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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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剑-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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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如水的秋风,从深巷中走过之时,隐隐有呼啸之声。

战云亦看着方谪尘的身后,静静守着那片大如山的乌云,月光开始一片片的收敛,只到全

被乌云笼罩之时,才轻声道:

“走!”

方谪尘看着战云手下背着假扮秦履尘的崔亮,出了西门之时,人快得像只狸猫般,无声无

息的跃上了对面的屋顶。

方谪尘早已看到那突兀而出的屋檐后藏有一个影子,方谪尘在屋檐上绕到那人身后。

由于他吸气之时,连用真气将身上的衣衫紧紧吸贴在身上,以至于刹那之间,根本不会发

出任何的声音。

等方谪尘绕到了那人身后之时,那人正聚精会神的盯着西门,对于方谪尘来到自己身后竟

毫无所觉,根本不知道煞神早已近身了。

方谪尘右手一拂,那人只感觉到背手柔风袭体,还不明白是何事,即眼前一黑,向屋檐之

下倒去,眼看着滚落下去。

方谪尘不禁大惊,瞬间伸出长臂,闪电般扣住了那人的后衣领,干钧一发之际,正确无误

的将那人提了起来,方谪尘不禁吓得出了身冷汗,一旦发出声向,他们的计划很有可能会功

尽弃,毁于一旦。

方谪尘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将那名探子放好之后,继续向另外

的暗桩摸去。

几乎以同样的手法,他拔了一路所有的暗桩,一切来的犹为顺利,几乎是在无声无息之中

完成了。

方谪尘正自为自己的得意之作而兴奋之时,忽然悟及,如果没有人来抢他们的调了包的‘

秦履尘’不是算盘又打不响了么?

想到此处,方谪尘大骂自己‘笨蛋’,意兴谰珊走向正在巷口等的战云,战云已经遣散手

下,一手托着被点穴的‘秦履尘’。

方谪尘颓丧的、有气无力的走向战云,低声对他道:

“全中的暗桩都被我拔了,唉,当时只顾自己尽兴,没想到……”

战云诧异的看了看方谪尘,不明其所以,疑惑的问道:  “这样顺利有何不对么?你

似乎希望他们出来拦劫我们?”

方谪尘想了想,指着假扮秦履尘的长单子崔亮,道:

“没有人通风报讯,这个人怎么处理?我们是白忙活了一趟。”

战云一听,不禁笑了,抛给了方谪尘神秘的眼色,道:

“你不要小看于振天这个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可能早已派人守在通往城西的峡

口上,那是唯一走出洛城的通道了,更何况还有更为神秘的力量,剑林的人马守候着我们,

我们首先得过了第一关,即是拦劫我们的第一批人,这批人里面全是我们素未谋面的人。于

振天可不想正面来阻拦我们,直到通知了剑林的人马赶来时,他们任务的就算是完成了。”



巷口早已备好良驹,方谪尘亲自将长单子崔亮和自己同乘一骑,在战云等风云堂四骑的陪

同下,[奇…书+网//QiSuu。cOm]直向城西的飞云峡飞驰而去。

五人一路有意无意的乘马飞奔,更让人注意,眼看到了飞云峡了,方谪尘也暗暗紧张了起

来。

他一方面怕无人在那里守候,这是出洛城的最后一道关口了,一出峡即是万里平原,一马

平川了,同时因为同心盟总堂人或剑林的人极有可能守候在那里,一场大战在即,方谪尘也

忍不住兴奋了起来。

峡口的风,是从峡外的平原涌来的,所以比别外的风劲强劲数倍,在月黑月高之夜,给人

的感觉犹为阴森恐怖。

正自疑神疑鬼的当儿,走在前面的战云猛然勒马而立。

果然峡口中几十骑在寻里并成两排,猛然亮起的灯火,将五人照一览无遗,而且将峡谷险

峻的飞云峻堵得死死的。

战云明知这些人皆为同心盟之人,故意喝道: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阻我去路?是何居心?”

