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崩于顶,也不会有一丝的动容。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难道,都是因为那个舞女?
心里,对苏轻语的怨恨,又多了一重。
“老大!”李子辰咳了一声。
冷非墨转眼,淡淡的看他一眼,等他继续说下去。
这个死性子,怎么不改?多少一句话,会死人么?李子辰腹诽着,却还是无奈的开口,“老大,那些人还在虎视眈眈,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成?”
“我心里有数。”语调还是淡淡的。
“老大!”李子辰大叫一声。“苏轻语不过是一个舞女,你和她在一起,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舞女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说什么?”冷非墨的脸迅速地黑下来,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李子辰瑟缩了一下,确实还是大声喊道,“就算她对你好,又怎么样?那些人,会不会抓住这一点,来攻击你?这么多年的心血,难道就要付诸东流?你面对的,不是你们两个人!你清楚吗?”
冷非墨一步一步靠近李子辰,眼睛里,跳动着幽暗的怒火。
“唐紫尘才是最适合你的,你们青梅竹马,有了唐家的帮助,你的地位才会稳固!唐紫尘那样的女人你不要,你倒要那个妖女?”
“滚、出、去!”冷非墨一字一句,眼睛血红。不敢保证,这个人再喋喋不休,自己会不会对兄弟下手。
“你变了,老大,你变了……”李子辰喃喃地,一步一步后退,转身,砰的一下,甩门而去。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冷非墨喃喃着,跌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那双空灵的眼睛又出现在面前。她会是这样的人么?或许是吧,能在那么多男人之间从容自若的,又岂会是良善之辈?看她妖娆的样子,必然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算了吧,不想了。
手一扬,早已熄灭的香烟飞进了垃圾桶里。
“老大,苏小姐还在海边坐着,一动不动,怎么办?”
还在那里坐着?冷非墨一愣。几个小时了?有六个多小时了?这个傻女人还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坐着?活该不会是真的要做什么傻事吧!
想到这里,冷非墨大惊,站起来,撒腿往外就跑。
“总裁!”管秘书惊叫。这么多年了,何曾见过总裁像尾巴着了火一样的奔逃?永远清冷淡雅的人,是什么,是他发生了改变?
管秘书的心里有一丝的痛楚,这样的男人,哪个女子能不思想?只是,自己善于隐藏罢了。
唐紫尘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自己可不敢说什么做什么,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有,若是说了,想必,离自己滚蛋的时候就不远了。冷非墨永远不会让一个对自己有野心的人在身边。
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心又开始疼起来。
☆、不懂,是谁伤了谁 3
苏轻语还是在那里一动不动。香烟燃尽,纤手一扬,抛进海里。一个人的陨落,也会这么简单么?或许,死去,真的是不错的注意。
捡起一块小石子,画着优美的抛物线,一下子丢进水里。那么,代替自己,死去吧。苏轻语早就该死了。活着的,只是一个驱壳而已。
“小语,你们是要结婚了么?”温和慈祥的话语犹在耳边响起。
妈妈!妈妈还不知道啊!怎么办,怎么说?苏轻语泪流满面。
爸爸出车祸死了,那时,自己还只是四岁,还在妈妈的怀抱。将近二十年,妈妈是怎样含辛茹苦,一路辗转,将自己和两个哥哥哥养大?
