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不仅沈南之,就是阮玲公主都被噎地不轻。
阮玲公主年方十六,只比陈默大上一岁,可是素来爱美男,身边的小厮侍卫无一不美。今日奉元成帝之命,入“福泽寺”祈福,重返上京都时,原本无心逗留,一路快马加鞭地往皇宫赶,却在通往皇宫的主干道上遇到了沈南之,就那惊鸿一瞥,也顿时惊为天人,非要将沈南之带入公主府。
沈南之自然一下子就猜出了来者是谁,这位公主不仅难缠,更不能得罪。于是才有了刚刚那一幕。
元成帝膝下只有阮玲公主一女,简直就是三千宠爱在一身,从小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元成帝对她管教甚严,朝中很多大臣都纷纷猜测,说不定元成帝就是按照下一代皇帝接班人的态度在培养阮玲公主。
可是就算元成帝管的再严,也架不住宫中的太监宫女、嫔妃命妇的百依百顺,脾气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大。
若刚刚她并没有将陈默放在眼里,只是一心想把沈南之带回公主府的话,现在陈默的态度彻底惹毛了她。
为何?
因为陈默的态度似乎就是在说,这男人她根本不稀罕,你想要就你拿走。
这样的态度怎么能让阮玲公主忍得下来?她堂堂一国公主,难道会要一个乡野村妇都不屑的男人吗?顿时,沈南之这个骚包一下子从抢手货变成了地摊货。
所以说,有的时候脑补实在要不得。
陈默只是觉得沈南之和她除了医馆同仁的关系外,基本没有什么关系,况且这是沈南之的男女关系问题,他要和公主走便走,不走就不走。她作为东家,自然没有任何权利过问。
只可惜这世上有权有势之人可不会给你机会解释。
顿时,阮玲公主也不管沈南之了,上前一步就将鞭子横在了陈默面前,娇声一喝:“站住!”
陈默有些疑惑地望过去,只见那位公主柳眉倒竖,鲜红的小嘴紧紧地抿着,显然是在生气。
陈默有些摸不着头脑:似乎她没有妨碍那位公主强抢民男吧?为什么要对她生气?
阮玲公主简直就是要咆哮了!从小长在宫中,最是会察言观色之辈,陈默眼神中赤果果的迷惑怎么会逃过她的法眼!
这是个呆子吗?竟然还不知道她为何生气!就像狠狠一拳打了出去,谁知道只是打在棉花上,被打的人没感觉,打的人却快要气得发狂!
身边阮玲公主的贴身侍女自然是看出了公主为何生气,立即上前一步怒喝道:“大胆刁民,见了公主还敢如此无礼!还不速速下跪!”
阮玲公主满意地瞥了她的贴身侍女一眼:真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就是知道她的心意。而不是像那个呆子一样,哼!
陈默最恨的就是这里的当权阶级动不动就要让人下跪的规矩,尤其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还敢如此呵斥她,顿时脸上也微微有些动怒:“身为公主知法犯法,不得人心者,何须跪!跪了也不心悦诚服。”
顿时看好戏的众人都冷吸了一口气,这是哪家的小姐,胆子居然大成这样,连阮玲公主都敢指责!
虽然陈默说的句句属实。
可就是因为是实话,才更加让人气怒和无法辩驳!
阮玲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小手一挥就想让后面的侍卫把陈默捆起来,沈南之头疼地立即站出来围护在陈默前面:刚刚就不该想出这么一个烂招,本以为陈默那么聪慧,自然能配合他演戏,没想到陈默根本不鸟他!这下好了,是真的得罪公主了!要是实在不行,也就只能逃了。
谁知阮玲公主还没发话,陈默便冷嗤了一声,从沈南之身后站了出来,一步一步走向阮玲公主身边,后边的侍卫一惊,就想阻止陈默,却被阮玲公主喝退。她倒要看看,这个女子还有什么花招!
在阮玲公主前面站定,两个女子俱都一副好面容,身高也是差不多,不过一个冷若冰霜,一个娇艳如火,对比反差极为强烈。
“身为一国公主,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除了叫侍卫用武力解决,你就不能让人心悦诚服吗?难怪皇上至今迟迟不立东宫,实在是我西岚没有大才!”
陈默这一字一句可谓是字字诛心!
阮玲公主虽然从小受帝王之道的教导,可是现在已经年满16,而且还是后宫之中唯一的孩子,元成帝却还是迟迟没有说过一句准话。这件事自她懂事起就一直缠绕着她,让她日夜难安。可是今天,陈默居然敢这么直接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了她多年来的心病,实在是让她起了杀心。
可是陈默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阮玲就是再恨她,也杀不得!不仅杀不得,也打不得骂不得!若是让人打了骂了,那就是坐实了陈默所说的每一句话。
阮玲公主也不笨,试问能在元成帝的眼下嚣张跋扈这么久的阮玲,又岂是等闲之辈。
突然收敛了脸上的怒意,绽开一抹刺眼的笑容,又转瞬即逝:“很好!说的非常好!那既然如此,本公主不靠别人,就靠我自己!”说着一鞭子就抽了过去!
