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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更是属于第四级,不更者,就是免除兵役的意思,如果赵军得了这个爵位,就算要请辞军职也是可以的,这样一来,不仅官位是连升三级,而爵位除了免除带罪之身外,更是连升四级。
这可能都是别人一辈子都想不来的爵位,赵军又怎能不喜,像英布和曹无伤,现在二人虽然免除了罪人身份,但爵位也仅仅是上造,簪袅以上才可以分配田屋。
蒙恬看着赵军的喜色,又出言打击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王子蛮要是好杀的,我就不用那么头疼了,更不用传到陛下那里。”
“多谢蒙帅提醒。”赵军听后点点头,又郑重的道:“但我更相信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蒙恬听后眼色一亮,不由欣赏的笑道:“好,好一个事在人为,人定胜天,这才是一个强者的必备心态,你有此心,日后必成大器。”
赵军谦虚的笑了笑道:“蒙帅过奖了,不过,我想蒙帅今天来,不是单纯的教导我吧。”
“你小子果然机灵似鬼,我看王离小子都不如你。”蒙恬笑骂了一句。
随后,蒙恬脸色就突然一正,严肃的道:“赵军,我问你,我可以相信你吗?”
赵军一愣,有些搞不明白蒙恬什么意思,不过在迎上蒙恬的直利眼神心思就一动,随后赵军一正胸膛,中气十足的正色道:“回蒙帅,完全可以。”
蒙恬听后脸色迅速一闪,在看了赵军片刻后道:“你这几天的表现实在太惊人,如果你是奸诈之辈,或是不忠不义的野心家,就算你在是惊采绝艳,我也绝不会心慈手软,就算有前翻与马帮的约定,本帅也要除掉你。”
赵军听后内心一惊,脸色突变,瞳孔收紧。
不过,蒙恬却又随之一笑,威势尽去道:“不过,我从你眼神里看到了光明磊落四个字,你不仅有一颗强者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之心,更有一颗正义之心,我可以相信你。
而且,能说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人,我相信肯定是侠义之辈,也能为国为民。”
赵军此时背部有几滴冷汗流下,原来蒙恬一直在警惕着自己,不过想想自己也是太大意了,手握马帮势力来加入秦军,又表现的如此眨眼,别人不怀疑才怪。
内心暗暗警惕,赵军告诉自己,以后不能在如此大意了,更不能小瞧古代人的智慧,否则只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过,赵军又回头看着蒙恬一脸的忧国忧民之色,不禁有些心愧,毫无疑问蒙恬是个民族英雄,气节正直的统帅,可是自己的那些话也仅仅是盗版而已。
此时蒙恬转过脸,有些莫名的意味问道:“阿军,你以为我大秦帝国如何?”
赵军看着蒙恬的表情一愣,随后就开口道:“陛下如今统一六国,天下尽归我秦国,实乃千秋之伟业,而我大秦兵锋之盛,天下者莫敢与之匹敌,自然是国强而势盛。”
“阿军,我想听听你的真话。”蒙恬听后摇摇头,认真的道。
赵军回过神不由苦笑道:“蒙帅,你又考我。”
蒙恬笑了笑道:“随你怎么想,不过你小子说的若是精辟,我到是可以考虑传你一门长兵器的战阵厮杀之法,你放心,绝对不比阮副帅的独脚铜人差。”
“当真?”
