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他右手使的是家传“七修剑法”,左手使的则是“华山剑法”这两种剑法,都是以轻
快为主,发指如风,-交互击出了自然是指风嘶啸,来去如电!
假天破大师在功力上虽然胜过卓玉祥,但“伏虎掌”以雄猛为主,在快速上,自然比不
过“七修剑法”和“华山剑法”,何况卓玉祥双手同发,使的又是不同招式,一时之间,可
把假天破大师逼了个手忙脚乱,连连后退。
这一阵工夫,薄一刀和四个青衣僧人,已经打了十来个照面,他一柄厚背钢刀,施展开
来,刀光如练,霍霍生风。
这十来个照面,四个僧人虽然并未受伤,但亦被迫的还手乏力,像走马灯般团团乱转。
薄一刀忽然卖了个乖,刀尖削在一尘的左肩之上,连皮带肉,削下了一片,痛得一尘
“哇”的一声惊叫出来,急急往后跃退。
薄一刀那里还容得你后退,左足一伸,一尘后退的人,不禁绊得几乎跌倒。
薄一刀外号“灵猿”,是他双臂特长之故,你这脚下一绊,他却立即伸过手来,一下点
了一尘肋下的穴道。
这一招当真快速无比,另外三个僧人听到一尘惊叫之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故,回
头瞧去,正好一尘被点中穴道,“砰”
的一声栽倒地上,三个僧人不由大吃一惊,要知高手过招,岂能有一丝疏忽?
三个僧人一惊慌失措,正好给了薄一刀的机会,左手一探,一缕指风,袭向左首的一果,
把一果逼退出一步,右手一送,雪亮刀尖,直指一慧咽喉。一慧骤不及防,锋利刀尖已经指
向咽喉,他封架不及,只好后退。
但薄一刀手臂特长,你身形方动,他刀尖跟着往前递出,口中厉道:“要命的给我站
住!”
一慧命在人家刀尖之下,自然不敢再退。
薄一刀带转左手,一指点了他穴道。这下直看得一果、一心心头猛震。
就在这一瞬间,薄一刀纵身飞扑,左手拍出一掌,逼住一果的刀势,右手钢刀,一下落
在一心的项颈之上。
一心被吓得呆了,薄一刀那还客气,一指点落,制了他的穴道。
剩下一果一人,急急往后跃退,要待冲出精舍,但觉头顶疾风飒然,薄一刀横刀当胸,
凛若天神,站在门口。
一果心头一窒,要待回头,薄一刀洪笑一声,一掌拍在他右手关节上,一果但觉手臂一
麻,戒刀“铮”的一声,跌堕地上。
薄一刀手掌击落,五指一摆,抓住了一果的右手,一把拖了过去,左手跟着一掌,砍在
他后颈之上,一果连半点挣扎的余地也没有,“咕咚”往地上倒了下去。
他迅快的解决了四个护法弟子,一手进刀,走近天还上人身边,算是替卓玉祥押阵。
卓玉祥双手捏着剑诀,以指代剑,施展家传“七修剑法”和“华山剑法”,就像双剑同
发,往来刺击,剑风指影,激荡生啸,确是十分凌厉。假天破大师一身功力虽在卓玉祥之上,
但你发出一招,卓玉祥至少还击三招。
“伏虎掌法”以伏虎为目的,掌势记记如铁垂撞岩,势猛力沉,但机巧不足,在轻快二
字上,就输给了卓玉祥。
本来卓玉祥双手同时可以施展两种剑法,假天破大师只能施展一种掌法,等于以一敌二,
加上他轻快不如卓玉祥,因此你使一招,卓玉祥至少可以使出三招,以一招接对方三招,你
功力最高,也无法适应,何况“七修剑法”和“华山剑法”均以变幻奇奥著称!
