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似乎勾起了耶律淳于心塞不已的一段记忆,他深深的陷入了沉思之中,耶律章奴静静的站立在一旁,一直注视着耶律淳于脸上的表情,他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将自己大胆的计划和盘托出。
剧情就是那么狗血,每朝每代的皇帝与那些被派往诸地的亲王,总是彼此在角力与勾心斗角,那些亲王既然都荣华富贵都享之不尽了,何必再去挠老虎屁股呢?只能说,一个个闲的蛋疼,非得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耶律淳于其实并不那么在意皇位的归宿问题,就拿自己数十年前被流放到此地重新开始,他也并没有嫉恨过当朝的皇帝天祚帝耶律延禧,作为同一脉骨血,他更在意的是彼此之间的亲情。
作为最有可能的皇位继承者,他从出生开始,就被卷入了这个最大权利的利益集团中心,而被萧兀纳整垮的耶律乙辛,正是他耶律淳于一派中的一员。胆大妄为的耶律乙辛居然派人谋杀了天祚帝耶律延禧的父亲,而且还倡议他耶律淳于为新的皇位继承人。
但事不随人愿,当耶律乙辛东窗事发之后,他耶律淳于也因为失宠被流放到此地,这么多年过去了,当这件事情再次被人揭出来的时候,他也忍不住哀叹低眉,唏嘘不已。
“此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章奴兄何必旧事重提呢?”耶律淳于好像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反而洒脱不已。
“难道淳王子就没想过当这大辽的皇帝?”耶律章奴此话一出,惊得耶律淳于冷汗涔涔,自己好不容易抽身出来了,可不想再卷入进去了,但望着耶律章奴热切的眼神,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答复。
正当耶律章奴再次劝谏的时候,萧普贤女不早不晚,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带着只属于他耶律淳于才能读懂的风情,悠然而来。
“夫君,这位威风凛凛的将军是谁啊,你还不给我介绍介绍?”旁边的耶律章奴也是敢怒不敢言,这哪里来的女子,一点礼数都不懂,女子是不能随随便便参与议事的,这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进来了。
“哦,这位是副都统耶律章奴将军。”淳王子好像并不在意萧普贤女的不妥之举,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地方,萧普贤女第一次住进来之后,他就让她不必那么拘束,他当时就说:‘从今天起,她便是这里的女主人了,而且将是唯一的一位。’而且耶律淳于实现了他的诺言,在他走完自己人生历程的时候,也只娶了萧普贤女这一位女子,他与萧普贤女的这段姻缘成为了一段佳话。
“奴家参见耶律将军。”萧普贤女款款拱了下俏丽的身躯,倒把耶律章奴弄的尴尬不已。
三人又闲话了一阵,最后耶律章奴觉得没戏,便准备起身告辞,耶律淳于本来想恭送下这位旧友,反倒是自己最心爱的妻子主动提出亲自相送。
“耶律将军请留步。”萧普贤女在偏厅的拐角处叫住了急急想离开的耶律章奴。
“王妃您这是。。。。。。”耶律章奴一下就不知所措了,难道自己被人看上了?原本低着的头忍不住偷偷瞧了一眼风姿卓越的萧普贤女。
“将军与夫君商议的大事我可以回去好好劝慰一番,即使他不答应,待这件事情成了,也由不得他自己了。”当耶律章奴听完这让他振奋不已的消息,恨不得上去亲这丽人一口,懂我者眼前人也。
耶律章奴欢欢喜喜的离去了,留下了在原地心虚不已的萧普贤女,这段时间,她给西夷的萧邦去了一封信,希望能拿萧后萧红菱来交换被羁押的父亲允文公和他的傻弟弟,但萧邦直接给他回复了一封信,让她把萧红菱爱咋咋地,要换人必须有点诚意。这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她想出了这个并不妥当的主意,她想自己的夫君当了这个辽国的皇帝了,弹丸之地的萧邦还敢和他们叫板吗?
