送我走时,妈妈依依不舍,一直把我又送到路口。
她一遍一遍的叮嘱我,似乎我仍然是那个才上高中在住校的孩子,“丁叮,要是不爱做饭回家来吃,你看你瘦了。”
我也揉着她的掌心回答她:“妈妈,你看你头上添了不少白头发。”
我们母女俩,说的都是真心话。
个中滋味,只有做了母亲才能体会。
我回了家,也懒的穿拖鞋了,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贪这一点赤足的凉快。
家俊不在家,说是四五天回来,居然走了五天了,而这中间,他一个电话也没给我打,我呢,固执到底,居然也没给他打。
我累的厉害,三分唏嘘,十分人生,我象是陷进了冷宫。
我们两个人在经历了争吵和纠缠之后,现在都冷了下来,客客气气相敬如冰,两个人之间关系虚伪到这种程度,实在让我心中嗟然。
缩在床上,我终于睡了过去,模模糊糊间,似乎有人给我盖被子,我忍不住,轻轻低声呤道:“家俊。”
(题外话:这几天老妈住院了,更新有些不规律,亲们见谅,上架后就不会了,上架后速度也会很快了)
29:又出事了
耳边有呵气的感觉,风一样的声音在对我说:“我在,丁叮。”
我一阵心酸,想起白天时见郭蔷的一幕,忍不住又百感交集的痛,闭着眼仍然恨恨的骂了一句:“滚,你这个骗子!”
应该是做梦吧,我终于睡着了。
很久很久,天大亮,我迷迷糊糊醒过来,身上沉沉的,却很暖。
很奇怪,明明我晚上只盖了一床薄被的,怎么身上又多了一条毯子?
难道家俊回来了?我起身走到客厅,一切如旧,只是桌子上,扣着一个小塑料盆,打开一看,竟然是煮好的馄饨。
真的是家俊回来了,他还知道这个家,还知道给我煮馄饨。
我顿时间又长叹一口气,去到他的那个房间,果然看见他的皮箱还放在原地,不知道他是昨夜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一刻我心里又百味俱陈,他回来了,似乎这个家就又满了,无论他和我争过,还是吵过,我们毕竟还是夫妻,共同度过了那么多恩爱缠绵的日子,当他不在时,我心里是空的,他在了,我心就是满的了。
离婚?离什么婚,两个人文斗武斗,难道就是为了换现在这样的僵局?
夫妻之间是不是总有一段时间的冰点期呢?这段时间内,两人关系恶化,互不搭理,见着对方装作死人,分分离离,纠缠之中,几十年的生活都是如此?
我也见过一些人的婚姻,一对夫妻闷头坐在饭桌前,互相唏里哗啦的往嘴里扒饭,偶尔的交流便是喝斥孩子,吃完饭,各人在各自的房间里看电视,然后,回共同的房间睡觉,如果要zuo';ai,那也是完成任务一样的活塞式运动,没有前戏,没有亲吻,没有爱抚,那是有爱的人生吗?不,没有爱的人生,那只是在混。
我不要这样过。
我把家俊皮箱里衣服取了出来,该换洗的全部换洗,内衣袜子也取出来单独洗。
算了,我累了,我决定依了他,和他好好谈谈,他不是说要休几天假吗?好,那我们出去散散心,我再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他,他如果愿意接受,我们仍然做至死不渝的夫妻,就这样吧。
郭蔷?让她做一株墙角的蔷薇花吧,她生命力顽强,可是进不了我的院墙。
收拾好这一切,我决定去找家俊,中午和他吃顿饭。
没想到我还没拨出电话,找我的电话却来了。
一接电话,我魂不附体。
“警察局?”我惊叫。
(亲们,周末愉快!)
30:狼烟四起
我慌慌张张的跑到警察局,丁铛正坐在一个小警察的面前,非常柔弱的向他恳求:“警察大哥,我哪里会那么狠的打人呢?我也是自我防卫啊!”