两人打了二三十招之后,假天破大师愈来愈是相形见拙,双掌连环劈击,依然挡不住卓
玉祥的攻势,大有捉襟见肘,守多攻少之概。
天还上人看得大喜,沉喝道:
“孽障,你到了此时,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薄一刀跟着洪声喝道:
“老贼身份败露,大势已去,此时赶快住手,听候发落,还来得及。”
假天破大师一言不发,突然猛劈两掌,“呼!呼”两声,两股沉猛掌风,撞击而出,人
却借势跃退一丈多远。
薄一刀大笑一声:“好个老贼,你想逃走。”
钢刀一紧,正待纵身追去。
天还上人急忙叫道:“薄施主且慢!”
这一瞬间,薄一刀发现了假天破大师跃退一丈,并未逃走,双目炯炯,盯注着卓玉祥,
腰背微弓,双手虚抓,作出蓄势欲扑模样。
天还上人看得神色一凛,说道:
“卓施主小心,他要和你以内力相拼了!”
卓玉祥突然心中一动,暗暗忖道:
“他要以内功真力,和自己相拼,自己决非其敌,看来只好施展‘佛光普照’了。”
心念闪电一动,立即气沉丹田,左足缓缓前跨一步,依照天破大师所传口诀,功贯双臂,
但却没有摆出“佛光普照”的架势来。
他只是暗暗行动,没有摆出架势,是怕假天破大师看到自己摆出“佛光普照”,会使他
心有警觉,这是诱敌之计。
假天破大师自然想不到,卓玉祥会练成峨嵋派只有掌门人才有资格练习的镇山绝学,这
真是说时迟,那时快,他身形微弓,目中杀气渐炽!
陡然一声暴喝,身形骤起,两手扬处,两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汇成一道狂浪,猛向卓
玉祥压顶扑来!
卓玉祥早已暗暗凝聚功力,只是没有摆出架势来,此时眼看假天破大师凌空扑起,他也
立即正身凝立,右手高举,左掌下沉,摆出了我佛如来降龙伏虎的金身——“佛光普照”!
假天破大师堪堪扑到卓玉祥头顶,陡觉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道,涌升而上,一下托住了自
己下扑之势。
不,他贯注全身内力的一击,被这股涌上来的潜力,包住了全身,就像包饺子一般,没
有一丝空隙,自己的力道,被包在里面,一点也施展不出来。
卓玉祥根本还是第一个施展佛门神功,不知自己初学乍练,是否抵得住对方全力一击?
此时抬目看去,但见假天破大师疾扑而来的人,并未扑下,一个人只是在一丈多高的地
方,滴溜溜乱转!这才想一自己托起的一掌,并未收回,敢情他被自己托住,扑不下来,故
而在空中一直翻着触斗乱转,由此可见这招“佛光普照”的威力,果然厉害!
心念一动,右手随着收了回来。
他已然试出“佛光普照”的威力,可以收回来,也可以立时再使出来,自然不惧假天破
大师趁势反击了。
那知卓玉祥右手掌势才收,假天破大师身在空中,忽然失去了托住他的力量,一个人垂
直跌了下来,砰然一声,摔在花砖地上,一时全身竟如瘫痪了一般,再也爬不起来。
薄一刀那还容他有挣扎的余地,一脚踏在他胸口之上,左手疾出如风,点了他身上七处
大穴,洪声一笑道:
“好个老贼,看你还倔强到哪里去?”
天还上人合掌当胸,朝卓玉祥施了一礼道:“阿弥陀佛,我佛有灵,这孽障总算给卓施
主制住了,峨嵋派幸而不坠奸邪之手,全出卓施主下赐。”
卓玉祥道:“老师父好说。”
天还上人看了被制的假天破大师一眼,说道:
“只不知这孽障,又是何人?”
卓玉祥道:“这个容易。”他在龙宫石窟,学到了武功,因此在说话声中,举步走到假
天破大师身边,俯下身去,一把撕开僧衣领口。右手三个指头,在假天破大师项颈上用力一
搓,被他搓起了一层浮皮,然后双手缓缓揭起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
等他把面具揭下,假天破大师顿时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那是一个五十开外的人,短眉、
细目脸如冬瓜。
此时因穴道受制,无力反抗,瞪着怒目,一脸俱是灰败之色。
天还上人看到此人,不觉失声道:
“会是你。”
薄一刀问道:
“大师认得他么?”
