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蜗牛一样慢慢的蠕动着。
车内的男主人也不恼怒,自己的女人被人吃豆腐了,反而觉得自己独拥这样的美人是无上的荣耀,这里的民风彪悍,真正出格的事情,在这重大的日子里,并不会闹到不可收拾,人人欢天喜地,这是与民同乐的日子,这是正真属于他们自己的节日,番朝的开国大典。
这么大一拨人不吃东西不行吧?有些有点生意头脑的小商小贩摆上烧饼,炸油果摊,糖葫芦摊。番朝也沿用了卫朝的铜钱,银两制度。平时只买一个铜板的油炸果子,此时买到五个铜板都供不应求,而且还排起了长队,看到一个个炸得刚刚出锅的金黄的油果,还没品尝到的买家不停的催促卖家抓紧时间出锅,油果商贩笑嘻嘻的看着满满的钱袋,不知疲倦的忙活着。谁管这是帮谁去祭祀,开张管半年,我赚的钱够了,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一庭最奢华的车辕仪仗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时候,最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小贩忙碌的手停了,嚼油果的嘴巴不再吧唧了,拥挤的人群一下静谧了,一位母仪天下,雍容华贵,珠钗霞帔的美人坐在裘皮座上,颔首微笑的向众人示意,向傍边的路人挥一挥白玉的小手致意。
人群中还在恣意调笑的浪荡子突然收敛了讪讪的笑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但那位美人似乎并没有对他的这种轻薄的行为嗔怪,只是投给他一个包容的目光,浪荡子内心暖烘烘的,是的,这样的国母,才是我们真正值得尊重的人,她大度,她包容,她那双智慧的眼睛洞悉一切。
反观美人旁边的蛮王,懒散的躺在椅子上,似乎已经沉沉睡去,离近了还能听见轻微的鼾声,对闹哄哄的众人突然安静下来,好像还不习惯,竟然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向众人打了个招呼,看见众人的眼光不在自己身上,哪怕是路边上身材妖娆的女子,也被旁边的美人深深的吸引了。
蛮王顿觉无趣,想想昨日晚间与自己颠鸾倒凤的爱妃,可惜不能同乘一座车辕,若能与那娇滴滴的美人白日宣淫一番,那滋味岂不美哉,想着那些美好的画面,蛮王兀自在那里露出猥琐的笑意。
美人与路边的一位虬须汉子对视了一眼,视乎捕捉到了熟悉的味道,但立马回复了平静,对旁边的路人继续着那优雅的姿势。
“一切都安排好了?”虬面大汉向旁边赶来的一位下人低语。
“大人放心,寺庙里最厉害的主持已经被我们支开了,人群中已经混进了我们的众多好手,只待大人一声令下,这里的局面我们即可轻易控制,再以萧皇后的威望取而代之。”
“切不可大意,卧佛寺卧虎藏龙,里面的弟子修身养性,可不是以前的那些酒肉和尚了,没有十足的把握,切不可轻易动手,而且这里的弟子,都是保王派,若一击不中,我们将万劫不复。”
“是的,大人,小心使得万年船,我已经安排好了十里亭的一切,等那边有好消息了,我再动手不迟,而且伦主持被控制了,将会成为我们一颗重要的棋子。”
“听说伦主持在卧佛寺的威望很高?”
“但就是有一个死穴,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啊?”
