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先生便是近几日抱恙在家的胡正彦,这段时间朝堂上风云突变,改弦更张,各路势力蠢蠢欲动,蛮王已经入关,萧后暂时代理朝政,自己也被晋升为国师之位,却屡屡遭受朝堂上各路权贵的排挤,有些居心叵测的人居然将胡正彦‘一朵梨花压海棠’的破事都搬出来了,人家娶个小妾碍到这些人什么事了?但更让人惊讶的是,那些人居然查到这位年轻女子居然还是一个嫁过人的小寡妇,这件事情在朝堂上一炸锅,胡正彦脸上挂不住了,你可以明刀明枪的来****,但不能人身攻击啊,为了耳根清净点,便向萧后告了一段时间的病假。
一辆车辕停在了一座大宅面前,门前伫立了两尊威武的石狮,怒目而视,青目獠牙,让人不寒而栗,象征这宅子主人的无上权力。琉璃瓦,祁红柱,鎏金门匾上两个醒目的大字,推门而入,满园的灯笼照的灯火通明,与周围漆黑的庄园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如夜空的一颗璀璨的明珠,俯瞰着它一切闪烁的光芒。
来人正是刚刚与吴永麟打赌的胡正彦,他匆匆的迈过一道道门梁,直接朝大堂议事厅而去,等胡正彦迈入大厅,那里已经济济一堂了,他环视了四周,发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哈从武笑嘻嘻的望着他,若无其事的喝着手里的一盏香茗。
“胡先生,近日气色好像不是太好啊,注意保重身体,国之栋梁,本王起事正用人之际,切莫太过操劳。”一位颧骨饱满,天庭丰韵,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威严的,意气风发的中年汉子对他报以发自内心的关切之情,他就是礼佛大典欲图窃国大事的萧邦,这座金碧辉煌的宅子就是他的府邸,本来还偷偷摸摸的他,这段时间萧后执政,自己也被提升为,除了萧后,就他说话好使的番邦第一大臣,主管番邦兵马大权,堂而皇之的开始朝堂议政了,他本来就文韬武略,胸怀大志,此时位极人臣,更是如鱼得水,改革正一项一项的按着他原来的计划一步一步的向前推动起来。
胡正彦又开始脸红了,那‘操劳’两字拨弄他那本已放松的敏感神经,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在家清净了一阵,本以为这个事情都过了,想不到王爷居然把这件破事又旧事重提,顿时又羞赧了一阵。本想解释是因为苦心研究‘十厄势’才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又怕被人笑话作为金河府“围棋第一圣手”居然都无法解答,还是忍住了。
“近日让各位到这里来,有一些重要的事相商,各位不妨畅所欲言。”萧邦话落下,人群一下就沸腾起来,他们知道,这个属于他们的时代要来了,抓住这个机会扬名天下,建功立业,拜将封侯,更可将以前那些对自己多番刁难之人除之而后快。
“萧强,你先给大家讲一下我们的大计。”萧强便是那日与哈从武结拜的异性兄弟,他是萧邦一手培养起来的一位猛将,现在被萧邦收为义子,此人仪表堂堂,好舞刀弄棒,论聪明才智,还是和胡正彦差上一大截。
“各位,王爷决定顺应天意,七日后,兴兵起事。”
“好。。。。。。”哈从武兴奋的从座位上弹跳而且,振臂握拳,响应者无不相从。
“胡国师可有什么顾虑?”萧邦望了望一脸平静的胡正彦,作为他的首席智囊,此人的意见是值得众人商榷的。
“不知王爷怎么名正言顺的取而代之?置萧后、蛮王于何种境地?而且现在王爷早已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对于称王,真的那么重要吗?反而我觉得,可以利用一个机会,将那些鼠目寸光,糜烂参政之人,尽而除之才为上策。”
“你的意思是允文公?”
“我说的是之流。”
“那如何将他们治罪?”
“莫须有。王爷既然准备了一些称王的金刀莽褂,我们何不来一场移花接木的好戏呢?”
