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他们几个古风村出去的弟子曾从天峰山回来,得知村中剧变,想要出手,却无从下手。且他们已是修道之人,按照规定,不能轻易插手世俗中的事。
小雅怎肯罢休,找不到那些盗匪,想要拿离这最近的滨城官兵和驻城将士开刀,却被一同回来的师姐给拦住了。
这小妮子无法无天,脾性早就被天峰山的强者摸清了,专门找人陪她回来探亲,为的就是管住她,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她这根罕世的苗子。
她而今已是出窍期巅峰,随时进入分神期,守护和管她的人便是分神期中的佼佼弟子,足以压制住她,由不得她乱来。
米天羽这次回来,也是天峰山暗自授意,想让他出手,解决古风村附近这几个村庄的问题。
而云雪的意思更是明显,给他延长了无限期假期,把此事办好了再回来。
“米少爷回来了?”
“这是真的吗?”
“米少爷……”
一大清早,宁静的古风村被严嫂的尖叫声所打破,一户户人家里,走出一个个村民,到米天羽后,众人纷纷大哭,流流满面。
小雅今年托人带信回来说过,米天羽今年会回来的,帮村民度过难关,她已身为修道之人,不能轻易干涉大商王朝的俗事。
“米少爷,您终于回来了……”
“米少爷,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村再也经不起盗匪的骚扰了。”
“米少爷……”
村民围着米天羽,一脸悲恸,哀求着,最后甚至跪了下来。
这些无辜的村民,皆悲恸大哭,得米天羽也落泪不止,村中不属于武者的青壮年都已没几个,全部战死,剩下的大多残疾,缺胳膊断腿,一派凄凉。
“山门多无情,只知得道升仙……”米天羽对山门很不满,有一股怨气,他们得知此事也不肯让古风村几个弟子回来,甚至也不派其他弟子来主持公道。
“赵大爷,王大妈……你们快快请起,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我们村而来,还我们古风村一个太平。我爹临走前也让我守护好村庄,我没有做好,愧对大家……”米天羽把满脸皱纹、步履蹒跚的老一辈村民一一扶起,向他们保证道。
当下,米天羽向村民了解事情的具体经过,情况果然跟他和老魔头猜测的相差无几,有盗匪针对古风村而来,却口口声声说要为五年前的那一支全军覆没的盗匪报仇,连带古风村附近的几个村庄也受到连累,死了不少武者。
毕竟,这几个村庄平日里相互守望,结成同盟,共同进退。
这几个村庄村民都很朴实、淳厚,没有抛弃古风村,令米天羽对他们大有好感,道:“杜三哥,麻烦你走一趟大龙村这几个村庄,明日起,我要传授大家武艺,普通人也可以来学。”
杜三哥是杜家三兄弟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一个,也是如今古风村的第一武者,闻听米天羽的话,一脸兴奋,当下毫不迟疑,冲出古风村。
真正的全民皆兵时代,开始了!