天还上人轻轻叹息一声道:
“不错,他是敝寺园工老罗。”
他记忆着往事,继续说道:
“二十年前的一个冬天,大雪封山,他倒卧在山门前面,人已冻僵,被敝寺一名弟子发
现,禀告方丈,把他抬人寺中,灌救醒来,他自称了然一身,贫病交加,无处可以投奔,恳
求削发为僧,大师兄因敞寺不同于一般寺院,所有僧人,俱是自幼出家,不能破例,故而命
他在后园种菜,他为人随和,做事勤劳,二十年来始终安份守己,和敝寺僧侣,相处得很好;
他虽非峨嵋派的人,但敝寺上下,也从未把他当外人看待,想不到他竟然会勾结外人,敝寺
差点就毁在他的手中……”
卓玉祥道:“老师父当他勾结外人,只怕他早在二十年前,就是奉派前来宝刹卧底的人,
不然,他如何学会峨嵋派的武功?”
天还上人听得不禁一呆,点头道:“卓施主说得极是,他若非存心卧底而来,早有存心
偷学敝派武功,就不至如此精纯了,唉!以他目前的成就,远在敝派弟子之上,无怪大师兄
不禁怀疑他是老衲了。”
薄一刀道:“他早在二十年前,就前来峨嵋卧底,此人来历,就值得注意,咱们不妨问
问他口供,到底是什么人派他来的?”
卓玉祥道:“派他来的,自然是龙君了,但龙君是谁,这是一个无法揭开的谜,他只怕
也未必说得上来。”
薄一刀道:“龙君真有这般神秘!”
卓玉祥道:“薄兄不妨拍开他穴道问问看。”
天还上人道:“不错,此人差点颠覆敝派,自然要问问他口供,老衲才能向敝寺僧侣有
个交代。”
薄一刀一掌拍开了假天破大师的哑穴,沉喝道:
“你叫老罗,对不,告诉你,天还上人有话问你,希望你好好回答,大师是有道高僧,
不会对你怎样,薄某可不管这些,你要是有半句虚言,我可不讲交情。”
老罗突然仰天大笑。
薄一刀怒声道:
“你笑什么?”
老罗冷声道:
“你不和我讲交情,自然有人非和我套交情不可。”
薄一刀道:“薄某想不出有什么人非和你套交情不可?”
老罗道:“天还上人。”
天还上人道:“老衲纵然身中散功奇毒,也未必非和你套交情不可。”
老罗大笑道:
“老和尚,你不相信?”
天还上人道:“老柏一生从不信邪。”
老罗阴森的道:
“好,在下不妨明白告诉你,在下这散功之药,和毒龙涎香不同,除了独门解药之外,
卓玉祥纵有辟毒珠,也无法能解,你不妨用辟毒珠试试,是否有效。”
朋上人道:“老衲说过,纵然无法解去身上散功奇毒,也决不会向你低头。”
老罗深沉一笑道:
“在下认为你老和尚非向在下低头不可。”
天还上人道:“为什么?”
老罗道:“为你们峨嵋派,为伏虎寺五百僧侣,你就该向在下低头了。”
天还上人身躯陡然一震,急急问道:
“伏虎寺五百僧侣怎样?你在本寺食物中下了毒?”
“哈哈厂老罗大笑一声道:
“老和尚果然一点就透,不错,在下把散功毒药,下在本寺食水之中,寺五百僧侣,表
面上看去,和好人无异,实际上早已功力尽失,难道你眼睁睁的看着峨嵋派一晚之间,悉成
平常之人,竟会置之不顾。”
天还上人一袭僧袍,波动不已,沉声道:
“你待如何?”
老罗道:“在下之意,想和你老和尚单独谈谈。”
天还上人为难的道,“这个……”
薄一刀冷声道:
“此时此地,你还想讨价还价么?”
