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齐国王室后人田荣,他们往来劫掠供应南疆的粮草,侵害非常的大。
而南疆战事现在也到了紧要阶段,朕打算派任嚣去岭南代替屠睢统兵作战,所以你到了沛县不仅要剿灭二人,还要担任沛县的县尉,把粮道彻底打通。”
屠睢本是征南的主帅,不过他为人嗜杀成性不知笼络当地土著,就在不久前突然被当地人埋伏,身中毒箭身亡了。
“是,陛下。”赵军尊声领命,能得到沛县县尉的位置,对他回沛县的计划就更有利了,只是景驹二人不知道跟大沼泽的王陵有没有关系,他记得王陵也是楚人吧。
始皇帝最后又道:“时间上朕不会多加干涉,不过你要记着除此之外,一定要查明是谁年前跟高渐离合谋刺杀的朕,另外这次跟踪你的人也要查明,朕不想看到任何敢于跟大秦作对的人存在。”
“诺!”赵军领命之后见始皇帝似乎有些疲倦便告退了。
只是,还没出府衙,就见将闾突然出现了。
“赵军,虽然那件事是我有错在先,但是我不会忘记你给我带来的屈辱,虽然我武功不如你,但总有一天我会在权势上超过你,让你向我低头。”将闾冷然的道。
赵军一愣,最后笑道:“好啊,我时刻迎接你的挑战,以前你没有跟我为敌的资格,但是现在有了。”
“那你就等着。”将闾说完便转身离去。
赵军看着他的背影露出思索的神色,到底是不是他?是故作迷障,还是言有其事?
摇了摇头,赵军喊上在外等候的灌婴,然后直接又去找王贲了,他想问有没有抓到什么漏网之鱼。
可是,结果令他很失望,从头大尾都没发现有什么叫张良的人,看来果然是逃跑了,可是赵军却不记得历史上张良从博浪沙逃走后去了哪里,只知道他在其后跟着黄石老人学了一身本领,这才有了后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张良。
无奈,赵军也只得暂时放弃了,以后问问那个巨士看能不能得到点线索,最后他开始准备去沛县的事宜,并思索着还有哪些在野人才,到时一并能收就收了。
****西进咸阳的驰道上,数十个护卫正护着一辆马车疾奔,马车内的赵高躺在床榻上神色复杂,痛苦、恨意和迷茫不断交汇。
对于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有权势的男人,失去了人事能力将是天大的打击。
赵高虽然侥幸没有重伤身死,但是经常会在午夜发出凄厉骇人的尖叫,他再也不能人事了,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太监。
“父亲,听说你受伤了,怎么样了?”赵甫听说父亲赵高受伤,就连夜从咸阳奔出,迎接赵高。
赵高几乎本能的掩饰好自己的伤口,随后开口道:“父亲没事,你不用担心。”
赵甫听后也没怀疑,又开口道:“听说赵歇等人都被赵军杀了?”
提到赵军赵高的脸色突然就阴沉下来,语气变得无比痛恨道:“本来我是想扶持赵歇等人,在外面培养力量到时为覆了这天下做准备,却没想到,还是被赵军这个小野种找到了。”
“那我们现在该当如何是好?”
