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到时,大家都说道说道,让乡亲们来看看,他们兄妹是怎么同暖一个被窝,又当兄妹又当夫妇的,哈哈。”几个雍齿的狗腿子,七嘴八舌的就接着说,还大声嘲笑。
“你胡说,我没有。”突然,从后面传来一声急呼,还有略带委屈的哭腔。只见,赵灵不知何时跑到了树林边,脸色苍白又焦急,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一脸委屈。
“哈哈,兄妹都出来了,我就是要说出去,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
雍齿越说,赵灵就是越急,真要是让雍齿说出去,她的名声就毁了。
赵军见此,顿时满腔怒火,熊熊燃烧,在也不想跟雍齿废话,一个冲步拳,包含了浓烈的杀气,击向雍齿。
你不是想说吗,我今天就打的你不敢说!
雍齿一愣,没想到赵军这小子,今天这么生猛,说打就打,根本是毫无顾忌。他今天本来,还想只是威胁赵军,不想动手,免得秦律找他麻烦。但没想到,这愣小子,居然一言不合就动手。
“兄弟们,给我打。”雍齿也不示弱,却是自己没先动手,几个狗腿子一听,慌忙都向赵军打去。
“砰…啊。”
一名手中拿着棒槌的庄稼汉,被赵军一群击中胸膛,顿时立足不稳,随后赵军趁势一脚放到。如果不是,赵军体力没有恢复,刚才的一拳,绝对能把那壮汉直接打吐血,而不用在补一脚。
这时后面一个人,趁机拿着钉耙想偷袭。赵军却灵敏的一侧身,然后手臂一探,抓住他的手腕,一拧一弯,就让他痛呼出身,钉耙也掉在了地上。
“啊…痛死我了…”
此起彼伏的惨叫,赵军动作灵敏,出手沉稳狠辣,几人连他衣角还没沾到,就被赵军连番放倒。
“都让开,看我的。”雍齿有些惊讶,没想到几日不见,赵军这么厉害了,只有自己上了。
‘来的好。’赵军迎上雍齿,不闪也不避退,硬接了雍齿一招。
“砰…”
二人不由相互后退一步,赵军看着雍齿,谨慎起来,刚才一拳他用了八分力,还有出拳的技巧,没想到平分秋色。看来历史名人就是名人,果真不凡,跟那些庄稼汉没可比性。
“小子,你长力气了,在接大爷我一拳。”
雍齿此时又挥拳直上,这次赵军没有硬接,而是冲步撤身,一手搭住他的手臂,使了个擒拿手,让雍齿的身形一缓,卸掉了他的冲力。
随后一个肩冲,直接撞在雍齿肩膀,雍齿只觉肩膀一痛,在被赵军顺势一推,顿时忍不住退了三步。
第五章 战雍齿(下)
雍齿停住后,揉着肩膀,疼的自咧嘴,怒瞪着赵军有些惊讶,什么时候,赵军如此厉害了?
不过,仅仅片刻后,雍齿却是更加凶狠的,向赵军冲来,到了近前,更是一脚踢上。
“喝!”
赵军眼光一凝,趁他起脚功夫,撤身挥拳,准确无误的砸在他的腿弯上,打的雍齿身体顿时一歪,他没想到赵军出招,这么老辣。
紧接着,只见赵军俯身一个扫堂腿,狠狠扫出。
“啊…”雍齿痛呼出身,随后‘噗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雍齿此时终于明白了,赵军为何如此硬气,原来是有后手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一个懒驴打滚,想先爬起来再说。
“你在动一下试试看。”这时,赵军冷冷的声音,在他耳边突然响起,同时只觉喉咙一紧。
雍齿只觉一只粗长关节的大手,抓住了他的喉咙,紧紧扣住了喉结,如果他刚在动一下,喉咙随时都会被捏碎。
赵军冷冷的注视着雍齿,一脚蹲下,另一脚弯下紧紧压在雍齿身上,不让他起来,一只手就扣住他的喉咙,神色凌厉。
其他几个庄稼汉,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被赵军打痛了,倒在地上疼叫不起。
周围的百姓,更是一脸不可思议,横行乡里的雍齿,居然被一个半大小伙子打败了……
而且,赵军今天的表现是,实在让他们惊讶,冷厉老辣,丝毫不妥协,全无顾忌,面对雍齿直接打倒。
“你想怎么样。”雍齿慌乱了片刻,就看着赵军,显得还算硬气。
“现在立刻向我妹妹道歉。”赵军淡淡的道,必须先让赵灵的声名保住,当然也关乎直接。
此时赵灵已经来到了旁边,而山桑里村的百姓,也都围了一大圈上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赵家小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厉害了?”
