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假的。”
汤淑珍想了一想说:“不对,如果这样,他们为什么又叫我们拿图去换人呢?”
蒋少白不禁也感到奇怪说:“对呀!难道他们已经发现那是假的了吗?”
飞跃老人听到此地,心理忽然一动说:“白侄,莫不是另外那半张图,也让他们给得去了。照你的说法,除了两图合在一起,再去宝地发掘藏骨遗物,才能发现有假以外,否则应该不会再有其他的原因了。”
蒋少白连忙点头说:“对,对,一定是这样的,真要如此,我们用图换人,岂不是很不妥当吗?”
飞跃老人登时双眉一皱,沉吟不语,显然也有了顾忌。
倒是汤淑珍微露喜色地望了蒋少白一眼说:“白弟,你说老主人做这几张假图,除了用去一张以外,应该还有,你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吗?”
蒋少白一时没有会过意来,微感不解地说:“珍姐,你问这个干什么?它们都在我这儿,当年我付托汤叔叔代办的要事,就是请他老人家完成遗志,继续查明失图下落,汤叔叔自杀殉义,此事已经交待下来,要我自己亲手完成,你不问起,我还忘了讲呢!”
汤淑珍不禁深深地嘘了一口气说:“这就好了,否则的话,三天之内,要做出一张唯妙唯肖的假图,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哩!”
飞跃老人此时已经恍然,不禁赞许地望了她一眼说:“好主意,好主意,这么一来,就是我们蒋家祖传的大事,也一并可以解决了。”
蒋少白愈听愈糊涂地说:“伯伯,究意是怎么回事呀?怎么又与祖……”
汤淑珍一看他那糊涂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打断他的话头说:“傻弟弟,这叫做一石两鸟,明白了吧!我们先用假图去……”
蒋少白并不傻,只不过甫离师门,缺乏经验,个性又不太喜用思考,这才感到糊涂,经汤淑珍这么一说,那还有不明白的道理,登时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欣喜万分地打断她的话头说:“珍姐,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先用假图换人,他们得封假图,又一定要到宝地去印证一番,才能判明真假,我们暗中跟踪前去,恨本不用将他们手里另外那半张图抢回,就可以找出藏骨的地点,你说对吗?”
汤淑珍点了点头说:“白弟,你真聪明,姐姐正是这个意思。”
蒋少白喜极忘形地说:“珍姐,这主意实在是太好了,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换人去!”
飞跃老人不禁笑了一笑说:“孩子,瞧你那付性急的样子,神雕会苏州分会,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你到那儿去换人呀?”
蒋少白登时窘得满脸通红地说:“这,这……我们可以找人去问嘛?”
飞跃老人又反问一句道:“孩子,现在已经四更,你找谁去问呀?”
蒋少白这下可真傻人,半晌方始瞠目不知所对地说:“这!这!这……”
说了半天,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汤淑珍见状,连忙替他解围说:“好弟弟?不用担心,苏州分会的地点,姐姐早就知道了,不过,我们还得先商量一下详细的办法,才能前去,好在他们给了三天的时间,期限未到,谅来不敢对玉妹怎么样的。”
蒋少白不以为然地说:“珍姐,话不是这洋说的?玉儿是一个女孩子,落到这些贼子们的手里,多呆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早一点把她救出来,总比较放心一点。”
汤淑珍平静地说:“白弟,你的话固然不错,难道姐姐就不关心玉儿的安危吗?假如我们不商量一下步骤,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去换人,说不定人没有换成,连自己都得陷落在他们的手里哩!”
第八章 墓地之争
蒋少白有点不服气说:“哼!就凭他们,能将我们困住不成!”
飞跃老人见状,微感不满地斥责他说:“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小心为妙,即令你的武功,高过他们,也不能太过大意,要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老实说,刚才追敌的时候,如果小心一点,不将力量分散,玉娃儿也许不会落到他们的手里去哩!”
