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遗憾,机会就在眼前。”曾纪泽将事先忆起早好的项目计划递给了他,“我国对于这种新发明的飞艇很感兴趣,本王已决定在济南成立一家‘飞行器公司’,研究并批量生产飞艇。本王已通过驻法国领事馆,聘请了吉法尔本人来华主持这家公司的研发工作,另外,大约十名相关专业的工程师也正在从美国和法国来华的途中,等这些人聚齐之后,公司将正式成立,我希望哈里森先生能够加入这家公司。这里会给你足够的创造空间。”
曾纪泽手里缺科技人才,但却不缺钱,他的优点就是能抢先注意到那些刚刚发明于世,却尚未引起欧美国家足够重视的项目,然后,通过丰厚的聘金,在世界范围内招聘请那些仍在为他们的发明不被重视而沉闷的人才,来华为大明效力。
哈里森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如此落后一个古老国度,竟会有如此对新生的科技产物重视的领袖,这对那些存在着一种先进优越感的西方人来说,都会造成不小的震动。所幸哈里森在来华之前,已通过不少途径,对中国这位极富传奇色彩的王爷有所了解,所以他并没有太多的问,当即便愉快的答应。
而就在这一天,曾纪泽正式发布命令,秘密成立了大明空军部队,该军的大本营位于济南近郊一处隐蔽的地方。该部队将利用从国外进口的一些热气球,和一艘飞艇进行训练。为不久的将来,明军大规模的武装飞艇做准备。
曾纪泽很清楚,当这个雄心勃勃的计划付诸实现时,整个世界都将为之震撼。(未完待续,首发
第二百二十一章第一人
纪泽的这个远超于世界的计划是在秘密中进行的,是挂靠在唐廷枢私人名下,而空军的组建,在东军高层中,则仅限于参谋部的几名高级官员才知道。首发曾纪泽刻意的把这次观热气球活动,装扮成仅仅是一场战争间隙的娱乐而已。在与哈里森达成了聘用协议之后,曾纪泽特地为他举杯了酒会。而在酒会上最兴奋的就是承平公主曾纪芬,她坚决要求乘坐一次热气球,享受一回翱翔天空的刺激。
哈里森很高兴在中国这片古老的土地上,能够遇见一位美丽高贵,却又胆量过人的公主,能够荣幸的成为他热气球的第一位观光客。
对他这个美国人而已,纪芬的要求似乎很简单,但在曾纪泽及在场的大明官吏们来说,这却是一件天大的事。
那热气球为何能飞天,至今人们还不解其因,就像他们很多人都不了解蒸汽机为什么能划船一样,他们对未知的东西,一向是充满了某种本能般的畏惧。况且在他们看来,飞天而上,脱离了大地的根基,那本身就是什么踏实的事情。万一那玩意儿出了问题,忽然从天下掉了下来,以承平公主之尊,那可怎么了得。
于是,不等曾纪泽表态,在场的官员们便纷纷表示反对,纪芬却是不满的冲他们嚷道:“我要坐就坐,关你们什么事啊,都给我闭嘴。”
“殿下,哈里森先生也说过了,这热气球是存在一定危险性的,殿下乃金枝玉叶,岂能以身试险。”参谋长凌光美诚恳劝道。
“危险就危险嘛,坐马车还可能翻沟里,走路也可能被狗咬,那你们难道就不坐车,就不走路了吗。”纪芬仗着自己地公主身份,开始强词夺理。
“这……这怎么能有可比性。”凌光美有点不知所云。
“怎么没有可比性了,人家洋人都敢坐热气球,咱大明总得出来个人也坐一坐啊,不然人家就会笑话咱们大明这么大个国家,却连一个有胆量的人也找不出来,如此大失国体之事,我岂能容许,所以这热气球啊,我是非得坐不可。
”纪芬俐牙利嘴。转眼把自己玩闹之事上升到了国家大事地程度。不过。她倒也说得不无道理。
只是。凌光美等人虽然经历过战场地血与火。皆是胆略过人之辈。但大陆情结根深于他们地血液之中。使他们对天空与海洋有着一种本能般地抗拒。所以。让他们拿着刀上战场去砍人他们也许眉头也不会皱一下。但若想让他们去尝试坐坐这热气球却是万难。
曾纪泽扫视众人。见无人应声。便挥手道:“大明有地是胆色过人地好男儿。轮谁也轮不到你一个女儿家地。好。今天本王就来做这乘热气球地大明第一人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惊。杜聿光正色道:“王爷。你身系天下安危。一人赴险。便是让大明社稷和天下黎民身处险境。王爷若是真把国家放在心上。就万不该这么做。”
