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很爱很爱你。”
她不知道这一张纸为什么没有和其他的纸一起和离婚证放在一起，而是孤零零地呆在程慕笙的口袋里，整整一张纸写满了老婆两个字，也不知道写了多少遍，程慕笙既然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初为什么还要那么做呢？
苏念一看着那一张纸发呆，把纸紧紧地攥在了手里，纸慢慢地变得更加的褶皱。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打在纸上，和程慕笙的泪交汇在一起，可是两个人的心却再也不可能会交汇在一起了。
苏念一愣愣地想要转身，却看见程慕笙已经狂奔了过来，想要夺过她手上的纸，无奈苏念一紧紧地握着，程慕笙一扯纸就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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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好像每一次和她面对面，程慕笙总是要开口说这三个字，也许，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吧。“我不是故意把他掉了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刚才就是走着的，没有去碰它，我真的不知道它是怎么掉了的。”程慕笙有些语无伦次了，念念一定觉得他是故意的吧，故意把这张纸掉出来，故意让她看到，故意……
苏念一这个时候已经是呆呆的了，泪眼朦胧地看着程慕笙，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一封信了，还有这一张纸，他到底想要怎么样！“程慕笙，我们结束了，结束了！”苏念一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双眼紧紧地盯着程慕笙，“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我马上就要成为阿诺的妻子了！”
程慕笙怔愣了一下，紧握住了手上那一半的纸，眼睛变得猩红，呼吸也变得急促，声音却是刻意的被压抑低了，“我知道，我知道的。”苏念一不知道程慕笙是不是哭了，因为她听见了他吸鼻子的声音，“我知道的，不要说了，老婆，不要说了……”
“我不是你老婆，我们之间已经离婚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苏念一声嘶力竭，全然顾不到自己的话会引来路边行人的注目，眼泪已经把她的脸颊全部都打湿了，声音慢慢地变弱，身体也变得物理，“程慕笙，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关系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为什么？我欠你的钱我会还的，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程慕笙看着她变得无力变得这么低声下气，开始害怕了，“念念，你不要这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真的，要是我以后再出现在你面前的话你就杀了我，杀了我。”他好怕念念会出什么事，自己这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是不是就是一个错误？她的脸色好苍白，保温杯被她丢在了地上，程慕笙看了一眼，心很痛，已经顾不上理会它了，只想要去搀住念念，可是手伸到一半就硬生生顿住了，因为念念在后退，程慕笙苦笑了一声，“对不起。”
嘴角咸咸的，程慕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看着苏念一疯狂的转身抛开，把他炖了十多个小时的排骨汤扔到了地上，还有那剩下的一半的纸，明明就只有两样东西，程慕笙却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在混乱。
念念，对不起。
程慕笙看着苏念一的身影回到她和蓝诺的家里，僵硬的身子才动了动，他真的不是故意把纸丢下，也不是故意喊她老婆的，只是他已经习惯了每天对着空气喊她老婆，他真的不知道会让她这么难受的。念念，真的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眼前了的，这一次，是意外。
蹲了下来，把保温杯捡了起来，把变成两半的纸攥在了手中，念念，对不起。以后这些东西我一定会藏好的，一定再也不会让你看到的。
023 不许胡说！（精）
苏念一是飞奔着回到自己的房子的，怕是程慕笙追上来一般，一跑回到房子里面的时候就用力的把房子的门给甩上了，整个身子终于变得无力，顺着门滑了下来。
眼泪还在肆虐，程慕笙，你为什么就要这么阴魂不散？你不是说过不来找我了的吗，现在为什么还要食言？
程慕笙，我不爱你了，不爱你，你不知道吗？我们也不可能了的！
苏念一双手握成拳，却是把自己的右拳送入了口中，牙齿紧紧地咬着，即使这里什么人都没有，可是她也不想要让自己哭出声来。程慕笙不配的，她凭什么要为他哭，明明当初他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错的人是他，他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可是为什么自己看到他写的那封信，看到他那么落寞的样子，自己的心还是会痛。
不要想了，苏念一！你的老公是蓝诺，你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了，你应该全心全意的对蓝诺的，而不是一个曾经那么伤害过你的人。