泪水,奔涌而下。
为了所谓的爱情,决然的背叛了家人,自己辞去了人人眼中艳羡的工作,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都市。却最终,所谓的坚贞的爱情,甜美的誓言,抵不过一座豪宅,一个喷泉。
原来,不受亲人祝福的爱情,也是不得善终的。
只是,亲爱的妈妈,却还不知道,自己还没结婚,早已成了怨妇。
后面有急匆匆的脚步声。
略一侧头,看近一个颀长的身影奔过来。即便是急促的赶过来,那样的挺拔还是令人心动。天然的高贵令人不敢逼视。
冷非墨!苏轻语咬牙切齿。这个人,非要把自己逼到绝路么?自己究竟怎么得罪了他?夜魅,荣发,哪里还是自己能够呆的下去的?若是自己去找工作,估计,没有那一家公司会收录自己。冷氏,看起来,应该就是这里的土皇帝了。
土皇帝!还真是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苏轻语不动,眼见那个人走得近了,就要走到自己所在的礁石旁边,这才轻巧的起身。明明早就计算好了路线,从令一块礁石,自己可以轻松的跑到海岸,再次甩了那个卑劣的男人。
可惜的是,千算万算,没有算计到,自己已经两顿饭没有吃,而且坐的时间太久,一站起来,就摇摇晃晃,一头朝海里扎去。
“轻语!”冷非墨惊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别的,纵身向前,赶紧抱起水里的女人。
薄薄的衣裙早已湿透,紧贴在身上,滴滴哒哒的。小小的身子冷得可怕。不知道是因为海水浸泡,还是因为没有吃饭,苏轻语的脸色惨白。紧闭的双眼,紧咬的嘴唇,看起来,就像一个就要破碎的娃娃,叫人怜惜。
为什么,自己要这么逼她?明知道不可以,明知道不可能。为什么要去逼她?
“总裁!”周围跟踪的保镖过来。
冷非墨沉着脸,抱着苏轻语快步朝岸上走去。这个女人,究竟有没有分量?明明在自己家里,已经养的胖了很多,为什么还是这样的轻飘?
只有紧紧地抱在怀里,心里才稍稍觉得安定。轻语,你不要吓唬我!冷非墨心里不断祈祷。这轻飘飘的,羽毛一样的小女人,还是那个在舞台上妖娆火辣的舞女么?还是那个伶牙俐齿,精巧设局的女人么?
☆、不懂,是谁伤了谁 4
在自己的怀里,是那么的小巧,那么的无助,冷非墨这才觉得自己已经痛彻心扉。
“通知莫侠。老宅。”声音里,是自己都没有觉察的焦急。
说完,上了车子。早有保镖过来,开动车子。
几分钟,就到了冷家老宅。这里,已经是一百多年的产业了。典型的德系小洋楼,精巧的院落古朴雅致。雕花的铁门早已经打开,李叔站在门口等候着。
“少爷。”
冷非墨一点头,抱着苏轻语直接到了楼上。才将人放到床、上,莫侠已经进来了。
“墨,你真的完了,狡兔三窟,你的几处巢穴都给这个女人知道了。你完了!”莫侠耸耸肩。
“我不介意在我完蛋之前叫你先完蛋。”声音清冷如旧。
“听声音,还是原来的冷清总裁。只是,话怎么这么多了?”莫侠挤挤眼睛,笑的促狭。
冷非墨眯起眼睛,打量着竹竿一样的男人。你的话怎么也这么多了?难道,苏轻语对你的影响力也这么大?
“啊啊啊,苏小姐还在等着急救呢,你说呢?”故意地一笑,连忙跑了进去。
床、上的苏轻语,面色惨白,乌黑的长发散乱着,越发显得憔悴的可怕。
“没什么,是血糖过低而已。你怎么虐待人家,连午饭也不给吃?既然喜欢,为什么要这么折磨?难道,你也有……”莫侠怒。
冷非墨脸色一沉。冰冷的眼神堵回了莫侠下面的话。虐待倾向?这个人当真是可恶之极。
莫侠叹息,赶忙准备药物,准备挂水。
“这么湿淋淋的,你准备就叫轻语这么吊水?不怕湿了床铺?”莫侠再次哀叹。
“好像这是我家的床。你挂上吧。别的事情与你无关。”冷非墨面色更沉。
莫侠无奈,挂了水,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看着那个喋喋不休的人出了大门,冷非墨立刻把浴缸放满了温热的水,又叫李叔过来帮忙,自己抱起苏轻语,李叔举着吊针,两个人一起将苏轻语挪到了浴缸里。
挂好了水,李叔默然退去。
“轻语,别怕,我帮你洗澡,好么?”声音轻柔,仿佛怕打搅了她甜美的梦。
女人还是浅淡的呼吸,小嘴,紧紧地闭着。
冷非墨叹息一声,起来,去找了剪刀,小心地剪开苏轻语的衣服。
完美清秀的身体就呈现在面前。雪白的肌肤细腻柔软,没有任何的瑕疵。平滑的小腹,玲珑的曲线,笔直纤长的美腿……
冷非墨看的咽了一下口水。下腹一紧,有莫名的火熊熊燃烧。什么时候,自己对女人没有了免疫力?冷非墨心里惊慌无比。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实在不妙。
“轻语,轻语,若是你一直在我身边,一直这么乖,该有多好?”