第六章 父亲遗留的东西()
日暮西山,斜阳一点红。
彩霞满天,绚丽多彩,像是一幅永不退色的美画,令人着迷,废寝忘食。
米天羽背负冰刀,一步步走向古风村后山。
三年前,有五年的时间,他经常驻足在这,遥望远方,等待父母和妹妹归来。
如今,这里成了一片禁地,古风村和附近几个村庄的人不敢再踏足。
爬上后山,深入不到一里之地,米天羽来到一个隐蔽的山洞前。这个山洞悬挂在十数丈高的山崖上。
米天羽驻足下方,不稍片刻,洞口立即出现一道人影,并顺着山藤迅速爬下来。
“米少爷……”这人是古风村的一位少年,围着草衣,戴着草帽,如此便适合蛰伏隐蔽,他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为抵御盗匪时所留下的功勋。
“马大哥,辛苦你了!”米天羽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少年脸上有些兴奋和羞涩,目光灼灼地着米天羽,道:“米少爷,让我跟您一起并肩战斗去吧。”
米天羽摇了摇头,道:“不行,你还是待在这为妙。我此番进山,不一定能寻得到他们,你在这继续放哨,万一我与他们错开,他们前来袭村,有你预警,情况也不会太糟糕。”
草衣草帽少年有些扫兴,但也不敢再坚持,他的职责便是在此地放哨。
三年来,古风村已经摸清了那群盗匪的秉性,他们每次袭村,都是从山上下来,明显是一群占山为王的盗匪。
使得后来古风村每时每刻都安排有人在这放哨,若不然,盗匪经常袭村,再强大的村庄,每次都被打个措手不及,也难以存活下来。
嘱咐草衣草帽少年一番,米天羽闪身便消失在山林内。
“米少爷,您一定要为我们死去的亲人、村民报仇!”少年重新回到山洞里,从洞口眺望茫茫山林,默念道。
米天羽本来打算明日开始教习大家武艺,可一得知那几群盗匪有可能常年驻扎在后山深处,便决定缓上几日,自己一人进山剿匪。
同时,他让古风村及附近几个村庄的武者这两天多加警惕,防止他走后盗匪再次来袭。
缓步前行了一刻多钟,米天羽来到那个曾经住过两年的小湖水旁边。
湖水碧绿,山泉流淌,草木清幽,晚霞映衬,小木屋静立……组成了一幅温馨动人的画面。
这里有米天羽童年诸多回忆,可蓦然回首,他却感觉恍若隔世,记忆变得那么的虚幻、遥远,一点也不真实,像是一个梦,梦醒了,一切归于虚无。
当年,无忧无虑,天真烂漫,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走到今天。
捡到魔罐,厄运开始,父母带妹妹远行,一去不回;自己落下病根,苟延残喘三年;侥幸活了过来,侥幸进入了天峰山……更想不到的是,有盗匪针对古风村而来……
“世事无常啊。”米天羽静立在小湖水边上,天边的彩霞渐渐失去了光彩,夜幕降临。
老魔头出乎米天羽的意料,带着魔罐飞出来,而后迫不及待地投进湖水中。
米天羽狐疑,也不吱声,想老魔头到底想要干什么。
良久,老魔头带着魔罐气急败坏地飞了出来,愤怒地咆哮着:“混蛋,气死本魔主了,本魔主的东西竟然不见了?是谁偷走了?”
米天羽一愣,他从未听老魔头提起过这事,问道:“老魔头,你有什么东西留在此地?”
老魔头上跳下窜,魔罐嗡嗡直响,他显然气得不轻。
“去他娘的蛋,肯定有修道之人来过,不然,寻常人谁能发现到湖底有东西?”老魔头咬牙切齿,恨不得一罐撞碎一座山,以泄心头之气。
米天羽疑惑,道:“老魔头,你不是闯生死境失败,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一魔罐留下来吗?”
闻听米天羽的话,老魔头一下安静了下来,带着魔罐飞到一边,远离米天羽,支支吾吾着说不出话来。
米天羽纳闷,道:“老魔头,怎么了?”
“咳,小子,你能不能保证,本魔主说了你不会生气?”老魔头第一次对米天羽这么迁就和惧怕。
米天羽眉头微皱,道:“有什么你先说出来。”
老魔头突然自怨自艾,道:“哎,本魔主真是自己作践自己啊,不说出来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不就得了?”
米天羽心中一动,皱眉更深了,道:“老不死,是不是那东西本来就是我的?”
老魔头一惊,随即无奈地说道:“咳,小子,你很聪明,它本来确实属于你的,是你父亲临走前托本魔主保管的,想等你修出元神后再交给你……”
米天羽心中大震,父亲临走前给他留下东西了?让老魔头保管,等他修出元神再交给他?
