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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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剑-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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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里,想像跨越了生命与死亡的局限,走到永恒静谧安宁的世界,伴随着音乐,在那个世界

沉沦,永远不会翻身醒转。

琴音高亢昂扬处,犹如九天凤鸣,不绝如缕的传来,低回处则若沉渊晋海,九幽鸣咽,说

不可触。

高低之间,来去自如,任其驰骋。

当弹到最后一个音符 ,直到魏青黛的玉指释开,那个音符却如同有着生命一般,居然

不离去,回旋之音凫凫不绝,在夜色之中充满了回响。

当魏青黛的视线离开了那张古琴,侧过头来,秦履尘发现魏青黛的面上的丝巾,眼下

的那

部分早已泪渍斑斑,皎洁的月色把她向外的一面染得圣洁无瑕,背着月光的一面则给出她无

比优美的轮廓,和凄丽动人的丰姿,形成一幅与如水月色相融的绝丽佳人图。

哀幽动人的旋律在秦履尘的脑海里久久萦绕,难以沉寂心中填满徘徊不去的凄美情绪,令

他情不自禁的低吟。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就有恨,何事偏向

别时月?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睛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

特别是最后两句,他反反复复地低吟浅唱,情不自禁。

不知何时,魏青黛已经离坐,走到秦履尘座后处,那双玉手轻轻搭在秦履尘的双肩上,那

温柔的体香透体而来,散发出动人的味道。

秦履尘伸出臂来,轻轻勾住她那不及一握的轻腰,无限的回到现实的痛苦,透满了生离死

别的愁绪,将头埋在魏青黛的怀中。

在那一刻,秦履尘忽然发觉其实自己并不是他所想像中的那般坚强,其实他也很脆弱,甚

至比料想中的还要脆弱,只是自己没机会表露而已。

魏青黛伸出玉手,轻轻抚着秦履尘的头发,其中的爱怜又显出无限的沉醉,就算这一生如

此平淡的度过,她亦会觉得心满意足了。

秦履尘良久之后,轻轻将魏青黛的娇躯抱起,让她端坐于膝上,用一种让魏青黛心颤的深

遂眼神看着她,那缕明亮的眼神仿佛可以深入到魏青黛的心底,可能窥透她心底无限的深情



魏青黛的眼神清澈如水,任秦履尘的心神在她心底如同游鱼般游戏,在她柔情款款的眼神

中找到依靠。

当月光悄悄一分分的撤走之时,魏青黛已经在秦履尘怀中香甜的熟睡。

轻微的呼吸声,那么细密,长长的睫毛履盖着令人一生也难以忘怀的明眸善睐,面上的丝

巾被秦履尘取下,露出她那秀丽绝伦的轮廓,犹若刀削一般,如同明玉雕成的小巧玲珑的瑶

鼻,那么可人,让人产生一种强烈想去亲吻的冲动,冰肌玉肤,在黑暗之中隐约感到如雾般

笼罩。

不知这美女梦中见到何物,丹唇轻启,两个可人梨窝悠然现在两颊,笑容纯洁如婴孩,不

带一丝人间烟火。

就这样,秦履尘沉醉于这种对美人的端祥,心底却不曾有一丝邪念,即使玉人在怀,心底

只有无限的爱意和怜惜,只想此生不再有任何追求,只想抱着心爱的人儿这么一生一世,别

无他求。

秦履尘到了午夜,依然没有丝毫的睡意。

窗外的月色依然那般皎洁如水,让他的心亦留恋忘返,他亦不知一生会拥有多少如此的明

月夜,一生还有几次能拥着玉人入睡,满怀的芬芳,他只想好好的珍惜现在的拥有,抓住仅

有的刹那芳华,至于将来,将来是明天的事。

夜里,他的心里时刻如浪潮翻涌,涌动不休,时而心底宁静,波澜不惊。

在这短短的二十年里,又仿佛短短的几十天,仿佛自剑林踏入尘世,世界才真的展现于眼

前,以前好像只是生活于个一个狭小的天地。

魏青黛感觉到天明的曙光,睁开朦胧的睡眼之时,秦履尘依然保持同样的姿势,从魏青黛

闭上眼的那一刻仿佛都不曾改变,眼神充满了和谐和宁静,如同枯井无波,不带一丝情感,

不含一丝杂念。

仿佛魏青黛的醒来让这口枯井泛起了绮涟,秦履尘低眼视,看到魏青黛似乎睡意未尽

的双眼,爱怜的道:

“还没睡好吗?反正太阳还未升起,可以再睡些时辰。”

魏青黛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居然吃了一惊,从秦履尘怀中挣扎而起,随即从怀中取出

