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吼如平地一声雷,瞬间在战场中炸响,张楚军无不大惊,在看秦嘉头盔,四周也无秦嘉人影,军心瞬间溃散。
“杀散他们!”
曹无伤兴奋的大吼一声,秦军愈加勇猛,两面夹击之下,无人指挥,军心溃散的张楚军迅速溃败起来。
一时间张楚军如炸了马蜂窝一般,四散蜂拥,争向逃跑,跑到慢的一刀就被秦军结果了。
追杀了张楚军片刻,曹无伤就制止了秦军的行动,对着胡亥和博浪道:“走,我们去支援老灌和英布。”
“好。”二人点点头,便传令收拢军士,往东面支援灌婴。
得了几人支援,灌婴和英布的压力顿时大轻,同时有了六七千秦军加入,刘邦的大营立刻呈现不稳之态。
。…
刘邦大营内,任敖急急闯进大帐,大帐内张良和刘邦都在。
“主公,不好了,大营快守不住了,樊哙让我带你先走。”任敖急急道,衣甲上都是血。
刘邦一惊站了起来,脸色大变道:“不是说情势稳定吗,怎么这会又守不住了,你们干什么吃的。”
张良也疑惑道:“刚才斥候还报,城内秦嘉率众支援,秦军被牵制了兵力,你们不应守不住吧?”
任敖焦急道:“主公,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看城东门处忽然杀来两千秦军,秦嘉当场被杀,张楚军已经溃散了,现在秦军集中攻我大营,我和樊哙、傅宽根本挡不住,主公快走吧,在不走就来不及了。”
“什么?城东门突然出现秦军?陈胜怎么回事?”刘邦一连串疑问。
张良却恍然惊道:“主公,不好,必是赵军使诈,趁需夺城了,势不可为,快逃吧,反正陈胜必然已亡,主公走了也不会影响名望。”
“如此,快走!”刘邦一听危险,顿时拿过长剑,不顾一切都冲出营帐,甚至张良和任敖怔了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跟着跑了出去。
弄逃跑本事,刘邦比谁反应都快,反正已经赚足了名望,在跟秦军死磕,不是耗费实力吗?
很快,刘邦就下了撤退命令,一边令傅宽断后,一边令樊哙任敖收拾兵马,护着他慌不择路的逃跑,大营也不要了。
这边秦军交战已经,突然见营内敌军大批撤退,顿时知道刘邦逃跑了。
辕门上,英布正与傅宽交战,察觉刘邦军正在撤退不禁大急,猛然使出一个绝招,一枪就把傅宽当胸刺了个对穿。
最后站在辕门上如狼嚎一般大喝:“刘邦跑了,侯爷有令,追杀到死!”
“追杀到死!”秦军齐齐大喝,如汹涌潮水一般,直漫过大营,朝东追杀刘邦。
前面正在逃跑的刘邦听到秦军大喝,顿时吓的身形一歪,差点吓趴下,在任敖扶稳后不禁脸色大变,惊慌叫道:“快,快跑啊。”
话说罢,刘邦把误事的鞋子也甩掉了,没命的慌然逃跑,后面秦军正穷追不舍。
大营东边是一片荒原,根本没有任何障碍物,两军前跑后追,就像猎人在追赶猎物。
灌婴大喝道:“侯爷有令,取刘邦狗头者,赏千金!”
“取刘邦狗头者,赏千金!”
曹无伤等人跟着大喝,原本正穷追不舍的秦军闻言,顿时兴奋起来,面目狰狞,拔腿不要命的狂追。
而刘邦军则是被吓的魂都快掉了,加之秦军体力过人,善于奔跑,两军距离不断拉近,追逐之间不少落后的刘邦军卒被秦军追上一剑杀了,还有机灵的跑向两侧,却是当了逃兵。
前面正跑到刘邦气的大骂:“赵军小儿,欺人太甚!”