赵高听后神色一闪突然道:“听说赵军出身沛县,当年还是被一个叫刘季的人逼出来逃亡的,我曾命人调查过此人,他在沛县的威望很高也有能力,我们倒是可以利用一番,既能实现计划,又能利用他们的恩仇对付赵军。”
“哦?那该如何做?”赵甫一愣就问道。
赵高示意他附耳过来,随后便小声言语了一番,赵甫听后连连点头,最后道:“是,父亲,我马上回咸阳活动。”
“嗯,去吧,记着,有了结果后先派我们的人私下跟他接头,务必控制好他。”赵高点点头,似乎不愿说太多话。
“是,父亲,孩儿记住了。”
出了马车后,赵甫骑上马一脸疑惑的自言自语道:“奇怪了,父亲今日的声调怎么这么奇怪,还有动作也有点像女人。”
*****下邳县是个小县,平时县里很清静,但是,这阵子百姓都在津津乐道一件事。
那就是县城里出了一个疯子,和一个傻子。
疯子是个老头,无缘无故的总爱把靴子丢出很远,然后让年轻人来捡,而且是故意连续丢几次,你要是捡了呢,他又会让你替他穿上,最后约你清早到桥上相见,但来了就要挨骂,也不告诉你缘由,让你明天赶早再来。
如此以来哪个年轻人能受得了,虽然古人道德观念很强,没有欺辱这个老头,但也暗地里把他当做了疯子,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搭理他了。
至于傻子,就是一个年轻人,好像是外地逃难来的,他刚来就满足了那老头的要求,并且还天天请他去酒肆,一个疯老头而已,何必当真,所以大家都叫他傻子,白费钱财。
这一天,傻子年轻人和疯子老头正对坐在竹林里的石墩上。
只是那个疯子老头丝毫没有疯癫之象,反而仙风道骨气势飘然,此时他若有深意的对年轻人道:“子房啊,天下大势我对你都分析过了,亡秦复韩就别在想了,秦朝还不到亡的时候,你做了也是白费,而且天下一统是天道大势,若在想复现从前的七国并存是不可能了。”
傻子年轻人一派儒雅,正是逃亡后隐姓埋名的张良,此时只听张良开口道:“是在人为,不过我会牢记师尊的话,若是不能为,亦不强为。”
“嗯,你有这份机智才配做我的徒弟,我已经没什么好教你的了,有些东西自己领悟了才是自己的,至于我能教给你的本事都写在上面了,能领悟多少看你的本事了。”疯子老头说完后又递给张良一卷厚厚的竹简。
张良接过一看欣喜若狂,最后再三叩谢,那疯子老头似乎颇为洒脱,摆摆手并不在意。
“对了,你说这次行动全败在一个叫赵军的年轻人手里,是不是只有十**岁?”疯子老头突然问道。
张良点点头道:“确实,他的年龄也就十八岁左右吧,只是长的很高大,要不是他,始皇帝就死了。”
“嗯,那就对了。”那疯子老头点点头,最后又道:“据我得到的消息,他恐怕下一站会去沛县,不过,呵呵,他要有危险了,或许有人能为你杀了他也说不定。”
张良一愣,略带喜色的抱拳道:“还请师傅解惑。”
那疯子老头听后道:“也不知道是谁放出的消息,说墨家遗失的钜子令就在赵军手里,墨家内部分裂已久,恐怕这次都会赶去沛县抢夺钜子令争做巨子,所以我说赵军有难了。”
第十五章 回到沛县
炎炎夏日,烈阳高照。
砀郡通往泗水郡的黄土大道上,两百多黑衣骑兵奔腾如狼烟,冷厉肃杀,偶尔碰到的行人也都惶恐让路。
为首一人黑衣背阔剑正是赵军,后面跟着的几人是李由白影、公子高,还有灌婴、博浪和胡亥。
博浪就是那个砸马车的巨汉,赵军问及他姓名的时候,他说自己只有小名所以赵军就喊他博浪了,因为他在那里一战成名。