本以为陈默一介弱女子肯定会被她打的满地求饶,谁知鞭子一抽出去,就被陈默狠狠地一手抓住!
阮玲公主顿时眉眼瞪大,她刚刚也是怒极,一鞭子抽出去使了全身的力气,就是那些侍卫被她抽到也是皮开肉绽,这个女人居然敢徒手接她的鞭子!
陈默虽然用了巧劲,可是这鞭子缠上手的时候,还是分外疼痛,也幸亏陈默的面瘫脸由来已久,否则肯定早就疼的龇牙咧嘴。
阮玲公主使劲抽了抽却抽不出来鞭子,气得直咬牙:“你给本公主放手!”
陈默明亮沉静的杏眼看向阮玲公主的眼底:“靠武力、靠势力都不能让我陈默臣服!如果真的想让我臣服,拿出你的本事来,我恭候大驾。”
说完手一松,阮玲公主一个没站稳,堪堪后退了几步才站定。
陈默转过身,看了缩在一边抹鼻子的罪魁祸首一眼,抬脚离去。
围观之人见陈默要走,纷纷让出了一条道来。
虽然不知道这个女子是什么来头,可是她刚刚的话都言犹在耳,让他们发自肺腑的钦佩!
敢这么对待皇族之人,敢如此大气对阮玲公主说“恭候大驾”之人,怎么能让人不钦佩、不尊敬!
更何况,她还能做到全身而退。
“公主,我们是不是”贴身侍女兰诺有些不甘心地提议道,难道就这样放过那个女子?
阮玲公主举手示意兰诺闭嘴:“她说的没错。我贵为一国公主,但是你们有几个人是对我心悦诚服?哼,不过,如此无礼之人,我自然能有手段让她向我求饶。不过--”
阮玲公主朝着兰诺正色道:“本公主要靠自己!无须你们插手!”
众侍卫连忙道“诺”。
陈默?阮玲公主在心里玩味了一下这个名字,哼,来日方长,到时候我们好好玩两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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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人多闹事,一锅端走()
因为陈默选中的那个铺面本来就是开医馆的,所以要装修整改的地方也不多,只是重新粉刷了一番,按照陈默的要求重砌了一下后院后,便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这家铺子面积比较大,是马连镇医馆的两倍之多,陈默的打算也很明确,如果以后医馆还要开下去的话,那么这里必定是最中心的医馆。
可能有人会觉得奇怪,为何陈默不安分地守着马连镇那一家医馆便可,非要苦心巴力地想要将“陈氏医馆”一路开下去。其实答案很简单,在天朝时,就是几乎有人的地方就有“陈氏医馆”,这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对她有非凡的意义。
虽然她一直拒绝外祖父交予她这份接管医馆的重任,可是当她独自一人到了异世,看着医馆中自己建立起来的一桌一椅都是按照原来的样式摆放,她就能仿佛觉得自己不是独自一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这里也有能让她熟悉的事物。
人在陌生的地方,总是下意识地想念自己最熟悉的事物,所以陈默也不例外。
陈默对于这种开张琐事都不擅长,全全交给春香和霍梓轲打理,她只要专心做完写请帖一事即可。
可是就是这么个事,也让她有些头疼。
如今认识的人越来越多,可是这人际关系这个科目如果也有考试的话,陈默绝对是不合格。
这次医馆就开在“百里医馆”对面,虽然自那次斗医之后,陈默风声一时无二,但是神奇的是市井间却没有过多地贬斥“百里医馆”之声,看来百年世家的影响,果然非同一般。
陈默既然敢在“百里医馆”对面开张,心中也自有成算。
笔下写完“谢王府”三字后,想了一下还是划掉,虽然如果王妃能来,做什么事都能事半功倍,可是罢,依靠他人从来不是长久之计。
接下来陈默只写了一些友人和赵家村村民的名字,其他略有交清的也写了一些后,便命人将这些请柬送了出去。
二月二,龙抬头,万事皆宜。
一大早“百里医馆”对面就开始当街放炮,陆陆续续地来了好多人,都是陈默在马连镇中结交之人。
“听说了么,这家新开的也是家医馆!”看热闹的路人甲对着路人乙说道。
“不会吧!这家东家傻了吧?前车之鉴不懂吗?敢开在”百里医馆“对面,这是等着倒闭吗?”路人乙不可思议地惊叫,这世上哪有这么傻的人啊!
路人丙一脸神秘地笑了笑:“你们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这医馆的东家可是大有来头!”
旁人一听有戏,连忙凑过来竖起耳朵要听,路人丙见目的已经达到,呵呵一笑:“你们听说过上次那场马连镇的斗医没有?”
路人丙点到即止,旁人皆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他,一个小姑娘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巴低声道:“难道就是那个叫陈默的女子开的医馆?”
