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看,又盯了大家一眼,方始转身从原来路匆匆赶了回去。
汤为目送他离开地下密室以后,立即对其余三人说道:“三位大哥,刚才令主的话,相信诸位全已听到,为了不致误了令主的大事,小弟只好放肆一次了。”
其余三人连忙点头说道:“汤兄说那里话来,就是没有令主的话,我们也愿意听从你的吩咐,应该怎么做法,就请指派吧!”
汤为也就不再客气,马上对他左首两位长得面貌有点相像的劲装大汉说道:“两位陈兄平日很少在江湖上露面,就请在前开道,并请准备三匹快马,带到此地,然后我们按计划行动。”
两位姓陈的大汉,一面点头说好,一面毫不犹豫的朝着室外疾奔而去。
汤为这时又对那站在他身边的人说道:“总管是我们四人中,武功最高的人,就请负责断后,等我们三人离开此地一刻之后,立始出发,只要沿途注意本门的暗记,就不会失去连络了。现在我们也离开这儿,一起到外面去察看一番,等到两位陈兄把马带到,就立刻出发。”
那位号称总管的人,是一位长相颇为狞恶的老人,大概是被汤为把他捧得舒服了,登时露出一付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道:“汤老弟放心好了,如果真有什么不长眼的小子,敢追踪我们的行迹,老夫的黑青掌下,决不会容他们有命,走吧,陈龙陈虎两兄弟,大概也快要回来了吧!”
当他说完此话的时候,汤为也将那少女重新包好,抱了起来,于是两人离开那间地下密室,一起走出土地庙。
不一会,陈氏兄弟将马牵到,汤为立即吩咐说道:“为了达到令主的要求,我们不妨使用放血驱马的办法,相信天明的时候,一定可以离开此地三百里以上,我们就开始行动吧!”
两陈闻言,马上用刀在马股割断一条血管,紧接着猛然一个翻身,稳坐马背,两马不等扬鞭,早已痛得狂奔而前,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不见影子。
片刻以后,汤为回头对那殿后的老人说道:“王总管,断后的任务,就偏劳你老人家啦!”
话音尚在空气中荡漾,汤为已被狂马带出那位老人的视线之外。
这时,他的脸上,竟然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似乎经历了一次最危险的事故一样,轻轻的嘘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说:“想不到老贼竟然对我汤为如此信任,大概是恩主在天之灵中保佑吧!老贼呀!老贼,现在总算让我捡到一个揭你阴谋的机会,只要恩主的沉冤得伸,我汤为就是现在马上丧命,也瞑目了。”
当他自言自语的这一话说完以后,在他背后突然响起一个人的声音说道:“幸亏老身停了一下,否则,差点又故了一件错事!”
汤为闻言之下,登时骇得脸色大变,当即猛提气,反后一掌,用尽全身所有的力量,狠狠的朝着身后,狂劈过去,同时颤声的喊道:“你是谁?快给我滚!”
他的武力,并非泛泛之流,加上心中隐秘外泄,惊惧之下,只恨不能一掌将附身身后的那人劈死,掌力之猛,就是一块山岩,也禁受不起,其凌厉可想而知。
身后那人,除非不让他的掌力击中,否则的话,恐怕不死也得重伤!
岂知,事情竟然完全出于他的意料之外,他这一掌,不但已经劈到身后发话的人,并且结结实实的让他直接劈中了身体。
不过,当他的手掌触到那人的身体以后,立即感到自己的掌力,仿佛泥牛入诲一般,竟然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一来,可更把他骇得心胆俱裂,脸色成了死灰,知道自己身后那人,武功之高,已经到了难以想像的程度。
这时,他的潜意识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因此马上本能的将手猛然回缩,准备以最快的速度,跳下马背逃命。
然而,他能逃得了吗?别说跳下马背,就是想把手缩了回来,也根本无法办到,因为那人的身体上面,早已产生一股强劲无比的吸力,将他劈过去的那只手掌,牢牢的给吸住在那儿,休想动弹一下。
汤为至此,心头不禁凉了半截,就他所知,当今武林中间,能够具备这种功力的人,除了他们令主以外,似乎还没有第二个人。真要如此,他岂不是已经死定了吗?