杜聿光大帽子一扣。曾纪泽便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太随意了。这杜聿光倒也是一个忠臣。他便又道:“既然本王不能。那在场地众卿们可有胆略不凡之人大胆一试。可别叫洋人小瞧了咱们大明无人。”
大伙一听。顿时便低垂下了头。躲着曾纪泽目光不敢吱声了。这个时候。杜聿光一咬牙:“王爷。就让我来吧。”
他说得万分郑重地样子,仿佛是要单刀赴会一般,其实说白了,就是一次简单的热气球飞行而已,尽管目前的热气球安全性还有待改进,但就算如此,整个十九世纪全世界因热气球故障而丧命的人数也是区指可数。
在曾纪泽的赞赏下,在众人佩服的目光中,杜聿光以慷慨赴义般的表情离开了酒会,众人坐车的坐车,骑马的骑马,随同往城外观看这场壮举。而在那时,哈里森已经提前将热气球充好了气,当杜聿光有点哆嗦的爬上吊篮时,这位美国人开玩笑地说道:“年轻人,幸亏你不太胖,否则呆会你因为害怕而蹲下来时,我会担心地方不够用了。”
哈里森的口气中带着几分傲慢,他也是以为杜聿光听不懂他的话才敢这样说,不过他哪里会想到作为黄浦军校的高材生,他的英文课一向都是优秀。所以,站稳之后,他拍了拍哈里森的肩膀,笑道:“放心吧,我会一直站着的,这下边的地方我给你留着。”
哈里森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搔头笑了笑:“站稳了,我们要起飞了。”
哈里森解开了绳索,已经充满了热气的气球迅速地上升,吊篮也跟着晃动起来。杜聿光心里面咯噔一下,脸色顿时变的苍白如纸,随身高度的不断提升,他感到自己就像绑在风筝上的蚂蚱,只要那根联系大地的线一断,他便将飞得无影无踪,然后在某个地方摔成肉饼。
“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地人们惊叫着,纪芬最为兴奋,但同时她也颇为失望,边的曾纪芬小声抱怨道:“你看你看,一点事都没有嘛,偏偏就不让我去坐,好事都让那‘肚子’给占了。”
地面上地纪芬羡慕天上的杜聿光,而天上飘摇地他却羡慕死了可以安稳的站在地面上看热闹地纪芬。
耳边,风开始嘶吼,初冬的烈风,如刀子一般刮过脸庞。如果仅此而已,他当然还能忍受,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吊篮那毫无规律的摇晃,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猛忽缓,比船行在惊涛骇浪之中还剧烈。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杜聿光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吐了,但当他伏到吊篮边,想要呕时,涌到嗓子眼地酸水却立时又被吓了回去。
好家伙,离地千尺,下面的人影已缩成了蝼蚁,一切都变得那样的渺小,仿佛整个大地都已经被他踏在脚下,而这种感觉,当他看到云雀从下方掠过时,就会强的强烈。
一种莫名的兴奋涌上了心头,杜聿光忽然间发现,自己竟然不再那么紧张害怕了。他抬起头,目光远眺,群山万壑在这个角度来观看,更有一番巍峨壮丽。诺大地济南城尽收眼底,高大的城楼,熙熙攘攘的街道,都一下子变成了逼真的模型一样,说不出的新奇独特。
“呜呼,享受这飞行的快感吧!耶——”哈里森就像是天生地属于这片天空,天上的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充满了漏*点。
终于,他全身心的沉浸在了这飞行的奇幻之中,向着下方的人群招手,放声狂叫着:“苍天,我来了。”
!
