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九玄仙门么?”赵清越问。
“记得啊,印象深刻啊,毕竟打过我,我还想着日后牛逼了去找回场子呢。怎么说到就九玄仙门了?”
“因为在九玄仙门眼中怀虚就是个笑话。”
王二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怀虚不是九州第一么?九玄不是在第**位徘徊?有什么资格笑话怀虚?”
赵清越呵呵一笑,问:“你知道怀虚有多少位师尊,多少名弟子么?”
“这还真不知道,很多就是了。”
“师尊四百余,弟子一万七。”
“家大业大,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知道九玄仙门有多少位师尊,多少名弟子么?”
王二不明所以,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赵清越叹了口气,道:“九玄仙门目前师尊一百二十三,弟子一百一十九。”
“嗯?”王二颇为惊讶,九玄仙门人这么少?
“不只是九玄,他们都说怀虚的第一是用人堆出来的第一。”
“人多就是牛逼,有什么问题吗?”
“人一多,人心就不齐啊。”赵清越撒下一把瓜子,“你身入怀虚,便是深陷漩涡。”
王二皱眉,有这么严重?
赵清越道:“所以我一直不赞成你加入怀虚,也不赞成你加入其他宗门,因为他们人都太多了,麻烦也就多。我们大雪空蝉山多好,就两个人,所以是最强的。”
王二一愣:“你这广告真是防不胜防啊。”
赵清越“呵”了一声。
屋外有一阵风涌进来,消除了几分闷热。
从上次下山被陆怀心带回来后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王二几乎是在这间屋子度过的,没日没夜地和黑玄铁杠上了。
赵清越深感无聊,此时不知道跑去哪里玩了,突然听到开门声,王二才发觉竟是陆怀心到了这里。
陆怀心俞加神龙见首不见尾了,这是这个月里王二第一次见到她。
她坐了下来,脚尖在黑玄铁上轻轻一碰。
任王二想尽各种方法都移动不开分毫的黑玄铁欢快地滚动起来,在地面犁出一道深坑,缓缓稳住。
“你刻麻将的姿势不对。”她说。
王二暗道,我春宫十八式烂熟于心,要不要切磋一下?
只是长久一来自己对这坨黑乎乎的东西毫无办法,没有耍嘴皮子的兴致,便虚心求教:“那应该怎么做?”
“你离得太远了。”
王二蹬蹬几步上前,几乎和她脸贴着脸。
陆怀心嫌弃似的连人带椅向后飘去,道:“我说的是你离黑玄铁太远了。”
“哦。”王二有些尴尬,蹲到了黑玄铁面前。
“然后呢?”他问。
“流汗。”
王二怔住:“啥?”
陆怀心道:“汗水可以一定程度的降低黑玄铁的硬度,多流汗是刻麻将的前提。”
王二将信将疑道:“流汗就行了?怎么感觉不靠谱啊”
“没听过水滴石穿么?”
王二一脸懵逼,水滴石穿都属于心灵鸡汤了,还要用汗水,确定不是逗我玩?
“当然这还不够。”陆怀心笑了笑,“所以我决定把我最厉害的本事传给你。”
王二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陆一剑?!”
陆一剑,陆怀心最富盛名的剑法。
一剑既出,不死不归。
传闻陆怀心剑艺驳杂,精通万术,最强的却只有一剑,属于她的陆一剑。
江湖上的说书先生热衷于讲顶级高手的对决。这些高手打起来就是几天几夜,说书先生讲起来口若悬河,一招一式说得有板有眼。
直到陆怀心出现了,让他们差点失业。
讲到陆怀心,他们永远只有那么干瘪瘪的一句:“话说陆怀心一剑出手,然后她就赢了。”
陆怀心出道至今的所有战斗干净利落,未尝一败!
对于陆一剑,王二神往已久。
他笑容满面,期待不已。
陆怀心在凉风里伸了个懒腰,挥袖间一本书落在王二脚下。
王二捡起一看,书名引入眼帘:陆氏麻将宝典。
王二脸一黑,道:“是不是拿错了?”
陆怀心道:“没错。”
“不应该是陆一剑么?”
“呵。”陆怀心傲然道,“我最厉害的不是麻将一道么?”
“”王二愣住。
要说剑道,九州大陆比陆怀心强的有,麻将的话还真没听说谁比她强的。
可是这给王二的心理落差也太大了,他捧着陆氏麻将宝典道:“小赌怡情,大堵家破人亡,我不想误入歧途啊。”
陆怀心似乎是累了,正闭目养神。
王二无奈,翻开了宝典,开篇讲的是洗牌的十六种技巧。
王二看了眼陆怀心,耐着性子翻下去,后面却扯到了牌桌心理学上。
这些理论王二看不懂啊,忍不住道:“不是刻麻将么,给我一把打麻将的书有什么用?”