“看他今天的威风,以后雍齿不敢来了吧。”
雍齿此时倒在地上,看着周围乡亲的异样目光,黑脸上的脸色羞红一片,撇过头,恨不得钻到地缝里。
“哼,你休想。”雍齿死活不肯低头,怕是丢了面子。
赵军目光一冷,手上猛一用力:“我数到十,如果你还不肯道歉,你应该清楚后果。”
“一”
“二”
。…
随着赵军慢慢的数着,手上力度也慢慢加大,雍齿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脸色也是憋的通红。
秦律中杀人是重罪,很可能连坐别人,所以旁边不想惹事的部分村民,都慌忙躲远几步,依据赵军今天的表现,每一个人敢怀疑,他是否真的有胆子杀雍齿。
“八”
赵灵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杀人要偿命的,拉了拉赵军的胳膊怯懦的道:“兄长,算了吧。”
“小灵,你别管。今天他不道歉,我就让他死,大不了我们沦落天涯。”
赵军冷冷的话,让雍齿心内一凉,这家伙完全是个楞头青亡命徒啊,说杀人就杀人,根本无惧后果。
“好了,好了,我道歉,对不起,你快放了我。”雍齿害怕了,他怕赵军杀了他。
只是语气里,根本没有几分真诚,大都是敷衍,不过赵军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立威。
“现在当着乡亲们的面,把之前的话,给我澄清楚了,在发个重誓,不得向他人在提此事,侮辱我兄妹名声。”
赵军不傻,今天那么多人围观,就算自己是清白的,被人一传,那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雍齿想了想,知道今天由不得他了,便也干脆,立即道:“乡亲们,今天是我雍齿胡言乱语,中伤了赵军。我雍齿发誓,以后在也不侮辱他们的清白,否则天打雷劈。”
这次,雍齿的声音就爽直很多了,他是懂得见风使舵之人,眼看赵军不好糊弄,面子就不顾了,没有性命重要。
“滚吧。”赵军松开手,站起来冷冷的道。
古人重义守信,雍齿今天当着那么多人面说了,以后在反悔,他在七里八乡的肯定也混不下去了。而且,现在话已经挑明,就算雍齿一个人说,也肯定起不来效果。
不过,雍齿走的时候,却是眼珠子乱转,内心暗想,老子现在是迫于形势对你低头,回头我把屠子请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想了这些,雍齿一声不吭,带着几人就狼狈的跑出了村子。
赵军看着他的背影,以及不甘的眼神就知道,像雍齿这样的小人,是不会因为一次打败他,而真正守信用的。
但今天这事,主要是震慑雍齿,给他恢复实力的时间,到时就有办法了。
此时围观的人,纷纷散去,还有几个同村人,过来嘱咐赵军要小心当心,却不敢说出原因。
赵军大致猜到,雍齿会找人来找回场子,不过他既然做了就不后悔。当然,也不是他不想杀雍齿以绝后患,只是秦法严苛,他要是杀了人,匆忙之间,恐怕也逃不过官府追捕。
他不怕死,但在雍齿低头之后,也不想为了雍齿可能的报复,就把兄妹两人的性命赌上了。
“阿兄。”此时赵灵看着赵军,眉宇之间有些为雍齿报复的担忧,但更多的则是扬眉吐气的欣喜。
兄妹二人,被雍齿欺负这么多年,谁能没怨气,此时出了一口气,小丫头心里充满了欢喜,和对赵军的崇拜。
“呵呵,好了,进屋吧。以后他在来,我还揍他。”
赵军轻笑了一句,拉着赵灵就准备进屋。
“小兄弟,还请留步。”
正在此时,散去的百姓中,忽然走来一人。
二十几岁的年纪,穿着白衣长衫,下摆宽大,显得很有风度,白净的脸上,堆着和气的笑容。
“你是?”
