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莹眼神晦暗的看着出门的丫鬟,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招招手一旁的奶娘上前,知道她是有什么吩咐,附耳过去听着,眼里一亮,转而匆匆出去了。
慕容非凡因为心情不佳,所以下朝之后就去了谋士们的院子,一直商议政务到半夜,刚刚回了书房,萧旗儿就端着一盅羹汤过来,已经三更时分,她在偏厅里等的久了,身上带着些凉气,人也有些不精神了。
“殿下忙了半夜,喝点汤补补身子。”
夜里凉,萧旗儿知道慕容非凡一时半会回不来,为了防止汤凉了,专门备了一个大大的食盒,里边包了好几层的锦布,不仅没有凉,反而温温的正好喝。
“这都三更了,侧妃怎还不回后院休息。”
这几日慕容非凡一直宿在孔莹那里她怎么能不急,今日好不容易听说太子去了谋士那里商议政事,便好好打扮了一番,带着做好的汤羹过来了,强打着精神支撑到后半夜,只为能见上慕容谦一面。
“殿下辛苦到这么晚,妾身一直不得见殿下,听闻殿下有些受凉,就带着汤羹过来探望。”
这一番话说的有意思,不仅仅表达了自己对太子的思念,还无声的埋怨太子好几日没有去她的院子了,而她不仅没有吃味,还担忧着他的身子专门等了半夜来探望,任谁听了都不忍甩冷脸子。
“侧妃可是醋了?”
就着萧旗儿递碗的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那张妖娆的脸上的欲-望丝毫不做掩饰,嘴角的笑容在夜色下有些邪恶,直直的看着萧旗儿,怀里的人虽然心已经打鼓一般的跳动,却不定声色,拿起勺子,喂着慕容非凡喝汤。
“妾身是殿下的人,事事自然以殿下高兴为先。”
不仅没有说自己是否醋了,还很大度的说以他为先,慕容非凡听后也高兴了几分,显然她是好好打扮了菜过来的,脸上还带着妆,身上散发一种香气,很好闻,又跟孔莹屋子里的熏香不同。
“醋了就是醋了,本宫不会责怪,不过要伺候好了本宫才行。”
只听碗筷砸在地上的声音,慕容非凡已经带着怀里的人往书房里的大床上去,而萧旗儿还害羞一般的埋头在他怀里,说着怎可在这书房做那般害羞的事,却没有推开慕容非凡的手。
在外伺候的人也没有收走地上的碎片,而是悄悄退了出去,关上门,很有眼力的不去打扰,而暗处过来的一个小丫头将这边的事都看紧眼力,偷偷摸摸的往后院去了。
“小姐,萧侧妃宿在太子那边了。”
这几日太子一直过来,孔莹便准备着,今日这么晚了一直不见人来,听闻是去了谋士那边,刚刚派人去前院看看太子歇下了没有,若是歇下了便不用等了,倒是没有想到萧旗儿竟然等了半夜,还宿在书房了。
静默了片刻,孔莹便去卸了一头的首饰,准备也歇下了,这屋子的熏香气味大,许是烧了有个把时辰了,有些呛人,孔莹手里的钗子一把砸在桌面上。
“还不将熏香撤了!是要呛死人?”
太子人都没有来,烧这熏香给谁闻,一整日也没有个让人高兴的消息过来,孔莹心里的火气更甚,一旁伺候的小丫鬟吓得腿都软了。
“奴婢疏忽了,这就撤了。”
也顾不得那边的香炉还烫手,赶快将香炉搬了出去,只怕晚了一步孔莹再动气,一时间屋子里的人都绷紧了神经,等着孔莹下边的话。
“你们都散了吧,我伺候侧妃就好。”
奶娘最了解孔莹的脾气,见她动了这么大的火,也吃了一惊,为了不让手下的人声张,索性将人都赶出去,自己伺候就好。
“小姐,怎么动了这么大的怒气,小心伤身子。”
“那个溅蹄子以为我不知道她什么心思?日日去勾引殿下,只怕殿下会来我这里,这不过是殿下宿在我这几日,她就按捺不住了。”
孔莹也是知道一定会有争宠一事的,不过却不想萧旗儿为了太子的宠爱连面子都不顾了,作出这许多的小动作来,偏偏她还碍于名声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小姐,许是老奴多嘴,连殿下都说了不是娶个才女回来,私下里就忘了老爷的嘱咐,没有了殿下的宠爱,做的再好也不鞥帮老爷做事。”
静下心来一想,孔莹也觉得自己是有些小题大做了,萧旗儿虽然进府久了,也没有多受太子的宠爱,反而是她一直将太子拉过去。
“我心里有数,奶娘也回去歇着吧。”
孔莹又恢复了平日里淡然的样子,将自己一头的黑发梳好,上床歇下了,奶娘见她这么快就将心思收拾好,没有多大的意外,熄了蜡烛也退下了。
“你们怎的还没有下去歇着?”