警察只是低头做笔录,间或说道:“你只需要把事实讲明白就行了,不要罗嗦。”
我急的不行,但又进不了里面的审讯室,隔着铁栅栏,我叫:“丁铛。”
丁铛一看见我,见了救世主一样的哭叫:“姐姐。”
事情是这样的,我妈妈终于沉不住气,去找郭蔷算帐了,她到了郭蔷办公室,二话不说,指着郭蔷就骂她,为什么勾引别人的丈夫?郭蔷办公室还有病号呢,这一闹,她脸上挂不住,马上叫保安把我妈妈推出去。
我不知道这中间具体的细节如何如何,据我的猜想,以我妈妈这样凛冽的个性一定不会说什么好话,冲动是魔鬼,我按着头,头痛的不行。
好不容易等丁铛做完了笔录,我可以把她接出来了,我问她:“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丁铛气鼓鼓的说道:“妈妈躺在医院里呢!”
天呐!
是的,保安要来把妈妈请出去,在这时候,妈妈脾气上来了,老人传统的思想本来就是你勾引我的女婿,现在还要把我赶出去?天理何在?所以一怒之下兜手给了郭蔷一个耳光,当然这郭蔷也不是那吃素的狼,本来被当众侮辱已经够下不来台了,现在被我妈妈又打了一掌,撕扯着衣服,所以纠缠之下,她用力一推,老年人是不是都会在这个时候顺势往地上一躺,然后哭道:我的腰,我的腰直不起来了,然后干脆不起来了呢?
这边的争执还在继续,丁铛又冲了进来,因为丁铛发觉妈妈去找郭蔷了,她后脚打车就跟着过来,进门时正好看见妈妈和郭蔷推搡,又一下被郭蔷推倒在地上,虽然丁铛也是大学生,可是看见母亲受欺负,有几个人理智能战胜情感的?她奋不顾身冲上去挡,结果郭蔷的办公室便狼烟四起,就诊的病人都躲了出去,劈里啪拉间丁铛不知怎么用力把郭蔷一推,郭蔷摔倒,本来只是个摔倒无所谓,但是地上有碎玻璃杯瓷片,郭蔷这一摔,右肘肘弯正好咯在一块玻璃碎片上,那碎片正插在她外侧肘弯里。
所以丁铛被抓进了警察局。
妈妈则躺在了医院。
真是女人间的战争,惊心动魄。
我觉得这样的行为只有泼妇才能做的出来的,我妈妈居然这样做。
妈妈实在太爱我了。
我内疚的要死。
我们姐妹俩在警察局门口焦急的招出租车,马上赶往医院,到得医院这才看见脸色阴沉的爸爸。
妈妈躺在病床上,仍然哼哼唧唧,“哎哟,我的腰,我的腰直不起来了!”
我问医生:“请问我妈妈怎么样?”
医生是郭蔷的同事,当然不会偏袒着我们这边,他斜眼看了我们一眼,漠然说道:“小关节错位,没太大的事。”然后他看着我,又来了一句:“郭医生伤的不轻。”
我没好气的来一句:“是,伤的不轻,要用几个创可贴?”
他合上了病历,有点轻蔑的和我说道:“人的右手是最灵活的一个肢体,右臂上的神经也比较活跃,外科医生是要拿手术刀的,如果手臂上的神伤受伤,那么就会影响手臂的活动,如果一个外科医生不能拿手术刀,你说这伤是大还是小?”
我顿时呆住了,“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玻璃片伤到了她的神经?”
“院长和两位主任都过去了,正在给郭医生检查伤情,具体伤势如何,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们。”
我瘫软下来。
医生走了,我们三个女人都不敢说话了,因为知道爸爸肯定会发脾气。
果然爸爸脸色变了,他斥责妈妈:“你怎么就跟看不住的狗一样,这么冲动的来找那个女人算帐呢?”