赵军疑惑的看着来人,脸色白净,可算上小白脸了,直眉圆眼,和挺翘的鼻子,显得很是俊俏。
来人一笑,拱手客气的道:“在下审食其,和家父在沛县做些小生意。今天偶尔出城游玩,无意撞见小兄弟壮举,很是佩服,所以特想一叙,不知可否。”
“请进吧。”赵军点点头,也不多说,返身就走了进屋。
第六章 审食其
审食其进了赵军的院内,观察了一番情况,就知道赵军家境贫寒。而赵军带着审食其进屋后,就按礼节相对而坐,赵灵这时颇为懂事的端上了茶水。
古人好客,有客来便是酒水招待,甚至以肉相待。不过,赵家情况不好,又哪来的酒水,更别说肉食了,赵灵脸色有些微红,显得很不好意思。
“小灵,你回屋吧。”赵军回头对赵灵说了句,避免了她的尴尬。随后,赵军端起黄土烧制的耳杯,对审食其一敬道:“山野简陋寒酸,粗茶淡水,还请谅解。”
审食其见赵家虽然贫寒,但赵灵懂事,赵军又言辞有理,便暗觉得奇怪,两人是孤儿,按理说应该不知道这些礼节才对啊,所以审食其有些惊疑。
不过他本是出自商家,待客交际很是圆滑,加上内心也佩服赵军的武力,所以仅是一愣便笑道:“仗义皆是屠狗辈,何来寒酸之说。今日我与小兄弟一见如故,便是以茶代酒,相碰一杯。”
说完,审食其颇为爽快的,把樽内的水喝了,看不出一丝虚伪,很是豪爽大度的。
赵军喝了一杯后,看着审食其便道:“审先生今日所来,怕有所话吧。”上辈子滚爬摸打,虽然处处碰壁,但让赵军对人情世故精通不少,看出了审食其的隐藏。
“哦,小兄弟看来是慧眼如炬啊。”审食其此时低下头,捋了捋垂下来的头发,掩饰眼神中的惊异,没想到赵军年纪轻轻,却是眼光毒辣老练,看来对赵军的评价还是低了,这人将来必定不凡啊。
赵军淡淡笑了笑,没有多说,而是在等待审食其回答。
审食其见此,就知道赵军不是喜欢绕弯子的人,于是便直接道:“你可知雍齿,为何能横行乡里吗?”
赵军点头道:“我听说过,他是早年楚国迁来的贵族,颇有名望,现在还是丰谷亭的亭长。”
“是,也不完全是。”审食其笑了笑,显得从容淡定,略带微笑的道:“他所依仗着,远不止这些,你们这里是属于泗水亭管辖,他一个丰谷亭长,还管不到这里。”
秦时,五户一邻,五邻为一里,设里长,还有三老。十里设一亭,有亭长,就是相当于后世的村书记,最基层官吏,官不大,但是百姓直属上司,还负责侦缉贼寇。
“泗水亭长?刘邦!”赵军突然一声惊呼,他没想到自己这个桑山里,居然是属于后世大名鼎鼎的泗水亭。就算赵军,在不清楚秦末历史,也知道威名后世,开创了汉朝的高祖刘邦,最初就是发迹于泗水亭。
“你也知道刘邦?邦是沛县方言,有大哥的意思,许多人尊敬他,才叫他刘邦。本名却叫刘季,也有人叫他季哥。”审食其惊讶了一下,不过随后想到赵军是泗水亭人,知道也不奇怪。
“原来如此。”
赵军点点头,内心却是把这事放在了心底,反正暂时来看,自己是不会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却不想,此时审食其道:“其实,这事我所说的雍齿依仗,就是刘季,他跟刘季一伙人很交好,又经常捧着刘季,所以才有恃无恐。”
赵军听此疑惑道:“捧着刘季?那雍齿也是有身份的人,不至于吧。”
“你真不知道?”审食其有些疑惑的看向赵军,他认为既然赵军能叫上刘邦,那应该知道刘邦的事啊。
赵军反问:“知道什么?”