老罗冷笑道:
“你不是峨嵋派的人,自然不用管峨嵋派的存亡延续了。”
薄一刀听得大怒,突然手起指落,连点了他身上五处大穴。
天还上人忙道:“薄施主不可造次。”
薄—刀道:“此人生性顽劣,不给他吃点苦头,谅他也不肯实话实说。”
卓玉祥道:“老师父,在下身边有一颗辟毒珠,专解天下奇毒,老师父且运功试试。”
说着从身边取出辟毒珠,递给了天还上人,要他左手掌心握珠,盘膝行功。
天还上人接过辟毒珠,依言盘膝坐下,运气行功。
那老罗被薄一刀点了五处大穴,只觉打了一个冷噤,身子跟着猛然一颤,体内气血,忽
然逆行,心头一惊,大声叫道:“你……你点了我五阴绝脉。”
他认为已在大声叫喊,其实只是声嘶力竭的说着话。
薄—刀道:“没错,你狡猾成性,不给你吃点苦头,是不肯就范的,我告诉过你,薄某
不讲交情。”
老罗张了张口,还没说话,突然哼了一声,冬瓜脸上,突然现出了汗水,而且汗水愈出
愈多,像黄豆般滚滚而下,同时跌坐地下的人,身子也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颤抖,好像他正在
用最大的忍耐,忍受着体内逆血倒行的痛苦。
不过盏茶工夫,只听老罗嘶声道:
“快替我解开穴道。”
这时天还上人也随着睁开眼来。
卓玉祥守在他身侧,问道:
“老师父可曾把奇毒逼出体外了?”
天还上人微微摇头,把掌心握着的辟毒珠,交还卓玉祥,说道:
“老衲并无什么感觉,体内真气,依然痪散如故,无法凝聚。”
卓玉祥奇道:“这怎么会呢?”
老罗嘶声道:
“他中的是散功药,并不是毒药,辟毒珠自然不会生效,称们放开我,我交出解药来。”
薄一刀右手连拍了三掌,推开了老罗身上穴道,左手一伸,说道:
“快些拿来。”
老罗骤觉身上一松,不由得长长吁了口气,说道:
“在下身上,只有一包解药,其余的不在在下身上。”
薄一刀问道:
“在哪里?”
老罗道:“在峨嵋后山。”
薄一刀道:“如何会存在峨嵋后山?”
老罗道:“在下奉命前来担任峨嵋派掌教,自然要带来解药,但为防万一,解药自然不
能全数放在身边,那就只好择一安全的地方,妥藏解药了。”
薄一刀道:“后山什么地方?”
老罗道:“一处幽谷之中。”
薄一刀道:“除你之外,还有什么人知道?”
老罗道:“此事十分机密,怎好让人知道。”
薄一刀冷笑道:
“所以你很重要,峨嵋派不敢有人杀死你。”
老罗阴笑道:
“在下只身前来,总不得不防人一着。”
“你很狡猾。”薄一刀语声一顿,接着道:“还有一件事,你也该有个交代。”
老罗道:“什么事?”
薄—刀道:“方才你说过是奉命前来担任峨嵋掌教,奉谁之命?”
老罗为难的道:
“这……”
薄一刀冷冷说道:
“阁下还是好好回答我的话,如果再要我出手,只怕不会轻易再替你解开穴道了。”
老罗似是已为薄一刀气势所慑,冬瓜脸上,微微发黄,急忙说道:
“在下是奉龙君之命而来的。”
薄一刀追问道:
“龙君现在何处?”
老罗道:“龙君掌握武林大势,自然在龙宫之中了。”
卓玉祥道:“你身边只有一包解药?”
老罗道:“正是。”
卓玉祥道:“你没骗我们?”
老罗苦笑道:
“在下身落你们手中,如何还给自己过不去么?”
卓玉祥道:“好,你取出来。”
老罗道:“在下穴道受制,手足都无法动弹,你们自己拿口巴!”
薄一刀替他解开的是“五阴绝脉”,原先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