“咳咳”,虬面大汉左右而言它,这一段事情他并不愿让众人提及,他最亲的姐姐嫁了当朝的皇帝为后,其能力威望让蛮王都望尘莫及。而他们最宠爱的妹妹却喜欢上了一个和尚,虽然这个和尚得到了世祖王的无上声威,一入佛门深似海,这位活佛还俗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而他只能棒打鸳鸯了。
气急败坏的萧邦向世祖皇帝请了一份圣喻,让这个刁蛮的妹妹背景离乡,做起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事件,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似乎小有成效,一旦这边的事情定下来了,挥师中原的日子指日可待。
卧佛寺外的广场上早已搭起了一座一人高的高台,高台的中央端坐了释迦摩尼的一尊赤金佛像,远远望去,金光闪闪,似乎有千只手在为众人祈福。
高台的正前方放置着一副大鼎,三柱两人高的鹅黄檀香插入其间,烟雾缭绕,大鼎之外,放置着一排桌案,上面放置着用黄金盘盛的羊头,肉食,果子等各类祭祀物品,前排还放了几个小香炉。
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天气视乎有些闷热了,这些完全没有阻挡住众人的热情,高台的周围,早已人山人海,但并不嘈杂,人人默默的等着这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慢慢的到来。
萧皇后再次出现在众人的眼中,人群如痴如醉的再次鼎沸起来,人人发出激烈的呼喊,有些人激动的热泪盈眶,皇后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能牵动着众人激扬的神经。
满朝文武百官站立在两旁,看着蛮王搀扶着萧皇后在中间的红毯上迤逦而行,在案几前停下转身的一瞬间,人群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
接着,祭祀官开始念祭祀词,萧皇后为众人祈福,上香,文武百官跪拜行礼,一气呵成。
“我已经帮蛮王皇后准备了一些清淡的斋菜清酒,待各位沐浴更衣了,移步清心阁,享用一番。”一位代理主持礼佛完成后,为众皇宫贵族安排起居饮食。
“你们的主持呢?怎么不见他来迎接?”蛮王微怒。
“主持刚刚到后山为先师哭灵守岁去了,代我向各位请安。”代理主持灵机一动,随口而出。
“好一位名师孝徒,不愧为我们的活佛,为世人之楷模。”蛮王大悦,刚刚的不恙一扫而空。
伦主持是否能真的见到牵挂的情人,躲过这破五道的轮回?他或许已经知道了这是一个陷阱,但带着哪怕万分之一的机会,都要去会一会此人,了却这心头的旧事,化羽成蝶,涅槃重生,在此一举。
第20章 逃出升天()
如果不是一线光晕透过茂密的树叶调皮的落到红袖的脸上,吴永麟都不会觉得这已经到了大中午,看着还在洞中熟睡的三个娇美的身躯,他不忍打扰,便开始在林中貌似瞎逛起来。
为了看清周围的形势,他本想找一棵大树爬到树冠上去观望一下周围的情况,怎奈有心无力,只得作罢,正当他傻呆呆的看着一棵枯树出神的时候,一个氤氲娇媚的声音让他情不自已的打了个冷颤。
“机智潇洒的吴掌柜想到脱困的办法没有啊?”当肖芷君鬼魅般的出现在吴永麟背后冷不防的说出这句话后,当事人便有了上面的反应。
“哎,有什么办法啊,等着山里的野人发现了我们,再把我们抓回去吧。”吴永麟故意激她。
“什么是野人?”肖芷君奇怪的问道。
“就是被丢弃在野外,被狼啊,虎啊,熊啊,大猩猩啊,养大的野孩子,他们由于吃这些动物的奶水长大的,听说身高八尺,腰围也有八尺,站在我们面前像座小山似的,把我们抓在手心像蛐蛐一样逗弄着玩耍,看看你这娇滴滴的样子,说不定看上了你,会把你抓回去做压寨夫人。”
‘身高八尺,腰围八尺,压寨夫人,那个地方有多大啊。’想着那巨大怪物的庞然大物,肖芷君涨红了俏脸,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恐怖的叫了一声:“不要。”
吴永麟只是给她开了一个小玩笑,就把这平时嚣张跋扈的小妮子唬的一愣一愣的,心头一阵窃笑。
“好了,别听他瞎胡诌,如果被那些动物抓住的小孩子,哪有不被生吞的,哪有还被养大的道理。”宋凝雪急忙出来戳破他的诡计。
肖芷君觉得自己又被戏弄了,忿忿的剜了吴永麟一眼,当着宋凝雪的面又不敢发作,便蹦蹦跳跳的找红袖去了,深怕刚刚的糗相被宋凝雪看出个一二。
吴永麟对宋凝雪的插科打诨不以为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当你没见到事情的真相的时候,不能盲目的下结论,比如后世常常报道的某某地方又出现了‘野人’,虽然只留痕迹,不见庐山真面目,这此间的一切并不是空穴来风,事情的真相,总有昭然若揭的一天。
“怎么不多睡一会,你昨天守夜最久。”吴永麟昨晚上几次起夜的时候都发现宋凝雪在篝火中添枝加材,本来想替她守一会,都被她温柔的拒绝了,他这个伤号着实感动了一把。
“想到办法没有,难道我们还要在这里呆一晚上?”宋凝雪眉头紧锁,望着空洞的林中默默的出神。
“在这里与世隔绝,没有纷争,没有杀戮,远离红尘中的恩怨情仇,难道有什么不好的吗?”