审食其顿时哑口无言,不过想想赵军年纪小,可能也不太跟别人交往,就释然了。
然后,审食其便开口解释道:“这刘季虽然只是泗水亭长,有些游手好闲,作风不正。但其本身为人豪爽大度,又仗义,身边聚拢了好些乡里壮士,颇为任侠。是以在沛县,很有名望,跟官府里也有几个朋友。简单的来说,无论是上到官府掌权之人,还是下到贩夫走卒,谁人都会卖他的面子,只要是生人到了沛县,第一个不是拜访官府,而是拜会刘季。
我这样说,你可明白刘季,在我们沛县的地位吗?除了一些朝廷公务,其他事都是一手遮天,便是朝廷之事,有刘季也可周旋一二,所以在沛县,刘季是个绝对不能惹的人。”
“你说,雍齿会找刘邦,带人来对付我?”赵军一方面震惊于刘邦在沛县的声望地位。但一方面又有点怀疑,既然刘邦这么有地位,又怎么会轻易舍下面子,带人来对付自己一个无名小卒?
审食其听后,笑着摇摇头道:“那到不至于,但是他麾下三大金刚,任何一人出手,你都会有危险。”
“三大金刚?”赵军一愣,怎么听着有些像说书的黑社会?
审食其又挪了挪身子,温雅的喝了一樽淡水,润润嗓子便道:“就是刘季最好的三个兄弟,也是他那一伙最能打的三个,分别是卢绾、樊哙和周勃。”
“那以先生来猜,雍齿这次最有可能请谁出手?”
“樊哙。”审食其不假思索道,然后顿了一下便道:“周勃表面比较守中,比较厚道。而卢绾和李季是世交,又滑头,和雍齿不对付,所以不会是他们出面。
那,雍齿这次也只可能请得樊哙了,樊哙好色,又凶斗成性,跟雍齿关系尚可。所以,这次樊哙,肯定会来帮雍齿找回场子。”
“樊哙?”赵军又是内心一怔,没想到是他。他倒是记得,此人在历史中很有名,刘邦麾下心腹的头号猛将,连项羽都称赞他很勇猛。
审食其看着赵军笑道:“不错,他还有一个外号叫屠子,是卖狗肉的,时常带着剔骨尖刀,非常凶恶。而樊哙,也是我们沛县最能打的一个,在大家心目中,很有威望。沛县虽说不大,但壮士也不少,可这么多年,愣是没一个人是他的对手。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赵军点点头,他虽然不太了解秦末历史名人,但樊哙的武力,最起码可也排进前五了。
“多谢先生告知,军感谢。”赵军一拱手,要不是审食其提前告诉他,说不定还真会大意了,所以他这话很真诚。
审食其摆手一笑道:“呵呵,不用称谢,我也是不忍看小兄弟与令妹受欺负。另外,我到是认识那刘邦,如果有机会,我帮你说说。刘邦重豪杰,想必不会太为难你。”
“多谢先生好意,不过也不捞先生挂念了,他若敢来,军也不惧一战。”虽然他知道了樊哙的勇猛和刘邦的势力,但是心志坚定的赵军,却不会有丝毫惧怕,有的只是无穷斗志。
“好,好一个不惧一战,如此豪情,你这个兄弟,我审食其交定了,来,干。”
审食其即为赵军的豪气所感,又不禁苦笑,这个赵军实在是有点倔驴啊,初生牛犊不怕虎吗。
“干。”
赵军对审食其印象也不错,潇洒从容,又谦逊和气,算是对自己有点恩情了,任谁也不会起恶感。当天,赵军跟审食其又座谈片刻,便告辞走了,赵军也没多留。
等赵军送审食其出了门,回到屋后,就见赵灵走到赵军面前,明亮的眼睛充满了忧色道:“兄长…”
“不必担心,管他什么樊哙刘季,要敢来,兄长我还把他们打趴下,呵呵。”
赵军以充满自信的笑容,看着赵灵无比肯定的道。赵灵听后,不知道是出于自我安慰,还是被赵军的自信所感,只见她一脸认真的表情,用力的点点头道:“嗯,有兄长在,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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