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准备什么东西?”百里弦问道。
“在后花园中准备一处祭坛,还有这些东西,千万不要望了一件他近期用过的东西。”须簃说,手上一张清单。
“等等,能不能顺便将老东西除去?”公子统说。
“可以。”魇魔术只要得到对方的东西,就能除去对方,对于这点须簃深信不疑,他很轻松的答应了。
他们以为很隐秘,不料有下人却将消息偷偷地传了出去,百里望一见情报,笑了,他准备去告诉郑侯百里聪,子产拦住了他:“君上,不可,近来君侯多疑,这件事可让他们知道,但不能由君上出马,君上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君侯最恨子女之间勾心斗角,再说,恐怕不止我们一家得知这个消息,你以为公子旦没有准备么?即使他们不知道,我也会让他们知道。”
听说这话,百里望迟疑了一下,说:“我们之间的事有无人知道?”
“君上放心,不是必要的人,我都防着,万无一失。”
“就依你说的办,先将线索清理干净,另外告诉潜伏者,不要妄动。”百里望说。
一天后,百里旦突然手执郑侯的信令,闯入百里弦的府中,随同他身旁的是黑白无常,须簃措手不及,当场被斩杀,而公子弦和公子统被下狱,百里聪病情加重,一半是被气的,他希望自己的儿子不要重演当初他兄弟的事情,结果不但重演了,而且这是第二起,公子晦已被迫自杀,结果公子弦和统不但不吸取教训,反而变本加厉,居然用魇魔术来暗算,仿佛旧日悲剧在重演。另一半是灰心,难道真如佛家所说,万事都有报应。他们居然和他当年一样,借助外来力量,郑侯最不放心的一事,就是阎罗殿,他虽然尽力削减它的权力,但看在香火情上,并没有赶尽杀绝,这其中有原因,阎罗殿的中幽冥教主像神一样,他不敢挑战,而他也是郑国的判官,自信压得住。
而他的儿子们居然勾结魔教,提婆达多不仅是正道的公敌,也是阎罗殿的敌人,他感到心力憔悴,他恨不得杀了这两个逆子。
这件事牵连甚广,看来要早定传位人,二日后祭祀日当宣布,他手挥挥,吩咐下去,将两人收监,在祭祀前,他不想看到这两个逆子。
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百里望却暗自小心,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有条不紊安排事情,同时,百里聪也不得不借助阎罗殿的力量,百里旦心中却乐开了花,阎罗殿的力量大多投入了他,他甚至动起心来,还有一个百里望,是不是找个罪名,借助阎罗殿的手,将他除去,虽然他不受父侯的重视,但唯有死人,他才放心。
他不知道,百里望也是这样想的,不过百里望更虚伪一些,最起码在手下面前,不会表露出来,而且,自从百里晦的事情后,百里望就像一个淹没在人群中的人,给人的感觉是无害的。
百里望不管如何伪装,但百里旦就是不放心,这样一个曾经很有魄力的一个人,关键是他的身份,百里聪明的大公子,已经足够了,就算他没有任何心思,但在有野心人的眼中,这个身份已经足够了。最好的办法是永远消失,不然的话,百里旦永远不会放心。
百里望也知道这一点,故此他沉寂了,但他手下有一帮人,同时,他也广蓄人才,他不甘心,同为兄弟,自己有继承权,要是不给,自己去拿!
现在时机成熟了,他要为自己一搏,他吸取了他的弟弟公子晦的教训,他弟弟公子晦发动太仓促,没有军方人事支持,又没有文臣支持,他这次准备得很充足,连世外的仙门都被他拉入其中,而答应条件很简单,彻底铲除在郑国的阎罗殿!(未完待续。)
153。 修阵图,世间恩怨今日报(三)
在祭祀的日子,太阳还没有升起,政变开始了。
在昭阳宫前的广场上,百里旦带着手下,乘坐着车,走在广场上,对面百里望却穿着金甲,骑着骏马,看到了车子,手一举,手下喊道:“旦乱郑国,奉君上之命,诛杀逆贼!”