苏念一的整个身子坐在了地上，地是瓷砖铺成的，传来冰凉的触感，苏念一却好像是没有了知觉一般，只是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拳头，不让自己哭出来。
苏念一，正是最后一次，你为了除了阿诺之外的男人流泪了！以后不管为了谁，你都不可以再哭，更何况是程慕笙这种……这种人。
*
苏念一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是哭完了，就呆呆愣愣地坐着，外面程慕笙不知道走来了没有，估计已经是走了，也说不定没有走。
她是被一阵手机铃声拉回了思绪的，才惊然想起自己又在想那个人渣。
是阿诺的电话，苏念一看着手机，连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下意识的就不想要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念念，你在干什么？”手机里传来阿诺一如既往的温文儒雅的声音，带着关心，还有淡淡的笑意。
“没……没有。”苏念一一开口才知道自己的鼻音很重，“我在家里呢。”
“念念，你怎么了，怎么鼻音这么重？”蓝诺听见她的鼻音，立刻就担心了起来，是不是自己不在，她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所以感冒了，还是说她刚刚哭过了，可是她为什么要哭？
“没什么。”苏念一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一些，“我……我……我刚刚在看电影呢，很感人呢。”苏念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转过了弯来，这样，阿诺就应该不会担心了吧。
果然，阿诺的声音恢复了原来的温雅，仍旧是淡淡的笑意，虽然和他隔得那么远，也没有听见他笑起来的声音，但是就是知道他笑了。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听到阿诺的声音，总是可以让她平静下来，阿诺一直就是这么一个充满魔力的人，和……和程慕笙完全不同。
“傻瓜。”蓝诺低低的斥着，声音却是带了满满的宠溺，“我不在家，都没有人给你递纸巾，你就不会看些好玩一点的吗？”
“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喜好。”苏念一撅了撅嘴，脸上还带着泪水，可是嘴角却已经是慢慢地勾了起来。
“唉~”蓝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一下子变得伤感，“那要是以后我不在了，你该怎么办？”
蓝诺的声音很轻，苏念一没有听清楚，只得问一遍，“阿诺，你说什么？声音好轻啊。”
蓝诺似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自己怎么可以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最后的结果还不知道，他还在和父母争论，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说服父母的，有哪一个父母会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幸福呢？可是……“你看得是什么片子啊，把你给哭成了这样。”蓝诺急忙转移了话题，不想要让自己的这些事情，破坏了念念的心情。
“没什么，就是重新看了一遍《泰坦尼克号》，3D版的。”苏念一想到自己昨天真的是看了《泰坦尼克号》，而且哭得稀里糊涂的，现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泰坦尼克号》？”蓝诺皱了皱眉。
“是啊，Jack和Rose好可怜啊，Jack真的是太好了，而且，我要是Rose的话，我一定没有办法那么勇敢的一个人活下来。”苏念一撇了撇嘴，“其实Jack很残忍，让Rose一个人活下来，他不能想象到一个人的时候会有多么的痛苦。”很多人都为Jack和Rose的爱情感动着，可是苏念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然后昨晚因为这件事情哭得稀里糊涂，她在想Rose在没有Jack的日子里，心是有多痛。
“傻瓜。”蓝诺的眉头皱得更紧，这个小女人的思想和别人的思想总是有点不一样，不过这样才是他深深爱着的念念，可是，天下有情人，不是全都能够在一起的，“Jack是因为太爱Rose了。”
“可是要是我是Jack的话，两个人要是不能在一起的话，那我宁愿带着Rose一起死去。”苏念一的语气很坚决，如果相爱的两个人之中一定要有一个人要死的话，那她宁愿和她的爱人一起去死，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其实连死都是幸福的。
蓝诺拿着手机的手微微的顿了一下，语气立即变得严肃起来，“胡说！不准说这样的话！”
苏念一不知道蓝诺为什么要这么严厉起来，“可是，本来就是啊，要是剩下一个人，那他/她活得那该有多么的痛苦啊！”苏念一还是在坚持着自己的看法。
她记得一对夫妻，年龄都很大了。有一天老太太问老先生说，“老x，以后我们要是都要死了，你愿意我们之间谁先死？”
“不许胡说！”老先生的态度立刻就坚硬了起来，他不喜欢老太太老把死挂在嘴边。
“你就说一说嘛。”老太太迎着阳光笑了起来，舒服的眯着眼，看着老先生。不管多少年，他们之间还是这么的相爱。
“那就两个人一起死吧。”老先生想了想，那这样两个人就都可以不痛苦了。
“可是要是一定要有一个人先死呢？”老太太穷追不舍，老花了的眼睛这时候盯着老先生，却是透出了热恋时候一般的光芒。
老先生也看着老太太，然后想了很久。“那就我先去死吧，这样你就不用因为我的死痛苦了，但是你放心好了，我会很快老找你的。”
老太太看着老先生笑了，像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一样，却没有像是年轻的恋人一样说老先生是胡说，只是嘴角的笑更加的明显。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爱情。