“好一出移花接木。”萧邦脸上露出的笑意让周围的武人懵懵懂懂,这胡正彦不知道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让王爷如此兴奋。
事议毕,众人兴奋领命离去后,萧邦滞留下了神情恍惚的胡正彦:“胡国师对于商贾之局切莫放在心上,待我遣人去抓了那奸诈之人,让他交出背后高人,免得让你每日郁郁寡欢。”
“不可,承蒙王爷牵挂,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王爷的宏图霸业,此时若打草惊蛇,有点得不偿失了。”
“那商贾听说与小女还有些交情,我让她帮你去探探虚实,若能获得破解之道,也能让先生少一些牵绊。”
“那我在这里先谢过王爷了。”胡正彦听说有王爷的帮助,此时信心大定,毫无血色的脸上渐渐浮上一丝红晕,这可以说是他最好的一剂良药,至于能否根除,要看小郡主的本事了。
肖芷君,应该叫萧芷君,便是萧邦的掌上明珠,是个刁蛮的小郡主,萧邦为了笼络萧强,便有意将这个被宠坏的郡主与他结为秦晋之好,可萧芷君哪儿看得上那五大三粗,毫无情趣的萧强,一气之下,便溜到卫朝去了,萧邦大怒,这次萧芷君回来之后便被软禁起来,那一次去见吴永麟,也是出于礼数。
小丫头正在房间里生闷气,对于推门而入的父亲不理不睬,板着一副苦瓜脸。
“爹觉得你这几日闭门思过很有诚意。”
萧王爷的话像一剂强心针,让刚刚还蔫不拉几的萧芷君一下就来了活力,脸上谄媚飞花,一双小手缠上了萧邦健硕的右臂:“我就知道爹疼我。”
“但我是有条件的。”
“莫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只要不在这么被关着,我都答应。”萧芷君双眼流光闪现,知道自己的苦日子总算到尽头了。
“也很简单,你最近多去和那个吴掌柜亲近亲近,帮我打听下他那个什么‘十厄势’,以你的聪明才智,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应该难不倒你吧?”
想不到爹爹居然提出这种要求,但他至少比那个木头萧强有趣多了,连忙矢口答应了萧邦,还没等萧邦交代完,一溜烟的就跑了,在风中留下了一串欢声笑语:“保证完成任务,女儿出马,手到擒来。”
萧邦无奈的摇了摇头,捋了捋胡须,真的是女大不中留,什么时候该把他和萧强的婚事办了,免得一个女儿家每天抛头露面的,有失体统啊。
第26章 暗流汹涌()
哈蜜儿一有空就喜欢往吴永麟这边跑,上天给哈从武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人家说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但不一定有什么样的女儿,这个女儿就不随爹,反而有些离精叛道,也许是基因突变,也许是细胞进化。如果说别人是从几亿中搏杀而出,那她便是从几十亿,几百亿中杀出重围的,要不然,她怎么会如此出众,放在哪里都是那么与众不同。吴永麟用后世一些测智商的法子发现自己的这个女徒弟居然是个天才少女,智商是相当的高啊,吴永麟和她一比,撞墙的心思都有了。
天才是孤独的,正因为如此,这个小女孩往往和一些同龄的小孩往往玩不到一起,她太骄傲了,对她来说,一切都显得那么小儿科,当她十岁的大哥还在为背错‘三字经’而被先生打手板的时候,她已经能将‘三字经’倒着念。
吴永麟发现她对素数,恪物非常的感兴趣,她往往提一些天马行空的问题,吴永麟有心培养下这个小天才,所以往往对整个问题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耐心的对她讲解,他们会因为一个问题会讨论一整天,倒让这个小女孩的见识与思维更加开阔了。
当有些小屁孩还在床上画地图的时候,我们的哈蜜儿早已遨游在知识的海洋中,像一刻茁壮成长的小树苗,拼命的吸取着大地的养分,其后来的成就不可同日而语。
“小丫头,鬼鬼祟祟的躲在墙角干嘛呢?是不是又在家里闯祸了?”看见哈蜜儿嘟着嘴站在一处立柱的旁边,吴永麟上去轻轻捏了一下她粉嘟嘟的小鼻子。
“才不是呢,我给娘说明天是我的生辰,过完明天就五岁了,想求娘亲让你到我们家里来陪我们一起吃顿饭,结果被她训斥了一顿。”哈蜜儿委屈的双眼含泪,最后居然‘呜呜’的哭起来。
“你想要什么礼物?”
