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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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六一- 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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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上下旨,宣布太子监国,总理军国大事,曾纪泽以监国名义下旨,将全**队营一级以上军官官衔提升一级。同时,将全国有爵位者提升一级,如李鸿章苏州侯,却被改封为闽国公,刘铭传的伯爵被加封为了侯爵。

关键之处就在于,这样大规模的官进爵不局限于东军,同样也囊扩了北军与西军,如此一来,无于给这些惶惶不可终日的家伙们打了一针安定。

南数省紧绷的局势,很快就平伏下去,各地的西系文武们都在庆祝自己加官进爵然忘记了对他们“恩重如山”的湘王则已命丧黄泉。

当然。也有不识务者。如江西地提督李保全。此人便公然树起“勤王”大旗。占据南昌城召天下兵马入京为湘王报仇。

尽管响者寥寥无几。但曾纪泽也不敢轻视。迅速地做出了应对。他勒令福建地陈庆国部迅速北上。三天之内兵临南昌城下。打了李保全一个措手不及。几个小时便攻下了南昌城杀李保全及其反众四千余人。

为了杀鸡儆猴。曾纪泽授意陈庆国对南昌城进行了清洗。将叛众军属及南昌地富户近五万余人统统坑杀。

在恩威并济。军事打击与政治利诱地双管齐下之下。反抗之声很快便销声匿迹。

一个月之后当朝廷内外地形势基本稳定之后。曾纪泽便利用他监国地权力始了全国范围内地军队整编。

首先。他将全**队缩减到三十万人三十个师。其中二十六个步兵师个炮兵师。一个空军师。一个海军陆战师。以及海军两万人。

其中,西军裁撤二十万人,只留下九万精壮,北军基本裁撤殆尽,只留三万人马,东军不缩反增,由原来的十万增加到十八万。

将大明分为五大军区,其中北京军区,驻扎六个步兵师,主要针对尚未统一的关外满洲、外蒙古,以及蠢蠢欲动的沙俄。

成都军区五个师,维护西部一带的稳定,对新疆、西藏地区的少数民族贵族统治者形成威慑,并为下一步中央军进入该地做准备。

广州军区四个师,负责西南数省、南中国海的防务,以及对越南形成军事威慑,应对法国人对该地区的染指。

福州军区三个师,主要对台湾左氏割据势力形成威慑。

上海军区四个师,因该地为大明关贸重镇,是大明工业主要集中地,又是东海舰队的大本营,外国势力在此地影响巨大,故以四个师的兵力,保持明军在上海的军事优势。

南京军区八个师,是五大军区军事实力最强的一大军区。

曾纪泽并不打算玩什么重内虚外、强干弱技的宋朝手段,同样也不会重蹈唐王朝“精兵猛将聚于边陲”的内轻外重错误,但南京作为帝国首都,在中国这样帝制的国家体制之下,维护首都的一定军事威慑力,对维护国家稳定,朝野内外形成军事平衡还是十分必要的。

各军裁减之后,大部分军官,朝廷都发给了他们一笔数额可观的“退伍金”,少部分则分配到一些无举轻位,让他们做些闲散工作。

军官们靠战争发了财,即使是退伍还乡也是去享富贵,但普通士兵们就等是被断了财路,这本来是裁军工作中的巨大难题,但是,残暴的曾国恰好为曾纪泽解决了这个问题。

曾国对屠川行动,消灭了那里将近三分之二的人口,天府之国变成了千里无鸡鸣的不毛之地,但同时,也人为的制造了大面积的无主耕地。

而西军主力在平定四川叛乱之后,大部分尚未撤走,于是曾纪泽便让他们就地转兵为农,在官府发放少量的退伍金的同时,将大片大片的土地免费赠给这些士兵。

士兵有了土地就等于有了命根子,自然闹事的也就不多了,朝廷通过这样的手段,既妥善的安置了退伍军人,又促进了经济发展,可谓是一举两得。

同时,借着这场业的好势头,曾纪泽进一步在全国范围内继续推行“土地改革”,大批的无地农民在官府的帮助下,迁入了原先的战乱区,根据土地的优良,每人至少获得十亩的田地,并在两年之内可以享受免税待遇。