“其实,你父亲临走前,应该给你安排了很多后路……总之,你父亲很神秘,很多事本魔主想也想不通……”老魔头说道,而米天羽的头脑已经一片混乱,根本听不进去。
父亲难道也曾料想到过,此去前途渺茫,短期内难以回来,亦或是不能再回来?
良久,心情平复下来的米天羽焦急地问道:“老魔头,我父亲给我留下什么东西了?”他不能不着急,父亲留下的东西,有可能藏有父亲的身世,还有他们一家所要去的地方。
老魔头尴尬地道:“是一件法宝,你父亲给他取名了两个名字,一个是叫‘乾坤戒’,一个是叫‘乾坤圈’。”
“乾坤戒,乾坤圈……”
米天羽勃然大怒,道:“老不死,我父亲留给我的东西,你前两年不给我也就算了,去天峰山之时你也不拿出来,你是不是想私吞了?”
老魔头老脸一红,他当初的确有想占为己有的想法,奈何一直打不开乾坤戒,努力了两年,即便在米天羽给他补充了诸多元能之后,他还是打不开。
“小子,你别嚣张,你父亲交代过的,等你修出元神才交给你,你到如今都没修出元神。”老魔头很倔强,不肯低头。
而今,米天羽脾气很爆,一点就着。他没法追上半空中的魔罐,拾起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
砰!
一砸就中,虽然不能对老魔头造成任何威胁,但也表明了米天羽此刻很生气很生气。
老魔头干笑两声,立即低头,道:“好了,小子,本魔主给你认错,可你也不能完全怪本魔主啊,当初是你父亲自己把它沉在这湖底的,本魔主只剩下一道元神,想占为己有也不能啊。”
米天羽一肚子火,不再搭理这老魔头,向深林内走去。
他此刻只想杀人!
第七章 鬼来了()
山林静寂,夜色冰冷,夏虫隐匿而秋风起。
巍巍山脉中,各种不知名的古树撑天,树冠密不透风,绵延不知几万里。平日中,这里野兽遍布,狼行虎奔,是一处极佳的狩猎场所,古风村及附近几个村庄的武者经常到这打猎。
可如今,这里成了他们的禁区。有一群盗匪占山为王,把这里变成了他们的领地。
这是古风村一带武者付出几条人命之后才发现的一个重要信息,虽未有人亲眼目睹盗匪的老巢,但这附近有盗匪活动的踪迹,不难想象,盗匪的老窝想必离此地不是很远。
深山之中,一处临山空地上,篝火红艳,跳跃着闪亮的光芒,肉香飘四野,一个个彪形大汉**着上身,围着篝火行欢做乐,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一个个几乎全裸的女子或卧倒在全身满是伤疤的大汉怀中,或行走在众人当中,斟茶倒酒,甚至还有几幅**不堪入目的画面映入众人的眼中。
有几对男女当众媾和,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这里起来像是一处营地,驻扎着几百名军士。
营地边上,半山腰中,有一座洞府。
“大哥,来来来,二弟敬你一杯。”一个脸型粗犷的大汉双手擎着酒杯,对上座中一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敬酒。
洞府宽敞,灯火通明,酒桌林列,酒肉飘香,一手持着白扇的白面书生年轻人微微一笑,空余的左手举起酒杯,小抿了一口。
在座的还有几位汉子,纷纷举起酒杯,仰头喝干,对白面书生尤为敬重。
“大哥,恕二弟直言,众位兄弟皆想知道,五年前,那支被山下那座叫古风村村庄所扫灭的同行队伍,为首那位大当家真的是曾经与大哥出生入死的兄弟?”粗犷大汉再次出声道,其他几位当家也洗耳倾听,摸在身旁女人身上的手也很自然地停了下来。
白面书生脸色一沉,重重放下酒杯,眼中闪过一道异芒。
“噗~~~”
那位一脸粗犷的二当家,眼前桌面上,酒杯里的酒突兀地燃烧了起来,蒸腾着骇人的火焰,吓得这位二当家怀中的女子惊声尖叫,连滚带爬远离此地。
二当家和众位兄弟诚恐诚慌,立刻起身离开座位,跪伏在地,口中求饶道:“大哥莫要生气,二弟给您赔罪,往后再也不敢过问此事。”
白面书生冷哼一声,道:“如此甚好,只要众兄弟诚心臣服于我,他日带尔等从军,征战沙场,成就男儿一番事业亦未尝不可。”
众盗匪一脸欣喜,纷纷表示臣服。
好男儿当从军去!