赵军一脸惊喜,还有些不敢置信,没想到蒙恬会如此大方。
虽然徒手对战是他的强项,但总不能上了战场还空着手吧,所以他最缺的就是长兵器,当然也可以通过形意拳推演,加上自己的身体素质,相信任何兵器使来也不弱,但总没有现成的来的强,所以那天打赌他才要学阮翁仲的独角铜人。
蒙恬不由笑骂道:“你小子,难道本帅还会骗你不成。”
“哪那能。”赵军笑了一句,就道:“那我就说了,其实我大秦帝国现在看似虽强,但却犹如锻铁一般,刚而易折,也可以理解成杀伐之气太盛,只可一时。”
蒙恬神色一凝道:“继续说下去。”
赵军点点头道:“其实最根本的问题,就是我大秦虽然统一了天下,但提前却没有做好一统天下的准备。
包括各项制度、官爵,还有不同郡县要下派的能吏、都尉都没有准备好,简单的来说,就是缺兵、缺粮、缺人,更缺乏一个治理地方的有效机制。
但凭我大秦帝国原本的那一套,已经不适用了,毕竟现在的土地更加广阔,人口也更加复杂,六国遗族到处挑事教唆,百姓心怀故国之下,在用重法只会越来越不安定,而帝国如今最需要的就是地方安静。
还有匈奴问题,以及百越问题,都没有来得及有效处理,所以才导致如今重兵屯边疆,而内地无精兵,所以只能疲于应对六国遗留的贵族和盗匪。
而且我想,皇帝之所以如今修驰道、建长城,加重律法也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如此吧。”
蒙恬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赞赏的道:“你能看出这个最根本的问题,确实不错,外人都以为我秦国重法,陛下不体恤民力。
但谁又能知,这根本就是形势所逼,不用重法加重徭役,移民那些关东旧族,又如何有许多能力管理那些六国心怀不轨之图和天下不安的百姓?
阿军,你能看出这个问题,证明是心向我秦国的,而不是像那些六国旧人,只会断章取义。”
叹口气,蒙毅的刚毅的脸上,渐渐充满了忧虑之色,其实现在秦国处在一个很尴尬的位置,加重律法只会问题越来越严重,可要是用怀柔手段,帝国又没有足够的兵马和人才储备应对。
最后,蒙毅又看向赵军,希冀的道:“你可知解法?”
“几乎无解。”
第十六章 帐谈(下)
“几乎无解!”
赵军摇摇头,秦朝灭亡的原因从主观上来说,是秦朝的暴政和严苛法律,以及秦二世的不作为和赵高乱政,但从客观上来讲,这又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春秋战国乱来日久,不管谁统一了天下,最终都会面临六国遗族以及全国民生状况的反噬。
况且,就像赵军之前说的,秦朝根本没做好天下一统的准备。
蒙恬脸色有些沉重,他也只是试着一问,并不抱太大希望,否则也不至于满朝文武都知道这个问题,还无法解决。
这时,蒙恬又对赵军问道:“阿军,你认为我大秦的这种状况,是否会动摇国本,对我们统治有威胁?”
“额。”赵军一愣,蒙恬还是太乐观了,岂止动摇、威胁?
这时赵军苦笑道:“蒙帅有些话说了,可是犯秦律。”
蒙恬看着赵军正色道:“天知,你知,我知。”
“好吧。”赵军苦笑了笑,然后道:“布是包不住火的,帝国内等等一些问题现在就是一团火,而且在目前的国策下会越烧越大。
可布帛又岂能抱住火,陛下在时还好说,万一…”
蒙恬听后一惊,不禁断然道:“不可能,我大秦有百战不败的军队,谁又敢妄动,我秦人更是坚苦耐劳,治国方面的人才都在加急培养,百越和匈奴绝对支撑不过十年。
只要给我大秦二十年时间的准备,不,或许更短,必能一一解决你说的那些问题。”
“或许是吧,也许是我多虑了。”赵军不禁默然,现在秦朝刚统一六国,巨大的胜利和伟业冲昏了大部分人的头脑,包括秦始皇。
他们都是潜意识里认为秦朝是无敌的,眼前的危险之境也是一时的,这还包括一些六国旧族,毕竟秦朝强的时间太久了,蒙恬有此想法也不为怪。
可是,他们都轻视了六国遗族的能量,以及百越和匈奴问题的严肃性,虽然百越和匈奴都被大秦征服,但其心并未死,边军更不可能一时间就调往内地。
看着一脸忧国之色的蒙恬,赵军有些不忍,抛开蒙恬历史的光环,还有忧国忧民的气节不讲,单是宽广的胸怀和重德的品性就让赵军折服了。
可是自己又能怎样呢,说服他隐居山林,还是告诉他秦始皇就还十年的活头了,你也一样会被胡亥和赵高两个脑残陷害?