苏轻语,到底那一个才是真正的你?或娇嗔,或笑谑,或妖媚,或狡黠……几次相遇的点点滴滴,都涌上心头。轻语,到底,我该拿你怎么办?
商场上,杀伐决断,睿智铁血的冷非墨,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了。
叹息一声,拿了浴棉,小心的替她擦洗身子。每一下,轻柔仔细,仿佛生怕碰碎世界上最珍贵最脆弱的瓷器。
☆、不懂,是谁伤了谁 5
面前的女子睡容沉静。
那一夜,是个意外,彼此都是成年人,一夜的欢愉,倒也不是什么问题。喜欢她的懂事退让,从不提起。心底却也有些恼恨,为什么,就将自己望的这样彻底,只是跟普通的路人甲路人乙一样。反倒不如一个陌生人?
轻语,轻语,我到底该那你怎么办?
叹息一声,捞出水里的人,用浴巾裹好,叫进李叔,再次将水中的人儿搬了出去。
“这位小姐睡得可真沉。”李叔微笑着自言自语。
冷非墨暗笑,莫侠这鬼东西,一定是加进了少量的安定。这个女孩子,脾气不是一般的火炮,真的解释起来,倒也是件麻烦的事情。还不如就这么安静的睡一觉。
看着冷非墨眼中的柔情,李叔微微一笑。难得,有个人,能拨动这位冷面大少的心了。笑一笑,自己轻手轻脚退了出去。静静守候睡美人的王子,多么美好的画面啊。但愿,能够永远定格。
看看吊针还早,冷非墨下去吩咐李叔煮一点稀粥。又急忙上来,坐在床前,细细端详那个沉睡的女人。
盖着温暖的蚕丝被,苏轻语的面色渐渐红润。白里透红,鲜艳欲滴的樱唇。冷非墨舍不得移开眼睛。这可是自己亲手擦洗过的,仔细检查过了,绝对没有动过刀子,真的是丽质天然啊。
“嘤咛”一声,苏轻语慢慢张开双眸。雪白的被子柔软蓬松。有微风进来,吹动窗帘,下面小小的珠子叮咚作响,清脆悦耳。
这是哪里?
恍惚记得,自己是在海边。
“你醒了?”是温和清朗的声音。
苏轻语转头,这才发现床边还坐着一个人,面前的笔记本蓝幽幽的光映照到脸上,打出一圈模糊的光晕。
冷非墨!
苏轻语大惊,怎么又到了这个人的家里?
看着面前的人变换不停的神色,冷非墨叹息一声,难道,自己就真的这么坏,非要叫她如此的提防?怎么偏偏就不记得自己几次救了他?
苏轻语抿紧唇,破碎的记忆一点一点拼凑完整。原来,自己应该是晕倒在海边的吧。这么说,又是这个人救了自己?
“想起来了?”都是绝顶聪明的人。只是彼此一个眼神的变化,就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谢谢。”尽管不情愿,苏轻语还是淡淡的道谢,语气疏离冷漠。自己到了这步田地,不是这个人逼得?真的要拜谢这个人所赐!
眼神中,掠过一抹冷厉。
冷非墨不由打了个寒战。这个女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场?转眼又笑,怎么会叫一个小小的舞女吓到?神色重又变得清冷淡定,“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到海边去?”