“主公快看,那边有做山,我们可以借地形甩掉他们。”忽然张良指着右手前方十丈处急道。
刘邦一抬头,火把照耀下,就见一座不算太高的山岭立于平原之上,丛林茂密,虽然不高,地势却很复杂。
“快,快进山。”刘邦根本来不及考虑,转头就往山中跑去。
樊哙和任敖、傅宽也急急跟上,虽然落入山中,他们也有失散的危险,但是却比等死强,后面秦军简直不知疲累,追逐那么长时间,速度丝毫不减,而他们却感觉腿越来越重,像灌铅一般。
很快,刘邦就带身后五千多士卒惶恐窜进山内,后面灌婴等人一惊,却又毫不犹豫的追进山。
“快跑,往里面绕。”刘邦等人就像一条穿山甲,见缝隙就钻,虽然狼狈不已,但却速度奇快,他们原本起家时就是在山内,因此丝毫没受影响。
后面秦军刚追进山内,险些追丢了人影,虽然他们一样经过山形训练,速度也不慢,但却受制于地形,七拐八拐下,根本追不上刘邦,视线也被遮挡。
这时,胡亥见左边有一处高坡,顿时机灵的跑了上去,顿时一览众山小,看见了刘邦等人。
“左边,绕过山壁,刘邦在左前方!”
胡亥开口大喝,顿时灌婴等人会意往左追去。
而这边刚以为甩掉秦军的刘邦却是大惊,急忙又改道。
“右边,穿过右边丛林是刘邦。”
于是乎,刘邦不得不转头再次改变路线,可是身后毕竟有五千多士卒,哪能行动如此迅速,加上又乱成了一团,因此很快就有数不清的士兵掉队,接连被秦军斩杀。
第一百四十一章 驰援临淄
刘邦一行人在山林之中被追打如丧家之犬,后面秦军穷追不舍,一直追到后半夜,刘邦的五千多人直下降到两千多人,黑夜中不是走散当了逃兵,就是被秦军杀了。
刘邦一脸苍白,直觉今夜是难逃被宰杀的命运了,神色迷茫,只知慌不择路的逃跑。
“主公,前面有峡道,我带人断后,你快走。”这时,任敖见前面有条狭窄山道,顿时急中生智叫道。
刘邦一愣,果然前面有条山道,顿时拔腿就往里钻,樊哙和张良等人随即跟上。
紧接着,身后两千多士兵也鱼贯钻入山道中,只是其中有五百人集中了盾牌和长剑跟任敖留下。
刘邦丝毫不阻拦,匆忙留下句:“敖子小心,我门走远了你就跑。”然后刘邦自己先跑了,樊哙张良等一干士卒也跟着逃跑。
山峰上的胡亥见刘邦借山缝隙逃走,顿时急道:“快,前面绕过高坡,刘邦要逃走了。”
英布等人一听顿时大急,带着士兵蜂拥追上。
不过,等追上来的时候,任敖已经用士兵把山口堵死,盾牌顶在外围像一个乌龟壳。
“攻!”英布冷喝一声,顿时扑了上去。
身后一万多秦军士卒顿时蜂拥而上,漫天的身影顿时把乌龟壳淹没。
任敖怒睁双眼,大喝道:“给我支撑住,就算是死,也要让主公逃走。”
“噗哧…砰…咔嚓…”
三刻钟后,秦军忽然散开,山道口露出了一地的尸体和碎裂的盾牌,任敖直挺挺立在地上,前后胸各插着一支长矛支在地上,全身上下有十几道伤口,头颅垂下,已然是断了气。
不过,从任敖狰狞的面孔上可以看见,他死的极为勇烈悲壮,手中的利剑也是折断的,最后砰然掉在地上。
灌婴等人漠然,虽然是敌我阵营不同,但却被任敖的气节所折,于是令人把他尸体搬到一边,待事情过后好生安葬。
这时,众人又穿过山道口要追刘邦,可是刘邦一行人已经消失的无踪无影,早就跑远了,胡亥也跑下来说没看见,料想是刘邦窜入山势更高的地方了,加之天黑之下又不好搜查,只能回城复命。
“属下无能,未能追到刘邦,请侯爷责罚。”众人一回来,便直到了原本的陈王大殿,向赵军请罪。
赵军已经听提起回来报信的斥候说了,自然知道不是他们的责任,当即道:“这是他们命不该绝,杀了傅宽和任敖便是大功一件,你们速去修整军队,救治伤亡,养足精神,准备回援临淄。”
“诺!”众人齐齐道了一声,便就退下了。
战斗了大半夜,赵军也有些疲倦了,安排一番后,又接了尉缭和后勤营的人入城后,便就地在殿中择一床榻睡去。
一夜无话,早上粗粗用过早食后,便听灌婴等人来禀报战果。
陈胜一方自然是完败,刘邦除了死伤两员大将外,士卒直接被秦军斩杀的有近两千五百人,还有两千人是被击溃,刘邦真正能带回沛县的,绝不会超过三千人。