“阿军,你告诉我,若真是那一天来临了,你会怎么做。”
突然,蒙恬直视着赵军,锐利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人心。
赵军默然片刻,随后迎上蒙恬的目光,堂堂正正的道:“我现在是大秦的军人,只要大秦不负我,我必为大秦尽最后一滴血。”
蒙恬紧盯着赵军并未放松,又问道:“若是陛下百年之后,朝纲不清帝王不明,待你又不公,你又当如何?”
赵军神色丝毫没有犹豫的道:“自然是扶陛下良德之后,招忠义之士清朝纲,定乾坤。”
“好,但愿你说的是真话,否则真到那一天,我必将清自动手除你。”蒙恬神色一定,不过片刻后,又开口道:“对了,你不是说你身份不明,仅有刺青为记吗,你方便的话就给我看看,也许我能帮帮你。”
赵军之曾经听尚坤说过,他的身份可能跟秦人有关,所以之前才给蒙恬透露,当然他也相信蒙恬的人品不会害自己。
“好。”说着,赵军就把上衣脱了,而蒙恬仔细看后,却是脸色一变。
赵军见蒙恬脸色惊变,就不由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蒙恬听后并没回答,而是沉思着脸,有些急促的道:“你不是还一块玉佩吗,快拿给我看看。”
赵军听后一愣,随后就把脖子上带的墨色玉佩递给了蒙恬,而蒙恬拿过仔细辨别后,突然声调有些兴奋道:“秦人,你果然是我秦人,怪不得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的你是我秦人,长相根骨也颇为相似。”
稍微平复下心情,蒙恬就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你这玉佩应该还有一半,合起来就跟你身上的刺青一样,是一匹奔腾的烈马。”
“确实如此,但下一块我也不知道在哪,家里就这一块。”赵军曾经也有过猜测对比,跟蒙恬说的一样。
最后,赵军又把他的出身说了一遍。
“那一块应该在你亲生父母手里,作为身份凭证。”蒙恬点点头,脸色又高兴道:“阿军,之前我还不太信你,现在完全信了,怪不得你一直心向我大秦,原来你的出身就是秦人,含着我大秦的血脉。”
“怎么回事?”赵军一愣,自己真是秦人。
蒙恬点点头,慎重的说道:“你可知道赢姓秦人的起源?”
“知道。”赵军点点头道:“传闻秦人在周天子时只是一个小部落,一直在西边牧马每年会有朝贡,后来因有功才被受封关中之地。”
“你说的没错。”蒙恬点点头道:“秦人分三等,一等就是在牧马时代的秦人,也称祖秦,是嫡系血脉最为纯正,但是如今也最为稀少,只有咸阳有少部分,还有留守在祖地的有一族,但无一不是掌权者或者身份尊贵者。
二是在祖秦迁到关中以后,与当地民众结合后所生,也算纯正,久在关中所以叫做老秦人,是陛下统一六国的主力,如今大多都是从军了在我们北军居多,另外有一大部分人,陛下准备迁到河南地,只是河南地还没建好。
第三部分,就是后来秦国逐渐强大,像我这样的,祖辈上迁来秦国的,到如今也算是秦人了,大多都在关中地区,其实老秦人和秦人现在区别根本不大,只是更本土一些。
不过,其中尤以嫡系血脉最为特殊,如今秦国以军功为重,就算是像赢风这样的皇室子弟、老秦人,没有功勋也和普通人无异。
但是嫡系不一样,这是秦人的根,出身就具有特殊身份和高贵的血统,享受到高位的待遇,历代的秦王也只有嫡系才能担任,也就是赢赵氏这一支。”
赵军听后点点头,怪不得赢政又叫赵政,不过他随后就问道:“那我呢,是属于哪一部分?”
