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墨不想在宾馆里乖乖的等他过来,和珍妮弗商量说:“我要去接许亦琛,珍妮弗你能不能帮管剧组里的人借辆车,你当司机我没有驾照。”
“拜托,我的小祖宗,这么个灰土暴尘的破地方,你还要出门,客车站挤着一群乡巴佬脏兮兮的,你干嘛要去那里,想要见许亦琛晚上不就能见到了,不急这么一会儿,见到他你们有得是时间亲热。”珍妮弗对千山县怨念颇深,不想让何婉墨在车站抛头露面,自降身价。
“这里又没有粉丝也没有人追星,大家都一样,干嘛说话那么难听,出身又不是别人能决定的,我也没看出来他们衣服有多脏,我没那么矫情。”何婉墨听了珍妮弗的话觉得很不舒服,感觉一直生活在美国的人,瞧不起他们大天|朝的贫民百姓,如果有的选择谁愿意过苦日子,都是靠自己努力赚钱,凭什么遭人嫌弃。
“许不会希望你过去。”珍妮弗察觉出来自己的话惹了何婉墨不高兴,搬出了许亦琛,坚持不让她去车站。
何婉墨没有说话,心想珍妮弗不帮忙算了,干脆自己一个人过去给许亦琛一个意外惊喜,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女主角接机男主角看到以后感动的一塌糊涂,两人见面来一个热情的拥抱,她只不过是换到客车站罢了,效果估计都一样,她家老许要是在车站见到她,不得高兴死,没准还来个车站拥吻什么的,浪漫一回。
她嘴里含糊答应了珍妮弗不会过去,珍妮弗走后她却偷偷的打听好了从宾馆到车站的路,戴上帽子墨镜挎着包走了。
事实证明,在千山县她根本不需要全副武装,是她把自己的人气想的太高了,到了车站摘下墨镜,附近没有一个人认识她,可能是因为打扮出挑,时不时会惹来过路人多看几眼,哪有什么拍照签名的。
何婉墨觉得自己还真是蠢,满心期待的过来,到了车站才发现她根本就不知道许亦琛几点到千山县,又不敢再问他,怕他察觉出来惊喜泡汤,她坐到了路边的台阶上,眼巴巴的盼着有客车到站,这么耗下来,整整在这儿一动不动的坐了三个小时,像是块望夫石。
“小姐…你长的好像一个人。”何婉墨正低着头摆弄着手机,突然发现手机的屏幕上映出了一个大大的脑袋,还有一股呛人的香水味窜到鼻尖。
何婉墨抬起头,看到一个看上去和她年纪差不多,穿着深蓝色牛仔裤红色衬衫的男人,没错就是红色衬衫,站在她面前,这种潮流搭配太过喜感,让何婉墨佩服眼前这人是有多大的勇气,长着这么一张哇瓜裂枣的脸,还穿的这么骚气。
她没有搭理这个男人,继续低着头翻着关于曾惜夏的新闻,曾惜夏是《梦淮岩》的女主角,她想要深入了解一下这个人,因为曾惜夏的口碑在圈中并不是很好,绯闻一抓一大把,今天跟外国富豪同游罗马,明天又和当红小生酒店缠绵,她这个人简直就是个绯闻制造机,和拍《刺秦》时的女二号江雨霏有得一拼,虽然一身的槽点,可演技在影评人那里,给了她很高的评价,如果没猜错出演《梦淮岩》是她想要用演技去打翻身仗,何婉墨最后总结这个曾惜夏绯闻很多作品很少,是个实力派,私下为人怎么样,她现在还是不清楚。
“我在和你说话,我说你长得像一个人。”穿着红衬衫的男人还站在何婉墨面前,见她不说话他提高了音调,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
“哦。”何婉墨收起手机没有兴趣和这个男人多说一句话,她从台阶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
“你长得好像是我的初恋情人,小姐方不方便把你的电话留给我。”何婉墨的冷淡非但没劝退这个穿着红色衬衫,一身呛人香水味的男人,他却用起了这么俗套的搭讪方式,在她面前上演自己的初恋情怀。
