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还未从那枪林弹雨的震撼中回过神时,他的三千人马已灰飞烟灭,眼睁睁的望着逃溃的余众,他清楚的意识到,这场仗他已是毫无悬念的败了,而且是败的很惨,败的很莫名其妙。
目睹了那一场屠杀的清军,他们的心情和他们的主帅一样,困惑与恐怖吞噬了他们的勇气,这些来自于蒙古草原的悍兵悍将,在敌人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彻底的变成了急欲逃离战场的懦夫。
“撤,快撤!”僧格林沁只怕自己也被那神器一般的火力射成蜂窝,他再无半点僧王昔日的从容,大叫一声撤退,自己抢先拨马掉头就逃。
清军的军心士气早已跌落至谷低,人人巴不得长了翅膀,立刻飞离这恐怖之地,如今主帅已自先逃,这些人哪还管许多,均是掉头争先恐后地夺路而逃。
曾纪泽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加特林机枪的屠杀。注视着正面的清军落荒而逃,冷冷道:“哼,所谓的草原雄鹰,也不过如此,徒有虚名而已。”
“大……大人,清狗逃了,咱们……咱们要不要追击。”一旁的潘鼎新结结巴巴的问。他整个人都还沉浸在之前残酷地场面之中,仿佛做梦一般,目睹了人类史上大约最短的一场战斗。此刻,他对吴王的敬佩之心,又一次登上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曾纪泽冷笑道:“穷寇莫追,不过,倒可以放点烟花,欢送一下我们大名鼎鼎的僧王。传本王命令,炮营不要吝惜炮弹。给本王狠狠的痛打落水狗。”
吴王的命令很快传到了新组建的炮营,同样是新组建的部队,方才机枪连地弟兄是大显身手,一战成名,早把他们瞧得心痒难耐。到了战斗快结束的时候,他们终于等到了登场亮相的机会。
这一个炮营是新组建的钢炮营,全营装备的四十多门大炮,全是进从德国克虏伯公司进口的后膛铜炮,这种炮的射程、轰击力、准确性,在这个时候。无一不是处于世界领先水平。
钢炮营地组建。正是曾纪泽炮兵克虏伯化地开端。而这一场战斗。正是他向各方证明他决定英明性地一场表演。
时近傍晚。炮弹如流星一般照亮渐暗地天空。无情地落在清军逃跑地路线上。又是一番人仰马翻。尸横遍野。僧格林沁在留下了一千余具尸体之后。仅率三千多人马。望北仓皇逃去。
曾纪泽在击败了僧格林沁地蒙古骑兵之后。又趁胜攻占了徐州外围地一些州县。为江苏地这座北大门构筑起了一道固若金汤地防线。
曾纪泽大胜地消息传回了南京。朝野是一片地欢欣鼓舞。人们一直将僧格林沁部视为大明最有威胁地敌人。如今这一场漂亮地胜战。不仅打出了大明开国之威。更消灭了来自北方地最大威胁。还震慑了江南种种不臣之与此同时。突袭长沙地战役也进行地十分顺利。湖南巡抚自杀身亡。彭玉麟部水师于六月末攻克了湖南北部重镇岳阳。一举控制了洞庭湖一带。并与进占长沙地李照东部南北配合。迅速地扫清了敢于顽抗地清军。于七月中旬基本控制了湖南一省。
随着突袭湖北、湖南地成功。以及僧格林沁兵败地致命消息传遍了江南。这使得广东、福建两省畏于大明之威。纷纷表示臣服。两省督抚遵照明廷地旨意。携全家老幼进南京朝拜曾皇。
在解除了各省督抚的军政大权之后,明廷迅速的向各省派驻地方官员,并根据曾纪泽的建议,执行了严格的军政分离政策。
