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术法则- 第66部分

第159章　“伟大”的洗脑（上）（）　
陈旭元想要从此世的巫师术法，加上前世原本以为并无什么用途，只当做消遣阅读的佛道真修所遗留的残破古籍中的只言片语，合两者之真意，铺就出一条自身的惶惶长生大道，自然就需要知道这些道理。

　　　　只可惜天底下的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他这条自行摸索的成道之路，必定是比钢铁荆棘很熔岩铺就的地狱轮回之途，还要凶险难行的艰难道路，一步踏错就可能生死道消，由不得他不谨慎万分。

　　　　所以。

　　　　从陈旭元很长时间，都耐心待在小国奥瑞亚的偏僻城镇中，默默推演提升自身技艺。

　　　　凭这点就可以使人察觉到，其人是一个行事极其谨慎专注之人，在自身的术法和武道没有研究透彻之前，根本不会被外界的花花世界所吸引，而迫不及待的走上此次北行之路。

　　　　可想而知，如若不是卡鲁索镇的大变之事，他也不会顺水推舟的出来游历。

　　　　不过对他来说，出来接触一些外界高手的时机，虽然算不上最好，倒也恰好是个契机，就算是离开了熟悉的小镇逃亡，也便没有什么好惶恐的。

　　　　不多时。

　　　　帕秋莎也从休息处走到了希格丽的身旁，两人一边观赏陈大师的演武，同时小声的交头接耳起来。

　　　　希格丽看看对方有些憔悴的面孔，又悄悄瞥了艾迪一眼，关心的问道：“你真的答应为哈姆雷特孕育新身体了？以后还有什么其他打算吗？”

　　　　帕秋莎沉默了一会儿后，有气无力的低头叹息道：“还能怎么办呢？我家的积累都投在几间不动产店铺和采购货物上了。我逃跑的时候，只带走一些金银首饰等细软。如果只是生活的话倒还好说，撑几年不是问题，但这些钱不够我学几个4阶法术的。“

　　　　“如果想参加什么雇佣兵和冒险队之类的组织了，想搏命发财是不可能的。我只掌握了两个三阶法术，虽然算得上比较正式巫师，但还是会很容易被强弩和陷阱射死在战场上的。那些出去当雇佣兵的人，十个里面能活着回来两个就不错了。而且我知道那些来我家购买东西的佣兵，钱都存不下来几个，平时都用来购买装备保命和给牧师、巫师治疗伤势断肢了。“

　　　　“而且我家虽然也贩卖一些低等法棒或者药剂，但我自己并没有那个制作法术道具或者药剂学和炼金术的天赋，这里面初期需要不少材料练手，我也没这个钱。如果能和哈姆雷特学到高等法术，那么无论哪个大陆国家，我迟早也会又一席之地！那你呢？你准备一直跟着老师流浪吗？等你学成了准备去做什么呢？”

　　　　希格丽神情一暗，理论上她是想说回去”拯救“人民于水火之中的，但她现在也不知道那些”人民“是愿意被她“拯救”，还是和陈旭元所说已经被占领国”洗脑“，更希望保持现在的安逸生活。

　　　　不过想来还是有一些被贬为奴隶的人，很希望有人拯救他们的吧？但让他们主动武装起义复国，恐怕是很难了。

　　　　说到底，无论官僚、贵族，还是人民百姓，他们都是因为自己的屁股和利益，决定了自身的最终想法啊。

　　　　连她自己现在都不知道，以后到底该做些什么了。

　　　　希格丽神情不太自然的摆弄着手里的衣炔，低声道：“老师说让我多学些本事，不想让我回去战场上送死。也让我这段时间好好想清楚，到底回去了该怎么做。”

　　　　帕秋莎轻轻的“哦”了一声后悄悄说道：“看来，他还不算是个冷酷的人呢。”

　　　　希格丽略感吃惊，低声讶道：“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呢？老师对身边的人，一直都还是不错的，而且对我也很尊重，也没有像一些过去的男性宫廷武士教习一样，在教导的时候对我动手占便宜。”

　　　　帕秋莎愣了一下，有些揣揣不安的补充道：“最近他可是杀了不少人了，好像以前对这种事情也蛮习惯做这种事的样子。”

　　　　希格丽有点哑然的说：“杀人而已。许多家族的亲戚朋友之间，为家产利益争斗，都要互相阴谋厮杀。盗匪与官兵要为了生存和升官发财厮杀，国与国为利益争夺而厮杀。官场和宫廷暗斗中，要还会动辄灭门呢”

