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问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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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问鼎-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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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急飞而退。

由于它由急冲向前的情形下,猛然往回飞退,速度在冲力对销之下,自然缓慢了不知多少倍,如此一来,不但神雕会主已经看清了它的形状,就是场外那些武功稍有造诣,目力比较强的人,也都看清了它是什么东西。

神雕会主发现了事实的真相,差点没把肚皮气炸,登时暴跳如雷地大声喝骂,道:“气死老夫了,想不到连这么一头小小的扁毛畜生,都欺侮到本会主的头上来了,这岂不是造反吗?”

气急之下,出手都忘了章法,手里的宝剑,早已雨黑般地,追逐在那比蚕豆还小的黑鸟后面,乱点逢戳过去,直恨不能把那小小的黑鸟,马上戳得尸骨无存,方始甘心一般。

可是,那黑鸟飞行的速度,何等快捷,像他这般毫无章法的乱戳,不但无法戳中黑鸟的身体,甚至连影子都沾不到边。

老实说,如果不是那对宝剑,已经发挥了它的特异功能,使得那头黑鸟,不敢向他身边欺近的话,说不定还要吃上大亏呢?

倒是那头翠绿鹦鹉,由于不知道宝剑的特异功能,见到这种情形,反而给弄糊涂了,不禁感到非常奇怪的对那黑鸟喊道:“喂,嗡嗡,你是怎么搞的呀!像他这种招式,到处都是漏洞,也能伤得着你吗?为什么不给他一点若头吃吃呢?”

它这一叫,对于小黑鸟,并没有什么益处,可是却把神雕会主给叫醒悟了。

老魔心神一震,不禁暗叫一声侥幸,想道:“乖乖,我怎么这般沉不住气,如果不是这对宝剑含有火毒,岂不丢人丢大了,幸亏这头黑鸟,没有那只鬼鹦鹉聪明,否财,只要它振翅一飞,我这张老脸,可就没处放啦!”

心神一凛之下,再也不敢乱来,不但不再追在那头黑鸟后面,乱点乱戳,而且避得远远的,迳自舞运宝剑,绕着那头黑色小鸟,快逾闪电地转起圈子来。

同时,身形在转圈的时候,两胁之下,不知何时,已经套上了两片布翼,竟然借着那盘旋急转的风力,逐渐地将身体抬得离地飞了起来。

大家见状,根本摸不清楚他究竟在那儿捣什么鬼,因此全都愕然地将眼睛盯在他的身上,露出一付莫明其妙的神态来。

那头黑色小鸟,一见老魔不再向它紧追地追击过来,自然也感到奇怪,不过,它并没有退趟的意思,仅仅把飞行的速度,暂时放慢一点,守在当中,随着老魔急转的身形,也缓缓地在里面兜着小圈,似乎存以为看个究竟,再决定怎么办!

老魔见状,心头不禁暗喜,转圈的速度,立即又加快了不少。

这时,只有“逍遥公子”知道他的用意,已经看出他现在所施展的,正是他参悟不久,轻易不露的一项最厉害的绝学“旋天剑法”。

只要等他身形整个飘离地面三尺度以上的时候,暗蓄真力,突然往宝剑上面贯注过去,那时,被他飞绕过的地面上,就仿佛陡然罩上了一道火毒,除了功力确比他高的人以外,不用说与他对抗,就是想逃命,恐怕都成了问题。

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他把火纲布成以后,根本用不着直接出招,只须把火纲包围的圈子,逐渐缩小,光恁那对宝剑所放射出来的火毒,就已经够把人烧灼至死了,何况他身在空中,招式里还蕴藏得有无数奥妙的变化呢?

可是,“逍遥公子”虽然知道其中的厉害,眼看那头黑色小鸟,就要被火纲罩住,毁在神雕会主的手下时,心里却拿不定主张,究竟是出声警告呢,还是不出声警告。

如果不出声警告,黑色小鸟对他有过救命之恩,自己岂不成了忘恩负议的人吗?

就在他内心天人交战,犹豫不定的当儿,神雕会主的身形,已经飘离地面两尺以上,只需再转一圈,就要超过三尺,如果他还不出声警告,那头黑色小鸟,飞笔的速度再快,恐怕也无法冲出火纲,逃脱火毒焚身的噩运了。

“逍遥公子”眼见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不禁心中一狠,马上作了一个决定,想道:“不管怎么样,我先报了救命之恩再讲!”