“如果翠花有你现在的想法,何必会有那难堪的结局。”
“她固然活在仇恨与不幸中,但最后洞悉了一切,走的那么心安理得,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我觉得作为你的敌人真的很荣幸,因为只有你才能真正的理解她,了解她。那作为你最深爱的人,那是几世修来的缘分。”宋凝雪痴痴的望着吴永麟,希奕在他的眼神中能找到答案,即使这是飞蛾扑火,引火****,她也想试一试。
“呵呵呵,我只对美好事物感兴趣,包括你在内。”
“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你说翠花有执念,难道你在城墙上苦等的那个人不是你的执念?”
这半年多来东奔西走的,吴永麟过的很充实,比以前那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要强多了,自己的伤疤无意间被人揭掉,他却感觉不到痛了,或许,对以前的一切已经不再抱有希望了,将这一切深深的埋在心里便是它最好的归宿,对宋凝雪的质问,潇洒的答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难道你觉得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你难道看不出来,月灵儿早已对你情有独钟,我又何尝不是?我当时把你在锡城的前世种种向她和盘托出,也只是想少一个竞争者而已,毕竟我比她先与你相知,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你说这个理对吗?”
“。。。。。。”对宋凝雪如此大胆的表白,吴永麟无言以对,常说女追男隔层纱,而且还是一个千娇百媚,于万总风情的美人儿。他开始慌张了,他开始凌乱了,他更渴望得到这种万中无一的风情。
宋凝雪瞧见刚刚肖芷君瞧见吴永麟的苗头不对,想不到这个多情的浪荡子又招惹了含苞待放的一个可人儿,又实在是担心他被这个难训的小野马弄得遍体鳞伤,这才伤了一条胳膊,哪天说不定小命都丢了,早点和他挑明了这层关系,也好让这个家伙收收心,虽然自己和他也可能只是一对露水鸳鸯。
吴永麟想到一个女孩子都挑明了,再没点表示,确实也太不爷们了,从心里,其实他并不讨厌宋凝雪,但或许他和她之间总缺点什么,后世的那些男男女女的爱情,也不是过的平平淡淡才是真嘛,她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和自己迄今是最能互相沟通,更没什么障碍的一人,他能体会到她时时刻刻对自己的关心。
说实话,他并不介意宋凝雪的身份,说白了,各为其主,至少迄今为止她没有对自己和周围的人造成多大的伤害,他也没必要弄出一副对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而且,他也感觉通过自己的努力,一定可以将宋凝雪争取到自己的阵营上来。与其这样躲躲闪闪,不如顺藤摸瓜,虚与委蛇也罢,假戏真做也罢,反正自己也没什么损失嘛,将来的事谁能说的清楚,顺其自然吧。
“你看要不这样,我们从木川府回来以后,我们回到我们以前的一亩三分地,慢慢相处着,如果到时候你觉得我这个人还行,我们凑合着一起过?”吴永麟说完后,心虚的望了望双目熠熠的宋凝雪。
我还会有那样的日子吗?难道你觉得我还会有那样的机会吗?宋凝雪凄然的颔首蹙眉。
“即使到时候你被红衫总教的人抓回去了,我也会追到海角天涯,把你找回来,既然你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也得给你这样一个机会,我要让全天下的知道,你是我吴永麟的女人,和我作对的人,我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吴永麟说完这些后,深情的望着宋凝雪,原来一个人说谎的时候,可以那么的豪迈潇洒,剑指苍穹,唯我独尊。