“不方便,你让让路。”何婉墨很干脆的拒绝道,抬头瞪了一眼这个拿胳膊拦住她去路的男人。
“介绍一下我叫梁飞宇,你不是千山县的人吧?要不哥带你到处转转?这里我都熟。”这人已经开始介绍起了自己。
何婉墨白了他一眼,冷冷的说了句“让开,赶时间。”她又加快了脚步往人多的地方走。
红色衬衫一步不离的紧跟粘上,何婉墨走到哪他跟到哪,何婉墨意识到自己真是遇上了无赖怎么甩也甩不掉他,她回过身怒声开口道:“能不能别跟着我,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去找你初恋女友去,和我在这儿瞎耗什么劲儿。”
红色衬衫觉得自己没有搭讪成功自信心严重受挫,不甘示弱两人就这么呛了起来,最后被何婉墨占了上风,趾高气昂的指着他的鼻子说:“我告诉你阿红,别和个跟屁虫似的,我走哪你就跟哪,挺大个人了情商怎么这么低,摆明了我对你没有兴趣,你还屁颠屁颠的粘着,我是来接我男朋友的,听懂了吗,是男朋友。”
许亦琛和自己的助理还有曾惜夏从客车上下来,吸引他注意的不是这贫困县尘土飞扬下的破旧车站,而是他看到自己家的小女孩正插着腰,扬着小脸指着一个年轻人在那里,像是在吵架,她给那个年轻人说的连头都不敢抬。
何婉墨吵的口干舌燥,看着转身离去的红背影,松了口气终于把这么个粘人精给打发走了,她又戴上墨镜朝车站那边走,还没抬脚,脚下一顿,她看到了许亦琛,他身边还站着很多人,除了助理和经纪人外,又加上了一个曾惜夏,身边还有几个女孩朝他要签名,都被助理给拦了下来。
看到这情形,何婉墨的心顿时凉了一半,之前还幻想着许亦琛会给自己一个热情的拥抱重逢的热吻,可现实却和她所想的大相径庭,刚想起自己和那个红色衬衫争执的面红耳赤颐指气使的样子,她不确定是不是都被他们看到了,可如果看到了许亦琛为什么不来帮忙?曾惜夏和他一辆车过来又是搞的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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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婉墨走到许亦琛身边,心里激动的要命,脸上却没显得多大热情,因为自己的所有幻想都被打破,连个拥抱都没有还哪来的激吻,她淡淡的说了句:“来的够慢的。”又和曾惜夏笑着打招呼说:“惜夏姐,坐了那么久的车一路辛苦。”虽然她不知道曾惜夏私下的为人怎么样,第一次见面怎么也得面上过得去。
曾惜夏穿着一身棕色运动装,黑色长发扎成一束马尾,可能因为要坐太久的长途客车脸上脂粉未加,就这么一身打扮素颜上阵,对于一个女明星来说也是勇气可嘉,她看着何婉墨眼神复杂,对她有太多的好奇。
“不辛苦,习导选的这个地方太偏,我们演员就得发挥敬业精神配合,何小姐长的还真是漂亮,本人要比镜头前漂亮的多,第一次见呢。”曾惜夏将何婉墨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得出的结论确实是个美女,比以往在娱乐新闻里见到还要怜人。
“惜夏姐,叫我小墨就行了,要坐七八个小时的长途客车,也是遭罪。”何婉墨不理站在曾惜夏身边的许亦琛,继续和曾惜夏寒暄道,她竟然发现许亦琛手里还提着个女人的包,包的主人是谁,想都不用想。
被何婉墨冷落的许亦琛无奈笑道:“宝贝,我也坐了那么久的车,怎么不见你关心关心我。”
许亦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自己宝贝,何婉墨这才看向他,眼神直落落的放在那个包上,没有明说拿话点他道:“你们身边的助理,难道不提行李吗?”