可是他方始将口一张,才只喊了一声快字,又立即将嘴很快地闭住想道:“不可以,救命之恩,只能算是私情,背叛师门,岂不成了大逆不道,我怎能这般糊涂,此事决做不得。”

然而,他嘴里那个“快”字,已经喊出,再收不回来了。

这个字,对于那只黑色小鸟,发生不了任何警告作用,相反的却引起了神雕会主的注意。

老魔何等机警,闻声之下,自然明白他的用意,当即加快盘旋速度,利用他那猛一犹豫的刹那时间,身形陡然上升,到达离地三尺的距离以后,方始望着他阴阴地说道:“叛徒!现在逆昭彰,看你还有什么话说,等我收拾了那头扁毛畜生以后,待会再同你算帐!”

话声一起,暗蓄的真力,猛然向手中宝剑的剑锋之上,贯注过去。

霎时,宝剑的特异功能,突然之间,全部发挥出来,大家只感到眼睛一花,马上发现老魔手中的宝剑剑锋之上,红芒暴射而出,宛如灵蛇般地顺着宝剑所指的方向,伸缩不定地闪动着。

由于老魔身形已经飘上半空,盘旋的速度又快,那一道一道伸缩不定的红芒,也跟着和很快的移动位置。

因此,大家的眼里,只感到那第一道红芒,尚未消失,第二道、第三道红芒的影子,又已显现。

眨眼之间,红色光芒,交错重叠,变成一片艳丽无比的大红网,又像上一座庞大无比的半球形笼子,突然众地面涌现一般,已经其快无比的,将那头黑色小鸟,笼罩在当中。

红网占地约有七八丈方圆大小,红芒生灭不已,伸缩不走,不但四周全给封死,就是当中的顶空,也已合围。如果要找空隙的活,就只有那红芒横直交错,所构成的网眼了。

那头黑色小鸟,这刻方始发现不妙,立即尖叫一声,想赶紧冲了出去。

可是,老魔宝剑的威力,这时已经发挥到了极点,虽然黑鸟的身体,比蚕豆还小,而那片火网,猛看起来,又还有许多比拳头还大的网眼,但实际上热力早已融成一片,别说想从中冲了出去,这是过份近网面,也得被那火毒灼伤。

这一来,那头黑色小鸟,就仿佛一只铁窗的冻蝇,直急在里面盲目地东飞西碰,始终难越雷池一步。

大家见到这处情形,方始恍然大悟,明白老魔刚才那样做的用意所在,不禁深深地为那头陷身水网的黑色小鸟,惋惜起来。

那头翠绿鹦鹉,见状更急得失去了灵慧,竟然双翅一振,奋不顾身地朝着那片火网,盲目地飞扑过去,同时大叫一声喊道:“臭不要脸的老贼,我同你拚了!”

“逍遥公子”因为为顾背叛师门,没有及时出声警告,终坐令黑色小鸟被火网罩住,内心已经感到非常不安。

现在,一看那头翠绿鹦鹉,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厉害,还往那火网上面,硬扑过去,心头不禁大惊,情急之下,再也顾不得自己的行为,是否违叛师门了,立即匆匆而出地喊道:“喂!碰不得,那是火毒芒焰,沾身怕……”

然而,那头翠绿鹦鹉,根本已经急昏了头,那里还听得到他的警告,仍旧急如星火地朝着那片火纲上面,猛扑过去。

眼看它就要扑近火纲,被那“火毒芒焰”灼伤的时候,半空里倏地传来一声清幽无比的鹰鸣。

紧接着,大家只感到眼睛一亮,一团艳丽无比的彩云,比闪电还要快,从高空急降而下,耳朵里同时更听得一阵娇柔的女子声音,大喝地喊道:“什么人胆敢伤害本宫灵禽,是否不要命了,点点,快退!”

声音一响,彩云之中,一片白光电射而出,恰好抢在鹦鹉的面前,将它挡住,并且迎着那片火网,反兜回去。

嗤!嗤!嗤!