蒋少白本性并不狂妄,登时被说得脸红耳赤,马上俯首认错说:“大伯责备得很对,白儿再也不敢了。”
飞跃老人这才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对,能够勇于认错,这才是我们蒋家的好子弟!”
蒋少白虽已认错,但内心中还是非常关心“火凤凰”的安危,忍不住又发问道:“大伯,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老人此时已经深深地佩眼汤淑珍的智慧,闻言不禁转头望着她笑了一笑说:“贤侄女大概已经胸有成竹了吧?”
汤淑珍确实已经有了腹案,闻言之下,反倒感到很不好意思,连忙谦逊地说:“老伯说那里话来,侄女即使有什么意见,也肤浅得很,还是一切听你老人家的吩咐好了。”
飞跃老人慈祥地说:“好孩子,你何必客气呢?既然有了对策,就说出来有什么关系,就是有什么不到的地方,难道老夫还会笑话你不成。”
汤淑珍听完此话,马上恭谨地说:“老伯既然一定要侄女献丑,侄女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就这件事情看来,很可能他们还不知道真图就在白弟的身上,否则的话,刚才分途追敌的时候,暗算的对象,就不会是玉儿了。”
飞跃老人不断点头说:“有理,有理,这一点连我都没有想到。”
汤淑珍接着又说:“同时,侄女更敢武断的说,当年火焚柳竹山庄的幕后之凶,也一定就是这位神雕会主。”
蒋少白心神一震,也肯定地说:“不错,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否则,他决不可能知道先父与藏骨图有关。”
汤淑珍这才深情地瞥了他一眼说:“白弟,现在你不会怪我阻止你马上就去换人了吧?真要如此,他们掳为质的目的,恐怕除了试探白弟是否知道真图的下落以外,还藏得有窝弓捕虎、斩草除根的毒计哩!”
飞跃老人登时凛然地望着蒋少白说:“白儿,听到了没有?”
蒋少白早已心服,惭愧地将头低了下去,没有说话,飞跃老人却皱了皱眉头,感到有点辣手地回头向汤淑珍问道:“侄女,照你这样说来,我们以图换人八五八书房,恐怕要行不通啦!”
汤淑珍不慌不忙说:“老伯不用担心,他们懂得窝弓捕虎,难道我们就不会反客为主吗?以图换人的办法,还是可以行得通。”
蒋少白连忙插嘴问道:“珍姐,你打算怎样反客为主呀?”
汤淑珍细加分析说:“他们窝弓捕虎,不外利用地利,预加布置,好等我们自动送上门去,不过我们别忘了他们主要的目的,是想得到那张真图,如果我们只说出有图,但没有带在身上,必须另约地点换人,不就反客为主了吗?”
飞跃老人忍不住击节赞赏说:“好一个反客为主的好主意,贤侄女,你的心智,就是诸葛复生,也不过如此,老夫算是服你了。”
蒋少白更衷心地赞美说:“汤叔叔号称玲珑巧手赛诸葛,珍姐家学渊源,当然也是一个女诸葛啰!”
汤淑珍听到他的赞美,心理感到甜甜的十分受用,但脸上却怪不好意思地红了一红,不禁双眼微瞪,轻轻地在他身上打了一下说:“白弟,你怎么也取笑起姐姐来啦!”
她人长得本来就够美了,这一微嗔薄怒,更显得容光四射,娇柔万状,蒋少白不禁看得呆了,半晌方始说道:“珍姐,说真的,你不但智比诸葛,人更赛似玉女临凡,干脆以后叫你七巧玉女好了。”
汤淑珍更感到羞不可仰地又瞪了他一眼说:“白弟,你真坏死了!”
飞跃老人见状,不禁哈哈大笑说:“好,好,七巧玉女,这外号取得确实不错,也只有贤侄女才能当之无愧!”
“嗯——蒋伯伯,不来了,你说过不笑话我的嘛!”
飞跌老人继续笑道说:“好,好,不笑就不笑,现在时间已经不早,我们先休息一会,干脆将精神养足,等天明以后,再到苏州分会去找他们换人吧!”