那几十名骑士仍紧紧盯着面前的五人,不言不语,其中一人居然从怀中抽出一物。

方谪尘一看即知是用作报讯的烟花。

不出所料,那人迎空一抛,到了三丈高空之时,那物什剧然变亮,到最高点之时,迎空怒

放,色彩灿烂缤纷之极,将飞云峡的夜空照得亮极。

战云猛进方谪尘传了一个眼色,示意闯过去。

不待战云出声招各,方谪尘两脚猛夹马腹,吃痛的骏马狂奔而出,直向结成阵的几十骑闯

去,其余三骑紧附二人骥尾。

人还未近,方谪尘眨眼之间便抽出了他的招牌长背刀,狂劈而出。

其余的人只感觉到方谪尘的长背刀所挟带的刀气如同平地刮起的旋风般,一丈方圆之内,

只感觉到气流的涌动,与此同时,长刀上的刀芒炽亮如雪,透露出勇往无疑的杀气。

正面对着方谪尘之人对此刀的感受犹为深刻,好像方谪尘这一刀即是千万重量一般,明明

是疾劈而下,他却明显的感觉到刀在扫来时的颤动,以至于他无法判断方谪尘的刀倒底是砍

他的人还是马。

那人的马似乎抵挡不住方谪尘挟马狂奔而来的强烈气热,直向后倒退,那人却没有料到他

的马也会如此不济,顿时乱了阵脚。

但方谪尘那凌厉的一刀丝毫不见停顿,狂劈而下。

只听到一声虎吼,那人身侧数骑同时出刀,在千钧一发之际五把长刀刚好抵住了方谪尘那

凌厉无比的一刀的刀锋。

当六把长刀相接之时,五人不禁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发现方谪尘的一刀居然不含丝毫劲道,如同片鸿毛附在他们的刀背之上,丝毫不着力



方谪尘此刻不禁一声长啸,在瞬间刀锋一转,猛往上挑,劲道是何等之巨,顺着五人上抬

的劲道,五人又是在猝不及防之下,发现方谪尘的刀上带着一股强大的吸力,使五人手中的

长刀直问天空抛飞而出。

方谪尘迎空长刀一劈邓没有丝毫的杀气,否则那正目瞪口呆的五人将人头落地,他突然大

吼一声道:

“还不让路?否则休怪主怪刀下无情了,将尔等赶尽杀绝!”

方谪尘一出手便镇住了在场所有的人,气势是何等的雄浑,且手下留情了,并未斩杀几乎

是必死无疑的人,他们一时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此时,一声尖厉的呼啸破空而来,只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

