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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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剑-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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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为人世的情丝牵绕,让秦履尘不禁一震,他此刻可没喝一滴酒,难道亦是眼花了不成?



而那眼神刹那间变得充满了无限的磁力一般,牢牢的吸引住秦履尘傍徨无主的心神,仿佛

闺中的怨妇,等待几年未归的卫守边疆的夫婿一般,充满了深切的呼唤,从内心深处的呼唤

从眼神之中触痛了秦履尘的心灵深处,让秦履尘,心底深处泛滥成灾。

秦履尘亦感觉脚下如同踏在云端一般,心神全被吸引,如同被勾了魂摄去魄一般,朝那蝴

蝶灯走去。

他走出几步,感觉自心灵深处,自那股欲望的底下,一股寒气森森地冲顶而来,让秦履尘

顿时一个激灵,眼前的幻景即失,脚下亦同时站定,不禁定神往前一看。

那灯下的朦胧如烟如雾的地方,只感觉影子一闪,依然如同幻觉一般,晕眩的灯光之下空

空如也,秦履尘不禁又是一惊,或许第一眼他的精神有些恍惚,但第二眼,特别是那股寒气

自心度如潮水般将眼前的景象冲涮得干干净净。

何况那眼神像一颗石子投入心底所泛起的漪涟,依然在扩散,这绝对是幻景所难以创造的

,但当秦履尘奔向紫蝴蝶灯下时,却仅剩下那盏灯独自明照,一切又是依稀如梦。

怀着无比怅然的心情,看岳朝生时,他居然已无影无踪了,如同那雾中倩影般消失了,仿

佛消失于整个世界中一般。

秦履尘不禁大骇,这种古怪的现象还是他首次遇到,一个大活人在没有任何招呼,任何异

动的情况下居然消失了,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特别是在拥挤的灯市,到处灯火通明,一个大活人要如此离奇的失踪,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这实现了,岳朝生失踪了。

秦履尘在拥挤的人群里,不断的分开挡着自己前行的通路,展天奇绝的鱼龙舞身法,即使

是接踵摩肩的游客里,如同一条游鱼一般,丝毫不费力的左右晃动,扫视着人群中的异象。



秦履尘具有开阔的视野,心神一旦沉入灵静之时,顿时如同自己被这个世界隔离一般,站

在世外的高度,如同苇杆上的翠鸟,全神地注目入水里,没有任何浮上水面的鱼可以脱离它

锐利的眼神,也没有人可以逃脱秦履尘独有的灵感。    

秦履尘忽然否定以右侧的灯火照不到的死角边,有两道如鹰般锐利的眼神,正如钉子一般

钉在他的身上。

他即使不回头,依然可以描述此人的形象,典型的南方人打扮,一顶毡帽斜戴在头上,帽

前沿覆住眉目,整个人绻缩于浓浓的暗里,仅露出帽沿下的眼神,锐利得让人难以躲藏,仿

佛即使埋在地底,他的眼神依然可以穿过尘埃,如附骨之蛆一般跟随你。

秦履尘感觉到那人似乎丝毫不怕别人发现他的位置一般,表现出了强烈的自信,秦履尘猛

然向那眼神投来的方向对视而去。

两人情不自禁皆是一震,心灵之间的震荡有种突然胸腹中空空的难受感。

秦履尘猛然感觉到此人的眼神之阴鸷,如同利剑般直射心底,洞穿他精神上的防御,心底

似乎被针刺一般,直冒冷汗。

那人的感觉则大不一样,当秦履尘的眼神忽然投来之时,如同天空的烈阳,万道金芒,灼

人的光芒刺得他的心中如同烙铁烙在肌肤上般的灼人疼痛。

像他这种精神毅力异常强大的人,本身就具有坚韧不拔的意志力,只有碰到类似于自己精

神力量的对手才会有此种反应。

难道那位年轻人也是此道高手?可是人驻不是说此人以自己的力量必然可以手到擒来?更何

况自己闭关修炼已三十年,自己的异术摄魂大法自是天下罕见罕闻的奇学,而眼前的此人似

乎对自己的奇技根本不放于心上,不但没有受到意志的重创。

秦履尘是有苦自己知,对方以眼神所传来的精神异力几乎将他的意志冰冻,但关键的时候

,从意识的深处如同刚才一般,那股寒流缓缓凝聚于他快要涣散的斗志,并重新凝聚成一道

巩固的城防,担当那精神异力对精神枢纽的入侵。

即使如此,半晌过后,他才恢复自己精神对四肢的控制,刚才那种瘫痪的感觉才彻底的消

失。  

那人似乎已意识到秦履尘的厉害之处,一闪身,遁入黑暗之中,待秦履尘追近之时,那人

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秦履尘靠近那人藏身的角落时,只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还余留在空气中。