至于秦军的伤亡,从来到陈县交战开始到现在,死士营伤亡有六百人,弓弩营近一千,主力步兵有三千多人伤亡,总伤亡不过五千,可谓战果丰厚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斩杀陈胜的意义,这可是天下义军之首,此战一旦传出去,赵军必然声威震天下,朝野也要为之叹服,从而把赵军在秦朝的地位推向新的高度,扶苏在向对赵军做小动作,就要掂量掂量军心了。
虽然赵军对不能斩杀刘邦有点可惜,但也不是太放在心上,此战过后,自己就能名正言顺的扩张实力了,到时刘邦与自己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慢慢玩死他也不迟。
这时,运粮前来的虞子期急道:“侯爷,目前还是急回临淄为妙啊,现在临淄战事紧急,运粮都困难了,唐厉他们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赵军点点头,转向尉缭问道:“军师,全军回援怕是来不及了,你有何办法?”
尉缭开口道:“大军行动速度慢,确实来不及,我的建议是侯爷带大军与辎重大张旗鼓,从正常道路回援临淄,另派一偏将带三千人马掩藏身形,骑马急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袭韩广军营。”
众人一听,都点点头,这个办法不错,也是唯一能快速支援临淄的办法了。
“好,此计可行。”赵军不再犹豫,直接下令道:“英布、胡亥、博浪,命你三人率三千精锐,修整半天,下午出发,走小道急行军,务必在三天内赶到临淄,其他人修整一天,明早出发。”
数万士卒正常行军速度,根据路况不同,是一天五十里到七十里,少量兵马一天最多百里左右。
而从陈县到临淄有近八百里路程,就算走近道也要六七日,也只有精于训练,长于奔袭作战的临淄秦军能三天赶到临淄。
“诺!”
众人齐齐应诺,随后分头行动。
至于陈县,赵军并不留恋,郡县内能带走的财富,已经被虞子期收刮一遍,令辎重营全部带走了。
…………
临淄城,战火如荼如潦,鲜血已经扑满了古老的临淄城墙,震天的喊杀声和擂鼓声穿透了临淄城,数万士卒正在城墙上下肉搏,一片惨呼哀嚎声。
夕阳到来,正血战的秦守军松了一口气,按惯例,这时赵军该鸣金退兵了。
“当当…”
果不其然,城外后军,韩广下令撤退了,赵军如同潮水一般从城头蔓延而下,最后又迅速退去,只留下遍布城头的残肢断臂,甚至有一半的头颅,砍碎的肠子到处都是,看了让人作呕。
不过,这也恰恰证明了临淄守城战的残酷性。
董翳靠在墙垛,全身都是血,有气无力的对旁边同样半趟的唐厉道:“老唐,侯爷那里如何了,估计我们没多久活头了。”
唐厉摇摇头,脸色一阵苦涩,最后决绝道:“不过一死。”
董翳听后,满脸坚定的点点头道:“就是死,我也要死在城头。”
这时,耳边又传来阵阵痛苦的呻吟声,举目望去,四周全是受伤的秦军,伤兵实在太多,很多人来不及救治就死了。
城上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只是每一个人哭泣,因为就算哭泣也表达不了他们的悲痛,身边袍泽亲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直到现在他们已经麻木了,只知道本能的战斗哦,尽量多活一会。
第一百四十二章 韩广的野望
临淄城外,赵军大营。
韩广在帐内一把抓起酒坛,拍开上面的泥封,大笑着对下首的臧荼笑道:“来,饮一个,哈哈,照今日的情况来看,不消三日就能挥军入城。”
“大帅说的是及。”臧荼略一抱拳,便挑起案前坛酒,然后撕开泥封,与韩广遥遥一碰,豪爽痛饮。
末罢,臧荼用护腕皮甲一抹嘴,笑道:“若不是城内青壮在秦军蛊惑下都来守城,恐怕前三天我们就攻破城池了。
说来也真是奇怪了,其他各地百姓对秦军恨之入骨,一有义军到来,无不揭竿起义,就算不发生内乱,也会与义军暗通,怎么换到临淄,那些百姓就甘心为秦军卖命呢?