方谪尘一闻此声,水禁悚然一惊,在风声弥漫的飞云峡,来人撮哨而啸,丝毫不因风声的

劲厉,而有丝毫影响,准确的把哨响传到此处,而且如同在耳边吹响一般,这份功力的确惊

世骇俗,一听即知是劲敌。

他也看到了战云眼中的凝重神情,在那里默然不语。

那几十骑听到那声尖啸,如获大赫般,纷纷掉转马头,狂奔而去。

方谪尘和战云与此同时感觉到峡谷的两端同时有人堵住来路,而飞云峡两侧是悬崖悄壁,

壁立如削,的确是飞鸟亦难渡,仰头看时,隐约看见氤氲飘荡,的确是名副其实的飞云峡。



方谪尘和战云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纷纷下马,方谪尘把那神情如同傀儡的‘秦履

尘’扶了下来,托给了战云的手下。

不一会儿,峡口对面的人徐徐地走了过来,迎面的正是剑林的少主北斗一剑许问天,一脸

的冷漠,高贵的气质,睥睨天下的雍容在他高岸的身材,华丽的服饰上表现得一览无遗。

许问天的步伐整齐如一,每走一步人自信,给人一种无往而不利的信心,仿佛是天生的王

者一般,一招未出,气势上就可以击倒强敌。

他并不是前呼后拥的,身后也仅跟进四个身穿此衣的中年人。

四个中年人一色的紫衫,衬托出一身雪衣的许问天的与众不同的尊贵,超然众物的高贵气

质。

四人一看即是一流高手,两旁的太阳穴高高凸起,眼睛里露出夜色中仍可见的灼灼光芒,

一色的瘦挑身材,身体笔立如枪,步伐不疾不徐,胜似闲庭信步,但是似慢实快,几个吸呼

间便来到了五人丈前。

许部天首先在丈前驻步,两只深遂却又冷漠的眼神先是打量了一下蒙着面孔的方谪尘。

方谪尘感觉到许问天的眼睛如两道厉芒般,照到他的肺腑,仿佛一眼间就认出他是方谪尘

所扮,连方谪尘自己都不知自己的破绽在哪里,但那种感觉却很清晰,他感觉到许问天的自

信。

方谪尘此时才明白许问天是何等的厉害了,绝对比他想像中的可怕。

当许问天打量着一身夜行衣的战云时,微露一丝迷茫的眼色,方谪尘情不自禁的侧头看向

战云之时,发现战云居然比平时的身材“苗条”了许多,显然是用了瘦骨之术。

战云功力深厚,由于在内力方面更为精湛,深得老盟主的载培,为防同心盟中有人认出他

的身份,一路上忍着剧痛强施了缩骨之术,是以当许问天看他之时,虽然气势有些熟悉,但

体形却大大改变了。

许问天的确是个天才,只看两人一眼,便将方谪尘的体形与气神息在脑海中。

战云如不是施用了缩骨之术,恐怕也是无所遁形了。

许问天却毫不将两人放在眼里,抬头直望着夜晚,冷冷的道:

“留下秦履尘,你们走吧,我不愿意难为你们几人!”

没有人可以怀疑他的语气,他的确有这个实力。

方谪尘却是天生吃软不吃硬的,他慢吞吞的说道:

“当然可以,只是仅凭你们几句话,似乎份量不够嘛。”

许问天的涵养出奇的好,只是冷冷的笑了一笑,他身后的四人却怒眼圆睁,几乎忍不住要

喷火一般,狠狠的瞪视着“出言不逊”的方谪尘。

方谪尘回头看了一下背后,却是四名一色的金衣人,平均年龄都不过二十五六,与自己几

乎是同一个阶层的,但方谪尘留意这四个金衣人,绝对与自己相差不了多少,不禁暗暗吃惊

,剑林不愧是剑林,随便拈出一个出来,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方谪尘看了看天色,料想到今夜必有一场恶战。

※〓〓〓〓※〓〓〓〓※

睡在牢房里的秦履尘辗转不安,劫狱的人眼看就要行动了,要真的劫了自己,自己却是没

有丝毫办法,此刻又没有办法逃出去,当然最根本的是此刻自己由于伤势,根本不能凝平时

一成的功力,几乎没有能力来维护自己的安全,即使全是些踏梁小丑,他也是毫无办法。

当听到三更梆子响时,忽然听到有人大叫:“失火啦,失火啦!”

知道内情的秦履尘立即知道劫狱人使的是调虎离山之计,他几乎忍不住要叫起来,这是土

匪的调虎离山之计,当然没有人会相信一名死囚的话,更何况救他的人听到他这样的呼喊,

还不……

秦履尘虽然急得直跺脚,但那些狱卒还是拼命的向外跑,真是欲哭无泪。

其余的死囚本是无精打彩,死气沉沉听到失火的呼叫,似乎也来了精神,引起一阵骚动,

爬到牢门朝外面看。

果然不到片刻,几个夜行衣打扮的人毫不忌讳的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没有费任何曲折就

找到了秦履尘住的牢房,对准牢门上的大锁,一把巨斧狂劈而下,那大锁应声而折。

秦履尘急得没办法,躺在草堆上装睡,似乎根本未听见一样。

“妈的,老和真他妈有福气,外面搞得热火朝天,他却睡得像个死猪。”

说话的人一口粗话,声音如同破锣,一闻其声,秦履尘就知道此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盗匪

,而且粗俗不堪。

秦履尘只感觉肩头一紧,接着是身脚悬空,他假装睁开朦胧的睡眼,朝着他将他提起的人

看了一眼,装作大一吃的模样。

其实他是真的吃了一惊,眼前这个魅梧的大汉真可谓是巨形,比起洛磐石的体形毫不逊色

,更为可怕的是他比洛磐石更为粗犷,一头似稻草般的头发,信手扎起,黝黑的浓眉显得杀

气腾腾,让人一见即心胆俱裂, 的人也会被他吓得晕了过去,一脸的胡须,让人想到杂草

丛生的荒野,血盆大口,是绝对的凶神恶煞,一身的肌肉又粗又壮。

“臭小子,睡得连你大哥都不认识啦,这小子真他妈的有意思。”