陆怀心眼皮都没抬一下,道:“翻到后面的附录。”
王二依言翻到后面,发现了附录,名为从零开始做一副属于自己的麻将。
王二坐在地上,一点点看下去。
只是越看越疑惑,王二不时停下阅读静静思考。
确实是在讲怎么刻麻将,却又似是而非。
难道是一部功法?王二心跳加速,细细钻研,却又发现这书确实是在讲麻将。
他看两行停两息,十分苦恼。
“能讲解下么?”王二问。
“可以。”
嗯?不是陆怀心的声音。
王二抬头四顾,才发现天色渐晚,陆怀心早已没了踪影,身前的那张椅子上坐着的人却是赵清越。
那句“可以”正是她说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陆怀心呢?”王二问。
“陆怀心是被我叫走的,我来了好一会儿了。”
“你叫陆怀心离开?为什么?”王二问。
赵清越说:“白凛凛和天至不知道因为什么吵起来了。”
王二纳闷:“两个无知少女吵就吵呗,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了?还有陆怀心会因为这种小事去做居委会大妈?”
“小事?”赵清越赞同这种说法。
“这难道还是大事不成?”
“当然。”
“为啥?”
“她们吵完架后各自生闷气。”赵清越耸了耸肩,“然后做饭的时间到了,白凛凛小性子来了啊,不去做饭。”
“没人做饭也叫大事?”
赵清越撇了撇嘴道:“我也不觉得是啥大事,就是陆怀心觉得这事挺严重的。”
王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埋头去看书,问道:“我手上有本陆怀心的陆氏麻将宝典,关于这玩意儿你知道什么吗?重生者。”
“知道。”
“说说。”
赵清越没说话,定定地看着王二。
王二莫名其妙,道:“说啊,你看着我干嘛?”
“嘛。”赵清越似笑非笑,“我觉得陆怀心看上你了。”
王二没好气道:“陆怀心明明是看上你了!”
“我说真的。”
王二看她一脸认真,顿时觉得荒唐不已。
“陆怀心的独门绝技陆一剑都给你了,这是爱啊。”赵清越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55 九州第一的虚名,怀虚要定了()
“陆一剑交给王二,他合适么?”
牌桌上只有两人。
两人的麻将便少了四人麻将的勾心斗角,互相算计起来比较简单粗暴。
对于霍东临的问题,陆怀心是这样说的:“不合适,但是比起白凛凛和赵清越他是最好的选择了。”
霍东临缓缓摸起一张麻将,道:“他不像一个喜欢赌的人。”
“谁知道呢?”陆怀心道,“或许他只是不喜欢小赌。”
“陆一剑”霍东临沉吟着,“这不是坑他吗?”
陆怀心道:“他是我落剑峰唯一一个男的,不坑他坑萌妹子?”
“倒是这么个道理。”
他们默默摸牌出牌。
“算算时间,道无念要出关了。”陆怀心摸牌时说。
“总是要出关的。”霍东临握牌的手顿了顿,面不改色。
“这不还没出关么?万剑堂的一群小崽子就坐不住了,带头大哥道无念出来了还不翻天?”
霍东临笑了笑:“怕啥,你再揍他一次,让他再去闭关百年。”
“呵。”
一张麻将被陆怀心捏碎了。
“真打,他就是让我一只手我也打不过啊。”
那年她从落剑谷一人杀上落剑峰,最大的敌人便是道无念。
陆怀心白衣如血,道无念纤尘不染。
她初入太上问道境,前途无量,根基不足。他已是太上问道日久,神游之下第一人。
九州仙神录第二十六对第十。
在世人眼中,陆怀心能排到第二十六不是因为她的实力足够强,还因为她的潜力加了不少的分,而道无念的第十,却是实打实的实力使然。
道无念道全力施展的话,陆怀心便是有陆千剑也赢不了,但是道无念是何等骄傲之人,自压境界和陆怀心打了一场。
陆怀心出陆一剑,道无念身后万剑凌空。
陆一剑保持了不败神话。
道无念一战之后丢下万剑堂,默默闭关。
万剑堂被陆怀心从山巅赶到了山谷。
群龙无首的万剑堂被陆怀心压了百年。
可是现在道无念要出关了,那时他必然已是神游境。
他和陆怀心的这一战能避免么?
他还会压制境界么?
就算压制境界,陆怀心还能胜么?
“该来的总要来。”霍东临咳嗽着,推乱了牌局,“一手烂牌,重来。”
陆怀心不语。
“你现在怎么样?”