土地改革的推行,消灭了些野心家最后的反击希望,当那些穷苦的农民,重新获得了土地之时,他们便摆脱了那些豪强的束缚,社会矛盾得以调和,很难再出现什么振臂一呼,群起而响应的局面。

南京兵变成功,使得曾纪泽成功的掌握了大明的最高权力,但摆在他面前的困难仍是艰巨的。

军队装备与训练虽已开始全面代化,但军工企业发展仍然缓慢,武器弹药的国产能力,远不能满足与列强之间展开一场持久战。

、冶炼、纺织等工业领域已如雨后春笋,开始在大明版图,尤其是江南一带兴起,但经营形式,仍以官办居多,私营企业的发展,尚需国家的推动与支持。

至于教育,尽管国各地已陆续兴办了十几所高等学府,但对于诺大的中国来说,仍如沧海一粟,所谓的义务教育,也仅仅是在江苏一省内比较普遍的推行,其余各省,尚在官员们口中的“摸索于探求中”缓慢前行。

唯一能曾纪泽感到欣慰的,便是几家“高科技企业”的良性运转,使得大明在海空作战方面,甚至领先于列强,但拥有这些东西,并不代表大明就拥有了可以与列强叫板的资格,顶多也只是添了一枚重量不轻的谈判筹码而已。

曾纪泽需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但他现在最迫切的就是需要成为大明名正言顺的统治者,这样,他才能更加放开手脚去医治这个回光反照的古老国家。

五月,龙城。

这已经是南京兵变后的第三个月,这也是三个月以来,曾纪泽第一次去龙城见他的父皇。

冷冷清清的鸣翠宫中,只有那么几个老太监在侍候着,包括曾经在宫中威风一时的黄骏在内,此时的龙城大内,曾纪泽早已有了新的安排,像黄骏这样见风使舵的奴才,自然会被他打发到冷宫。

“老奴见过太子殿下。”黄骏巴巴的上前行大礼。

曾纪泽都赖得多看他一眼,冷冷问道:“皇上在做什么呢?”

“回殿下,万岁爷他在看书,前几天他还念叨殿下来着,嘴里呀一个劲的赞殿下贤德仁明,说是把咱大明朝交给殿下,他老人家一万……”

“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杀了你。”曾纪泽厉声打断了他的嗦,黄骏吓了一跳,忙是退在了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曾纪泽大步而入,却见曾皇在斜靠着床栏,眯着眼瞅着手中之书。这三个月之内,他如同苍老了三十年之样,脸上的皱纹得的吓人,面色也如死灰一般阴暗。

眼前的这人,哪里还有半点皇者之气,俨然只是一个垂死的老人罢了。

“咳咳——”他突然间大咳起来。

曾纪泽心中一动,忙倒了一杯茶奉了上去,口气之中多了几分温和,道:“父皇,喝口水吧。”

曾皇猛的一颤,抬头之时,却才发现了他的到来,虚弱的目光之中,陡然间又燃起了熊熊的怒焰,他手猛的一扬,将曾纪泽手听茶杯打翻在地,嘶哑的喝道:“你给朕滚出去,朕不需要你这不孝之子假装孝顺!”

此时的曾纪泽,手握着这个国家最高的权力,心性已与往先大为不同,曾皇这唐突的回应,立时惹怒了他,心中杀意陡升,本能的握住了剑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为天下者

快,他强压了心中的怒火,表情温和下来,隐忍着皇,九叔**宫+》,残暴待民,又聚兵于京城,阴谋造反,他所犯下的种种罪孽,实在是罪不可恕,我迫不得已才为国家除此大害,父皇你怎么能怪我。”

曾皇气喘吁吁,指着他的鼻子斥道:“不管他做再多的错事,他都是你九叔,朕的亲弟弟!更何况他所谓的**宫闱之罪,还不都是你嫁祸给他的,你当朕真的是老糊涂,真的不知道吗,你这大逆不道的不孝之子,朕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朕之不幸,曾氏一门的不幸呀。”

曾皇这几句话就把他给惹火了,莫说湘王乱法是众人皆知,只瞒了曾皇一人的耳目,就算不提这一点,他曾纪泽为大明江山立下汗马功劳,这大半个天下都是他打下来的,于国于家都是功不可没,曾皇这般斥责,实在是叫人心凉。

“父皇,事已至此,我也赖得跟你辩解,总之除掉湘王,对你而言,也许很痛快,但对我大明来说,却是万幸。不信你问问那些被他蹂躏过的百姓,哪一个不是对他的死拍手叫好,民心即天心,我替天行道,问心无愧!”