灌婴在路过睢阳时,就把家族生意交给了弟弟灌郗打理,相信有灌婴以前在睢阳的威名和现在的身份也没人敢为难。
此时,赵军虽然骑在马上,但心却已经飞到了沛县。
沛县有他太多的牵挂,这里是他穿越后所接触的第一个古代城市,有他跟妹妹赵灵的美好生活,有唐厉、任嚣、曹无伤的愉快记忆,还有,他跟吕雉三年的约定当然,还有和刘邦一等人的恩仇,现在都到了决算的时候了。
另外,临行前皇帝的许诺也很让他动心,只要他顺利完成这次清剿余孽查明刺客的任务,那回到咸阳不仅可以做上黑冰台三大统领的位置,甚至可以做上皇帝的亲军统领,负责对亲军和黑羽卫的训练。
虽然赵军的最终目的是下放郡县,经营自己的势力,但是如果能做上皇帝的亲军统领,那将是一笔重重的资历。
秦朝选拔官员主要是看贤能名望、或是否有当朝官员推荐,他相信有了这个资历后,在加上自己立的功勋爵位,以及蒙毅等人举荐,捞一个郡守绝对没问题。
想着这些,赵军一路的心情是非常的好,奔行之间也不觉得劳累。
砀郡跟泗水郡虽然是比邻,但因为这中间没有驰道相连所以道路并不好走,赵军等人尽管骑着快马,但也是一直奔行了将近十天才到泗水郡。
在路过砀郡跟泗水郡的交界时,赵军又找到了当初逃亡时,救他离开泗水的尚坤,在二人叙旧后他就写了封信让尚坤到边疆去投军了。
曾经赵军离开的时候就说过,如果以后他有了权势就助尚坤重回军旅,尚坤当时只以为是玩笑,赵军一个逃犯的身份能活命就不错了,可是却没想到如今的赵军脱胎换骨,仅仅是三年就实现了诺言。
解决了这件事后,赵军就在也不停留,纵马直奔沛县,四五日后便到了沛县地界。
沛县北边有座大青岭,东西纵横百里好像是横卧的长龙,高度不算太高,但是骑马站在上面刚好可以俯瞰整个沛县城,以及城外方圆十里内的郊外。
沛县还是那么的宁静,清晨的空气也格外清新,隐隐可以看到不少农夫在田间劳作,另外城内还有几家烟囱在冒着袅袅青烟,显得安静祥和,沛县大多是以低矮的茅草房居多,自然无法跟壮阔雄伟的咸阳相比,不过城外水网密布沼泽成片,草木肥美茂盛,却是别有一番风景。
“三年了,沛县,我赵军又回来了。”赵军远远望着沛县,眼神带着些许沧桑,内心一时涌起了无数的感概。
李由在旁边问道:“都尉,用不用先派人去通知县令迎接我们。”
赵军摇摇头:“不用了,我们先不进城,你们跟我走。”
当下赵军一纵马就奔了出去,后面李由几人疑惑的对视一眼,不过也都没多说什么,一起跟了上去。
之所以赵军不打算先带兵入城,是因为他想先暗中观察沛县如今的局势,还有王陵等盗匪和齐楚余孽是否有关系,这样对他以后的行动非常有利,不至于睁眼瞎被人愚弄。
所以,他带着人远远绕开了沛县城池,先往自己当初所居的桑里村而去。
当他这两百多人踏上往桑里村去的道路时,引起了田间百姓一阵惊叹,只不过他们都没多想,以为是朝廷办事的人,所以也不敢多议论。
赵军一路带人回到村子后,就让手下众人全留在了自家院子前的树林内,而自己则孤身走向院子里。
院子还是当初的那个院子,只是破败了很多,院内的一颗小树也枯死了,显得很萧条。
‘咯吱’推开门进到屋子里,只见房内少有的几件家什上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四周墙壁旮旯上也都结满了蜘蛛网,并有一股浓重的的酸腐味。
走在狭窄的房内,看着一件件熟悉的物什,赵军的脑海里不断回忆着当初跟妹妹在这里的一幕幕,心内的思念之情越来越重。
“不对,有人来过?”