一声枪响,船上那名士兵晃了一晃,坠入了水中,很快便被滚滚黄流吞没。
“嘿嘿,怎么样了,都看见吧,老子打中了。”明军士兵沈觉一股屁坐回了战壕之中,他向周围郁闷的弟兄们摊开手,嚷嚷道:“快点快点,老实的把钱拿出来。”
“我怀那发匪是被枪声吓落水的,你根本就没打中人家。”士兵霍占山嘀咕着,拈在手里的碎银子就是不情愿交出。
“反正是打落水了,愿赌服输,别那们娘。
”沈觉一伸手硬抢了过去。
这是张树声师一团三营二排地黄河北岸阵地。一个月之前,该师由大名府南下,三天之内突袭彰德府得手,随后迅速扫平了黄河北部,河南境内的太平军占领区。张树声旋即率大军直逼开封府,然而,已经进入全面战争状态的太平天国,已在黄河南岸建立了坚固的防守要塞,张树声在北岸空耗了一个多月,其间曾组织过一次强渡,但却以失败而告终,现在,他只能隔河相望近在咫尺的开封。
在这一段河面上,太平军设立了水上、陆上两道防线,大约有三十多艘大小不等的江船在长达一百多里长的河段巡逻,防备明军小股侦察船只的偷渡。
沈觉他们这一个排的阵地位置正处在黄河渡口的最狭窄处,斯宾塞步枪地最远射程恰好能覆盖到半个河面。因此,他们无聊之时,就常常拿来往的太平军巡逻船当靶子,设赌局看谁能打到。
沈觉是团里小有名气的神枪手,这一个月下来,他几乎是弹无虚发,这场沉默的战争对他而言倒成了发财的一个好机会。
“哎,又来了一艘,这次看我地,你们谁敢下注。”霍占山兴奋的叫了起来。
众人纷纷下注,沈觉抬头瞧了一眼河面,不以为然道:“这么近瞎子也能打到了,我才不下注呢。”
“切,小气。”霍占山哼了一声,头悄悄地探了出去,步枪架于壕沟之外,慢慢的瞄着了那船,耐心地寻着最合适的目标。
砰!又是一声枪响。
就在众人想要站起来看一下结果时,霍占山倒在了人零之中,一颗子弹洞穿了他地头颅。
惹毛了的太平军也派出了自己的神枪手,他们要给这些可恶的明军士兵点教训。
“妈的!”沈觉一腔怒火,一跃而起要为霍占山报仇,只是那只艘船已远超出了射程之外,他可以清楚的听到船上太平军们猖狂的讥笑声。
“哎,啥时候才能过河去呀!”沈觉阴郁无比的坐倒在地,他看着霍占山血淋淋的那张脸,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弟兄们都已怒火填胸,他们想要复仇,但无奈的是,黄河天险将他们阻隔于北岸,纵然他们手中有先进的武器,却也无济于事。
又是十天过去了,当在放哨时不小心睡着的沈觉被冻醒时,他惊奇的发现,整个天地已是苍茫一片,一股寒流忽至,竟是下起了鹅毛大雪。
当他探出头张望对岸时,冻红的脸瞬时间挂满了欣赏若狂的笑。
黄河,结冰了。(未完待续,首发
第二百二十二章日子都不好过
王府。
“主上,你瞧这幅鸳鸯戏水图,笔力均称,线条细腻,无论山水还是鸟儿,都画得极为逼真,当真是一幅佳作呀。”兰妃坐在李秀成的腿上,对手中的那幅画指指点点。
“嗯,确实是好画。“李秀成也跟着点头,然他不过一介武夫,凭乱世而崛起,其实胸中并无多少笔墨,至于鉴赏书画这等风雅之事,他反倒是远不如兰妃这样大家闺秀出身的女子。
不过,李秀成虽不懂画,但却喜欢收集古玩字画,放眼望去,这御书房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从各地花大价钱收集来的字画,每一幅都是古人的真迹,可谓价值连城。
李秀成闲时最喜欢的就是在众臣面前,洋洋洒洒的评论某幅画的优点缺点,然后赢得众臣的一阵阵的赞叹。其实他的那些话,都是从兰妃这里听得,在众臣而前只不过是复述而已。
就像是一个文盲变成了暴发户,最怕的就是别人说他没文化,心里越是忌讳,就越要想方设法的装扮成胸中藏有万点墨的人。