还有那临郡琅邪也是,我派了几波弟兄捣乱,可惜那里百姓都没人搭理,郡县里防备也很严。”
韩广听后点点头,脸上不由浮现出怒气,愤而一拍桌案道:“必是受了神武侯赵军的蛊惑,哼,敢阻本帅,等破了城必要他们全都人头落地,以告慰我战死的三万兄弟之亡魂,还有,本将一定要把唐厉和那个董翳剁成肉酱,方泄我心头之恨。”
从韩广攻打临淄开始到现在,伤亡已经超过了三万人,想想韩广心头都难受的在滴血,这可是他全军的一半啊。
而临淄守军不过六千人,若不是后来临淄又支援来一万多青壮,他早就攻进城内了。
不过,所幸现在临淄城加上青壮,守兵也不会超过六千了,而且大都带伤,守城物资也不足了,只要他在强攻几日,临淄城必破无疑!
“恩,到时就把他们的心肝挖出来,给我们下酒喝。”臧荼也恶狠狠的道。
不过,随后他又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脸色莫名一笑道:“嘿嘿,我记得神武侯有几位夫人,各个天姿国色,美艳不可方物…要是,哈哈。”
韩广一听,眼中逐渐出现淫。靡之色,最后狠狠一握拳:“抓住之下,当好好蹂躏几女,把她们统统收为胯下玩物。”
臧荼恭声淫笑道:“大帅,可别忘了属下啊。”
“哈哈,你放心,自然少不了你的,到时我们兄弟俩一起上阵,保证她们欲仙欲死,哈哈。”韩广实在特意之极。
不过,正在此时,忽然营帐门帘被挑开,一名风尘仆仆的短襟布衫中年人急走了进来,一张脸很普通,却写满了疲惫。
韩广和臧荼一愣,在看他的脸色,顿时脸上慎重起来。
他们认得出来,这是自己麾下派出去的细作,而且其他人不经通报,是不能直接进账的,只有细作关乎重大,才会如此。
而且,看这细作虽是疲惫,但却一脸焦急,风尘仆仆明显是没有梳洗急来相见,必有紧急消息。
果不其然,不等韩广发问,他便单膝跪地,抱拳道:“拜见大帅,见过臧将军,陈县急报,两日前陈县告破,陈胜全军覆没,陈胜被神武侯赵军斩了头颅,秦军已经在回援路上了。”
“什么?”韩广惊呼出口,霍的站起身子惊疑道:“不是说沛县那个什么沛公带了一万兵马相助吗,还有各路兵马的援兵,至不济也该当个八月吧?”
那细作一脸苦相道:“小的也不知道啊,只知两天前早上陈县忽然陷落,听说那沛公刘邦更是损兵折将,本人被赵军追的如丧家之犬,急急逃回沛县了。”
韩广听后更惊,半晌不禁大骂道:“这陈王当真无能,还有那个什么沛县刘邦,也是个软蛋,前后大军该有七八万人了,守着坚城居然还被赵军率三万人打败。”
臧荼也是一脸大惊,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开口忧虑道:“那神武侯必然会及时回援临淄,这里是他的老巢,肯定不会放弃,我们岂不是有麻烦了?”
“麻烦事有的。”韩广皱起眉头,向那细作问道:“秦军的行军动静你可探得?行军速度如何?”
那细作急忙点头答道:“知道,他们当日就开始回军了,走的是黄土大道,行军很急,速度比我们快些,不过陈县离此足有七百多里,最少他们也得七天才能赶到。”
“这就是了,哈哈,我们先攻下临淄,在依城坚守,他又能奈何我?”韩广不禁大笑。
臧荼听后脸色也放松了些,思虑之下又道:“大帅,临淄秦军不可以常理度之,我们还是谨慎为上。”
韩广摆摆手道:“无妨,我这便派人严密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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