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问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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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问鼎-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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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会主不禁心神一凛地说:“难道会是老夫?”

莺莺一步一顿地朝着他的身前,缓缓的迫了过去,怨毒无比地说道:“哼!不是你,难道还会是我自己,老贼,你还记得有一天晚上,把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抛进春秋谷后蝙蝠洞的那件事吗?”

老魔一听此话,登时变得脸无人色,似乎不敢相信地骇然退说:“啊——难道你是那个小女孩!”

莺莺冷笑声地朝着他的身前,继续缓步地迫了过去说道:“嘿嘿,不错,我就是那个小女孩,你大概想不到吧!嘿嘿嘿嘿……”

神雕会主似乎被她的神态,给吓呆了,也跟着她的脚步,一个劲儿地往后倒退回去,仿佛梦呓一般的自言自语说:“你!你……你……会……没……死!”

莺莺阴冷地说:“嗯!不错,我没有死,可是,我的脸,我的手,我的身体,全让那无数的毒蝙蝠,啃得成了这付见不得人的样子,不过,我还是没有死,嘿嘿!老贼,你该有没没有想到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算让我给碰上你了,老贼,嘿嘿嘿嘿!你说,你说你究竟想怎么死法!嘿嘿嘿嘿……你说呀……”

她的声音,愈说愈激动,最后那几句话,简直就像是一头受了伤的猛兽,在那儿疯狂的吼叫一般,充满了凄厉与悲怆的声韵,直听得人头皮都要发炸。

神雕会主,究竟不愧是一位枭雄,莺莺这么疯狂的大声吼叫,反倒使他定过神来。

其实,同他刚才所以显得那么神态,并不是因为内心害怕,只不过是潜意识里,产生一种内愧的反射,不知不觉地失起神来罢了。

在武功上,虽然刚才莺莺一露面,就破了他的“旋天剑法”,那只不过恰好碰到一件能够克制他宝剑功能的东西,并不是他的功力不敌。

除此以外,莺莺自称来自碧霄宫,也是使他震骇的一个因素,因为就他所知,碧霄宫主是鱼际三探中,武功最强的一位,决不是自己所能抵敌得了的。

但现在定过神来以后,知道事情不可能善了,他那骠悍凶残的劣性,又显露出来,登时只见他身形猛然一顿,脸容陡然变得无比狞恶,仿佛择人而噬地反迫过去,朝着莺莺阴恻恻地说道:“嘿嘿,贱婢,你能从蝙蝠洞里,逃得一条活命,倒真有点使老夫感到意外,不过,你以为进了碧霄宫,得到这么一条能够克制老夫‘宝剑’的‘阴符带’,就梦想报仇,也未免太有点自不量力了吧。嘿嘿嘿嘿!老夫倒得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领,敢说这种大话!”

莺莺闻言,立即将手里那片白色罗纱,往腰上一缠,然后冷冷地说道:“老贼,是否自不量力,马上就可以知道,姑娘就是不用‘阴符带’照样可以制你死命,既然你不愿自裁,有什么本事,就快点施展出来吧!”

神雕会主生性险计,一看她那托大的样子,心里可嘀咕上了,不禁暗自忖道:“莫非碧霄宫中,有什么速成的法子不成,她可不是不知道我的底细,居然如此托大,别在明沟里翻了船,那才划不来呢?”

正在他猜疑犹豫的当儿,左边敌人里,那几位神雕会的特级护法,大概已经听出,对方刚才破去会主“旋天剑法”的时候,并不是依仗武功,心中怯意,早已消失,这时,他们感到不应该再让自己的会主动手,而是自己这些人表功的时候到了。

因此,他们一听莺莺向老魔正式叫阵,全都跃跃欲动地感到忍耐不住了。

这些人中,有一个浓眉大眼,身披黄色袈裟,相貌狞恶的高大僧人,首先发动,霍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身形一幌,一个箭步,疾若飘风地飞窜而出,落到神雕会主的身旁说:“会主,杀鸡焉用牛力,就凭这个鬼丫头,也胆敢冒猛会主虎威,就让属下把她收拾掉好了!”