根据曾纪泽的改革方案,为了与满清有明显的区别,明廷将省一级的最高行政长官定为省长,最高军事长官为城防总长,军事长官不再有指挥正规军的权力,各地在编的明军,皆由朝廷直接领导,全权调度派驻。同时,各级衙门也更改为省政府、市政府、县政府,主管行政长官与省长一样修改称谓。
至于中央朝廷的改革,由于曾皇以及一些不够开明人士的反对,暂时仍使用军机、六部式的权力结构。但在六部之外,新设工业部负责统筹各地的洋务,新设教育部,负责各地兴建高等学堂,新设国土部,负责各地的土地改革事务。
明廷还将兵部权力分解,下设陆军司、水军司、后勤司、以及总参谋司,尽管湘王担任了兵部尚书的职衔,但下属各司的职位,湘王系却只在陆军司中占多数,水军司则为彭玉麟、杨岳斌的水师系瓜分,后勤司、总参谋司则由于是新创,只有曾纪泽所属淮系有此经验,故基本被他的亲信所占有。
曾纪泽借着改革的名义,巧妙的将曾国荃兵部尚书的权力分割弱化,使淮系在兵部这一最重要的权力部门,占有了一席之地。
除此之外,曾皇还对大明现有的军事力量进行了改组,将曾国荃部湘军改为西军,将曾纪泽部淮军改为东军,将鲍超部湘军改为北军,将尚未入朝的左宗棠部楚军改为南军,四人分任各军大都督。
同时,将大明现有水师进行改组,将彭玉麟所率水师改为长江水师,彭玉麟任水师总管,杨岳斌任副总管。将淮扬水师改组为近海水师,原本曾皇试图任命原水师提督黄升翼继续为近海水师总管,但在曾纪泽的坚持下,近海水师由黄浦军事学堂中涌现出的新星黄国珉担任,而原水师提督黄升翼则只被任命为了新成立的近海水师训练司总长。
另外,由于大明草创,凡事若改革太急,难免引起人心不稳,故朝廷在军队的编制上,仍允许各军沿用各自原有的编制,待形势稳定之后,再行统一。
这些改革从曾纪泽北征之前就已经在进行着,一月之后,当曾纪泽凯旋而归时,曾皇亲率百官于南京神武门迎接,算是对他这位能征善战的大儿子最大的奖赏。
曾纪泽策马昂首,在两旁百官众军的喝彩声中,踏着红地毯走向城门,眼见前方黄色伞盖,曾皇笑立于城门之前,曾纪泽忙滚鞍下马,上前拜道:“儿臣拜见父皇,托父皇洪福护佑,儿臣才能凯旋而归,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
身后的东军将士随着曾纪泽一起高呼万岁,声势慷慨,场面浩大,极是震撼人心。
“吴王快快平身。”曾皇笑着将曾纪泽扶起,在百官面前赞道:“吴王,你这一战打出了大明的威风,足以令满清胆寒,令天下不臣之徒威服,你真不愧是朕的好儿子呀。”
曾纪泽想起了当初兵变之时,曾国藩将他恨之如骨的样子,与今天父慈子爱的情形,简直是天壤之别,看来这父子之间的关系,也绝难逃得出“利益”这世界最有杀伤力的武器的影响。
“父皇谬赞了,儿臣此战得胜,无非受父皇天恩护佑,赖我将士用命而已。”曾纪泽如如既往的谦逊,把功劳全推给了别人,他深知地位越高,就越应当谨言慎行。但他目下地位非同一般,自不能还如当初一般太过谦让,故言辞虽然谦逊,气度却自有一番为王者之尊。
曾皇抚须而笑,道:“吴王呀,你为朕之大明可算是尽心竭力,然你已位尊为王,做父皇的除了多赏你金银之外,也没什么能多给你的。不过这一次,朕是为你准备了一件大礼,就在你的王府中,你也累了,先行回府吧,明日朕再为你设凯旋之宴。”
曾纪泽猜不透他这个父皇会给他备下什么大礼,拜别之后,便是匆匆回到了府中,一进门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似乎是府中突然之间多了几张面孔,似是陌生,但又很熟悉。
曾纪泽叫来了王府总管曾德询问:“皇上说给本王备了一件大礼,那大礼现在何处?”