妈妈从枕头上偏过头来,气急败坏的吼:“丁量,你敢骂我,你敢骂我!”
我真的是很头痛,事情越来越乱了。
————————————————(这几天状态实在不太好,妈妈做了个小手术,儿子又感冒半夜咳嗽不止,上午还要带他去看医生,如果更新的少,亲们将就一下,过得这几天吧,对不起大家)
31:我很被动了
我不担心妈妈,但是最让我头痛的是丁铛,她毕竟是个孩子,此时真是毫无惧色,脸上洋洋得意,竟然还在滔滔不绝的说:“早知道她会受伤,我就应该把她正着脸往前推,那块玻璃怎么不扎在她脸上,咔咔咔,把她的脸扎成一朵烂桃花。”
我气起来,“丁铛,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呢?你还是个学生!”
她生气的嚷:“我替姐姐报仇,你反而骂我?”
我软了下来,心里开始愧疚和自责,都是我不好,我为什么要让家里知道我和家俊的婚变,结果我连累了爱我的人。
妈妈总是劝我什么事先忍,很多事差就差在一个不忍结果乱了全局,可是她在这个时候不肯忍让,把自己演绎成一个泼妇也要撕扯这个小三,她这样做,无非是想教训一下她,不要动别人的男人,也是教训给家俊看,不要轻视了我家,我丈夫容忍你,因为他是男人,你们男人间有男人的交流方式,但我绝对不会容忍别的女人来欺负的我宝贝。
我难过又自责的在医院走廊的一个角落里掉泪。好在医院本来就是一个生杀战场,每天都上演着生离死别,你在这里掉泪是合情合理。
但就在我坐卧不安时,我接到了电话,竟然是郭蔷的律师。
那位律师在电话里说的非常直接,郭医生的伤情报告已经出来了,那片玻璃片刺伤了她右肘弯的一条射线神经,现在她右臂活动不灵,最简单的握拳动作都支配不过来,你的妹妹丁铛已经二十岁,她是一个完全可以支配自己行为能力的正常人,现在我代表郭医生,正式起诉丁铛故意伤人。
我呆住了,浑身簌簌发抖,起诉丁铛故意伤人?天呐,她才只有二十岁,还在读大学,如果起诉她,她会面临什么样的结果?她会不会被判刑,会不会坐牢?
我气的冲着电话喊:“你什么意思?别在这里恶人先告状,别忘了是郭蔷先推倒我妈妈的,我还没告她呢!”
那位律师相当的和气,他不紧不慢的说道:“那么又是谁先来找郭医生的呢?先动手的又是谁呢?我这里有人证,既然你也告,那好啊,我们法庭见好了。”
我恨恨地说道:“好啊,我们法庭见!”
放了电话,我这才感觉到害怕。
是的,我害怕打这场官司,因为我知道这场官司家俊不能插手其中,我和他是夫妻,丁铛是我的亲妹妹,他和丁铛有亲属关系,他不能接手这件案子,再者,真的抖到法庭上,为什么事引起的?前因后果是什么?那才是叫人难堪的事。
我急的在走廊里走来走去,象是蚁被火烤。
这个时候我真的很想问家俊怎么办,他有经验,他能帮我出主意。
可是,我怎么说?
家俊,我的妹妹打伤了你的情人,你是否可以过来,周旋一下?
家俊,你的情人推倒我的老娘,我要告她,要不,你来给我出个主意,看我怎么把她打扁成个油条?
我又恨起来,我找他干什么?郭蔷是他的情人,如果不是他惹出的这些乱子,我妈妈和妹妹会出这样的事吗?