第十四章 打赌

神雕会主心中正在嘀咕,见状自然正中下怀,落得让他出手,以便试出对方的深浅以后,再作打算。

因此马上身形一闪,让开一边,点头示意,加以嘱咐地说道:“虚无大师既然手痒,就由你收拾她也一样,不过,碧霄宫高踞鱼际三探之首,你可千万大意不得呀!”

碧霄宫的名称,差不多的人,都不知道,但鱼际三探的名号,都早巳传遍江湖,没有一个不知道的。

老魔此话一出,大家方知莺莺与几头灵禽的真正来历,心中的疑问,不禁一扫而空,纷纷不约而同地想道:“啊——怪不得他们会有这么厉害,三探二绝四客,全都有人露面子,再加上那位不知来历的灰衣老人?今天可真算得风云际会,这一来,可有得瞧的啦!”

虚无大师一听对方来自碧霄宫,心头不禁大凛,暗中追悔自己不该逞强出头,不过一看对方的穿着打扮,胆气又壮了起来,马上显出一付毫不在乎的神态说:“会主,你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碧霄宫虽然高踞鱼际三探的首座,她只不过是这么一个小小鬼丫头,又能有多大的能为,如果我虚无佛爷,连她都拾夺不下,还能担任本会的特级护法吗?哼!如果让她在佛爷的手下,走出五十招以上,佛爷就马上退出江湖,从此不再露面!”

他的话方始住口,站在莺莺肩头的翠绿鹦鹉,已经卟哧一声,忍俊不住地笑了起来说道:“哈哈,傻瓜大师,可真傻透了顶,也不想想,就是你们会主,在莺莺姑娘面前,也不敢说这样的大话,就凭你也敢说在五十招内取胜,说不定五十招不到,你和尚就得归西,糊里糊涂地替人顶死,真是可怜可叹!”

别看它只是一头鸟儿,说起话来,简直刻薄到了顶点,尤其是它摇头幌恼,落在大家的眼里,变得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霎时,直逗得大家哄堂大笑,几乎连肚皮都给笑痛了。

这一来,本来非常紧张的场面,反倒变得无比轻松起来。

只在虚无大师,不但轻松不起来,心里那份窝囊,简真就不用提了,气极之下,那张狰狞凶狠的面貌,倏地涨得涌红,额上的青筋,也一根根地凸了起来,就好像有许多蚯蚓,爬在他的头上一般,直蹩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好半晌,方始轰电似地暴吼一声喊道:“气煞咱家了,臭扁毛畜生,竟然敢调侃起你家佛爷来,呆会儿等佛爷收拾你那位鬼主人以后,不把你碎尸万段,佛爷决不罢休!”

鹦鹉把头一偏,轻蔑地冷哼一声说:“哼,说大话反正不花本钱,别说莺莺,就是我点点在五十招内,如果不把你那一对招子弄瞎,就算我们输了,不但我听凭你的处置,就是你们会主与莺莺的那一笔帐,也留到以后再算,你可有这个胆子,敢同我赌上一赌!”

好大的口气,虽然虚无大师的能耐如何,大家并不清楚,但至少比起“走尸”那几位凶名卓著的黑道巨挚,要高明得多,否则,决不可能被神雕会聘作特级护法。

就凭它这么一头小小的鹦鹉,居然敢夸下这么大的海口,岂不是有点显得太离谱了吗?

如果它是那头不知名的小黑鸟,或是那头比人还高五彩鹰,大家也许还能相信。但它只不过是一头比较灵慧的鹦鹉,毫无半点出奇的地方,这叫大家怎么肯相信呢?

因此,大家听了点点此话以后,几乎不约而同地用手挖了挖耳朵,好像非常怀疑自己的耳朵,可能出了毛病。

至于那位虚无大师,两只眼睛,更瞪得比铜铃还大,死死地盯在鹦鹉的身上,根本就不敢相信那是事实。

“嗨!”翠绿鹦鹉看到虚无大师的惊疑神态,竟然又冷笑一声,神气十足地加以讥讽说:“哟!傻瓜大师,是不是怕了呀,如果怕了的话,就退下去,凭你那点能耐,说真个的,我还赖得和你来耍狗熊呢?”