红芒白光,一合之下,就像是无数烧得通红的铁团,猛然插进火冷的水中一般,发出那么一连串的嗤嗤之声来。

霎时,白光红焰,同时急晃而逝,一下就没收有了红点影子。

变化这快,宛如电光石火,大家根本没有弄清楚那是什么回事,就已发现那位神雕会主,仿佛碰到了其克星似的,从半空里急飞而退,远远地向地面落下。

人甫一落地,就红着两只眼睛,向彩云降落之处,满脸骇然地望了过去,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大家顺着老魔的眼光,定睛一看!

嗨!刚才那团急飞而降的彩云,竟是一个比人还大的五色神鹰,瞧它停立地面那一份昂首顾盼,不可一世的神态,好像它的来头,很不小呢?

再一细看,紧傍在它的身边,还站得有一位娟秀非凡,神态冷漠,年约廿七八,作丫环打扮的大姑娘。

她的手里,正抱着一片闪闪发光,洁净无瑕,不知是什么东西编织而成的白色罗带,这时也用眼睛向老魔这边瞪头,好像非常生气的样子。

在她的肩头,正分别站着那头灵灵慧的翠绿鹦鹉,和那只曾经陷身火纲,谁也叫不出名称来的黑色小鸟,它们这时正擦着她的粉颈,挨来挨去地向她表示亲热。

那位丫环似乎非常喜爱这头鹦鹉,瞪了老魔几眼以后,就不再理睬对方,马上轻轻地将鹦鹉从上抓了下来托在掌上,小声地责备它说:“一点点,你怎么又惹事啦!如果不是我老远看到这儿红光闪闪,一时好奇,赶了过来,你和嗡嗡,岂不要吃大亏了吗?”

翠绿鹦鹉似乎很不乐意的偏着头说:“莺莺,你还说我呢,今天如果不是我和嗡嗡,你要找的人,恐怕早就让那矮冬瓜给害了,真是好心没有好报,还怪我不该惹事,哼!”

名叫莺莺的丫环,一听此话,登时眼睛一亮,显得无比兴奋地问道:“什么?你真找到他了,在那儿呀?”

翠绿鹦鹉好似还有点生气地说:“当然找到啰!只不过一共有两个人,都与你所说的那付模样,长得一模一样,究竟那一个是你要找的人,我就分不出来了,喏!庙墙前面,不就站得有俩个吗?”

莺莺乘鹰急降的时候,由于发现翠绿鹦鹉处境非常危险,一时急着抢救,因此没有注意去看附近的事物,现一听此话,连忙将头转了过去,登时发现庙墙前面,站着一位书生,经过定眼一看以后,神色立时显得无比激动地喊道:“啊——果真不错,公子,你的名字,大概是叫蒋少白吧!”

“逍遥公子”心头不禁一跳,极为惊异地望了她好几眼,方始露出一付困惑不解的神态问道:“咦——姑娘是谁?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呀?”

莺莺一听此话,马上肯定了对方就是他所要找的人,登时眼圈一红,忍不住悲从中来,莹莹欲泪地自言自语地道:“老天保佑,总算让我给找着了,公子,老爷子在那儿,快带我去见他老人家,好吗?”

“逍遥公子”莫明其妙地望着她说:“老爷子?那个老爷子呀?”

莺莺微感意外地说:“当然是令尊大人呀?”

“逍遥公子”闻言一愣,紧接着似乎感到,非常痛苦地自言自语说:“令尊大人?你是问我的父亲啰!可是,究竟谁是我的父亲呢?”

莺莺愕然地问道:“你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逍遥公子”黯然地点头道:“嗯?我只知道我是一个孤儿,不但父亲是谁?弄不清楚,就是母亲是谁?也不明白,姑娘,你叫我怎么带你去找他老人家呀?”

莺莺登时感到凉了半截,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停在她掌上的翠绿鹦鹉,见状马上将她提醒一声道:“莺莺,还有一个呢?”