突然,赵军从落满灰尘的地上,发现了一行行有些错乱的脚印,脚印略小好像女人。
赵军内心一动,就直接走到西房间内,只见西房间内与外房一样的落满灰尘,可是,在床上却一尘不染,当初留下的被褥居然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床头,可赵军明明记得当初走的匆忙,根本没时间收拾,而且上面也没有灰尘。
抬步走到床前,赵军仔细的观察,半晌后他用手指捏起了几根很长的头发,还有一条灰色发带。
“灵儿,是你回来了吗?为什么你一直不来找我,是怪阿兄吗?”赵军的内心突然涌出一阵强烈酸楚。
一直到半晌后,赵军才整理好心情出了院子,然后到树林中与几人汇合。
“灌婴与我先进城,李由你带其他人在附近找个隐秘处先待着,没我的命令不许异动,最好别让其他人发现了。”赵军开口道,他从不打无把握之仗,别看沛县城小,可里面的水却很深,所以他先要暗访一番,把大致形势摸清了才利于他后来的行动。
几人一听,当即尊令,而胡亥也吵着要去,只是赵军没答应,以这个二世祖嚣张的个性,进城说不定惹出什么事呢,他还暗访个屁啊。
之后赵军和灌婴为了掩饰身份,又换了一身破旧寻常的衣服才进了城内。
沛县与几年前变化不大,街上的店铺还是那几家,不过路过曹氏酒肆的时候,赵军发现这里居然扩大了一倍,门脸装饰的也不错客流量很大,而其他几家酒肆却不见了踪影,看来刘季在沛县的地位又高了不少,赵军心想道。
接下来,赵军又把县城内转了一圈,也不知道现任县令是谁,不过看来跟刘季的关系不错,因为到处都有刘季的手下在四处招摇。
县府衙门口的防守也比以前严密了许多,应该是受赵军当年的影响,不过,对于王陵盗匪和齐楚余孽却没打听出什么,大概是官府封锁了消息吧。
而在赵军向当地百姓打探消息的时候,有不少人认出了赵军,赵军虽然如今高壮了不少,气势也非当年的青涩可比,但是总的来说面相没变,还是很容易就认出来的。
他们在认出赵军后先是惊讶,后就是对赵军的问题支支吾吾,好像不太愿意跟赵军交往似的,有的则干脆远远躲开,像躲避瘟神,不过相同的是,他们眼神里面大多都有些怜悯的意味。
“这是什么情况啊?”走到一个偏僻的胡同拐角时,灌婴忍不住疑问道。
赵军开口道:“或许是跟我当年的一些恩怨有关吧。”
说着,赵军就把当年跟刘季的事,大致跟灌婴讲述了一遍,引得灌婴最后大骂道:“这什么刘季,也太不是东西了,利用完别人还要赶尽杀绝?”
赵军笑着摇了摇头,未来的一代帝王不恨才是怪事,只不过当初的自己还是太稚嫩了。
“是谁在骂季哥,不想活了?”就在赵军二人准备拐弯时,忽然拐角处走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怒色冲冲的道。
而另外一人也是同样面色冷怒,只是在目光触及赵军时猛然瞪大了眼睛,半晌后才有些结巴的道:“赵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赵军冷冷的看了一眼审食其,另外一人怒喝的是雍齿,没想到在这能碰见他们,二人都没什么变化,只是看他们倨傲红晕的脸色,应该这几年过的不错。
灌婴是从来不肯吃亏的主,听雍齿对自己喝骂,加上赵军之前说了刘季的事情,顿时一脸不爽的回嘴道:“刘季是你爹啊,我骂他又没骂你,你出来蹦跶个什么劲,不服我们就比划比划。”
“你你们”雍齿先是被灌婴骂的一怒,只是当看见赵军时,同样是震惊的有些结巴。
最后,二人冷静下来后又仔细打量了一遍赵军,见赵军穿着似乎很落魄,顿时胆气又回升了起来。
审食其冷声道:“赵军,当年的事我们是有些对不起你,但你杀了卢绾,夏侯婴也被你打成了阉人,这也太过分了,现在我们不欠你的,反而是你欠我们的。”
“过分?欠你们的?”赵军冷笑一声:“好一个强词夺理,我现在也不想跟你说太多,帮我带话给刘季,让他把脖子给我洗干净点。”
灌婴在旁边听着审食其的歪理也是气愤非常,动动嘴就怒骂道:“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合着只许你杀人家,人家就不能反抗了?你以为你是皇帝啊,呸,无耻。”
审食其被灌婴骂的脸色暴怒发白,真不知道赵军和这人哪来的狂傲,明明就是落魄回来。
“怎么,不服?要不我们比划比划?”灌婴示威性的挺挺自己金刚般的身板,可怜审食其一个文人在他面前实在不堪一提,就连雍齿还算雄壮的身材也只能靠边站。
雍齿在旁边抬起头叫嚣道:“匹夫之勇而已,你们都是逃犯身份吧,打赢我们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去动我季哥试试?我可告诉你,季哥如今可不是一般人,如今的你已经不配做季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