宋凝雪哪儿被这样关心呵护过,早已落英缤纷,清泪飘洒,凄凄切切,生我者乃父母,养我者乃教主,知我者乃对面之人,无论前面有多少风雨,我都要和他一起面对,自己的柔夷小手握在吴永麟的手中,心里都是暖暖的,苦尽甘来,真是几经波折啊。
“其实我已经想到怎么走出密林的办法了,你去把她们都叫过来,我来教你们一些新知识,在荒野中如何求生。”
“人家才和你珠联璧合,人家舍不得这种感觉。”
“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处处融融洽洽,你我既然都相互吐露了心意,又何必在乎这一时半会呢?早点走出这里才是正事。”吴永麟在她鼻子上轻刮了一下。
当红袖挽着肖芷君,看着宋凝雪对着吴永麟眉目传情,笑靥如花,而吴永麟对她还抛了一个眉眼还以颜色,料想这对奸夫**居然背着她做出苟且之事,心里对月灵儿更是打抱不平,还好寨主看出了两人的奸情,抽身而去,想不到这些日子这两人隐藏的这么深,对吴永麟是越看越讨厌。
“吴先生开始讲课了,下面的人不要叽叽喳喳了,认真听讲。
今天我给大家讲一些大家如何在荒野中求生,其实,树也是有生命的,它会给我们很多提示,大家来看我刚刚砍断的这棵枯树,你们发现了什么?”
“除了剑痕和砍下来的枝条,没什么特别的啊,你少在这里故弄玄虚,有话快说,有屁。。。。。。”红袖心里对吴永麟恨着呢,但那些不雅的词还是忍住了。
“这上面好像有一圈一圈的痕迹,是不是代表了一些东西?”宋凝雪蕙质兰心,聪明人会从细微之处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宋同学回答的很对,其实,这一圈一圈的痕迹就是树的年纪,俗称年轮,树木每长一年,便会留下一圈代表它树龄的痕迹。
或许,三位会觉得,这和我们离开这鬼地方有什么关联?
你们在仔细看看,这两边的年轮的间距是不是有一定的区别,树干朝南一面受阳光照射较多,径向生长速度快,因此茎干南面的年轮较宽,背阴朝北的一面,年轮则明显狭窄。
或许你们觉得这样的依据不够说服力,但你们依据我刚刚的推论,在看看旁边的这棵巨树,他依我刚刚推论的南北方向,是不是朝南的方向枝繁叶茂,和我的结论不谋而合。
其实我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的,叫指南针,这里没有条件,以后再给你们演示。”说完后,望着表情迥异的三人。
情人眼里出西施,宋凝雪花痴一样的看着吴永麟,对于他刚刚这一般惊世骇俗的言论浑然不意,有这位无所不知的吴掌柜,我只负责美貌如花,他负责探路,带我走出这里就行了。
红袖忿忿不平的望着吴永麟,寨主姐姐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看我以后怎么收拾这对恬不知耻的苟且男女,让轻者痛仇者快。
想不到这人还有那么一点点歪才,看来是我小瞧他了,但这小鼻子小眼睛的,怎么还是那么让人讨厌。
不用说,这统一战线再一次重新分割重组,至于又会有多大动静,有多血腥,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了。
当四人总算走出那片瘴气早晚不散的原始丛林后,人人心头的那块巨石才渐渐放下,一时,一行人变得相当轻松惬意。望着前面宽广的母亲河,视野前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的城郭,肖芷君热泪盈眶,那圆顶的建筑,只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