这一下,大家可再也不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了,因而,脸上的惊异神色,更比刚才还要来得历害。

不过,大多数的心里,全都认定她是在那儿吓唬人,只不过特意气气那虚无大师而已,真要引发了虚无大师的发怒火,守着他的主人在此,决不可能让他吃亏,反正他可不是人显,说话自然不能算数。

虚无大师的性格,虽然暴燥一点,可并不是傻瓜,不但也和大家一样,存了上成的想法,而且想得更深,认为它根本是在存心激怒自己,好使得他心浮气燥,在顶手的时候,为它的主人,制造抢得先机的机会。

如此一想之下,不但没有因为鹦鹉那一番刻薄的话,再度激动,反而心机一动地暗算想道:“好家伙,就凭你这一头扁毛畜生,居然也同佛爷耍起心眼儿来了,佛爷可不上当,虽然睛弄瞎,那岂不成了笑话吗?佛爷就不信这个邪,管你是不是畜生,也得先斗斗你,到时候看你那位主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念头一闪之下,马上自认得计地说:“好个扁毛畜生,这样说来,佛爷倒不得不先将你碎尸万段,再去教训你那丑八怪的主人啰!只不过你那丑主人会答应你吗?”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地,是想扣住莺莺,使她承认鹦鹉刚才所许的诺言。

女人最怕人说她丑,何况莺莺的本来面目,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虚无大师一直在话里面这么挖苦她,几乎激动得要马上冲过去教训他。

可是,当她身形一动之时,突转眼珠一转,又压住了自己的冲动,却从嘴角露出一丝诡秘的神色,淡淡地望了他一眼说:“大师怎么与它一般见识,有什么指教,还是由本姑娘接着好了,难道大师也与它一样吗?”

虚无大师没有注意到莺莺嘴角的神色,一听此话,分明对方把自己比作扁毛畜生,使得自己在无形之中,吃了一个哑吧亏。可是,他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更认定自己的料想不错,一定是对方不敢让鹦鹉和自己动手,所经才这样说法,假如目己沉不住气,直接和她动手,岂不是反被她套住了吗?

因此,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趁机立上,故作不解地反激道:“啊——原来碧霄宫里,全都是一些说话不算的家伙,这就……”

翠绿鹦鹉究竟是头鸟儿,一时之间,并没有体会出莺莺的真正用意所在,一听虚无大师此话,登时给真的惹火了,马上转头对莺莺叫道:“莺莺,你不要认为这次出来,公主吩咐我要听你的话,就一定要听你的话,这次贼秃辱及本信誉,如果你也要干涉的话,我可要禀告公主,下次不派你出来啰!”

莺莺似被迫无奈,只好点头说道:“好!好!你要出场,就让你出场好了,千万不能在公主面前,告我的小状啊!”

虚无大师,闻言不禁暗喜,深恐呆会事情又要变卦,马上插嘴进来,紧迫一句道:“这么说来,刚才这扁毛畜生,所提的那些条件,你也不反对啰!”

莺莺似乎显得很犹豫地说:“这……这……这……”

虚无大师的目的,就是想占这一点便宜,见状更证实自己的想法不错,如何肯轻易放过,马上自作聪明的说:“啊……也许你认为太吃亏了是吗?干脆这样好了,你们输了,听凭我的处置,我输了,也听凭你们处置好了,怎么样?”

这时,那头鹦鹉早已忍耐不住,马上开口代替莺莺答道:“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别呆会儿说话等于放屁,那就丢人啊!冲着这点,我只弄瞎你一只眼睛,应个景儿算了,不过,如果说话不算话,那时我点点就会对不起你们了,有什么本事,快点施展出来吧,我们莺莺,还等着要找老贼算帐呢?”

击音一落,已经刷的一声,从莺莺的肩头,振翅飞了出来!

更绝的是,它飞到虚无大师面前,三四习远的光景时,竟然将身形定在空际,神气十足地摆了摆头说:“傻瓜大师,我老人家干脆还让你先动手,就快点儿出招吧!”