这句话早已深入人心,如果可以选择,哪个盗匪愿意过着朝不保夕,舔着刀口子过日子这种生活?战死沙场,至少死后仍有虚名,光宗耀祖。
而生做盗匪,死了白死,遗臭万年。
或许,有的路不曾走过,便不知道这条路的艰辛。如这条匪路,有自由,有美人……而这个代价便是人人喊打,不能见天日,甚至有的修道之人亦专程追杀而来,惶惶不可终日。
曾经年少,以为一路飙血,真男儿,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美人在卧……多少人因此走上不归路。
众人群情振奋,酒至半酣,有人大着舌头向上座中的白面书生道:“大哥,小弟还有一事不明,众兄弟入山两年多,虽然古风村那群刁民有些难缠,可咱们每次都是围而不剿,堪堪把他们拖入绝境,便匆匆而撤,此乃多此一举啊,何不一举踏平了这座村庄?”
“嗯?”白面书生冷冷瞥了这人一眼,那双眼睛如毒蛇之眼,令人毛孔悚然。
这人酒立即醒了大半,赶忙跪伏下来,哆嗦着道:“小弟一时失言,还望大哥见谅。”
他不得不低头认错,就曾有弟兄言语冒犯,白面书生并指如刀,食指与中指一指,其眉心无声无息间便被破开了一个血洞,当场死于非命。
这是修道之人的手段,他们能控制天地间无处不在的道则法芒,很不可思议,寻常人难以揣测。
正在这时,一道慌乱的声音从洞府外传来,一道人影也随即闪至。
“大当家,不好了……”来人脸色慌张,连滚带爬至一脸粗犷的大汉面前。
粗犷大汉一脚将其踢开,道:“混账,说过多少次了,有事先向大哥禀报,不要向我禀报。”
来人维维是诺,立即转了个身子,面向白面书生,战战兢兢道:“大大当家,大事不好,营地外来了个杀神……”
白面书生眉头微皱,底下众匪却是霍地站了起来,盗匪曾经的大当家怒喝道:“如实禀来!”
来人浑身哆嗦,道:“众兄弟喝酒玩乐,酒多自然尿多,有人出营方便,先前有人一去不回,众兄弟也不以为意,直至每席皆有数人一去不返,大家方才感觉不对劲,派人出去查,不想所派去之人皆杳无音讯。直至有一队人马一同闯出去,方传来一阵惊恐的叫喊声,似乎是言说他们遇到了鬼……”
“当啷~~~”
大当家掀翻桌椅,酒肉洒落一地,骂道:“简直胡言乱语,这世上何来鬼,要有鬼,老子就是鬼……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动老子的兄弟?”
白面书生若有所思,轻拍白扇,嘴角有一丝冷笑,轻声自语:“终于来了吗?呵呵,好个天峰山,竟然隐瞒了他的归程。”
“大哥,你且吃酒行乐,有我们众兄弟在,无需劳烦大哥操心,我们去也!”大当家向白面书生告退,要出去向死去的兄弟们讨回公道。
白面书生心中冷笑,这群无知的亡命匪徒,死不足惜,他并不阻止他们去送死。
洞府外,临山空地上。
篝火通红,照亮整片营地,酒洒一地,兽肉遍地,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汉子酒已惊醒,或手握战刀,或手握大剑、利斧、长枪等武器,三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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