“知道吗?刚刚你那一步棋下的很臭,不但会得不偿失,还有可能连累了自己的相公。”从阴影里出来的萧红菱冷不防冒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还是把旁边做贼心虚的萧普贤女吓的不轻。
“要你管,你现在只是我的阶下之囚,你那个亲弟弟都不管你了,你还有心情管别人的闲事?”气鼓鼓的萧普贤女开始反驳。
“可能我说出来你不会相信,其实我并不是萧邦的姐姐。”
“别到这里瞎说了,你以为我是傻子?全金河府的人哪个不知道你是萧邦的姐姐。”
“这件事情有点复杂,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我想麻烦你一件事,可以吗?”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为了那个死而复生的吴掌柜?”吴永麟在锡城弄的天下皆知,当耶律淳于获悉他还活着的时候,已经悄悄派人去打探他的消息了。
“嗯,你能帮我把他救回来吗?”这对原本大难不死的相爱之人,就这么随着历史的进程再次上演着牛郎与织女的悲惨故事,只是可怜的牛郎居然还不知道自己的织女还活着,如果他知道了这一切,一定会不管不顾的赶过来,但事实不遂人愿,当她们再次相遇,已是数年之后了。
“放心吧,夫君早已经派人去接他了,你就放一百个心在这里等着好消息吧。”萧普贤女说完,萧红菱脸上久违的露出了一抹嫣红,她朝萧普贤女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望着或许只属于她与吴永麟两人的满天星斗,她的脸上绽放出七月初七才能相会时的喜悦,银河璀璨,丝路如织,萧红菱的思绪早已飞向了千里之外。
耶律章奴被萧普贤女这么一蛊惑,精虫上脑,便浩浩荡荡的领着自己的亲兵,朝上京(天祚帝耶律延禧办公的地方)扑杀过来,而这几天,刚好是天祚帝耶律延禧和阿骨打在护步岗决战的最紧要关头。
本来耶律章奴这个时机选的非常好,但他却偏偏遇上了被贬到此处当城守的萧兀纳,耶律章奴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硬是没将这空虚的上京拿下,而他这一闹,更是无意中帮到了阿骨打,也许,这就是天命吧,大辽的气数已尽,该来的始终会来的。
当上京被围攻的消息被传到护步岗的时候,天祚帝耶律延禧居然不管前方拼死拼活的辽兵,傻兮兮的带着一帮人马回援上京,我觉得无外乎这么几点,自己最心爱的妃子还在上京待着呢,这一旦被这些反贼冲进去了,自己的这些爱妃美妾岂不入狼虎之口。而且自己带出来的这帮人马说不定也有他们的内应,万一上京失手了,这帮人正好倒旗相向,不行,为了自己的王位,必须先处理那边,这些鸟女真人,后面再来收拾他们。
如虎狼一样的完颜娄室等人并没有给他卷土重来的机会,望着消失的耶律延禧所部,人人兴奋异常,他们采用前后包夹的战术,将其余还没来得及逃跑的辽兵杀的哭天抢地,哀鸿遍野,这原本偏向于大辽的好形势,就因为这个昏庸的天祚帝耶律延禧为了一己之私,将北中国200年不可一世的大辽弄的一蹶不振,直至灭亡。
而急急赶回上京的耶律延禧好像也变聪明了,不但没有对耶律章奴的叛乱归咎于耶律淳于,还来了一记收买人心,将他封为秦晋国王,并任命他为辽朝军队的统帅,委托他指挥对女真人进行防御作战,萧普贤女这一招只能说是误打误着,但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吗?以后你们会知道的。
第65章 儿子,老子,小寡妇()
落日的黄昏,周围阴风阵阵,枯黄的杂草几乎都没过膝盖了,一只磷光闪耀,全身呈黄色,周身布满古钱状黑环的敏捷猎手正用它饥饿的眼神注视着峡谷中一队歇脚的商人,它在等着最佳的时机,将这些人中落单的人一击制敌。
这样的机会说来就来了,一个憋的满脸通红的汉子冲入旁边的灌木丛中正准备方便一下的时候,这位身手敏捷,动作灵活,以一种让人咂舌的速度的猎人,直接扑向了来不及反抗的嘘嘘之人。