“喜欢就去了。”苏轻语还是淡淡的,为什么去?不去海边,还能去哪里?这个问题问的真是好!心底,暗自冷笑,脸上还是淡淡的笑。
“辞职了?”问得温柔,就像最体贴的丈夫。眼里的玩味却是越加的浓重。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应该是什么都知道了吧。若是不知道,那就太不好玩了。
辞职?苏轻语微笑,“拜您所赐,如你所愿,我辞职了。”笑的优雅,说的温柔。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冷酷的男人。
☆、不懂,是谁伤了谁 6
苏轻语笑的温婉,笑得柔媚,看着面前的男子,不动声色,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
冷非墨仿佛没有听出什么,微笑着点了点头,“到我公司上班吧。”
略停了一下,又道,“苏小姐是个聪明的人。我很欣赏你的才华。”
“我的才华?的确,我的舞跳得实在不错。不然,夜魅也不会有那么多客人。”苏轻语失笑,“你该不会是要我到你公司去跳艳舞?这倒真是个绝顶的好创意呢。”纤手捂着唇,咯咯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若是你喜欢,也未必不可。”冷非墨也笑,修眉微展,唇角轻扬,笑的风轻云淡。和这个女人这么斗嘴斗智,到也蛮有趣的。
“嗯,这倒可以考虑。除了跳舞,别的,我却是实在不会了。”苏轻语却伸个懒腰,像个慵懒的猫咪,微微闭了眼,不再看面前的人。
“我是认真的。”冷非墨敛容,收起调笑的神色。
“认真?”苏轻语懒懒的睁开眼,看见那双狭长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流光溢彩。
苏轻语嗤笑,挑挑眉,“我不过是滥竽充数罢了,又怎么能进你的公司?若是你非要把鱼目弄进你们这一群珠子里,呵呵……您的好意我谢过了,不过我实在高攀不起。”
冷非墨的神色冷了下来,薄唇紧紧抿起。这个女人,难道是真的不懂么?你可知道,要进冷氏公司有多么困难?冷氏找的,即便是普通员工,也是重点大学本科毕业的。
“这样的机会留给别人吧。我才疏学浅,难以胜任。”苏轻语还是笑,盈盈妙目,也是波光宛然,笑的妖娆妩媚,笑的风情万种。
“我说你能你就能!”冷非墨沉下脸,神色清冷。这个女人,非要跟自己过不去么?
“冷先生,我可以理解为,你对我有兴趣么?所以,你断了我所有的路?”苏轻语往前一凑,明亮的眼睛就到了冷非墨的面前,眼波流转,笑意盈盈,声音轻柔娇媚,仿佛在说最甜蜜的情话,仿佛在和情人撒娇一般。
冷非墨心头一震。就像是淬了毒的利剑深深的刺了进去。是自己说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就不肯好好的说话?为什么就要摆出一副欢场女子的模样?
眼神幽幽暗暗,晦涩难懂,一如自己虚浮飘渺的心情。
面前的女子笑的就更张狂起来。
“你想包养我?”苏轻语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神清冷,声音清脆如铃,该死的好听。
冷非墨的心就一下一下的荡漾。下一瞬,脸色也跟着迅速冷了下来。难道,这个女人的一颦一笑,已经深深的魅惑了自己的心?
不敢想,不敢问。只是心痛,又是这该死的风尘女子的口吻!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巧笑嫣然,仿佛两个人再商量什么。“谢谢冷总的厚爱啊。等我没钱花了,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好吗?”
众乐乐?难道,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人尽可夫的妓、女?冷非墨的脸黑了。这个蠢女人,非要自伤么?
裸奔的孩子伤不起啊。今日第七更了。精彩稍后继续。亲,记得收藏啊。么么。
☆、不懂,是谁伤了谁7
苏轻语收了轻浮的笑,脸色转回清冷,该死的,自己的衣服呢?四处寻找,才在浴室的地上,看见被剪得四零八落的衣服。
这个禽兽!努力忍住心跳与惊慌,对着镜子,反反复复的检查身子,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悻悻然。想到自己是给那个禽兽给看过给洗过,心里忍不住的恼火。拿开花洒,再一次冲洗自己,恨不得搓去一层皮。
门外响起敲门声。“苏小姐,你在里面吗?”是李叔温和的声音。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