众人不由得恍然大悟,难怪敢和“百里医馆”叫板呢!原来是斗医胜过百里长风之人,那也就说的过去了。不过虽然百里长风战败一事,早就是路人皆知的秘密了,可是大家却都默契地只在私下谈论,为何?呵呵,你能保证你不生病不用吃药看病了吗?如果不能保证的话,还是闭上自己的嘴巴。
不由得,大家的心情都隐隐有些期待起来,世人对一强一弱的绝对优势打到对方不感兴趣,更喜欢的是旗鼓相当的战斗,那样看的才过瘾。大家私底下口口相传,不一会儿,医馆前面就聚集了好多人。
不说围观的众人是抱着怎样的心态,陈默这边可是快忙翻了。
马连镇和赵家村都来了许多人,陈默作为当家人自然要一一接待,只是没想到的是还有一些不请自来的人。
白海城、宋立仁和邱虎三人也听说了陈默开医馆的事情,纷纷带着贺礼来道贺,来者是客,何况他们几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陈默自然欢迎。
可是有些人就不受欢迎了。
“娘,你看!是春香,那个女人肯定就是那个贱丫头!”程清莲附在李氏的耳边低声说道,眼里不住地闪过嫉妒和愤恨的目光,真恨不得划破那张该死的脸!
李氏握着手中的锦帕一紧:真想不到那个小贱人被赶出去之后,非但没有过的穷困潦倒,反而学了一身医术,得到王妃的青睐,而且那张脸就和她的贱人亲娘一样,越长越美!
不过这次来,程允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这个死丫头的心给拉回来,就算是有天大的怒气也要往肚子里咽。
那次程清莲从谢王府被赶出来后,知道兹事体大,便将事情原原本本都给李氏和程允先说了一遍,当时程允先就心头一跳,难怪当时在上朝的大殿门口看到那个姑娘的时候感觉怎么就那么熟悉,原来竟是自己的女儿!
不由得,程允先心中暗暗叫苦:这都什么事啊!虽然不知道她是哪里学来的本事,可是自己的女儿居然破了谢昭案!
但是一想到当时他又站在李尚书一队,现在赫连家族和李尚书虽然表面上一派和乐,可是这内中的风起云涌,让人实在胆寒,忍不住有些头疼起来。
思忖了许久,不顾李氏的反对,程允先还是决定要将陈默给认回来,当时是因为谢王妃之事才将那个孩子赶出门的,如今既然王妃都不计较了,自然他们程家的孩子还是要回程家的。
真真是好完全的算计!他程允先也不怕两头讨好,最终惹得两头厌烦!
李氏想着昨天晚上程允先给她说的话,深吸了一口气,才带着程清莲款款向陈默走去。
“墨梅丫头,几月不见,真是越发出息了,快让母亲好好看看!”李氏越过人群,几步走至陈默面前,面上一派热络,摆出了一张慈母脸,看像陈默的眼神简直就是爱的不得了。
陈默一愣,又是“墨梅”?程府的人?
周围的人都有些惊讶地看着李氏,原来这位就是陈默的母亲?感觉不像啊!
陈默看了一眼满脸堆笑的李氏,又看了一眼虽然脸上也挂着笑意,可是丝帕快被揪烂的程清莲,忍不住在心里评判道:嗯,还是那个李氏段数更高一点。
“不好意思,这位夫人,自从程墨梅被赶出程府后,早就自立门户改名陈默,夫人不信的话可以去查户籍档案。”陈默当时靠着刘其君之便,早就改好了自己的户籍,所以从法律上来讲,陈默早就不是程家人了。
李氏和程清莲皆都大惊失色,万万没有想到陈默居然已经自立门户了!要是以前的话,她们肯定会非常满意陈默的知情识趣,可是这次她们是抱着把陈默接回程府的想法才来的,如今看来这竟是不可能之事了?!
李氏尴尬地笑了笑:“瞧你还真是个小孩心性!咱们毕竟是一家人,怎么可能真的会不要你呢!今天我听到咱们程府的姑娘都能开医馆了,这不巴巴的赶来送了份贺礼,听母亲的话,啊,等到开了张就随母亲回去吧!”
李氏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如果当初不是经历过李氏的手段,可能陈默都要被这女人唬了去了。可是明明那时候对陈默是那样的心狠手辣,欲先除之而后快,如今又摆出这样一张嘴脸,简直就是令人恶心!
陈默也不管周围人看好戏的心态,如果今天不能打消她们的念头,那么以后势必会纠缠不休!
“春香,将东西还给她们。”陈默面无表情地冲着春香吩咐了一句,春香立即将她们送来的礼物挑了出来,直接塞到了程清莲的怀里,只把程清莲气了个倒仰!
手指颤颤巍巍地指了陈默半天,却是“你”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啪啪啪”,突然一道掌声响了起来,众人的视线刚刚还在陈默和那对母女身上,听到声音,纷纷回头去看。
只见一位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衣着剪裁良好,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面容平凡却自有一种气度,一看便是个严谨之人。
几个上京都的人一见是他,纷纷都让出了一条路来,态度中透着丝丝恭敬之感。
中年男子后面还跟着两个少年,手里均都捧着红绸扎着的礼物,笑眯眯地对着陈默说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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