不过,他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当他认定自己已经求生无望以后,心情反倒镇静下来,干脆将眼一闭,看也懒得回头去看一下的冷冷说道:“老贼!既然已经让你发现,就快点给我一个痛快好了,否则的话,我就不会有什么好话出口了。”
岂知,当他的活还没有说完,身后那人,业已开口说道:“施主,你也未免太性急了,人还没有弄清楚是谁,就猛然来了这么一下子,如果不是老尼筋骨还称硬朗,岂不糊里糊涂的让施主那一掌,给劈得活不成了!”
汤为猛闻此言,不禁又惊又喜,愕然的回头望了过去说道:“什么?你不是令主?”
话音一落,他已看清身后那人,是一位尼姑,可是定眼一看之下,却必乎吓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乖乖,那能算是人吗?吊客眉、铜铃眼、蒜头鼻、血盆门、扪风耳、老虎牙、几乎所有吓人的长相,全都让她给占全了,尤其是在这深更半夜的时候,任谁见了,也得吓掉三魂七魄,那狞恶丑陋的样子,实在令人难以想像。
汤为的胆量可以说是够大的了,此时也不禁机伶伶的打一个冷战,并且不由自主的问道:“啊——你究竟是人是鬼呀?”
丑尼长相虽恶,人却非常详和,闻言丝毫不以为意的说:“施主不要害怕,老身当然是人,天底下不可能有鬼的!”
汤为听了此活,总算将不安的心情定了下来,不过,眼光仍旧不敢向她脸上望去说道:“师太是何方高人,为什么……”
丑尼不等他把话说完,立即答道:“老身多年不履尘世,名号说出来恐怕你也不会知道,不过,老身今天晚上,确是有为而来,刚才如果不是施主自言自语,将心中隐秘说了出来的话,老身几乎又做了一件错事呢!”
汤为心思敏锐,马上感到恍然的说道:“这样说来,师太也是为拯救我这位侄女,才追踪晚辈的了!”
丑尼微感愣然的说:“什么?她是你的侄女!阿弥陀佛,总算我这些年来,已经把从前那一股急燥的脾气,给改正过来,否则,那份错就大了。老实告诉你吧!当你们令主将人掳来,虏入密室的时候,老身正好在你们那密室头顶的地面上静坐。一时心血来潮,运用天视地听之术,将你们所说的话,全都听到了,如果你刚才不自言自语的话,老身为了救人,恐怕早就点了施主的死穴呢!”
汤为一听此话,不禁出了一身泠汗,暗呼一声好险想道:“乖乖,看来冥冥之中,还真有几分天意,否则,我死了不要紧,恩主被人谋杀的真相,岂不永远沉海底了吗?”
第廿二章 鬼中鬼
想到此地,连忙问道:“不知师太,与晚辈侄女,有什么关系?以免晚辈失礼。”
丑尼说道:“施主太客气了,令侄女可以算得是老身半个主人,只要施主不见怪老身刚才的冒失的行动,老身巳经感激不尽啦!”
汤为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然一怔并道:“什么?师太不是开玩笑吧!”
丑尼笑了一笑说:“施主也许不知道令侄女的师承是谁,所以才这样惊奇,知道就……”
汤为两眼瞪得像鸡蛋一般,望着丑尼问道:“她……”
他说了一个她字,丑尼忽然神色一凛,将指头朝嘴唇一按,轻声说道:“噤声,有人来了,我们等一下再谈吧!”
紧接着,身形一幌,就像鬼魅似的,突然消失不见,汤为睁着眼睛,竟然一下也没看清,她是怎么走的,自然更不知她跑到那儿去了,因此不免呆了一呆,不知不觉的手头一紧,几乎把那匹正在急奔的马,给勒得停了下来。
这时,他立即听到一丝很小的声,从马腹下面传了上来说:“施主,难道你不要命了,快驱马前进,保持原状,以免来人生疑,如果我猜得不错,此人恐怕就是你们的令主!”