他一时找不到线索,只好返身去找虎子,不禁又是心急又是庆幸;庆幸的是虎子安然无事

,令人懊恼的则是岳朝生却没有丝毫线索可寻。

唯一的线索是那盏紫蝴蝶灯,回想起来,果然有些古怪可寻。

正是那一刻,自己疏忽的时候,岳朝生无声无息的失踪了,而接踵而来的是那阴影中人的

窥视,似乎其中有所关联。

秦履尘一旦陷入困境,便会异常的冷静,思维亦运转得更快,仔细思考之下,发现对手的

手段近乎诡异,决非剑林的手段。

剑林作为武林圣地,决不屑于以这样的行径来要胁自己,更何况来犯者的武功诡奇,身份

亦是神秘,根本让人摸不透虚实。

秦履尘本来打算过完新年,即向范天德说明自己的来意,即希望他能帮助自己南渡到剑林

,以助他完成生前的愿望。

但现在岳朝生忽然地失踪了,要想立即赶回剑林,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秦履尘感到事情已变得日益复杂,特别此时自己一人单枪匹马,势单力孤则更需要三思后

行,谋定而后动,连范天德里也不便打扰,只是吩咐虎子一人先回家,而自己直到看到虎子

归家后才敢分身回头。

秦履尘再回到灯市时,人群早已散去,那些花灯早已撤去,却仅余一盏紫色蝴蝶灯高悬于

灯市,在早春的寒风中摇晃。

早春的寒风将路旁的枯草吹得摇晃不堪,仿佛到了风烛之年的老人一般,地上的鸡毛被风

扬得老高,在空中卷荡飘扬。

整条街道仿佛仅剩秦履尘一人似的,一切变得死一般的沉寂,寒风拂过之时,呼啸的声音

犹如怪兽的狂啸在耳边鸣叫。

秦履尘心神处于一种极度的警惕之中,那盏紫色蝴蝶灯依然高悬于风中,紫色代表尊贵,

高雅,同样代表着神秘与深沉。

如此的夜晚,寒冷的风,长长的街,长长的夜,孤单的人,孤独的灯,动与静形成鲜明的

对比,让一向镇定的秦履尘也感觉到莫名的紧张与恐惧。

但想到岳朝生依然在这群充满神秘感的人的手中,这是不能回避的,想到此处,秦履尘将

脑中仅存的紧张与不安也抛之脑后,向那紫灯走去。

秦履尘踏着地上堆积的落叶,“沙沙”的声音仿佛魔鬼故意造出的声响一般,又仿佛恶魔

吃完了人骨之后,舔吮着血漉漉的嘴唇所发出的声音。

秦履尘的心神迅速浸入一种升华的境界,独有的灵觉如水银般无孔不入,以自己为中心向

周围扩散,一改于身前身后的环境一丝不漏的清晰的印入他的脑海中,如此的真实而生动。



令秦履尘震动的是紫灯之下果然有人隐藏,而肉眼却丝毫瞧不到其身影,由于紫灯投下的

附影也隐于灯架之下的阴影之中,世上居然有如此奇功,秦履尘几乎可以断定,这绝对是魔

功绝技之流。

剑林之中虽载有不少魔功邪技,但均记载不祥,只文片段,残缺短简,根本没有个完整的

记载,秦履尘曾经到处搜寻类似的书藉以增加自己为这些稀异武功的认识,即使如此,知之

仍是甚浅。

直到今天,才发现这些武功大悖常理,几乎让人一时之间难以信服,精神之上产生莫大的

威慑,仅藉助一些灯光,便全身隐形,常人见了,恐怕会吓得魂飞魄散,溜之大吉了。

秦履尘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是说破其中的关键,还是趁其不备攻其不备,只到离紫灯仅