“啊,我还有礼物啊,那让我想想。”
这个时代的人基本不会年年过生日,因为他们认为这个日子是“母难日”,作为一个子女是不应该庆祝的。但还是会做寿,一般指十年一次的大生日。凡成年人寿庆,男子“做九不做十”,不计足龄;女子则“做足不做零”;有的地方是男女皆“贺九不贺十”。旧俗还因百岁嫌满,满易招损,故不贺百岁寿。旧时凡大办寿庆,多是富室且有社会地位之家,贫穷人家则不做寿。像哈从武这种武人,到不会太在意这些,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规矩。
“但我这份礼物不是想得到就可以得到的,你得证明你有能力拿到这份礼物哈。”
“好的,先生,您明天能来我家里陪我们一起吃饭吗?”
“为什么不呢?”
哈蜜儿听到吴永麟居然欣然同意了,在那里高兴的像只小雀儿一样蹦蹦跳跳。
“来,今天我教你一些新鲜玩意,我想你会喜欢的。”
“先生为什么没有娘子呢?”
“嗯?”
“先生有娘子了,就会有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小宝宝了啊,她肯定会和先生一样聪明,那样我就会有一个可以说话的玩伴了。”
“哈蜜儿,是你在里面吗?”一声娇喝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哈蜜儿吓的缩在吴永麟背后,喃喃自语:“那个姐姐可凶了,每次见到我,都喜欢捏我的小脸蛋,现在我的小酒窝都被她快捏没了,真讨厌,娘说有小酒窝的人才招人疼。”
“。。。。。。你到我屋子里面去躲着。”
朱唇未启笑先闻,一串悦耳的笑声如银铃般动听,却说出了一句让吴永麟捧腹不已的话出来:“哈蜜儿,你娘亲喊你回家吃午饭了。”
看到四下无人,萧芷君俏兮兮的望着吴永麟很熟络的说道:“像根榆木杵在那里干嘛,把前几****送给你的新茶给我沏一杯,本郡主渴了。”这位郡主这几日成为了这里的常客,每天缠着和他下围棋,虽然屡战屡败,但那股屡败屡战的毅力还是让吴永麟好生佩服的。
“给我讲讲那‘十厄势’的棋局塞。”
“我又不知道。”
“棋下的臭,脾气还挺大。”
“你在说你自己吧?”
“我知道了,你那个什么‘十厄势’是故意设的一个局吧,根本就没有什么破解的办法吧?”
“反正我是不知道了,听说那个‘十厄势’是‘儒茗居’的胡老板想出来的,你要结果去问他啊。”
萧芷君气鼓鼓的瞪着他,每天到这里就像签到一样,晃一圈就跑了,根本就没把当初对她老爹的承诺放在心里。吴永麟有时候很羡慕她这样没心没肺的年纪,可以离家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卫朝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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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这副‘十厄势’让‘儒茗居’名声大噪,金河府名士,贵族,慕名而至的各路人马络绎不绝,门前的门槛都踏破了几副,但始终没有人能想出破解之道。
越是难的局,反而越发勾起了大家的兴趣,有些人甚至拖家带口的,有些甚至卷起了铺盖在外面打起地铺来了,和后世的农民工追讨拖欠工资差不多,别人是垂头丧气,哭天抢地,他们却是欢天喜地的,听着小曲,喝着小酒,摸着小手,再在旁边架起炉子吃着烤羊肉串,这整个一菜市场,哪儿还有一副副世家翩翩公子的文雅相,人人翘首期盼着最先破解棋局的那个人,看这人到底是是何方神圣,难道他能有三头六臂不成?