屋子外头还有两个小丫头在那边小声的说着什么,见奶娘从屋里出来,赶紧上前来汇报。
“今日值夜的小红还未回来,我们也不好关了院门,只好等着。”
奶娘的眼神里闪过什么,没有叫人察觉,随即换了一副样子,看看面前的两个小丫鬟,让她们去歇着。
“小姐这里我值夜就好,许是那丫头被什么事耽搁了,明日许就回来了。”
见她如此说辞,两个小丫头也没有在说什么,也下去歇着了,奶娘转身去了外间,铺好了被褥,为孔莹值夜。
第二日一早,太子从书房醒来,怀里的人儿还沉睡着没有动静,本来昨日歇下的就晚,慕容非凡还是个体力好的,硬是到了东方有些鱼肚白了菜放过了她,自然萧旗儿是醒不来的。
难得慕容非凡心情好,没有将她吵醒,起身去寝室梳洗换衣服,准备去上朝了,还嘱咐一边伺候的不要吵醒她,待她醒了再送回后院就好。
萧旗儿受了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忍着一身的酸痛,脸上的笑倒是一直挂着,昨日的慕容非凡像是猛兽一般,没有把控住力道,给她留下了一身青紫的痕迹,她却觉得太子是对她爱不释手,心里还暗自高兴了好久。
等过来伺候的人帮她梳洗一番,又在书房里用了早膳才姗姗而去,只怕整个府里的人不知道她昨日睡在了太子的书房,一路慢慢悠悠的往回走。
还未走到自己的院子,就见一个小丫鬟急匆匆的跑出来,不知道是院子里出了什么事,看到她立即上来汇报,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两句什么,她的脸当即就白了。
第一百零七章 呆子,你家主母这是在救你()
萧旗儿本满心欢喜的往后院去,还准备四处炫耀一番,那成想院子都还没有进,便传来这么个消息。
“侧妃,这人刚从荷花池里捞出来……还不明身份……”
这到了春日,萧旗儿命人收整收整荷花池,想要再培植一些好的花种,可这早日里下人们整理荷花池,竟发现一个溺毙的尸首……
“可是哪个不下心自己跌进去溺死了?逆”
萧旗儿已经吓得手脚冰凉,刚刚的好心情一点也没有了,这无端端的怎会在荷花池里发现尸首。
“咱们院子里没有发现少个谁,可是孔侧妃那边说是入夜有个小丫头一直没有回去……”
萧旗儿猛然想到昨天孔莹那边是有个人前来送些东西,语气强硬了些,她就斥责了几句,到底是主子,也便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主子先回屋子吧……茶”
一旁伺候的哪里看不出来她的脸色已经发白,要真是死在自己院子里,孔莹那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萧旗儿前脚进了院子,荷花池那边就已经将人抬上来了,怕吓到这一院子的人,用白布蒙了。
“可能看出来是不是那丫头?”
萧旗儿进了屋子,连忙有人上了茶,毕竟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里见过这个,已经说话都带了一丝颤抖。
“人都泡肿了,瞧着衣服倒是有些相似……”
孔莹那边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过来要人,虽然看着相似,却没有人敢认,万一错了可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可如何是好?莫不成我训斥她两句她就受不住自己跳了我的池子?”
萧旗儿已经没了主意,只好瞧着屋子里最长的奶娘,来了太子府有什么都是这奶娘给她拿主意,今天这事自然不意外。
“侧妃是主子,不要说训斥几句,就是将她打杀了又如何?”
虽然不是自己院子里的人,但是冲撞了主子不管怎么处置都是有理的,这奶娘是个势力的人,哪里懂得萧旗儿是怕在太子哪里留下个坏印象。
如果孔莹那边再添油加醋的跟太子说些什么,自己难保不会受影响,这事还真的要好好合计合计。
“这……太子那边如何交代……”
萧旗儿如何也没有孔莹那么深的心思,而且还单纯的很,已经慌张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主子,您可要赶在那边之前去殿下那边告状,这事实如何不能全让那边的说了去。”
奶娘在一边出主意,反正这消息还在院子里没有传出去,孔莹那边也还没有来要人,到了太子那里是非过错自然是他们说了算的。
“对,找个人去前院,殿下一回来便通知我。”
萧旗儿总算是找回来了自己的三魂七魄,赶快进去梳妆打扮一番,等着太子回府,而孔莹那边一直没有动静,仿佛是不知道自己院子少了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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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揽月轩,风倾颜正整理今日来看的兵书,打算将这些带去西北给大哥,听了那边的消息一点都没有意外。
“可知道是谁动的手?”
这人既然在孔莹身边做了那么久的贴身丫头不可能为了几句训斥就想不开自己跳了荷花池,要么就是萧旗儿身边有人动手,要么便是借刀杀人了。
“说是有人见那丫鬟神智不太清楚,平日里那样会说话的一个丫头,偏偏顶撞了萧侧妃好几句呢。”
这样一说起来,那就是孔莹那边做了什么手脚,想借着萧旗儿那边除了自己的丫头,还能给萧旗儿添堵。
“这孔莹身边的丫头都能当棋子,也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了。”
自从知道孔莹一家与西北有关系风倾颜就知道了孔莹以往做的一些事都是有原因的,连嫁入太子府也不单单是为了荣华富贵,自己的父亲平步青云。
“太子府的事就由着他们乱,小姐过两日又要上朝,烦得很。”
旱灾的事还没有完全解决清楚,那一帮的庸臣拿不出注意,绍和帝专门派了御医过来给她诊治,想着让她尽早去上朝。
“那御医可过来了?”