　　　　以前她生活在小王国王宫的时候，经常看到拖出去杖毙、砍头的宫女和宫廷侍卫，对于死人也算是司空见惯了。

　　　　她偶尔还会跟着宫中的女贵人上战场巡视，甚至最后祖国的亡国之战，早就动员她们所有男女宫廷侍卫参战许多次了。

　　　　战场之上，死人是太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许多军队为了补充军粮，还会腌制人的尸体充作军粮，甚至还有以食人肉、人脑为乐的贵族将军和大巫师，顺便借此还可以“惊吓”打击对方的军队士气。

　　　　陈旭元的行为虽然是有些冷酷，但在弟子希格丽看到都是有正当杀人理由的行为，或者是为了保护自己身安全的正常人逻辑范围。

　　　　毕竟。

　　　　她又不是一些扭曲的圣母婊，会先去同情那些施暴者和杀人者。

　　　　恐怕也只有帕秋莎这种，从小一直居住在安定城市里，还没有从象牙塔里走上社会，且过去被许多长辈亲友保护着长大的天真小女孩，才会觉得杀人都是比较残酷的事情，而没有完整考虑过，哪些人是自有取死之道。

　　　　陈大师那边的演练渐入佳境。

　　　　那掌法时而柔若大气虹吸，使得地面的碎冰都脱离地面飞舞，飞雪飘絮都集纳于他双掌之间成球；拳法时而如狂风骤雨雷惊电射，两股强大的力能环绕双臂，形成了两道龙卷风呼啸间，竟然还有电光噼啪闪烁；

　　　　这些力道都随着拳掌肆虐于地面，坚冰龟裂如甲，暴风卷飞万朵白色晶莹，使得黝黑的山石地表，再次裸露于外界。

　　　　看起来有点像幽游白书内，那个风妖阵所使用的，操控气流快速环绕双臂，制造出强力暴风的修罗旋风拳。

　　　　帕秋莎这边则有些语塞，两女生活环境不同，这方面的想法差距太大，气氛立刻有些尴尬。

第160章　“伟大”的洗脑（下）（）　
于是她改口称赞道：“我看你的武技非常高啊。要是在一些小国家足以当个女将军呢。”

　　　　希格丽好奇的问道：“那些男人不是都说，战争让女人走开吗？是哪些国家这么缺人手，他们那里有用的男人都死光了吗？“

　　　　帕秋莎微笑了一下，透露道：“我听说帕默斯大陆那边，简直就是三天两头打仗。只有一些大国内部还算安定。不过他们经常怂恿和命令依附自己的周边小国，去削弱对方附属国的实力，偶尔也会让自己国家的军功贵族，带着自己的私兵下场打草谷。“

　　　　“当然，表面上都说是大国对附属小国道义上的支援，其实就是为了掠夺一些政治利益和敌对国家的财富，还有用于制作法术物品的稀有法术材料和矿物所有权。他们要么控制自己国内的资本家去做这事，要么扶持一个傀儡政权，偷偷输送国内利益给那些霸主国。那几个什么罗斯啊，什么合众国啊都是这么干的。”

　　　　“那些国家被控制着连年征战，结果人都打光、跑光了，又穷又没人才，谁有能耐自然就谁上位了。甚至还听说有些大型佣兵团和帮派，趁着战争的机会夺了某个小国的城池和土地，最后在给旁边的大帝国上供后，也同意让他立国当国王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越是小国家战争越是频繁，要是当上了将领就必须带着队伍冲锋在前。战死杀场的可能很大呀。”

　　　　一听打仗，希格丽稍微有些感兴趣了，她挑起眉毛仔细问道：“打仗？八成都是人类之间的内战吧。那些人类国家惹不起亚巨人、半人马这种异族强国，只能捡软柿子捏，说穿了还不是因为各种出产作物的可耕地、地底黑油和矿场、渔场等利益。说的再好听也只是为了这些争权夺利无聊的事情打打杀杀，我对人类自相残杀不怎么感兴趣。而且如果哪天战死了，最后也会被对面国家在历书上写成某个嗜杀的女魔头吧，而自己这边效忠的国家史官，也许还会为我写上一段为国捐躯而死的感人故事，以及取一个糟糕难听的忠诚谥号。”

　　　　帕秋莎倒是讶异了一下，没想到希格丽也是见识不少，不禁点头赞同道：“过去我们这片大陆的小国，领主们也都是为了争夺领地而杀来杀去的。不但小国之间频繁的发动战争，一个国家内部的贵族之间也经常相互攻杀呢。听说还有过两三个国家的国王，为了争夺另一个妖艳美丽的异国贵族情妇，因而双方出兵打了好多场，这事情最后还成为流传了几百年的大陆艳情史呢。“

　　　　“很多雇佣兵都是受雇于这样荒诞的战争，今天为a领主打b领主，明天又为b领主打a领主。敌人变战友、战友再变敌人。反反复复的，以至于经常有些相识佣兵在战场上，碰到一起喝过酒的熟人朋友，最后双方打了几小时都没什么伤亡，完全是在互相挥舞武器演戏给雇主看而已。简直搞笑极了。唉～～喜欢无谓的争斗，也许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吧。”