再高傲我这时候也沉不住气了,思前想后,我决定亲自去找郭蔷。
郭蔷在一间单间病房里,她人倚在床上,右臂打了绷带吊在胸前,看样子虽然不象骨折那么严重,可是确实也不太妙。
我推门进去时,她正和两个医生聊什么,看见我推门进来,她告诉那两个同事:“这个女人是来找我的。我们需要单独谈。”
她的口气非常冷,我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咄咄逼人。
其他人走了,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这间病房看来是高档病房,一切摆设都是照贵宾室来的,窗台上还摆有开的正艳的春海棠,从病房窗户往外看,远眺海景,让人心旷神怡。
但我们两人谈话不会这么轻松了。
————————————————————————————————(唉,昨天晚上喂儿子吃药,可能是对药反感,他吃了就吐,吐了我又再喂,结果他又吐,一时火起,我冲他大吼大叫,又狠狠揍了他屁股,孩子委屈的哭,打完了他后我也非常的后悔,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我怎么这么没耐心没控制心呢,真的,养孩子是一个比考大学还头痛的过程)
32:郭蔷的条件
其实我不想见她,从心理上,我觉得她就算是死也是死有余辜,但是不能,事情必须要解决,我们两个女人还得再谈一次。
我客气的叫她:“郭医生。”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非常详和,不卑不亢。
她冷眼看我,语气里充满了讥讽:“怎么,纵容母亲和妹妹行凶,现在是来表示哀悼的还是来看热闹的?”
我还是得心平气和的和她说。
“郭医生,我完全没想到我母亲会来找你,至于丁铛伤人,我想她也不是有意的,我们两人的事,不应该牵扯到旁人的,对不对?”
她喝止我:“你给我住嘴,我留你在这里呆着不是听你来跟我讲道理的,我只有一句话,你妹妹是故意伤人,她情绪高涨,和你母亲一样,来的目的就是来找我替你报仇,你是不是要和我说她还是个孩子,是误伤?呵,好一个官免堂皇的理由,不用替她解释,我不会退步的。”
我回道:“郭医生,我不是来向你道歉和赔罪的,我母亲也躺在医院,你是想把这件事闹的越来越大吗?”
她冷笑:“你敢威胁我?呵,我问你,我正在工作,是谁推开门劈头盖脸的冲我大声辱骂的?是谁对我进行人身攻击的?大?现在闹成这样子了,我反而不介意再大了。连你母亲我一起告。”
我无语了,早知道我就不必要来找她了,我本来是想请她不要告我妹妹,可是看来我真是没必要。
没想到我转身要走,刚走到门边,她又叫住了我。
她看着我,又是一声冷笑,转而她扬眉,用一个挑衅的眼神看着我和我说道:“想让我不要告你妹妹?那我伤的这只胳膊怎么办?”
我忍下心头的怨气说道:“我妹妹误伤了你,警方处理,我们会赔付医药费。”
她又是一声冷哼,声音如同千年寒冰,“药费?你知道一个外科医生如果不能拿手术刀那意味着什么?这就相当于你,你有手有脚,但却要把你捆起来不让你活动,你说这是什么滋味?”
我没法回答。
她斜眼看我,转而又用一个轻佻的口气对我说道:“你想补偿我?好啊,你和付家俊离婚,你拿出诚意来,我就不告她。”
我心中一阵怒火,顿时有一种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的感觉,“你真无耻。”我咬牙。
她嗤之以鼻,把脸别了过去。
我们两人再次冷脸相对,谈话就此结束。
回到妈妈病房,刚走到走廊外面,我看见丁铛在一角站着,不敢进病房,身影很单薄。
我心里一酸,丁铛也看见我了,她立即跑过来,紧紧抱住我。
我有些心痛的抱着她,刚才那么狠的训斥她,其实她有什么错?
她这个时候也不骄傲了,只是哭着说道:“姐姐,对不起,我连累了你。”
我顿时百感交集,这才是亲亲的妹妹。
我安慰她:“好了丁铛,不要怕,你要记着一件事,不管有多大的事,我永远都会先挡在你的前面,明白吗?”
“姐姐,你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一样,以前你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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