不过,李秀成的这点爱好也不是由来已久的,也就是在定都开封之后,在兰妃的潜移默化下才开始有的。
兰妃原先在成为洪秀全的后妃之前,就是南京城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身在那样的大富大贵人家,品味、兴趣自然比洪秀全、李秀成这等粗俗之辈要高得多。
当初洪秀全后妃数不胜数,兰妃也只不过他较喜欢的几个妃子之一罢了,自然也就没有更多的时间来“熏陶”洪秀全。而今她跟了李秀成,这位新主对她是宠爱万分,所以她便有了充足的时间,满怀信心的要将这位新天王培养成一位风雅之主。
“李画师,主上也赞你的画好呢,你还不快谢恩。”兰妃笑着向案前侍立地那位骨瘦嶙峋的画者说道。
李画师忙跪拜于地:“多谢主上谬赞。微臣平素也画过不少画。唯有主上能品得出画中真意。主上真乃文武双全。百年难得一见地明君呀。”
尽管李秀成对于臣下地拍马屁。一向保持着一种不以为然地心理。因为他知道。洪秀全身边就是拍马屁地人太多。能做事地人太少。所以才落到身死国灭地地步。他一再告诫自己。必须引以为戒。洪秀全犯过地错误。他绝对不能再犯。
但是现在。似乎那所谓地告诫地影响力正不断地减弱。李画师**裸奉承。李秀成竟然听着十分地受用。心里好一阵地自我满足。于是心情极好之下。他一拂袖。道:“这幅画朕收藏了。来人啊。赐李爱卿黄金一百两。”
“谢主隆恩。”李画师喜不自胜。又是一番跪拜。
“主上。李画师画意精湛。臣妾想请他为主上与臣妾画幅画。恳请主上恩准。”兰妃忽然兴起。
“好。难得爱妃有些兴致。李画师。你就让朕再见识一下你地画技吧。”李秀成笑道。
于是侍女们将纸笔颜墨备上,李秀成就这般抱着兰妃斜坐,那李画师不敢有一丝马虎,一笔一画地专心致志的为他二人作起了画。
才刚刚有了轮廓之时,外边的值班太监来报,说是南王郑海利在外有紧急军情要呈报。
“能有什么紧急军情呢,不就是西王吃了明军骑兵地败仗吗,朕不是已经给他增兵了么。”李秀成喃喃说道,不过他毕竟不似洪秀全那般昏庸,当下便要召郑海利进来。
却不料兰妃俏脸顿时一沉,抱怨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臣妾与主上兴致正浓时来,这个南王也真是的。”
李秀成一见兰妃生气,马上改变了主意,摸着她的小脸哄道:“好好好,咱不见他就是了。小顺子,你就和南王说朕还未睡醒,有什么事叫他明天早上再来。”
那太监忙出去转达天王旨意,但很快便又回了来,小心翼翼的说道:“主上,南王说他有十万火急地军情要报知主上,他还说晚一刻天国都累卵之危,南王说他非要立刻见主上不可。”
“耸人听闻,这个郑海利向来喜欢夸大其词,他要见就在外边等着吧,朕画好了这幅画再见他。”李秀成不耐烦的甩了甩手,显然已是龙颜微怒,小顺子再不敢吱一声,匆匆的退了出去。
那郑海利正在外边焦急的候着,听了这个消息,又气又急,只得道:“顺公公,这事可真是不能再等,我必须得到天王的恩准才能调动京里的军队,求你再进去通传一声吧。
”
小顺子一脸为难地说道:“奴才也想帮王爷呀,可现在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再扰了他地兴致,头都有可能落地呀。”
郑海利万般无奈,只好在殿外踱来踱去,如热锅上的蚂蚁等待着天王地召见,不知不觉半个多时辰过去了,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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