余一丈有余,临近秦履尘暗自认为的警戒线时,秦履尘忽然停住脚步,立于原地,朝紫之下

拱手朗声道:

“阁下果然高明,身隐紫灯之下,在下几乎失察。”

那隐身之人似乎未料到秦履尘竟会如此高明,一眼即识破了他的奇技,不禁一震,稍作思

忖,便从紫灯之下徐徐立起。

秦履尘情不自禁的聚精神会盯神着那身影徐徐变长,最后从紫光之下,走出一紫衣少女,

整个人皆四在紫色的薄纱之中,如同一堆紫色烟雾一般,充满了飘渺朦胧,若有似无的神秘

感,若不是那对充满灵性与诱惑的眸子,谁会想到紫雾之中居然有人存在?

犹其是那对眸子,随着它的眨动,时而深沉芳香,如渊难以见其底,时而清浅明澈见底,

仿佛是海洋一般,一旦沉入,将没有岸边,有时却犹如清纯无邪,不知世事一般,她的眼神

让沦海瞬间成为桑田,仿佛一个念动的转变仅是眨眼之间的事,让人难以拿捏把握。

“阁下果然高明,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即识破了妾身的奇技。”

秦履尘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的声音,仿佛是至远之处的高楼上飘来的一般,虽相隔丈余,却

如同相隔千山之外,如果她在他背后说话,恐怕他真的以为她在百丈之外,那声音忽左忽右

,闪烁不定,到了身旁之时,又仿佛是从四面八方涌来,更令人叫绝的是她的声音略微带点

低沉的沙哑,却充满无边的磁性,能勾起人内心深处潜伏的某种原始的欲望。

秦履尘哪敢大意,连忙紧守元神,不疾不徐,不亢不卑的道:

“在下想不到哪里得罪过姑娘,还是姑娘指出。”

那紫衣少女眼中露出讶然的神色道:

“公子和妾身不过是初次相逢,妾身岂有如此福气让公子得罪。”

此时秦履尘已立于紫灯之下,全部身形沐浴于紫色灯影之下。

紫衣少女不禁为灯下的秦履尘眼神一亮,初见秦履尘之时,完全是凝而后动,有备而为,

虽然觉得秦履尘身材出众,显出与众不同的气质,而且相貌也决非那种绝世俊逸的那种,这

种男子自己却是见得不多。

此刻,秦履尘倒负双手立于灯下,面目现出分明的轮廓,有棱有角,饱满的额头,高耸的

鼻梁,露出绝尘的智慧与不屈的傲骨,最令人动心的是他的眼神,在紫色灯光之下,那深黑

的瞳仁闪闪生辉。

即使是天上最耀眼的星星亦要逊色几分,在风吹来之时,欣长的身形笔立如旗杆,随风而

起的衣袂则如鞋在身上永远不倒的旗帜般,那股浩然正气,仿佛千军万马冲来,亦是面不改

色,给人以无限伟岸的男性魄力,如同苍海岩岸,任海浪无数次的冲刷,危然不倒。

秦履尘自然没有想到眼前这位神秘的少女会在那一刻,自己的形象深深印入她的脑海,警

惕地看着身前不到五尺的少女,怔怔出神,依然道:

“刚才在下有位兄弟,可在我一转身……”

说到此处,秦履尘忽然止口,因为他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是眼前这位少女所为,但如此说

转眼即消失,即断定是别人所为,毕竟岳朝生是一个大活人。

“一转身便怎样?”