陆怀心道:“百年间从太上问道初境到上境,至于神游现在还差点,所以我决定赶在道无念出关前再练练。”
“好。”
过了一阵,霍东临道:“其实怀虚再出一个神游对于怀虚是好事。”
怀虚其实一直在走下坡路。
李百家创怀虚剑宗时,他一只脚已经踏入归墟境,半人半仙。
那时的怀虚是九州名副其实的第一。
而后怀虚凋零,被一众隐世宗门甩在身后。
再后来,面对各个崛起的新兴宗门怀虚都开始力不从心。
无奈之下,怀虚开始广开门庭,从小而精的宗派变成了大杂烩。
九州第一的虚名,怀虚即使不要脸,也要保住。
近千年的怀虚,神游境只有一人。
这个人便是怀虚当代掌门霍东临。
或者说是曾经的霍东临。
霍东临是怀虚历史上唯一一个跌境的掌门。
一路从初问练到神游,然后跌回太上问道,即将跌到斩前尘。
“怀虚中兴,没准就是道无念来完成呢。”霍东临道。
陆怀心撇了撇嘴,道:“那时的怀虚还是怀虚么?”
霍东临笑了笑,道:“所以我当年选的那个人是你,不是他。”
“谁稀罕。”
暮色渐浓。
“今后没空来找你了,你可别死太快。”陆怀心收起残缺了一颗的麻将。
“老子那么容易死?”霍东临吹胡子瞪眼,“一百年前他们便以为我要死了,我到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呵呵。”陆怀心道,“你自己看着活吧,反正你死了我会帮你养你那几个女儿的。”
“滚。”霍东临转身离去,“老子今晚就将她们送下山,让她们隐姓埋名,在门口立个牌子,陆怀心与狗不得入内。”
陆怀心不屑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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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这是陆氏麻将宝典,不是陆一剑。”王二将宝典扔到了赵清越手上。
赵清越随意翻阅着,道:“就是同一个东西啊,谁告诉你陆一剑就一定是记录在剑谱上,而不能写在麻将里?”
王二犹是不敢置信。
“真的?”
“不要轻易质疑一个重生者。”赵清越不悦。
王二一跃而起,一把拿回了陆氏麻将宝典,嘿嘿傻笑。
不多时王二傻笑戛然而止。
“这陆一剑我看不懂啊。”王二期待地望着赵清越。
这种时候就要靠见多识广的重生者了。
赵清越板着脸接过陆氏麻将宝典,道:“现在想起我了?”
“师傅一直在我心中。”王二拍着胸脯,“还望师傅解惑,帮我参透陆一剑。”
赵清越勉强接受了王二的态度,点了点头。
照顾到赵清越的身高,王二弯着腰蹲在她面前等着。
赵清越清了清嗓子道:“其实我也看不懂。”
王二直接抓住她小脚将她倒提在空中。
赵清越双手一个劲儿乱舞,口中呼喊:“混蛋,走光啦,走光啦!”
王二大大咧咧道:“叫个屁,又不是没看过。”
“欺师灭祖啦。”
闹了一阵,王二放下赵清越,重新捧起陆氏麻将宝典琢磨起来。
“你这悟性就是看上一年也看不出啥来。”赵清越打击他。
“那就看两年。”
“看两年、三年、三十年、四十年都不行。”赵清越显得十分开心,“你命归黄土后我烧给你。”
闹了一阵,王二开始思考起一个问题来。
要不要将陆氏麻将宝典投食给大雪空蝉剑?
赵清越否定了这个想法。
“这麻将书是孤本,你炼化了只怕陆怀心要找你拼命。”
“那到底怎么搞?”
“别想着走捷径了,陆一剑是那么简简单单就能练的?”赵清越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刻麻将吧,没准水到渠成了呢。”
水到渠成?王二苦着脸,先得水滴石穿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56 一柄剑的自我修养()
接下来的日子王二重新和黑玄铁杠上了。
陆怀心说得没错,汗水确实可以有效溶解黑玄铁的硬度,为了多流汗,王二蹲马步的技术也越来越好了。
“这也算炼体吧。”王二这样安慰自己。
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那间屋子里,偶尔会去找陆怀心问些刻麻将的方法技巧。陆怀心对此有问必答,王二收获不小。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大半年后王二切下了一块黑玄铁。
那天他休息了一天。
天郁也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天郁被他留在了竹楼,和北秋挂在一起。
王二去找了赵清越,说了说自己的想法。
“既然我就是大雪空蝉剑,那我为什么要用天郁来刻麻将?”
王二是剑,王小二是剑灵,这是既定的事实。
赵清越对此有些抗拒,但是在王二的坚持下还是给他开了一门课,叫一柄剑的自我修养。
教学的内容有两方面,一是提高王小二和大雪空蝉剑的契合度,二是提高王二和大雪空蝉剑的融合度。
王二白天在黑玄铁处炼体,晚上去赵清越那里炼剑(己)。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二越来越剑了。
他有时都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人还是剑。
王二开始用手去砸黑玄铁。
用脚去踹黑玄铁。
用额头去压黑玄铁。
哦,一句话就是用大雪空蝉剑的各个部位去硬碰黑玄铁。
王二发现这样一天一天过去,自己变得越来越硬。
他已经可以用拳头和黑玄铁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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