三人折腾了半夜,也实在有点疲倦.虽然他们都有深厚的内功基础,勿需睡眠,但还是需要运功调息一番,才能恢复过来。好在此时距离天明不足一个更次,再急也不在乎这一点时间,因此两小毫无异议,彼此依言静坐行功,不再说话。
神雕会的苏州分会,就设在日月湖附近的南高峰麓,距离他们现在投宿的客栈,刚好隔了整个湖而,三人应约换人,还得稍走一段路程。
他们投宿的时候,除了火凤凰有一匹宝马,已经交给店家照顾以外,蒋少白与汤淑珍两人,并没有坐骑,飞跃老人三更越墙而入,自然更不会有马,好在这点路程,在他们的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因此天色一亮,彼此略事洗盥,汤淑珍换回女装,吃完早点,嘱咐了店家一声,就一起从步启程,朝着南高峰出发。
可是奇怪得很,当他们上路的时候,竟然发现无数武林人物,也络绎不绝地朝着南高峰那面涌进,就仿佛那儿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一般。
蒋少白与汤淑珍见状,不禁深感诧异地转头向飞跃老人发问道:“咦——伯父,你看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好像也是往神雕会的苏州分会去呢?”
飞跃老人大概昨天比他到得早些,比较知道得多一点,闻言猛的回想起来,不禁啊了一声说:“对了,听说今天是神雕会与丐帮为了争一块什么地皮,两下闹僵了,决定用比武解决问题的日子。”
两小恍然地说:“啊——原来如此,怪不得昨天在酒楼上,见到的尽是武林人物,大概他们都是双方请来助拳的吧?”
飞跃老人点了点头说:“大概不会错吧!”
两小似乎有点奇怪地问道:“大伯,那是一块什么地方,竟然值得他们如此大动干戈,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飞跃老人摇了摇头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到了地点,我们再向人打听吧!”
说到这里,忽然感到不对地顿了一顿说:“哎呀!糟了,我们现在去找他们换人,根本就不是时候,丐帮实力不弱,神雕会主恐怕不会在家。”
蒋少白不禁焦急地说:“那怎么办呢?”
汤淑珍想了一想,反而面露喜容地说:“这样正好,我们先到他们比武的地方看看情形,也好摸摸清楚神雕会底细,对我们将来报仇也许很有帮助哩!我看换人的事,就是稍缓一点,也没有什么多大关系。”
飞跃老人首先同意说:“侄女说得不错,他们比武的地点,好像就在南高峰的山下,我们到神雕会的分会去,正要从那儿经过,如果不是神雕会主要那儿亲自主持比武,我们再上分会找他们换人也不迟。”
蒋少白听到这样一说,也马上点头说:“好,那我们就快走吧!”
“白弟,且慢,昨天在酒楼上,认得你的人太多,晚上又与他们朝了相,在没有找他们换人以前,最好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们的行踪,我们先找一个地方,化一下装再走不迟。”
正好这时他们走到一片密林的前面,三人一看附近没有人,马上一个闪身,闪了进去。
片刻之后,蒋少白和汤淑珍两人,已经摇身一变,成了一对中年夫妇,飞跃老人也化装成了一个面容非常丑陋的老怪物。
彼此互相仔细打量了一遍,感到没有什么破绽了,这才从林中走出,朝着比武的地点赶去。
当他们到达的时候,场地上早已挤满了人群,除了双方助拳的人以外,还有许多是来看热闹的。
三人一看,正中下怀,当即往那些看热闹的人堆里面一挤,选择了一个比较好的位置,站定以后.这才开始向四周查看。
场地设在一座建筑颇为雄伟的庙宇前面,不过这座庙宇可能已经没有什么香火了,不但有很多地方,年久失修,甚至有些屋子,早已颓废不堪,不过四周的古柏虬松,高耸入云,山石玲珑,参差有致,风景倒是蛮不错的。
比武的擂台,搭在庙门的台阶前面,左右两侧,还搭得有两座敞棚,此时已经各自坐进了许多助拳的人,只不过每边当中的几张座位,都是空着,显见双方主脑人物,尚未到场。
三人在这一查看之下,发现左边的敞棚里,有“走尸”和“无头”在,其余的虽不认得,也知道那里全是神雕会的人,因此不免多看了几眼,结果发现大部份的长相,都显得窍凶极恶,暴戾之气,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就是那五官比较清秀端正的,也都眼露淫邪,脸带奸诈,简直就找不出有一个好人,可是他们每个人的太阳穴,都鼓得很高,显然没有一个武功太差的。
相反的在右边敞棚里,虽然大部份都是衣服褴褛,污积不堪的叫化子,却个个眼神正直,不过武功方面,显露出参差不齐,整个与左边的比起来,似乎在差上一筹。
这一来,三人全都留上了心,准备在必要的时候,暗中助丐帮一臂之力。
当他们正在心理打算的时候,骤听人群欢呼之声,如雷震耳,在那儿齐声喝道:“来了,来了,丐帮帮主来了!”