曾德施礼而笑,道:“回王爷,皇上已经把大礼送你了王爷的寝宫多时,就等着王爷去看呢。”
曾纪泽总觉得王府中今天有点不对劲,这些人的眼神中都有一种异样的笑容,但他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却也赖得去盘问,便径直往自己的寝宫而去。
踏入大门之时,陡然间一股淡淡的芳香沁入心脾,曾纪泽分辨得出,那里进口的洋香水的味道。
脚步轻轻,转过那扇玉树屏风,那一袭窈窕的身姿映入眼帘,那伊人倚窗而立,秀眉微蹙,几缕青丝滑落玉面,纤纤素指起起落落,正自绣着手中的鸳鸯手帕。
曾纪泽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温欣的笑容,轻轻的叫了一声:“诗涵。”
第一百四十七章笼络人心
诗涵的身子陡然间一震,执针的手指不稳,竟是不小心将自己的左手食指戮破。她啊的一声低吟,手中丝帕脱手飘落。
曾纪泽一惊,几步冲了上去,将她的手夺过来细看,食指间鲜血正不住的往外淌,曾纪泽想也没想,便要将她手指往自己的嘴口含。
“老……王爷,不干净。”诗涵忙往回抽手,曾纪泽哪管许多,硬是将她的指头含入了嘴中,舌头轻轻的添弄伤口为她止血。
诗涵也不再挣扎,凝神痴痴的望着他担惊受怕的脸,无比关切的神态,脸上幸福的笑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曾纪泽吮吸了一会,才将她雪白的手指取出,那指间处隐隐有一个圆形的伤口,却已不再流血。
“来,快坐下。”曾纪泽扶着诗涵坐回床边,又去抽屉里寻包扎的绢帕。诗涵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身影,忍不住笑道:“王爷,一点小伤而已,用不着包扎的,臣妾虽没吃过什么苦,但也没那么娇气。”
“你的任何一点小事,在我看来都是大事。”曾纪泽固执的找来洁白的丝帕,小心翼翼的为她包扎好,然后见她一直在笑,便抚着她的脸庞问道:“怎么,还痛不痛?”
诗涵摇了摇头,身子微斜,将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曾纪泽便也顺势揽住他柔弱的身体。
“王爷,你知道么,当你那天带兵离开上海时。臣妾就有一种奇怪的预感。整天提心吊胆的,就怕你出什么事。臣妾天天到去庙里拜菩萨,盼望着菩萨能慈悲为怀,保佑着王爷你平安无事,现在想来,那菩萨还真地很灵。下一次臣妾一定要去庙里还愿。”
诗涵呢喃而语,曾纪泽听着觉着有趣,便笑道:“我说我怎么屡次遇险,总能化险为夷,原来是有诗涵你在求菩萨保佑啊,赶明我陪你一起去还愿吧。”
曾经泽其实就是在哄她。但诗涵听着却是心中暖暖地,接着又道:“我那时在上海的府中一直盼着王爷的消息,忽然有一天上海道台王大经来到了府里,一见面就管臣妾叫王妃。臣妾当时就吓了一跳,那王大人就耐心的解释,臣妾足足愣了半天才敢相信。臣妾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只一转眼的功夫,臣妾就变成了王妃。”
男人总是喜欢在女人那里找到自信。曾纪泽这时就颇为得意。问道:“那你喜不喜欢别人叫你王妃呢?”
诗涵又笑了。道:“开始总觉得怪怪地。不过他们叫着叫着臣妾也就习惯了。不过臣妾总是想不明白。好好地。怎么一下子就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变化。臣妾这心里总是十分地不安。”
曾纪泽安尉道:“没什么好担心地。父皇他当了皇帝。那我自然就是王爷。你也自然就是王妃。这都是顺理成章地事。现下咱们大明雄兵百万。普天之下。无人能敌。再过不久。这整个天下都将是大明地疆土。说不定过用不了几年。你就得搬到北京去住了。”
诗涵叹了一声:“听说北方苦寒。臣妾一介江南柔弱女子。哪禁得起北方狂风暴雪。臣妾还是觉得呆在江南好。”
曾纪泽道:“我也只是说说罢了。不过说实话。北京那个地方。离俄国近。距渤海也近。周围经济亦远逊于南方。交通也不甚发达。其实并不适合做一国之都。将来咱们大明一统天下。仍以南京做国都也说不定。”