　　　　希格丽随即语气果断的说道：“所以我绝不会当这些愚蠢国家的将领，因为我最恨的就是自己种族之间的相互内战！我也渴望战斗，但必须是为了守卫和平、抵御外敌入侵的崇高事业而战。否则我宁愿一身本事无处施展，也不会那些贪婪而变态的淫邪之徒服务！”

　　　　这时候另外一个声音高声插了一句。

　　　　“但这些种族和国家，过去也是很多种族融合而成的，经常分分合合也都是历史常态，其实也没有永久的国家、种族之别啊。过去不是一个种族的，未来也可能融合为一个。国家也是同样如此。那么你觉得如何才能找到合适的地方施展才华？”

　　　　原来是陈大师已经锻炼完毕，所以正好听到了她们所言，就直接接过话茬说了下去。

　　　　只听他继续说道：“其实所谓的崇高事业，也都是他人人为加上的心理标签而已。无论内外战争，大都是一个国家下面的人民和士兵，被上面的贵人鼓动起来用杀戮和武力争夺利益而已。一会儿为了这个国家民族利益要争夺一下，一会又为了那个主义信仰要互相屠戮一番。“

　　　　“虽然对于底层的人来说，90％以上的好处基本上都被最上面的少数几个官僚贵族和’伟大领袖‘瓜分了，最终这些什么权利实惠也落不到多少到他们头上。但小民百姓如果日子不好过，总归是容易被舆论煽动和权利驱使去当炮灰的。”

　　　　“比如说，一个国家想要扩张侵略了。就可以开始自我鼓吹膨胀，号称自己是大x哔民族。而且大x哔是世界最为伟大的民族，最为优秀的民族，最为有智慧的民族。反正就是自己为自己贴一大堆不要脸的光伟正的标签。再反过来用一些负面消息，以偏概全地抹黑贬低想要侵略的国家，将其全国上下都宣传为都是一群浪费人类资源，并且面目丑恶可憎，乃至是邪恶的需要彻底清洗的劣等民族。“

　　　　“等底层人民都洋洋得意了，理所当然地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心理，去看待对方国家的人民了，打仗的时候就可以减轻屠杀无辜者的心理负担了。还可以再打个光伟正的口号。比如，号称自己是给对方人民带去的，都是“自由、民主、共荣”之类的伟大未来，最终让自己的军队和人民的支持下，心安理得地去当土匪强盗侵略别国，奴役人口并且掠夺有价值的土地和矿产。“

　　　　“过去曾经有两个大国，分别叫梅丽奸人和苏毛人。他们两国争霸的时候，政客就让整个国内的御用文人全都制作，各种互相宣传对方邪恶的戏曲和巫术影片。看地他们东西方的各个国家政客，晚上在被子里都暗中笑出声来了。”

　　　　“在人民思想被扭曲洗脑了的国家里，自然可以把向外侵略者都当成英雄，把屠杀‘低等民族’当做杀牲畜，把占领他们的国土作为自己国家崛起和同胞亲人获取利益的崇高事业。因为他们已经消除了自己作为人类文明，上千年积累的那种同类相残的微弱羞耻感和道德。将其他国家、种族的人贴上一堆肮脏的标签，以及杀了也微不足道的邪恶理由。说不定他们的士兵感觉自己屠城就和杀猪狗牛羊一样，还会感觉自己带着一种名为‘伟大’的光辉事业感，是在清除某种肮脏的生物。这种无耻无脑的事情，历史上人类已经干了几百遍都不只了，而且在毫无底线的政客的’伟大‘洗脑下，估计以后还会继续无耻下去。”

　　　　“至于人民更加不是什么善良勇敢的化身。实际上，让那些刚见血的所谓‘农民起义军”，烧杀抢掠几次，洗劫几座城市，他们的贪婪就会放大到连自己头领都无法控制的地步。像那些李x成，狗蛋儿之类的农民起义军，一开始打着为国为民旗号，最后变成屠戮裹挟底层屁民百姓去送死的，多不胜数。历史上多有这种例子，这个我就不多说了。”

　　　　听到这里，希格丽两人也被陈大师直白的赤裸裸暴力语言解释，震地都目瞪口呆了。

　　　　两女同时忘了继续刚才聊的话题。

　　　　陈大师又头也没回的，对女弟子再次开口道。

　　　　“对了你买的这条龙头软鞭，我觉得用起来挺称手的，我考虑可以给这武器做点什么附魔修改，就先放我这。”

　　　　他随口说完，就矜自背着双手，慢慢踱步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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