许亦琛顿时了然,将曾惜夏的包递还给了曾惜夏笑了笑说:“别在这儿站着了,我们回去吧。”
车站这儿有些人已经认出了许亦琛,何婉墨暗叹人气这东西真是不分地界,许亦琛无论在哪他的这一张脸也一定会被人认出,相反自己在路边坐了那么久,除了碰上个红色衬衫,那也不是自己的粉丝,只是个搭讪的路上。
一行人坐车回到宾馆,习成哲亲自在门外迎接许亦琛和曾惜夏,他见到人来了大步上前伸出手道:“你们可终于到了,以为还会在路上耽误些时间。”
习成哲对曾惜夏还好,对许亦琛的心里很没有底,他不像一些明星那样,虽然为人随没有太大的架子,可在娱乐圈里也是出了名的难配合,有些事情都要随他的心情,就从颁奖礼随时退场就能看出来他做事太随性,许亦琛能准时来已经是超出了他的预期,心里原本还以为会再晚上个两三天。
“一路都很顺利,所以按时来了。”许亦琛淡笑开口没有多说什么,他打量着这家宾馆的前台只有一个人,狭窄的楼梯口大厅破旧的沙发,玻璃门太久没擦上面布满了收引,还闻到一股空气不流通的潮湿味,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是房门钥匙,我们还要在这里呆一晚,明早在千山县拍几个镜头全组就去凤凰山。”习成哲将两把房门钥匙分别递给许亦琛和曾惜夏。
许亦琛没有去接习成哲递来的钥匙,眉头锁的更紧,没有房卡只是钥匙不用想也知道这里的环境到底有多差。
他拒绝的笑着开口说:“我和小墨住一间,习导这里应该房间很紧,钥匙还是给别人吧。”
习成哲听了很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还真是糊涂了忘了许亦琛和何婉墨的关系连说:“你看,我把这事儿给忘了,还给你们分开了,糊涂了糊涂了。”
何婉墨站在许亦琛身边尴尬的笑了笑脸也不争气的红了,他倒是不避讳直接开口说一个房间,住在一起。
何婉墨带着许亦琛到了自己住的202,许亦琛看着泛黄的床单,窄短的双人床他躺在上面似乎连腿都会伸不开,房间墙壁挂着布了一层厚灰的老式电扇,他又推开木质刷着浅蓝色油漆的浴室的门,里面的热水器铁管生了铁锈,不大的洗手池上还放着不知道已经被人搁置了多久的香皂,干裂的出了纹,里面的气味实在让他忍受不了,打算等下往浴室喷点香水。
他关上浴室的门,看到何婉墨坐在床上心疼道:“宝贝,你在这儿住了两晚?连个空调都没有,晚上冷不冷。”
“被子很厚,蜷在里面一点都不冷。”何婉墨指着那床厚厚的被子说道。
“今晚老公抱你睡,就不用蜷在里面了。”许亦琛宠溺的刮了刮何婉墨的鼻尖,心情实在不佳,想要叫助理把床单和被罩全部都给换了,他不确定这家宾馆的老板有多久没有换洗过床单,更别提是对消毒。
“你能在这里睡着吗?我可看到有些人一进门脸色很难看,嫌这里脏。”何婉墨调侃着许亦琛说,知道他有很严重的洁癖,呆在这里应该会浑身不舒服,从他现在的神情就能看的出来。
“我也是穷日子过来的,年轻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可我住的地方从来都被我收拾的干干净净,这里确实让我很不舒服。”许亦琛叹了口气,早就知道接《梦淮岩》这部戏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可真来了还是难以适应,很讨厌这种阴暗潮湿的房间。
“我想起来了,许先生你的生日是9月20日。”何婉墨恍然大悟般开口说道。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许亦琛拿出湿巾弯下腰亲自擦起了床头柜,感觉上面泛着黏腻腻的油光,不愿意晚上睡觉,把自己摘下的佛珠和手表一些东西放在这么脏的柜子上。
“你是处女座,所以才会有洁癖,还有强迫症什么东西都要摆好了,怪不得你总是很多事都追求完美,井井有条的,最重要的一点,还很闷骚。”何婉墨在大学看过很多这方面的闲书,张口即来,她一直很信这些东西,许亦琛这个人典型的处女座代表。
“我没研究过,不懂这些。”许亦琛对这些东西向来不关心,包括何婉墨是什么星座他根本也不知道,觉得所谓星座都是胡扯,骗小孩玩的。