那少女明知故问的顽皮的眨了眨眼睛问道。

秦履尘忽然怒气陡生,但自己确是没有一样证据是眼前的少女或其属下将岳朝生擒去,而

对方是一个少女,要使用硬性手段看来是行不通,顿时退入手足无措的地步。

正当此时,那紫衣少女将手从衣纱之外伸到衣内,同时听到一声撮口长啸,异常的尖锐,

久久不息,震得秦履尘耳膜亦是嗡嗡作响。

秦履尘不禁大惊,他还是首次遇到内力如此深厚的少女,气息之深厚绵长,绝不逊于自己

,警惕之心顿生。

正在此时,忽然狂风大作,不禁回头望去,只见背后的街道尘土飞扬,席卷而来,地面如

同被掀了起来一般,朝秦履尘袭来,大有示威之意。

秦履尘霍然回身,徐徐运起清灵风,对准那席卷而来的尘土,随心所欲的摆衣袖。

此刻的秦履尘借助天龙丹的神奇效力,功力逐恢复到原来十成功力,不要看他这漫不经心

的一摆,其实他已凝聚了八成的清灵风。

紫衣少女实看不透秦履尘弄什么玄虚,觉得他似乎过于自信,正生此念之际,那席卷而来

的尘土一遇上秦履尘拂来的清灵风,顿时如同遇到旋涡一般,那尘土便如同掉进了旋风里,

扶摇而上,如同一个倒置的锥体一般,情形诡异之极。

随着上面尘土的上升,下面的锥尖之下,逐渐现出人身,到最后现出那人的整个身形,而

其头顶则是那旋风的锥尖。

那人面色惨白得无一丝人色,一对扫帚眉如同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般,一双眼睛发出的

蓝莹莹的光芒,鹰钩的鼻子勾勒出阴狠的本性,一身黑色的衣衫被旋风紧紧的向上吸起,露

出下面的赤脚,上面的头发被旋风高高的旋起,场面诡异,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那薄绢般的衣衫随着狂风乱舞,显得有些凌乱不堪,极为狼狈,眼神之中却露出一丝惊

惶和几分阴霾。

秦履尘忽然收回摆出的衣袖,清灵风随之收回。

那人头顶的旋风顿时失去支持,头顶的尘失去对持,直向下倾泻而下,那人怎能躲开这突

然的袭击?连收功的机会都没有,便扑头盖脸的扑了下来,片刻之后即灰头灰脸。

一脸的尘垢顿时掩住那人本来的面孔,露出那对眼睛在外面眨动,显出一个无比滑稽的模

样。

那紫衣少女也忍禁不俊朝秦履尘嗔道:

“你好可恶啊,这样捉弄他。”

秦履尘其实仅是想惩罚一下此人,挫挫对方的锐气,但那人太过好强,妄想以满地的灰尘

给秦履尘首先来个下马威,没想到被秦履尘反利用,看出其中的奥妙,反被秦履尘所制,真

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那人狼狈地立于紫衣少女身边,恭声道:

“公主,请恕属下来迟。”

“哼,丢人现眼,站到一边等回话。”

紫衣少女似乎又变了一个人似的,声音剧冷,仿佛是对异类说话一般。

那人却丝毫没有现出不快之意,一脸的诚惶之色,毕恭毕敬的退后,当抬头看秦履尘时,

却充满了恶毒的怨恨之色。

忽然,眼前紫影一闪,那人只觉眼前一黑,一阵钻心的剧痛,伸手捂住了双眼时,秦履尘

发现自那人的手指间,鲜血正一滴一滴的渗出。

眼睛的部位是全身神经最为紧要的地方,所以感觉也最敏锐,那人虽然痛得在地上颤抖地

跪着,但连哼也没哼一声,这种惩罚手下的手段,连秦履尘也觉得有些诡异骇人。

那紫衣少女却连眼也未眨一下,只伸出紫袖直朝刚才那人来的方向迎风一抖,两股紫袖如

同两条长枪一般,直向那地方卷去,待此袖收回之时,带来一人,此人被衣袖卷起,直向秦

履尘飞来。

秦履尘在那紫袖卷来的巨大气劲在飞腾之时,已看清正飞来之人正是岳朝生,便伸手临空

一抓,岳朝生便似遇到无形的手一般,被空中之劲拉了下来。

秦履尘突露的这一手高明的空中摄物之功,没有精近的内功绝难以办到。

紫衣少女眼中闪过一丝震慑,但转瞬即恢复了平静的神色。

当岳朝生还未落地之时,秦履尘的清灵风早已走透他的七经八脉,幸亏对方没有在秦履尘

身上未设禁制,因为秦履尘的真气在岳朝生体内七经八脉畅通无阻。

岳朝生霍的睁开双眼时,发现眼前的居然是自己的大哥秦履尘,不由惊喜的叫道:

“大哥,你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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