她那条丝巾,轻轻的系在两耳边,将一头乌云般的秀发随意的飘散,以一条手帕轻轻系起,

不作任何浓妆淡抹,但依然明艳不改,芳华依然,秀丽罗裳,素丽淡雅。

直到她将全身上下拭弄妥贴后,才发现自己是那样的专注,以至于忽然将秦履尘的存在给

忘了,秦履尘的眼中蕴着的却满是笑意。

在那一刻,魏青黛决意把自己一生中的美丽尽情的展现于自己的情郎眼前。

从屋子的角落走来,踏着眩人的步伐,配合着她素丽的衣衫如同流云飘舞,时而露出她的

莲足,居然只有一双罗袜,鞋子不知何时被她弹脱,白色的袜,只是脚尖轻点地面,如同蜻

蜒点水般,便翩翩飞离,简直可称得上翩若飞鸿,矫若惊龙,凌波微步,顾盼生辉,流睇传

情,仿佛由于她的舞姿,整个屋里如同春意满室,鲜花怒放一般,一切变得生动,在阳光还

未来临之前,室内依是朝气蓬勃。

一曲舞罢,魏青黛已是娇喘微微,不胜盈立一般,秦履尘站起身来,牵着她柔若无骨的玉

手,朝窗外望去之时,朝阳如约从东边升起。

秋天的阳光格外媚艳,柔和的金黄色,丝毫不显刺眼,让人感觉到生命充满色彩,让人充

满美好的向往,生命成熟的渴望。

“这一生我休想忘记,某一个夜晚,某一个早晨的永恒美丽!”

感动至深处,情愫油然而生,秦履尘动情地脱口而出道。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浪迹天涯(下)

(2)

方谪尘守着那还魂李白华一夜,看他用不知疲倦的,用不同宽厚锋刃的刀精雕细琢,让方谪尘看得头晕目花,累了只好找个椅子坐下。

还魂李白华仍一边雕刻、粘贴着,一边说道:“你也想偷学这门技艺,可惜你不行。”

方谪尘被他瞧破心事,脸上不禁一红,但依然不服气的道:

“雕虫小技而已,师叔似乎对自己的技艺有些夸张了吧。”

“雕虫小技?”

李白华也不回头,嗤笑道:

“等做成之时,你会要惊叹什么是鬼斧神工,这门功夫我可是研究了十几年。”

方谪尘咋了咋舌,显然为还魂李白华的话所感动,要知道还魂李白华是医术方面的天纵奇才,犹善刀圭之术,开肠剖肚更是高明,触类立通,替人修改面容,巧制面具,更是江湖一大秘技,如非同方谪尘的关系,即使是同心盟,他亦未必肯如此热忱出手,任劳任怨。

花了整整一夜的功夫,还魂李白华才制成两张面具。

当秦履尘戴上面具,将头发弄得披散之时,发现整个人亦变了般,气质居然也得到了改变,枯黄的皮肤,一对倒勾眉,如凶神恶煞般的模样。颓塌的鼻子让人一见即产生厌弃之感,宽厚的嘴唇,让人觉得此人的粗俗不堪,满脸的络腮胡,胡桩林立,一看就知道是个亡命之徒。

“小秦若是眼神再凌厉,装得凶神恶煞些,身体再矮些,就行了。”

还魂李白华习惯的持着他那一捋,唯一有些干净利落的山羊须。 

秦履尘不禁微微一笑,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张面具居然表达出如同真实的表情,当然与平时秦履尘的那种风流倜傥的微笑相去何止万里,用这张面皮笑时,给人一种毛骨悚然、触目惊心的感觉。

方谪尘再也忍不住,指着自以为迷人的洋洋自得的秦履尘,笑得是前俯后仰。

“世上居然有如此难看的微笑,笑死我也。”

方谪尘喘着气道。

秦履尘听到方谪尘的大笑,忍不住怒声吼道:

“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敢找我的喳?”

一怒之下,那两片煞眉居然倒竖起来,面上的肌肉迅速的绷紧,最令人惊异的是,连面部的肌肤色似乎也涨红了一般,再配上秦履尘的强大气势,整个人的粗犷气息是显得无比的张扬。

连方谪尘都呆了,仿佛突然间忘了眼前之人是秦履尘般。

还魂李白化一边捋着他的山羊须,一边洋洋得意的道:

“这张面具由于是极特殊的皮所制,在里面浮上肌肤所城要的颜色,只有小秦自己面皮拉紧,同时面上的因为情绪高涨而产生变化,面具的本身也会改变。”

一张面具制得如此维妙维肖,实属巧夺开工之神妙了,居然面部的肤色也能随之改变,神妙至如此之境,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战云亦感觉到此计划已经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了,倏然开口道:

“这几天要委屈秦兄弟到死牢呆几日了,我们已找到了你的替身,只要略施小计,相信可以骗过那群人。”

还魂李白华从药房里走出来,手上端着一确定漆黑如墨的药,走到秦履尘跟前,递给他道:

“这碗药可以帮助你改变休形,恐怕你又得忍受一番折磨了。”