其余众人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这些人似乎“他”的熟识或兄弟。

“大哥!”秦履尘的声音可谓是‘惊喜交加’,给人一种死里逢生的感觉。

“……老子怎会让自己的兄弟成了刽子手刀下之鬼啊……”

盗魅伸出那张蒲扇般的大手一挥从人应声只向外冲出去。

秦履尘被人背在背上,其余的人则领先开路。

秦履尘此刻终于有机会细细的打量一番,这些人虽然算不上是高手,但别有一股悍气,如

同不惧生死一般,你的剑砍过来,他的刀子直接捅过去。

那些平时欺压惯良民的衙捕哪见过如此强悍的打法,不禁后退不迭,几个照面,便都崩溃

,溃不成军,难怪劫猝如此容易了。

那盗魅长得高比铁塔,一条粗如小腿的铁棒上下翻飞,见其外观以是让人魂飞魄散,更何

况他那条巨棒,少说也有一二百斤,此人舞将起来,却如同摆着一根稻草一般,挥洒自如。



有这样的人冲锋陷阵,捕快再多也是无济于事了。 像这群强盗这样明火执仗的劫猝的

确不多见,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在盗魅的带领之下,毫不费力的冲出了衙门,径自向洛城北

方飞奔而去。

一到城门口,早有人接应,连优良的战马都应有俱有,秦履尘回头观察之时,“大哥”的

那匹马给压得直往下沉,一别不堪重负的模样。 一路驰骋下来,秦履尘约莫走了三四个

时辰的路,发现“大哥。的身后居然跟着三四匹马,原来他早已知晓自己给马的负荷过重,

所以只好三四匹马换着骑,否则那马早给他骑得累死了。

盗匪从自古以来皆是以山为寨,秦履尘想不到‘自己”的贼窝却生得是湖光山色,秀丽无

边,却被这群人强占了,的确有些暴殄天物。

由三更直到天明,再到太阳升起。

这群山正是城北的栖霞山,而山下的湖则是因山而义的栖霞湖,单是看此山名和水名,就

显其典雅生动,其景色犹为绮丽迷人。

山势由北向东沿伸,山峰绵延曲折,直伸到肉眼难以看见的地方,山势比起五岳来,称不

上雄峻,但其独特的别致却是堪于天下名山媲美了。

靠近湖的山脉,正是丹枫如血的时刻,漫山遍野,整个山脉满是枫树,到了丹机白露时分

,秋风染红了整座山,远远看去,整个山林如同火山一般,又如同红霞栖满,想来这名是其

来历吧。

湖水清澈见底,游鱼历历可见,栖霞山的枫树侧映于湖中,湖面一片通红,微风拂来之时

,湖水荡漾,山枫的倒影,如同火在漫延一般,显得无比的瑰丽,令人情不自禁的感叹造化

之神奇。

到了傍晚的时刻,夕阳西下,浓艳的霞光染透了西天,与山上的枫叶互相辉映,更是如火

如荼,仿佛从天到地陷入一场火海一般,让人感觉到生命之蓬勃,自然的变幻万千。

更有渔鳞片片,来去如湖面之上,兴尽而来,渔歌互答。

当秦履尘来到这栖霞山下,栖霞湖旁,也情不自禁为这湖光山色所吸引,沉迷,油然产生

留恋忘返之情,生出归隐的幽然之情。

“大哥”下了马,看着秦履尘尽情颜笑的模样,大笑道:

“老九,是不是牢里呆长了时间,连咱家的栖霞山都快给忘了?”

此人虽长得粗野蛮横,但为人却显得古道热肠,虽然是龙头老大,冲锋陷阵却毫不畏缩,

当“大哥”的确有几分气魄。

到了这栖霞山贼窝,秦履尘反而安下了忐忑的心,一旦一切成为了事情,你就得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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