“你是祖秦人,血脉极其高贵,属于赢姓的嫡系赵氏,也是祖秦人唯一的氏,你看这个烈马刺青和玉璧,其实是祖秦人的标志,从一出娘胎就会刺上并配以玉佩,这个玉佩的材质也只有秦人祖地才有产出,是做不得假的,我有幸看过一个祖秦人的刺青和佩玉跟你的是一模一样。”
赵军听后一惊,没想到自己跟嬴政还是亲戚,这个身份以后可以利用下,不过随后又一抱拳道:“多谢蒙帅解惑,大恩不言谢。”
蒙恬点点头,又看着赵军沉声道:“不过,我提醒你,你如此尊贵的身份,却被人流落民间,想必这设计到宫廷斗争,在不查清楚你的生父母是谁的时,最好不要泄露身份,否则招来杀生之祸就不好了。”
“这我知道。”赵军点点头,不过却没多想,反正身份这东西能查则查,不能查也无所谓,毕竟自己灵魂可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这时蒙恬又道:“好了,现在你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对付王子蛮吧,稍后我会给蒙越下令,让他全力配合你,毕竟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是。”赵军一点头,随后又笑道:“蒙帅,现在干脆趁着有空闲,你就教授你的长兵绝技吧?”
蒙恬听后一愣,随后脸色笑了:“你小子,还真是狡猾,我岂会骗,好吧,这几日军中刚好清闲。
其实我这是一门马矟的用法,曾经得至齐国王室,不过马矟笨重又长,除非是力气天赋异禀的,才能在马上用。
我跟父亲用的都是长矛和剑,也只有魁儿比较喜欢用矟,加上天赋也不错,所以平时我也有教他,你天赋比他好应该没问题,这几天我可以把用法都教给你,你以后和魁儿可以一起琢磨,不懂的在来问我。”
“呵呵,那就多谢蒙帅了。”赵军欣喜的笑了笑,武艺这东西,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况且蒙恬还可以随时指点,加上自己对武学的见解,学会应该不难。
至于蒙恬说的马矟其实就是后世的马槊,而且现在因为没有马镫只能单手持兵器,所以一般人在马上只能用短剑,像武艺高点的,也只能用长矛等比较轻的。
而马矟却是比矛重两三倍,除非是天生力大者,否则没有马镫骑战根本不行,在步战上又发挥不出威力,所以很少有人用,就算有矟也只是短把铜矟。
赵军还想着,若能杀了王子蛮,就把阮翁仲的独脚铜人学来,然后尝试融合成一门新的绝技,以后在战场厮杀也有了优势。
最后,临走的时候,蒙恬又道:“还有,你要小心赢腾,他的背景不简单,跟中车府令赵高来往密切,虽然在军中有我在,他不敢明着对付你,却极有可能算计你,你要小心。”
“嗯,我会的。”
赵军点点头,同时内心起了一丝警惕,既然蒙恬这么说了,那么就说明,赢腾的能量真的很大,看来是低估他了。
第十七章 认蒙恬当师傅
时间又过了数日,赵军每天一有空闲就会向蒙恬讨教马矟用法,蒙恬也是毫无保留的尽心教授。
这个马矟绝技,是蒙恬平定齐国时无意得到的,用法确实高明之极,蒙恬当时都心动了,如果不是他早已学了家传武艺已经定型了,加上他也不是力量型的,恐怕他都要改用矟了。
在古代,兵器马槊也叫马“矟”,类似于红缨枪、斧头的攻击武器,杆是硬木加工制成,分槊柄和槊头两部分。
槊柄一般长六尺,槊头呈圆锤状,有的头上装有铁钉若干,槊柄尾端装鐏,其主要技法有劈、盖、截、拦、撩、冲、带、挑等。
虽然蒙恬本人用的不是矟,但对战场厮杀的经验却极其丰富,结合矟的用法,经常让赵军有茅塞顿开的感觉。
而且蒙恬教授的也很仔细,从角度到力度,再到招式与身形的配合反复纠正,并结合战场上的实际情况以及赵军的身体优势,给出了很多启发性的意见,让赵军受益良多。
趁着这个功夫,赵军同时拿出了孙子兵法,向蒙恬请教,以前大都是一个人研究,现在多了这么一个军神,他自然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