汤为心头猛震,不禁暗自想道:“老贼确实厉害,今天如果不是得到这位高人,只要我将侄女的穴道解开,向她揭露阴谋,岂不整个都完了吗?”
总算他的镇定功夫高人一等,心里虽然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表面上却能很沉着的保持原状。
果然,不到一会,他听到令主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说:“汤为,这次事情你办得不错,看样子,你天明以前,可能赶出三百里外,那我就放心了,记住,别忘了以松露作引在黎明的时候,把‘失忆散’给她灌下去啊!”
汤为连忙高声说是,当他听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声音早已回头反转,飘向数里以外去了。
汤为此时始真正了解他们令主的一身功力,已经到了什么程度,不禁在心里暗自升起一丝忧虑想道:“想不到老贼一身艺业,竟然这么高深,那还能够有谁是他的敌手,真要如此,即令将他的阴谋揭穿,恩主的仇,也无法报得了呀!唉!该怎么办呢?”
正想到此地的时候,那丑尼的声音,也已从马腹以下,传了上来说:“好险,这魔头不知是谁,刚才如果不是我惊觉得快,运用缩骨功,藏在马腹底下,还真不容易躲过他的耳目呢!为了安全起见,我看,老身还是继续藏身马腹运用密功神音的招式,与施主交谈吧!只不知施主有没有困难!”
汤为对于密功神音并不外行,于是两人就这么边走边谈,其内容如何,请恕作者在此卖一个关子,如果读者们有兴趣的话,那就不妨猜一猜好了。
现在我们又得回过头来叙述蒋家墓园这边的情形了!
由于神雕会苏州分坛的人,已经完全搬走,无形中使得大家松了警戒,在大家就寝以后,丐帮虽然仍旧派得有一部份明椿暗卡,实际上形同虚设,再加上那位神秘令主的功力,实在太高明了,因此,谁也没有发现他在夜里的行动。
等到第二天早晨,差不多快要吃早饭的时候,大家方始发现情形有点不对,因为两位单独住在一起的女孩子,始终没有看到她们露过面。
虽然在时间上说,还早得很,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很可能还在大睡懒觉,但对一个练武的人来讲,这现像就不太合理了,何况,她们今天还随同飞跃老人,出发到关外去找那位居在武夷天池附近的雪洪老人呢!
蒋少白因为有昨晚的经验,首先沉不住气,隐隐感到有些不祥的征兆,因此决心敲门将她们叫醒。
结果,当他敲门的时候竟然没有半点反应,这一来,可真把他吓坏了,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礼貌不礼貌的问题了,马上运功一掌对着房门劈了过去,给它来上一个破门而入。
天啦!当他劈碎房门,撞了进去一看时候,那里还有什么人在,两张床上凌乱不堪,显见已经发生了事情,这一来,可急得他几乎晕了过去,登时不由自主的喊了起来说道:“啊——她们真的出了差错,这该怎么办呀!”
蒋少白这么一喊,霎时惊动了所有的人,飞跃老人丐帮帮主与灰衣人祁牟,蒋少龙四人,首先赶了过去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使得你如此震惊呀?”
蒋少白悲痛的答道:“珍姐和玉儿两人,很可能被人掳走了,唉,这该怎么办呀?”
四人这时还在门外,闻言似乎还有点不太相信的说:“什么?被人掳走了,不可能吧?”