百里旦听到此声,吓得一哆嗦,他错把士兵所喊君上认为是百里聪,口中不由喊道:“君上,儿臣无罪!”
喊出声之后,感觉不对劲,身边的黑白无常早就看清楚了,怒道:“乱臣贼子,居然敢在昭阳宫前作乱!”
黑无常口诵密咒,护法金刚现,一派佛光亮起,挡住了射来的飞箭,白无常却使出了黑天大手印,一只黑金般的大手轰隆隆向着百里望队伍就拍了过来。
百里望队中出现在一人,手持宝剑,正是冰魄宗的阚英,见大手飞来,冷笑一声,手中剑一指,一道火光,轰的一声,黑天大手印破去,随即将手中剑祭起,一道白光只取白无常,白无常哪里里是阚英的对手,他们只是阎罗殿在凡间的管理者,一声响亮,飞剑騞然而过,白无常怔住了,连着血液喷出,人头落地,只一招,便斩了白无常。
黑无常一见不好,刚想逃,飞剑已临身,只得硬顶,护法金刚刚一接触飞剑,便被飞剑散发出的寒气冻住,接着出现了裂纹,光芒从裂纹中射出,金刚轰然解体,飞剑往下一落,黑无常也步了白无常的路。
黑白无常一死,剩下的士兵慌了,而这时候公子旦才伸出手来,撩开了车帘,黑白无常死的太过于迅速,以至于公子旦都没能发现,他为自己刚才的恐惧还恼火,口中喝道:“是谁敢这样大胆!该…”
话还没有说完,眼睛已看到坐在马上全身甲胄的公子望,他心一沉,还没有做出反应,百里望这边乱箭齐发,而阚英站在一边,不再插手,他只负责对付敌方的修士,其余的事,他不问。
百里旦已死,百里望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微微一躬:“多谢仙师!”
“不要谢我,他勾结阎罗殿,本身就该死,现在估计其他师兄弟们也应该结束了,我们不是帮你,还是帮郑国的百姓。”阚英说。
百里望哈哈大笑,手一挥,该去见他的父亲了。
百里聪现在是体弱多病,当初他选择投入阎罗殿之时,曾下过一般苦功,但修行太难,虽然学了一身法术,并且成了阎罗殿在郑国的判官,但长生无望,他也不指望长生,只希望自己做出有利于佛的事情,死后可以投生极乐,这也是一种解脱。
但随着他成了郑侯,不知不觉间把这些都忘了,郑国在他的手上,倒是治理得很好,这实际上也得益于他早期所吃的苦,使他明白,自己身份不足恃,也使他亲眼所见民间的疾苦,看到豪强压迫百姓,他上以后,采取一系列动作,彻底扭转了这种局面,在这点上来说,他也许不是好人,但绝对算得上一位好君主。
他一身最引以为憾的只有二件事,一件是在他生前没有根除阎罗殿,另一件事是他心中的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却跑了,到大安后宫之中,成了裕定帝的德妃,后来,圣教与阎罗殿相争,裕定帝死,但绿猗却失踪了,世间再没有绿猗,他到现在如没有忘记绿猗。
他正处在回忆之中,他近来越来越多地回想起往事,不禁又咳嗽了,他用手帕捂着了嘴,手帕打开,上面是殷红的血迹,他不想死,可是他知道,只有极少数人可以得到长生,其中肯定不包括他,他曾想过,如果他一心修行,不理世事,会不会长生?他摇摇头,不知道,他已享受人间富贵,与其青灯古佛,不如手掌天下重权。
正在沉思之季,外面传来喊杀声,他立刻惊了起来,但一站起来,头一阵晕,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来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侍女和内侍一个个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百里聪咳了起来,侍女立刻拿来痰盂,百里聪把她推开:“你们还在这里干嘛,给我出去打听!”