曾皇冷哼了一声:“好一个问心无愧,那么,你杀害你的母妃,杀害你未出世的弟弟,这也叫问心无愧了?”

原来,曾皇最痛的不是他杀了湘王,而是他杀了玉妃和他肚子里的孩子。

“那妖妇**后宫,背着父与湘王通奸,还怀了他的孩子,父皇虽蒙在骨里,我却清楚的很,杀了她和那野种,正是为咱曾氏皇族找回颜面。不过父皇你老糊涂了,不理解就算了。”

曾纪泽的气中有一种调侃的味道,也难怪他穿越而来,本来与这曾国藩就没有半毛钱父子之情可言,此时大权在握,又何必还装出一副乖儿子的恭谦样。

“你你——”曾皇气得差点吐血,怒填于胸话就是喷不出口。

“皇,你也老了,这大明江山你就放心交给我好了,不如你下一道圣旨,让位于我,自己做那太上皇享余年吧。”这才是曾纪泽此来的真正目的,他已经迫不急待的要为自己正位。

“逆子。逆子啊。朕真后悔你为太子。你想让朕让位于你这祸胎。休想!”曾皇也没什么顾忌。决心与他儿子硬扛到底。

曾纪泽眉头一皱:“父皇。我再一遍立刻下一道旨。让位于我。还有。我不是请你。而是要求你。”

如果说爱妃地死令他深恨曾纪泽。那么他如今傲慢无礼地态度。则让曾国藩恨地是咬牙切齿。

“想得朕地皇位。除非朕死。”曾皇决然道。

这一句话。让曾纪泽打消了和平解决皇位交替地念头。他地神情反而是平淡了许多道:“你我父子一场。闹到了这般不可收拾地地步。实在是我不想看到地。但有很多事情。我比你看得更远。我扭转了这个国家地历史。改变了许多人地命运。有些人注定是要牺牲地而你。不幸也是其中一个。”

说着。他微躬身子行一礼:“算是我向你道个歉吧。好自为之。”

他拂袖而去,将错愕、惊怒与困惑的曾皇甩在了这孤殿之中。

“老奴恭送殿下。”黄骏又凑了上来得跟个哈巴狗似的。

他一直在门外偷听着他们父子间的争吵,曾纪泽又不是不知道过这时,他的口气却与先前已略有不同。

“你是叫黄骏对吧?”

黄骏见太子竟然理他了时笑开了花,点头道:“殿下还没忘了老奴啊奴太感动了。”

“你也算是在宫中帮了我不小的忙,按道理来说,不该把你发配到这里来的。

只是,宫中有人举报你与玉妃串通一气陷害我,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曾纪泽指责道。

黄骏脸上马上现出义愤填膺之色,道:“这一定是有小人在诬陷老奴,老奴对殿下是忠心耿耿,一颗诚心可昭日月啊,殿下英明,万不可听信奸人谗言。”

曾纪泽叹道:“本来你是罪应当诛,但本王就是考虑到你不可能背叛我,所以才免你死罪,暂时发配到这里来,如果你能戴罪立功,证明你的忠诚的话……”

曾纪泽话未说完,黄骏忙不迭道:“老奴愿为赴汤蹈火再所不辞,殿下有什么圣命,尽管吩咐老奴就是了。”

曾纪泽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挥手屏退了左右之人,道:“我现下只是太子监国,离皇位还有一步之遥,如果想坐上那龙座,你说还得做些什么。”

黄骏一怔,道:“这个嘛,除非万岁爷他退位做太上皇,或者,或者龙驾升天。咳咳,恕老奴失言。”

“唉——”曾纪泽无奈一叹,“我方才已与万岁爷说过他退位不过他怒气难消,绝然不肯答应。”

黄骏眼珠子一转,似乎猜到了几分意思,不由打了个冷战:“殿下难道是想?”