蒋少白伯侄三人,随着大家的视线,回头一看,果然发现有一群老少不齐的武林人士,正从苏堤的方面,朝着这儿疾行而至,瞬眼之间,就已到达了大家的面前。
当头是一位身背九只麻袋,面容清奇,双目灼灼有神,髻发均已花白的老年乞丐,不用问就知道他是丐帮的帮主,在他身后,紧随着一位中年武师与一位白发全真,随后又是五位身背八只麻袋的花子,其中一位年龄很轻,差不多只有十四五岁,另外四位里面,还有一个跛子一个瞎子。
这一群人到达众人面前以后,那位领头的丐帮帮主,脸色沉重地,向大家拱了拱手说:“谢谢各位乡亲前来捧场,不过,这次恐怕没有办法争得过他们了,但为了沈大恩人的墓,我们丐帮就是孤注一掷,也决在所不惜。”
大家感到他这么一说,似乎全都感到懊丧无比地沉默了下来,霎时,整个广场的气分,变得异常死寂,每个人的心头,全像压了一块重铅似的,几乎窒息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当丐帮这批主脑人物,缓缓地经过群众所让开的道路,进入右边敞棚这内坐定以后,神雕会的人马,也从山腰那边出现,这批家伙全都坐着千中选一的骏马,显得神态飞扬地朝着这儿飞驰过来,论气派,比起丐帮不知要强多少倍,但那些挤在擂台下面,准备看热闹的观众,除了少数属于他们管辖的爪牙以外,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同他们打招呼,欢呼之声,更提也不用提了,双方这一相形之下,好坏的评价,已可一目了然。
领头是一匹红马,看那飞驰的速度,毫无疑问那是一匹千里名驹,然而坐在上面的人物,却实在不敢恭维,穿得虽然华丽无比,那付尊容,简直就与猪猡差不了多少,人长得矮胖猥亵,固然不用再提,嘴角上还长得有一颗极不雅观的大痣,更显得其丑无比。
蒋少白三人,虽然不认识他是谁,但从他背上斜插着那对颜色朱红的短矛判断,毫无疑问,这家伙就是那个什么神雕会主浪子燕了。
至于紧跟在他后面的人物,也没有几个令人看得顺眼的,仅仅只有那位曾在聚宝楼上现身的“逍遥公子”,夹在他们中间,宛如鹤立鸡群,光彩夺目,但反而显得极不调和,尤其是他眉头深锁,脸容正直,虽然和他们走在一起还是叫人不敢相信他是神雕会的人物。
奔马的速度,快逾闪电,这批家伙,又仿佛要在大家的面前,着意示威一般,那匹遥遥领先的红马,已经快要到达大家的面前,仍旧没有减低速度,眼看就在奔向大家的头顶之时,马背那个家伙,方始霍地将鞭绳一紧。
“希聿聿———”
红马嘶的一声长鸣,陡然人立而停,那么快的速度,在这一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