“逍遥公子”也同时想到这个问题,马上跟着说道:“不错,还有一位,不但与我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他的名字,也叫做蒋少白,姑娘找的,多半是他吧!喂,他就站在那儿。”

莺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立即发现蒋少白的位置,正待走过去向他发问,那位神雕会主,正好也从发怔中回过神来。

由于他今天一再吃亏,脸中的怒火,早已到了不可遏止的程度,尤其发现对方只不过是一位毫不起眼的丫环,更感到羞愤莫明,那里还能忍耐得住,心神一定以后,马上抢步向上,拦住她的去路,气势汹汹地大声喝问道:“贼婢,原来刚才那两头扁毛畜生,就是你支使你的,你的主人是谁?快叫她出来来和老夫答话,问问他纵容你们到这儿来生事,是什么意思!”

莺莺轻蔑地冷哼一声说:“哼!你胆敢存心伤害我碧霄宫的灵禽,本姑娘还没有找你算帐,你居然还敢找起我来了,未免太……”

老魔一听她是碧霄宫来的,心里可凉了半截,不禁骇然倒退,好像不太相信似地自言自语说:“什么?你是碧霄宫来的?不对吧!碧霄宫主从来不……”

莺莺本来懒得理他,一听他好像对碧霄宫的实情,还知道不少似的,不免转过头去,正眼对他仔细看了一看。

嗬!一看之下,她的神色,登时大变,两只眼睛里面,流露出无比的怨毒,恨恨地朝着老魔的脸上死盯过去,那样子,就好像他们之间,有着什么不可解的深仇大恨一般,直恨不能把他碎尸万段,方始甘心。

神雕会主那么凶狠的人,也不禁被她这付神态,给看得混身寒毛直坚,一眼之间,竟不由自主的,又后退了几步,内心感到极度不安的望着对方说:“姑娘!你……”

语音未尽,莺莺早巳满脸寒霜地跨前一步,望着他冷笑一声说:“嘿嘿!我说是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原来就是你这个丧尽天良的老贼呀!哼,你知道我是谁吗?”

神雕会主被她这么没头没脑地一骂,不禁感到深深一怔,愕然望着她说:“咦——看样子好像你认识老夫,可是老夫并不认识你呀!”

莺莺闻言之后,突然歇斯底地猛然昂首狂笑,然后悲愤地喊道:“哈哈!你不认识我,哈哈……你不认识我,哈哈哈哈……”

这一阵怨毒无比的笑声,又使得老魔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战,也更使得他感到无比的困惑,因此,不禁又眉紧皱,瞪着她大喝一声问道:“姑娘,老夫确实不认识你,那有什么好笑的!”

大喝声中,莺莺狂笑陡止,只见她双眉倏地往上一扬,两只眼睛里面,就像是喷出火来一般,狠狠地朝着老魔的脸上,盯了又盯。

好半晌,她激动的情态,方始逐渐平复,这时,她才将右手抬起,缓缓地朝着自己的脸上,轻轻抹,然后冷冷地说道:“老贼,不认识我吗?那你现在不妨仔细看看,我究竟是谁?”

当她的右手从脸上抹的时候,几乎使得所有的人,全部吓得心里猛然一跳,到有一股凉气,从心坎里面往头顶直冒。

天啦!那会是人的面孔吗?

看不到眉毛,看不到鼻子,看不到嘴唇,就是眼睛稍不完整一点,也只剩下一对眼球,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害,眼皮还是不怎么完整。

整个脸上,凸一块,西凹一团,乱糟糟地,就像被什么东西,啃过一遍似的,根本就找不出一完整的肉来。

更怕人的,是那些凸凹不平的疤痕里,还带得有颜色,青一块,紫一块,红一块,杂乱无章地混在一声,任何人见了,都得从身上冒起一阵鸡皮疙瘩,那份难看,就不用提了。

幸亏是在大白天里,大家还只不过吓了一跳,如果换在晚上,胆子再大,猛然一看之下,非得把人吓昏不可。其狰狞恐怖的情况,可想而知。

神雕会主一见,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可是,他挖空了脑袋,还是想不起她是谁来。

莺莺似乎已经看出他还没有认出自己是谁来,不等他开口,又冷冷地说:“老贼,你知道我这一付面貌,是拜受谁的赐予吗?哼!”

神雕会主不禁心神一凛地说:“难道会是老夫?”

莺莺一步一顿地朝着他的身前,缓缓的迫了过去,怨毒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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