那样子,简直就像一代名家,与人对敌的派头一样,似乎认定对方,根本就不堪一击,那一付目中无人的神态,与说话时,所显出的这付老气横秋的腔调,真叫人看了,忍俊不止!

虚无大师虽然还是在中原第一次露面,但在大漠一带,却没有一个不知道他的,红教十大高手的名望,只不过略逊于春秋谷的四怪,可以说一辈子也没有受人蔑视过,想不到现在这么一头小小的扁毛畜生,也敢对他摆出这付派头,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况他的性格,本来就有点儿暴燥呢?

急怒之下就像是赖的泼妇一般,暴跳如雷地大声骂道:“臭扁毛畜生,看佛爷活劈了你!”

大喝之下,单掌早已急推而出,只听得呼的一声,一股强烈的劲风,已入掌心暴射而出,猛然往着鹦鹉的身上,袭击了过去。

大家都是行家,一见他出手,就知道那一股掌风的劲力,至少也有五六百斤重,而且从那掌风破空的声响中,更听得出来,力道聚而不透,虽说鹦鹉存身空中,活动自如,不容易受力,真要让他给击中了,那滋味也决不会好受,即令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好大的胆子,在大家的猜测中,认为这头鹦鹉,不是飘身急退,就是左右飞闪,一定是先避开来势,然后再反击的。

岂知,事实大谬不然,鹦鹉不但不避不闪,竟然双翅一束,反而对准虚无大师那股强劲的掌风,迎面飞撞而上,这一来,它身体所受韵力量,岂不变得更加重了,除非活得不耐烦,怎能这么蛮干呢?

虚无大师见状,不禁更加气得咬牙地想道:“好个扁毛畜生,如果你仗着两只翅膀,飞腾闪避,一时之间,佛爷还真把你没有办法,想不到你竟敢和我硬碰硬地给干了起来,那就怨不得佛爷了,哼!佛爷这记掌力,就是铜浇的金刚,铁打的罗汉,也不见得受得了,佛爷就不相信,你这只小小的扁毛畜生,会比铁块还来的硬!”

心念一转之下,杀机猛现,又倏地加重掌上所贯真力,存心在这一掌之下,就把它解决。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这一股掌风,快要击中鹦鹉的身体时,只见它那小小的身体,突然向左向右,呼呼的翻滚起来。

霎时,它那身体给翻滚得像是一把旋转极快的锥子,竟然逆着掌风,闪电也似的朝着他的掌心锥去。

这法子可真妙透了,凡是练过暗器的行家,都明白这一种力量运用的微妙之处,再强的风力,如果遇到旋转的物体,不但力量远不到那物体的身上,面且更助长了它旋冲的速度,所以,就是练得有护身罡气的绝顶高手,碰到旋转的暗器,也不敢半点大意,想不到这头鬼精灵的鹦鹉,竟然能想出这么一记绝招,来对付虚无大师的掌风,如此看来,它还真不简单呢?

因此,大家的观念,整个为之一变,反倒为那位虚无大师,担起心来。

自然,虚无大师这时更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知道自己的估计,大错特错。

总算他名震漠外,多少还有几分实学,一见不妙,立即赶紧撤掌急退,方始避开鹦鹉锥向他掌心的那一张铁啄,但混身却已不自由主地冒出了一阵冷汗。

鹦鹉见状,并没有趁机急迫而上,反而又翅倒扑,倏地退回原处,轻轻地笑了一声说:“哟!我的傻瓜大师,我老人家不过吓唬你,又何必怕成那个样子呢?真要在你掌心上面,啄上那么一个大洞,你岂不是更没傻么!我老人家对于已经认输的人,可真不下了手,说不得只好饶过你那一只……”

人怕伤心,树怕剥皮,涵养再好的人,听到这一段话,也会忍受不了,何况虚无大师的个性,本来就很暴燥,如何能再听得进去呢?

恼羞成怒之下,人顿时变得像疯了一般,猛然狂吼一声,朝着鹦鹉的身前,闪电般地冲了过去喊道:“住嘴!臭扁毛畜生,佛爷同你拚了!”

不过,他总算还有一点自知之明,了解单凭一只空手,决奈何不了这只缺德的鹦鹉,急冲而上之时,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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