曾纪泽不住地安慰。诗涵地脸色却越发地忧虑。曾纪泽心细如丝。很快猜到了她在担忧些什么。便道:“诗涵。你可是在担心岳父大人地安危吧。”
诗涵用力点了点头,满脸焦虑道:“大明创立的如此突然,爹爹他孤身一人远在四川,听说那四川巡抚并非咱们湘军一系,我只怕爹爹他来不及准备,会有所不测。”
曾纪泽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在起事之前半个多月就给岳父大人送去了密信,请他暗做准备,起兵响应。不过岳父大人他心存犹豫,被那骆秉璋抢先动手,好在岳父大人机智不凡,在交战失利之后,已率领两千人马突出包围,正向湖北方向而来。我想过不久,你就能和他老人家团聚了。”
曾纪泽其实是撒了一个谎,他只知道刘蓉兵败逃出成都,正南下沿长江顺流进入湖北,但却被骆秉璋调兵四面围剿,形式不容乐观。尽管刘蓉已向朝廷发来了求援之信,但由于湖北归附未久,周边府县尚未稳定,明廷的增守人马尚未部署到位,在这种情况之下,宋福云等人自不敢轻易抽调人马去援救刘蓉,也就是说,刘蓉目前地形势已是十分危险。
刘蓉是曾纪泽岳父,若他能安全归来朝廷,那无疑于增强了自己地政治势力。且四川位于湖北上游,号称天府之国,易守难攻,控制了四川,便可确保湖北的安全,并可对西南诸省辐射威胁。
因此,曾纪泽上书曾皇,要求派自己地东军人马西征四川,顺援刘蓉,但这个建议却遭到了曾国荃的反对。曾国荃认为湖南湖北乃西军辖区,即使要征四川,西军也拥有得天独厚地优势,因此他请求派西军入川。
曾国荃的奏议也算合理,故曾皇令他调西军入川,但曾国荃却以集结未毕,粮草未足为由,迟迟不肯发兵,倒是发兵浙江地计划他十分积极,不久之前刚刚着令李典臣率三万人马南下。
浙江乃东南财赋大省,打败了左宗棠,他曾国荃便可将他西军的势力延伸到浙江。至于迟迟不发兵浙江,在曾纪泽看来,无非是想让刘蓉被清军消灭,如此便可顺理成章的断去曾纪泽的一个政治帮手。
曾纪泽实是不得不佩服他的这位王叔,大明创立之初便为一己之私,置国家利益于不顾,其贪婪自私之心,实在令人无语。
曾纪泽忽然懂了曾国藩的苦衷,有这样一位暴戾、贪婪、难制的弟弟,这造反即使是成功了,只怕自身也得被他这个弟弟害死,也许这就是曾国藩不敢称帝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诗涵见他失神不语,便轻轻的摇动他的手臂。
曾纪泽回过神来,笑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让你这般担忧,心里觉得有点对不起。”
诗涵心里甜滋滋的,一头扎进了曾纪泽怀中,轻言细语道:“王爷是做大事情的,臣妾怎会不理解。既然王爷早为爹爹想好了后路,臣妾也就放心了。”
曾纪泽轻抚着她的青丝,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援救刘蓉,诗涵却已嘤口轻启,温柔无比的亲吻着他的脸。
“王爷,臣妾……臣妾好想你。”诗涵脸色酒红,眼神迷离,离别已久,她已如久旱之田,急切的需要雨露的恩泽滋润。
她从未如此时这般主动过,原本温娴端庄的性子渐去,取而代之的是娇媚与淫艳。亲吻之间,她的手已伸入曾纪泽的衣衫中,顺着他火热的肌肤而下,直抵那精阳之根。
所谓小别胜新婚,曾纪泽本就久未品尝她的身体,今日初见,她便是如此的娇浪主动,曾纪泽的欲火早被勾起,化做熊熊烈火,直冲脑海。
他猛的一用力,将诗涵按倒在床榻上,然后,整个人便如饥饿的野兽,猛扑上了那一堆雪白的**。宴,以慰其凯旋之功,曾纪泽带了不少战利品进宫,大内总管黄峻在龙城青凤门迎接吴王大驾。
这黄峻原本是曾国藩亲兵队中的副队长,在一次针对曾国藩的刺杀行动中,为了保护曾国藩,下边阳根处挨了一刀,从此丧失了性功能,如今曾国藩登基称帝,这黄峻便索性将阳根切了,做了这大内总管。
曾纪泽随黄峻往无极殿而去,途经一处偏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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