“那你可以再找一个爱着的人好好活下去！”
蓝诺的话把苏念一从自己的思想之中扯了回来，可是却是皱起了眉，“既然是深爱的话，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忘掉，又怎么可能再能找到一个深爱着的人呢？”阿诺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总觉得怪怪的？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蓝诺的声音提高得更厉害，她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思想？
苏念一这一次真的是不开心了，他这是什么意思？“阿诺，你到底是怎么了啊？要是再找一个深爱的人，这么容易的话，为什么你还要等我，为什么你不去找其他的女人结婚了？”
“那是因为……因为……”蓝诺无话可说了，他明明就做不到的，可是却想要勉强着念念去做，但是，他必须要这么做。
“哼！”念念很不屑，明明自己就做不到，却还这么呵斥她的思想有问题，“我要午睡了，再见！”像是赌气一般的说出了这几个字，然后就要把手机给挂断。
“念念，等一下！”蓝诺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激了，自己好像把她给惹生气了，他从来都没有惹过她生气，第一次竟然是在手机里。
苏念一本来马上就要把手机任性的挂断的，可是听到蓝诺的声音，终究是有些不忍心，又把手机放到了自己的耳朵边，撅着嘴，没好气地说，“还有什么事吗？”
“念念，对不起，我刚才激动了。”蓝诺软下了声音，知道她真的是生气了，心里隐隐泛起了疼痛，他现在好想要飞到她的身边，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苏念一本来想要不说话的，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对她，可是听到他这样的声音的时候，却是不由自主的开口，“我没事。”她可以想象到阿诺在那边知道她生气时候的焦急，让她不忍心再对他生气。
然后两个人之间是一阵许久的沉默。
“你要午睡了吗？”好久，蓝诺才淡淡的开口，已经听不出他现在的心情了，声音很淡很淡，淡的让苏念一有些心慌。
“没……没有。”苏念一慌了，阿诺从来都不曾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那我们聊聊吧。”
“好。”苏念一点头，虽然有点无法理解他的提议，但是只要是他提出来的，她就都同意。
“念念，你一个人在巴黎，有想我吗？”本来应该是男女朋友之间一句很轻松的话，可是蓝诺却是很认真很严肃地吐了出来，让苏念一有点不适应。
“有啊。”苏念一很诚实地回答，他不在了，她是真的有很多不习惯，而且经常还以为他还在家里呢！
“真的吗？”蓝诺的语气里是欣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夹杂了淡淡的忧伤。
“当然是真的。”
“那你这两天一个人在家里都在干什么？”
“看电影，看了好多的电影。”苏念一老老实实，这样的对话让她觉得有点不自在。
“哦~看了什么电影？”蓝诺却是很自在，就好像是老夫老妻，丈夫去出差了，打电话回家和妻子唠家常，但是好像他们的角色调换了一下。
“先是看了《那些年》，看了《海洋天堂》，还有《泰坦尼克号》。”讲到电影的时候，苏念一的嘴角微微的扯了起来，在想今天应该要看些什么电影。
“那今天要看什么？”苏念一正在想，蓝诺却开口问了，蓝诺永远都有读懂她心思的能力。
“嗯~”苏念一很费力地想了想，可是还是没有结果，“尚在考虑中。”
苏念一一副认真思考的态度一下子就把蓝诺逗笑了，可是夹杂着淡淡的苦涩，“这几天有遇见什么人吗？”
其实，他是刚刚收到了那些照片，他走了，父亲竟然还让人盯着念念，让他的心都悬到了半空中，他想要马上回去，可是却是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
见什么人？苏念一的心停跳了一拍，“没有啊。”她不想要让阿诺误会，她明白两个人之间要坦诚，可是……
“哦。”蓝诺的声音有一点点的落寞，“念念，你的心里还有阿笙吗？”
苏念一愣住，难道他知道自己刚刚和程慕笙见面的事情吗？不可能啊，他们明明隔了这么远。
蓝诺听着苏念一没有回答，“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有其他意思。”他只是单纯地想要知道念念的心里还有没有阿笙，要是还有的话，那他是不是就可以大胆的去做了，他只有一次机会，他只能赌一次。
“没有！”很笃定的两个字，不知道是在说服谁。
“哦。”蓝诺应了一声，“那你去好好休息吧，我这边也有点事情了，记得好好照顾你自己。”蓝诺温柔的嘱咐道。
苏念一却是没有再说话，过了许久，“阿诺，我的心里没有程慕笙了，就算有，我和他也不可能了。现在我是你的未婚妻，除非你不要我了，你知道吗？”
蓝诺的心脏随着她的话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傻瓜，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
“嗯，那你去忙吧。”苏念一的语气里听不出她是什么样的心情。
“好，再见！”他这一次，一定要赌赢！
*
程慕笙一个人拿着保温杯和那两半张纸愣愣地走着，走了好远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车停在了念念房子的外面，
苦笑了两声，自己的脑子都没有了。
公司离这里大概是两个小时的车程，他的家离这里大概需要两个班小时的车程，他习惯了每天半夜两点半或者从公司出来直接到这边来，没有地方呆，就一直都坐在自己的车里，知道商店开门了，就坐在早餐店对面的咖啡厅里看着她在早餐店的一举一动。
程慕笙拦了一辆出租车，他现在不想要回公司，也不想要回家。
他在公司旁边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