曾纪泽道:“我不论你用什么样的手段,只要你能助我尽快登上皇位,那你不但可前罪尽免,还仍旧可为大内之首。”

“可是,这可不是一般的事啊,这事也太棘手了。”黄骏有些为难。

曾纪泽哼了一声:“这桩事你不做,自然会有他人去做,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你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想不想把握住,自己掂量着办吧。”

曾纪泽拂袖而,那黄骏陷入了痛快的挣扎之中。

三天的时间,对他来说是一生中最长的煎熬,他是在恐怖、犹豫之中渡过这三天时间的。

月上枝头,眼已到了他最后的期限。

“咳咳——”殿中传来曾皇的咳嗽声,接着传来曾皇的怒吼:“人都死了吗,给朕拿蜂蜜来。”

帝如今已非先前风光的皇帝,但这些伺候的老太监们却仍不敢怠慢,过不多时,便有人从御膳房中端来一碗玉蜂浆,那是曾皇止咳的必备良药。

“我给万岁爷送去,你们出去吧。”黄骏接过那玉碗,屏退了门外候着的几名太监。

当大门掩上之时,黄骏将玉放下,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纸包,哆哆嗦嗦的展将开来,里面却是一小撮淡黄色的红粉末。

黄骏巍巍的将那纸包移到碗边,想要将粉末倒进入,但犹豫了一下,却又匆忙的团了起来,口中喃喃道:“那可是皇上啊,我怎么能做这诛九族的事呢。”

他想收手,但立时又想起了太子先前的警告,转念又思:“太子大权在握,天下人都任他生杀予夺,我若是不照他的话去做,别说是咸鱼翻身,这把老骨头连葬的地方也怕没有啊。”

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些饱读诗书,整天将圣人之言挂在嘴边的知识分子都可以反复无常,杀人如麻,又何况是一个没了命根子的太监。

于是他又将那纸团展了开,就这么团了展,展了团,反反复复好几次,终究还是一咬牙,将那些粉末全部倾入了碗中。

黄骏用勺将粉末与蜂蜜和匀了,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挤出了几分笑容,这才端着碗走入内去。

“皇上,玉蜂浆来了,老奴服侍你喝吧。”

曾皇已经咳得不成*人样,也不及多等,伸手夺过了他手中的玉碗,仰头便要往口中灌。

“皇上!”那一刻,黄骏又生了一丝悔意,猛的伸手将曾皇扯了住。

曾皇愣了一下,猛低头瞪向他,黄骏生吓得一哆嗦,生恐被瞧出了破绽,忙又将手松开,低声道:“老奴是想说皇上慢点饮,小心呛到。”

“呛死了更好,正合了那逆子的心意。”曾皇这当口还怒气难消,仰头,将那玉蜂浆一滴不剩大的吞了个精光。

木已成舟,黄骏想再阻止也晚矣。他的一颗已砰砰的狂跳不听,哆嗦着接过了空碗,手腕子一松,竟是脱手。只听啪的一声,玉碗摔了个粉碎。

曾皇吃了一惊,神色顿时一变,黄骏做贼心虚,扑嗵就跪倒于地,“老奴没用,老奴罪该万死,老奴罪该万死。”

曾皇倒也没怪他,只是叹了一声:“没什么打紧的,一个碗而已,打扫了就是了。”

黄骏精神稍定,跪在地上拾捡起碎片来。曾皇喝下这蜂浆,嗓子舒服不少,在一旁感慨道:“相当年朕纵横天下,门生故吏遍布,麾下统兵百万,那是何等的风光,现如今,却落得这般孤家寡人的地步,身边只剩下你一个忠心之人。唉!世事如棋,命数难测啊。”

这几句真情实意的话,立时令黄骏羞愧难当,他又趴在地上,边是磕头不止,边是哭道:“老奴愧对皇上信任,老奴罪该万死呀。”

曾皇正奇怪之时,猛觉腹中绞痛无比,似有万千毒蛇在嘶咬他的五脏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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