“处女座…”何婉墨声调提高,眼珠一转,把前两个字咬的特别重不怀好意。
“宝贝,你想要跟我说什么?”许亦琛感觉出了何婉墨的话里有话,问她说道。
“我觉得自己好吃亏,你知道现在流行什么党吗?第一个字。”何婉墨脑洞大开,开始没边的联想,提到前面那两个字和处男联系到了一起。
“我没听懂,什么第一个字第二个字的,你哪又吃亏了。”许亦琛觉得莫名其妙,认为他和何婉墨代沟很深,完全不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不懂,那么小何老师就教教你,现在呢人人都喜欢双c党,觉得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才是最完美最干净的爱情,纯真无暇,彼此都是唯一。”何婉墨盯着正在撤掉床单的许亦琛说,脸上带着很欠揍的笑。
许亦琛果然是个好学生一点就通,他明白了何婉墨说的是什么,手上的动作一僵,没有开口接话,沉默对答。
“亏心了是不是,用沉默来逃避问题。”何婉墨不依不饶道,心里暗爽,惩罚他在车站为曾惜夏拿包,不想他对别的女人还这么有绅士风度。
“宝贝,是我不对,睡了别的女人,不干净。”许亦琛终于开口,虽然听着是道歉,可声音清冷,床单只撤下来一半也不再管了,转身从外套里掏出了烟和火机,从烟盒里拿出一根低头点燃。
何婉墨以为许亦琛是被她惹生气了,她只不过是开了个玩笑,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也慌了靠到许亦琛身边,娇滴滴的开口说:“我和你开玩笑的,别往心里去,这么大岁数了,怎么心眼越来越小了。”
许亦琛笑了笑说:“没生气,是我对不起你,你那么完整的给了我,是我不好,不过我可以像你保证,这辈子你是我许亦琛最后一个女人,就算哪天你不要我了,我也不会找另外一个人,孤老终身等你。”
许亦琛的这番话倒是让何婉墨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开玩笑也没个分寸,她也发现许亦琛似乎在她这儿变得开始有些患得患失,总是再说如果有天你不要我这句话,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一向自信的人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现在倒像是之前的自己,总是害怕身边人会随时离开。
“老公你是不是该抱抱我,小别重逢干嘛这么沉重,抱抱。”何婉墨为了缓和气氛撒娇的开口,又甜甜的叫了声老公,她知道许亦琛很喜欢听自己这样叫他。
许亦琛将烟头碾灭在房间的烟灰缸里,将何婉墨揽在怀里,温声道:“小丫头,你还真是越来越会哄人了,想没想我?”
“怎么不想,要是不想你,干嘛跑到车站去接你,还看到你给别的女人拿包。”何婉墨腻歪在许亦琛的怀里,小手不安分的揪着他的衬衫领子。
“她包落在车里了,我顺手给她拿下去,我都没说你自己一个人跑到车站,还和个男人在那里吵架。”许亦琛想起在车站看到的那一幕,忍俊不禁,一个大小伙子被何婉墨数落的连头都抬不起来。
“别提那人了,红色衬衫晃得人眼睛疼。”何婉墨提起在车站的事儿就心里发堵,估计自己那副插腰骂人的样子全都被曾惜夏什么的看到了。
听到有人在门外敲门,许亦琛才松开了何婉墨,以为是自己的助理来了,他走过去开门,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面孔,有一个女孩站在房门外。
“你找谁?”许亦琛问道,看她的打扮也不像是千山县的人,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也是个的女演员
“您不认识我吗?”女孩诧异道。
何婉墨听到声音走过去,一眼就认出了这女孩,上次在兴城林瑶用许亦琛的手机不小心给一个女明星的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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