虽然是装的,可总要装的像一些,也不知道流云动了她哪个穴道,想着脸色发白,脉象虚弱,好像随时要晕过去一般。
“小姐安心吧,就算没有流云的医术,这太医也是七皇子那边的人。”
花落将她的幕帘放下来,才去请那位年轻的太医进来,刚刚二十有二的年纪便做了太医院的院丞,也是在京城有几分名望的。
据说是出自医术世家,虽不及无言,可是也在京城是独一无二的了,是继几位皇子之后好些规格女子的梦中情人呢。
“还请这位姑娘将这根红绳系在风小姐的腕上。”
董孟辰一张口,屋子里的几个小丫头都红了脸,虽然平日里见习惯了七皇子那张俊逸的脸,可是慕容谦一直只对着风倾颜才有好脸色,而这位太医却风度翩翩的,好不让人喜欢。
“风小姐一直身子虚弱,冬日里大病一场,一直没有完全好起来,不知道风小姐觉得这病何时好起来更妥当呢?”
既然是慕容谦的人,自然是事先已经等了命令,一切以风倾颜的打算为准,这揽月轩里也没有外人,董孟辰便直接问了出来。
“董太医辛苦了,五日之后倾颜便可去早朝。”
上一世的记忆里,风倾颜还记得五日之后会有几个地方发生更严重的蝗灾,也是时候去拿主意了。
“那董某便开些药方,太医院那边总要有个交代。”
虽然幕帘挡着,可是风倾颜脆生的银铃而一般的声音也让人有些猜想这帘子后边是如何一张绝色的脸。
常年在后宫问诊,就连后宫的嫔妃也不这样忌讳,还拉着幕帘,自己的主子这样保护着的人,一定是人间绝色。
“不知倾颜可否问董太医几个问题。”
“风小姐请问。”
风倾颜收回自己的手,这脉象里做了手段,可是她人还好好的,坐起身来,声音里带了几分严肃。
“董太医是觉得风倾颜一介女子不适为官么?自太医踏进这间屋子便一直称呼风小姐,一句大人都未叫过。”
董孟辰确实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来传信的人只说让他一切随着风倾颜的意思,还道风倾颜是个好脾气的,可如何就因为一个称呼便疾言厉色。
“董某唐突了,还请风大人赎罪。”
董孟辰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得罪了这位风大小姐,只好先认错,等着后边的话。
“董太医去宫里回话,还要记得称呼倾颜为大人,皇上那里出一点错,太医的前途便都毁了。”
幕帘里的人,声音又放柔了,仿佛刚才那个质问他的人不是风倾颜一般,气氛一时间凝重下来。
“呆子,你家主母这是在救你,那些脑子全用去读医术了?”
慕容谦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一屋子的安静,倒是一边的花落当先反应过来,去沏茶了。
“少楼主。”
董孟辰也是不过第二次见慕容谦,便见到他轻车熟路的翻窗而进,而一屋子的人没有一个惊奇的。
“谁是他们的主母?”
听见慕容谦的声音,那头的幕帘就拉了开来,床上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美人坐着,因为有些羞涩,眼睛发亮,虽然气色不佳却挡不住她的绝色。
“怎的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不是说了来人是咱们的人,不用担心?”
虽然知道风倾颜的脸色是为了应付绍和帝的人,可是慕容谦看见她的样子,还是蹙了蹙眉头。
“这些人还不知羞。”
许是想起刚才慕容谦说的主母,风倾颜又将帘子放下来,脸都红到了脖根子。
以往他再如何口无遮拦的也都是对着她自己,这几个丫头也不过是撞见几次他们亲密的样子。
这外人还在,这主母都说出来了,还这般的无遮拦,往人家闺房里跑,幸亏跟随而来的安公公在前院没有来。
“呆子,丫头是皇上亲赐的右相之位,今日你去回话一口一个风小姐,不是不给皇上面子?”
一旁的董孟辰也有几分明白风倾颜的意思了,同慕容谦客套了两句便去回话了。
慕容谦一点也不见外,将窗子打开透透风,给风倾颜将幕帘掀起来,招呼流云过来给她将穴道解了。
“可是害羞了?他是添袖楼的人,你自然是他们的主母,难道你还想他们去给他人叫主母?”
慕容谦哪里不知道,要不是因为这个董孟辰是添袖楼的人,风倾颜非但不会提醒他,还会由着他去绍和帝那里碰钉子。
“你安排他这样一个心思单纯的人进太医院,不怕那群太医将他扒下来?”
宫里的太医也是各自纷争,好几个派系争夺位子,董孟辰一看便知单纯,怎么能在太医院久待下去。
“不经历这一番的事,自然影院也只有那一手的医术罢了,能待下去是他的本事,不能我再将人捞出来便是。”
要不是手里的人中只有他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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