正在这时,殿门开了,百里望浑身甲胄,一身杀气还未散尽,龙行虎步,后面跟着大将,还有几个世外人,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百里聪眼睛一凝,抬高了声音,喝道:“你来干什么?”
“父侯,百里旦勾结阎罗殿,想犯上作乱,被我斩杀,我见父侯老了,想请父侯去养老。”百里望说。
“畜生,你居然杀了你的亲弟弟!”百里聪又是一阵咳嗽,好像要把肺脏咳出来一样,脸色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咳嗽而满脸潮红。
“父侯说笑了,百里旦哪是我的亲弟弟,而是犯上作乱的贼子罢了。”百里望淡淡地说。
“你这个畜生,不仅杀弟,难道还想弑父?我不会把郑侯之位传给你!你看着我的眼睛!”百里聪咳嗽到,嘴角沁出了鲜血,面目狰狞的说,他想利用迷神法进行最后一搏。
百里望冷冷盯着他的眼睛,却感到一阵恍惚,正在这时,旁边的阚英轻轻的一声吒喝,百里聪身体一摇,差点跌倒,百里望心中一惊,醒了过来,心中不由怒意上升,感激地看了一眼阚英,要不是阚英,真的让他得逞了。
“父侯,我不过是学你当年的故事,我本不想如此,弟弟晦是怎么死的?父侯,你在位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开始昏庸了,旦他勾结阎罗殿,陷害弦弟和统弟,我不得不反击,丢失祖宗基业,那是最大的不孝,你老了,也该歇歇了,来人,把父侯带下去休息,祭祀照常进行!”百里望说到。
“恭喜君上,得登君侯之位!”百里望手下子产等上前恭贺。而百里聪踉踉跄跄边走边喃喃的说:“报应啊报应!”
消息传到牢中,公子统大喜,对公子弦说:“四哥,我们有救了!”
公子弦长叹一声:“我们死定了!”(未完待续。)
154。 修阵图,世间恩怨今日报(四)
公子统不明白,问道:“四哥,你不是说胡话么?大哥登上宝位,我们和他又没仇,怎么说死定了。”
弦苦笑道:“在父侯手中,我们虽然入狱,但还是有生机,二哥当年失败,是当场自刎,并不是父侯杀害他,我看父侯想囚禁他而已,而望登上侯位,旦已死,只剩下我们,他肯定会对我们下手,只有我们一死,他的位置才会稳固。”
“不会的,你一定错了!”统不肯相信。
当晚,监牢起火,连带弦和统,一共烧死四十三人,郑侯望闻讯,大哭:“我苦命的弟弟,都是怪我,没有及时把他们放出来。以至于他们遇难!”杀狱头及狱卒数人,因为他们玩乎职守,赦免他们家人,世人都以为百里望贤。
“师父,你是说这把火是百里望叫人放的?”石筱怜不敢相信。
“不错,是百里望叫狱卒放的,然后他又杀人灭口,这种把戏在世俗的诸侯王室很平常,不要以为王室就很高贵,一接触到权力两个字,父子相仇,兄弟相残,我们这次任务很顺利,郑国的阎罗殿已连根拔起,提婆达多的魔门势力也清除了,你见识了实战,冰魄宗完全退出,我们还有事,去见一下百里聪,有些事情该了结了。”绿如说。
“师傅,你为什么要对阎罗殿下手?”石筱怜问道。
“因为师傅一族只逃出姐妹两个,其余的人都死在阎罗殿的手上。”绿如叹了一口气,把胡家村灭门一事一说,“后来,莫大哥为了报仇,布下了多少暗手,冰魄宗这一门不说全部,大部分人都与阎罗殿有仇,不然的话,冰魄宗哪能这么容易听你莫师伯的。”
石筱怜这才明白事情的来由,不仅为莫闲的手笔暗暗心惊,阎罗殿倒了八辈子血霉,石筱怜这么想着。
“你是不是认为你莫师伯下手有些辣?”绿如看出石筱怜的心中所想。
“不,莫师伯下手很好,考虑得很周全,又不慌不忙,不急于一时。”石筱怜言不由衷,急忙否定。
“阎罗殿多少年来,天怨人怒,没有你莫师伯,也许会出现一个李师伯之类的,阎罗殿是坏事做绝,所以要遭受报应的。”绿如淡淡的说。