那人还没来得呼喊一下,那头凶猛的野兽直接咬断了他的脖子,当场一命呜呼了,此后的数天,这一队的商人中陆陆续续的有人相继失踪,让这些人相继恐慌起来,直到他们遇到了一支队伍庞大的衣衫褴褛之人,让这些人才信心大定。
这一队人马正是从锡城反扑回西夷的吴永麟等人,这一路的担惊受怕就不用说了,而且这二千多号人的吃喝也成了一个大问题,为了解决这些问题,吴永麟简直伤透了脑筋。
“吴掌柜,你觉得我们能拿下这帮人的机会有多大?”一位相貌不凡,手握朴刀的汉子兴奋的像吴永麟询问,此人便是逃出生天的周勋。
“我已经让茅大哥和岳飞装扮成父子混进木川府了,就等他们的消息了。”
“那帮蠢货一定想不到我们又回来了。”
“长江,你让周围的兄弟们密切注意那队追赶我们的西夷骑兵,切不可离太近,暴露了我们的行踪。这里必须速战速决,一旦让他们发觉,我们就要被人包饺子了。”
此时的木川府,一队押运粮草的西夷兵匆忙的朝卫朝的方向赶去,今天他们在暗处看到这样的车队已经是第三回了,自从那次胡正彦丢失了那次粮草之后,这帮人变得非常慎重起来,一般随行的至少都有一队骑兵随行。
当看见一辆马车中看见一个鬼头鬼脑的少年东张西望,并不经意的在草丛中丢下一块揉成一坨的破布之后,吴永麟会意的笑了,那人便是混进车队的岳飞,毫无疑问,茅子兴也混了进去,当吴永麟看着那布片上描绘出一处打叉的地点之后,让周勋招呼了一下众兄弟,便按照岳飞所描绘的近道,连夜赶了过去。
我们的月灵儿,在这段关键的时刻,居然病倒了,也许是看见吴永麟太高兴了,原本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而且加之营养不良,这一病便是好多天。
“快点,把我煮的这碗药喝了。”
“你不是陪周大哥他们去劫粮草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看来我回来并不受某人欢迎啊。”
“才不是呢,我只要一见到你,病就全好了,只是这药太苦,我喝不下。”
“难怪你这病拖了这么些日子,感情你把这些别人辛辛苦苦采回来的药材熬成的中药全部孝敬给土地公公了?”
月灵儿发觉自己的小诡计被人说破,早已羞愧的低下了头,一双美目用余光怯生生的望着吴永麟,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这哪里还是那翩翩的‘兰菱仙子’,分明是一个犯了错误,等着被先生惩罚的读书郎。
“来吧,我亲自喂你,喝完有奖赏,会甜甜蜜蜜的哦。”
月灵儿此刻是逃不过了,不停的朝旁边的红袖等人报去求援的目光,但当她发现根本逃不过去的时候,只得捏起自己的鼻子,带着生无可恋的表情,将这碗又苦又难闻的草药一口一口的灌进了喉咙,最后极为不情愿的吞了下去,口中那苦似黄莲的味道早已让她追悔不已。
“把眼睛闭上,我给你的奖赏来了,我和你说过,我要和你同甘共苦。”吴永麟说完,早已将旁边娇羞的月灵儿搂入了怀中,这些日子以来,两人之间的吻技早已突飞猛进,月灵儿都能和他配合的相当默契了。此时听了吴永麟的话,早已羞赫的闭上了美目,等着与情郎来一次拥吻。
“把嘴巴张开。”当吴永麟说完这些,月灵儿的小脸更红了,难道他要和自己**,为了配合他,竟然伸出了她那如津小舌,正当她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丝甘甜直接顺着她的小舌在口中慢慢散开,而刚刚草药的苦味,早已消失殆尽,此时嘴巴中说不出的畅快甜美。
“你这是哪里来的?”月灵儿睁眼看见吴永麟手中伸过来的一把冰糖,早已感动的无以复加。
“知道你怕苦,我让岳飞在木川府帮我带回来的,以后如果再敢将药孝敬给别人,小心我抽你屁股。”
“我也要奖赏你一下。”月灵儿刚说完,直接和吴永麟来了个嘴对嘴,吴永麟开始还觉得这种奖赏还挺受用的,正当他感受着这种温柔的时候,丽人口中回报了他一口让他苦到想哭的汁液,原来月灵儿将碗中未完全喝尽的中药回报给了他,让他真的是有苦说不出了。
“下次还敢抽我的屁股吗?”月灵儿威胁道。