可是,当他们跨进房门一看的时候,也不禁傻了,如果不是被人掳走,那么她们又到那里去呢,何况,床上的东西,那么凌乱,如界不是被人掳走,也一定离开的非常匆忙。
飞跃老人见过她们两人的功力,仍旧有点不相信她们的失踪,是被人掳走的,因此,呆了一呆以后,马上加以猜测的说:“也许她们在夜里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事情,追踪出去侦查去了,否则,以她们的身手,又有谁能把她们这么轻易的掳走了。”
丐帮帮主也马上附和的说道:“不错,房子里并没有留下什么怪异的味道,显见没有人在这里使用过迷香,如果有人凭真本事硬功夫来这儿掳人,总不会没有半点响动发生,虽说女宾的房子,与男宾所住的地方,稍稍有一点距离,但找们都是武林人物,只要有什么响动,多少总会有人受到惊动,何况,老化子在宾馆四周,还布置得有一部份椿卡,即令大家都睡死了,他们也总该听到,我看,恐怕还是她们自动离开的成份居多。”
蒋少白,一听感到有理,不过,仍旧有点不太放心的说道:“这倒很有可能,真要如此,她们就太不应该了,为什么不通知大家一声再走呢?”
“万一她们出去以后,遇到了危险,岂不是糟了吗?到这个时候还不回来,实在令人有点担心!”
飞跃老人连忙安慰他道:“白侄不用着急,珍侄女智慧高人一等,决不会吃亏的,也许是事情很急,她们来不及通知,我们不妨详细检查一遍,也许可以发现一点痕踪,找出她们匆促离开的原因,岂不比站在这儿胡猜好吗?”
岂知,这一检查,可把他们的推测,整个给推翻了。
首先,丐帮帮主发现有一个床上的棉被,以经少了一条,紧接着,蒋少龙在另一张床下发现了“火凤凰”,被人点了穴道,搁在那儿。
这一来,大家的脸色,全都变了,显而易见,最不可能的事情,已经变成了最可能的事情,而且还可以判断得出,前来掳人的人,仅仅只有一个,否则“火凤凰”,就不会被搁置在屋子里面,不被带走了。
真要如此,此人功力之高,简直就难以想像了,当今武林之中,又有谁能具备这样的身手呢?震惊之下,更使得大家感困惑。
这时,“火凤凰”的穴道,已经为灰衣老人祁牟替她解开,于是大家马上向她询问经过,看看是否能够从中发现一点端儿!
不问还好,一问之下,更使得大家不敢相信起来,因为“火凤凰”仅仅只在睡梦中听到窗户咔嚓的响了那么一声,还没有来得及察看是怎么回事,就已被人点中穴道,弃置床下,根本连那人的影子,都没有看清,更不用说提供什么线索了。
大家至此,不禁全都感到束手无策起来,尤其是蒋少白兄弟,好不容易获知母亲犹在人间的消息,正准备出发到武夷山去请教雪洪老人医治火毒之法,然后转赴大漠将母亲与外祖拯救出来,现在突然发生此事,更使得他们除了悲痛之外,连心中主意,都整个失去了,他们究竟是留下来侦查汤淑珍的失踪之事呢,还是继续向武夷山出发,去找那位雪洪老人呢?停下来吗?半点线索也没有,决不是一天半天就可以得出结果来的,不停下来吗?汤淑珍父女对蒋家义重如山,无论如何说不过去,何况蒋少白与她还是一对青梅竹马的伴侣,彼此之间,早已有了情愫呢!
正在大家心情沉重,谁也拿不定主张的时候,突然一位丐帮弟子,手持一封束贴后外匆匆的跑了进来,向四海游乞禀告道:“敬禀帮主,外面有人送来一封柬贴,请‘金童才子’蒋小侠收下。”
“四海游乞”将柬贴接到后问道:“送信的人呢,是否还在?”
那位弟子说道:“投信的人,就是谷口茶亭的那卖茶的老头,他也是受人之托,给送来的,帮主是不是要叫他进来问话?”
“四海游乞”挥手道:“你叫他在外面稍等一会好了。”
那位弟子下去以后,四海游乞马上将手中柬贴,递给蒋少白说道:“小侠看看里面是什么内容,也许与汤姑娘失踪的事有关呢!”
蒋少白接到手里拆开一看,不禁两眼圆睁,恨恨地说道:“好呀!原来又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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