那时候有点才气的文人其实没什么兴趣爱好,一般最多的是喜欢找几个好友吟诗作赋,听琴狎妓,做一些风流韵事。作为琴棋书画中高雅的一项‘围棋’,却成为了众豪绅,才子用来装‘高大上’的必修课,你不会个三招两式,你都不好意思说你是读书人。番邦的大户,文人家里几乎都有一副‘围棋’,就连哈从武也买了一副来装装样子,可见蔚然成风的‘围棋’在众人的心中有多么重要的地位。
金河府也出了几个围棋高手,胡正彦算一个,蛮王算一个,伦无序算一个,胡正彦和蛮王两人曾经杀的昏天暗地,不分君臣,最后或许是胡正彦为了给蛮王一个面子,或者本身就技不如人,败给了蛮王,但至于事情的真相如何,现在金河府只有胡正彦知道真相了。伦无序苦心修佛,或许本就解了胡正彦的性子,伦无序喜静,有一次两人对弈的时候,伦无序故意卖了个破绽败给了他,若有心和他对弈,胜负未可知。
胡正彦本来可以喜滋滋的说一句‘金河府老子天下无敌了’,结果却冒出了一个毛头小子摆出了什么‘十厄势’,这个绝不肯做‘金河府天下第二’的家伙慌了,开始想方设法的套近乎,可惜人家就是不肯卖面子。背后下黑手吧,这个棋局又没解,如果这个棋局不解,自己始终是‘金河府天下第二’,做老二的感觉是最难受的,因为始终有一个人压你一头,当年的周瑜便是活生生的例子。胡正彦不愿这么低人一等的活着,等哪天棋局被破了,他绝对会找人干掉这个人,那这样他就可以成为真正的‘金河府第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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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后今天居然破天荒的来看吴永麟了,恢复了往日与民同乐的样子,看起来和蔼可亲多了。
她今天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长裙,腰间围着一条丝织的带子,简约而不简单,平时挽起的发髻如画卷一样惬意的舒展开来,微风吹佛起瀑布般的发丝,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展示着她与生俱来的绝代风华。
“鳏夫门前是非多,您这样突然到访我还有点不太习惯呢?”吴永麟望着那水蛇般的妙曼身姿,深深咽了下口水,以免有所失态。
“你那‘十厄势’从哪里来的?”
“想不到堂堂一国之母对这居然还有兴趣,事实不是明摆着吗?你该去‘儒茗居’找胡老板。”
“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哦,那是我从一处小岛上从一个隐士哪里买来的,我就买来装装门面而已。”
“那个小岛离这里有多远?”
“大概有这么远。”吴永麟撑开手掌的大拇指和中指,在一张纸上量了量,同时画了两个圈,并在上面涂涂画画了很久才将一副地图交到了萧后手中。
萧后愣了愣,拿起那张白纸,怅然若失的离开了,留下一脸懵逼的吴永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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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后前脚刚走,宋凝雪又来了。
“傻呆呆的站着干嘛呢?又起什么歪心思了?”宋凝雪一进门看见吴永麟痴痴呆呆的望着萧后的背影,毫不留情的捏住了他的耳朵。
“姑奶奶,你吃的这是哪门子醋啊,快放开,快放开,要断了,要断了。”吴永麟发出阵阵求饶。
“断了才好呢,免得一门心思的想着祸害别的女子。”
“非也非也,我一直把美女当一处风景来看的,看这位美女,胸前好像两座小山啊,站在上面一定可以望的很远吧。”
“你。。。。。。”宋凝雪脸一下就红了,羞的故意挺了挺胸前的两抹浑圆,把吴永麟完全晃晕了。
“最近总觉得怪怪的,你在外面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吴永麟收回了留恋的目光,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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