“不敢了,不敢了,姑奶奶,赏口糖吃,苦死我了。”吴永麟一副嘴巴此时张的巨大,舌头伸出来,像一条讨食的哈巴狗,向自己的月主人摇尾乞怜,这身份的转换,早已让旁边的人捧腹不已,人人沉浸在欢快的氛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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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运粮队行进在崇山峻岭之间的羊肠小道上,此时,中间一辆车的车轱辘坏了,负责运粮队安全的军官连忙吩咐手下的官兵上去帮忙,看着车轱辘在淤泥中越陷越深,而天空不作美,这个时候居然开始下雪了,军官看见实在没办法,便让人把卸下来的粮食分别平均运到其他车辕上,而对这辆已经再也没什么作用的坏马车,居然作出了直接拆了当柴烧掉的鲁莽决定,正当几个兵丁拿着斧头准备对这辆马车大卸八块的时候,一位少年挡在了这些人的身前。
“你们这些人也太不讲道理了,运粮食的钱都没给我们,还想拆掉我这唯一维持生计的活路,要拆马车,先把我拆了吧。”一个怒气匆匆的少年挡在这些兵丁的前面,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倒让那些兵丁不敢靠近半步了。
“小兔崽子,你知不知道你们现在挡在这里,耽误了我们到达前方战场的时间,你和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一位兵丁开始威胁少年。
“爹,你快说句话啊,这些人想动我的宝贝。”
“你给我过来,信不信我回家抽你屁股。”在看热闹的人群中钻出一位老汉,虽然脸上写满了风霜与苦难的经历,但那双眼睛却熠熠生辉,让众人都忍不住生出一丝好奇,看着这父亲会如何处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子。
“你说过做完这趟买卖就让我回去卖了这辆马车就娶隔壁那个小寡妇的,你说话不作数。”少年居然拿家里的破事和老汉开始据理力争起来,倒把那些准备动手的兵丁晾在了一旁,看着局势如何发展。
“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老子当时迫于无奈才答应了你这无理的要求,想不到你还真的听进去了,你再不过来,信不信我削你?”
“你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破事?”众人一听,难道这中间有隐情?而且少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扯的老高,顿时,周围围观的兵丁更多了。
“你晓得个球。”老汉老脸有些挂不住了,居然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夺少年手中的鞭子。
“大家给小子评评理,我和隔壁的小寡妇可是真心相爱的,可我这位老爹却千方百计的阻止我们,有一次趁小子出门做活计的时候,居然口出轻薄之词,调戏他这未过门的儿媳妇。”
少年这一句话一出,旁边起哄的人此起彼伏,人人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将这居心叵测的父亲淹死,他们站在少年这边,开始大肆指责这位老汉的种种不是。
“放你娘的狗屁。。。。。。”老汉狗急跳墙似的开始对少年开始破口大骂,语言是越来越难听,而站在远处的军官看见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这运粮的车队是完全瘫痪了,如果再让这两父子再这么闹下去,今天他们就必须得在山里过夜了,他正准备转身想走过来处理的时候,一个鬼魅般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周围,还没等他呼救,他和旁边的两位护卫直接被人扭断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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