郑宫怀猗殿,这是一座偏于西北的宫殿,平时根本没有人来。由于这座宫殿与众不同,和郑宫其他宫殿隔开,在前郑侯百里聪继位二年后建立,至于什么原因,百里聪从未说过。现在此宫成了百里聪的禁闭场所,百里聪单独一人,夜深了,他半依在床边,窗户半掩着,天空中明月朗照。
白发苍苍的百里聪,呆呆看着地面的月光,在夜晚他的咳嗽好了一些,身体也难得的好过一些,伏侍的二个宫女早就走了,外面静悄悄的,他知道,他被软禁了,只要他踏过这座宫殿,那些士兵就会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眼前浮现出他父亲临死前的不甘,世事轮回,想不到他也有这一日,他绝对没有想到,他身怀法术,当时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他的弟弟百里明,听说出家后法号叫惠明,父亲很爱他,想把侯位传于他,在他落难时,还有人救,在自己落难时,并没有人来救,想到这,他自嘲地笑了笑。
念头又一转,眼前出现了一位明眸含笑,国色含羞的女子,转眼间又消去,这个女子开始他是无意中得到,当他知道,她居然爱着他的弟弟百里明时,他的嫉妒发作了,想霸占己有,后来竟然爱上她。可惜被人救走,她偏偏又入了大安宫中,成了裕定帝的宠妃,因其贤良淑德,故名德妃。
他知道她恨她,可是他不怪她,知道她想借大安之势,为她的家族报仇。
“绿猗!”他喃喃的说,别人不知道,他建怀猗殿,就是为了纪念她,她喜欢佛焰兰,在怀猗殿中,他曾经遍植佛焰兰,可惜后来他政事繁忙,好多年不到怀猗殿,殿中佛焰兰早已枯死,他勤于国事,再也没有为一个女子动过心,将这段感情压在心底,以为早就忘记了。
不曾想,事情居然又回到起点,他又一次进入怀猗殿,这次不是他愿意,而是逆子造反将他软禁于此。
他一阵咳嗽,好一阵,才缓和了,他知道他再没有机会了,也好,在怀猗殿中终此一生,在此一生中,他于逆境中崛起,却倒在亲情上。
他慢慢坐起,摸索了半天,在床边摸到了一根拐杖,颤微微披衣起,挪到了窗前,月光下泻,一切好像如水一样,分外明亮,外面传来打更声,已以更交二鼓。
他陡然发现,在院子中的一角,一朵佛焰兰在盛开,他没有留意,想不到还残留一株。幽香缕缕,在月光象一团淡淡的火,一时间,他竟然看呆了。
他呆呆看着佛焰兰,此时,在宫殿中出现了二个女子,正是绿如和石筱怜,一眼就看见一个白发花花佝偻着腰,站在窗边,正出神看着院子中。
“师傅,这人就是百里聪?怎么是个糟老头子!”石筱怜说。
“什么人?”声音虽不很低,却充满了威严,他多年身处侯位自然养成了一种威严,身体转了过来,瘦弱的身体中,好像充满了威严。
石筱怜一下子被镇住了,绿如摇摇头,开口说:“百里聪,你还记得胡家村之事?”
“你是绿猗?”他回头看见一个丽人,虽在阴影中,但那种梦绕魂牵的感觉使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绿如也很诧异,仩她是何等等聪慧的女子,也猜到了大概,联想起怀猗殿的名字,难道多年前他就喜欢上姐姐,真是造化弄人,姐姐恋恋不忘惠明,可惜两人无缘,但想不到百里聪居然喜欢上绿猗。
“不是,我是绿如,绿猗的妹妹!”绿如淡淡的说。
“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你们满意了吧!”百里聪说,慢慢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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