秦履尘望了望那碗溢着古怪鼓掌的药,毅然接过,仰头几个咕噜饮下,喝得可见碗底的黑亮药渣,随手擦了擦嘴。

余下的众人也不知将会发生什么样稀奇古怪地变化了,都充满了好奇又紧张的盯着饮完药汁的秦履尘。

秦履尘饮完那碗药汁时,汁液流过喉头,那种腥臭的怪味刺鼻而来,几乎让他忍不住要呕

吐出来。

接着是如同烈火的般,烧得咽喉直发裂,顺着药法的下流,药汗如同火山爆发的岩浆一般

,流到那里,那里似乎成为火海,要将一切烧在灰烬。

众人看着秦履尘,先是面色变白,豆大的汗珠如同雨滴一般,渗过面具,直流而下,接着

由白转红,直到通红,如同大醉之人的红潮般灿烂如霞。

本来站得稳如山岳的秦履尘再也忍不住,发出轻微的颤抖,牙关咬得直响,面部的肌肉扭

曲着,由于面具的表达,神情显得异常的狰狞与可怕,让人毛骨悚然。

魏青黛首先忍不住,伸出手握着秦履尘的肩道:

“你怎么了?很痛苦吗?”

还魂李白华表情麻木的走了过来,伸出那只枯骨如乌爪的手,作出一个示意她安静的手势

,表示并无大碍,这只是正常反应。

秦履尘似乎承受了极大的痛苦,一身青衫居然片刻后被汗水染透,原本长身玉立的站姿,

亦变得如同站马桩一般,与面具不相配的俊朗的双眼里,满是痛苦的表憎爱分情,甚至可以

看到泪光闪烁。

众人哪里知道,此刻秦履尘的体内犹如炼炉,到处如同火烤一般,岩浆溶流过每一片肌肤

和每一块骨骼,即使拥有铁一般意志的秦履尘亦痛得泪眼闪烁,可见此药的威力了。

随着众人听到“劈叭”的清脆响声,秦履尘整个人居然如同向地下陷下一般,整个人居然

比平常短了许多,比起眼前娇小的魏青黛似乎也高不了多少,再同方谪尘相比,自然是难

以比肩了。

只到定形之后,秦履尘睁开双眼,满是疲惫的神情,无力的坐在地上,连喘粗气的力气也

没有,耗力之巨,由此可见。

还魂李白华止住正欲让人给秦履尘洗身的人道:

“不能给他洗涤,他这身臭汗气到以后还有用。”

魏青黛出身高贵,喜洁成僻,却也拿他没办法。

“我们事不宜迟,赶快行我们的计划吧。”

战云忙忙的道。  风云堂不愧 是同心盟第一堂,各种人才培出,其中有人精于偷天换

日之术,挖地道犹为善长,居然在风云堂内部挖了一条直通官府内部死牢的地道,神不知鬼

不觉把秦履尘从牢外换进去。

更加奇妙的是一个暗偷,一个明抢,风云堂派一系列高手居然趁着月黑风高之夜将一名江

湖人称长单崔亮的悍匪从牢中劫出了。

听闻长单子崔兄为人甚讲义气,生性慷慨豪爽,多的是结义兄弟,却由于作了几笔黑生意

,被官府捉住了,所以都说长单子崔亮是被兄弟所救,一时众说纷纭,无不信以为真。

翟云看看还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的崔亮和交挽秦履尘之人,道:

“堂主,这两人我们怎么处置?”

战云想了一想,说道:

“这高的按原计划行事,矮的反正也是穷凶极恶之徒,关到密牢里。”

在还魂李白华的妙手之下,长单子崔亮除了昏迷不醒的死样,几乎同秦履尘别无二相,连

魏青黛,方谪尘亦看得目瞪口呆。

倒是那名死囚,发现醒来之时居然睡在另一个牢方,还以为是换了另一间,反正也是待死

之人,在哪间牢房,琼楼玉宇也没有区别,居然翻身即睡。  秦履尘醒来之时,感觉到自

己满身的汗臭,腥不可耐,不知何时自己昏到之后,被弄得披头散发,再看看周围,自己居

然鬼使神差般的睡在了牢房里。

想到这里,他是又好气又好笑,想不到有一天他会居住在官府的牢房。

由于是死囚所以整个牢房里都弥漫着一种死亡的气息,里面的人大都是大奸大恶者,不要

看平时耀武扬威地,穷凶极恶,可是一想到死亡,似乎所有的人都感到生命的绝望,充满一

种令人窒息的气氛。

秦履尘看看那些无精打采的人,就这样呆了一天,等到晚饭时,一名狱卒走到他跟前,给

他递饭之时,警惕地向四周看了一下,不声不响的突然在他的和上亮了一个纸球,又悄声悄

息的转身而去,不再理他。

秦履尘不禁一阵茫然,醒悟之后,才明白那名狱卒真的把自己当作那名死囚了,不禁也觉

得十分有趣,兴趣盎然时,拆开那纸条,上面写道:

“今夜三更,兄弟们将会来救你出狱!”

秦履尘一看不禁呆了,他本来自是为避难而来,想不到他误打误撞的,居然还有人来劫狱

要救‘他’出狱,一时之间他居然不知如何是好了。

片刻之后,他即作出了决定,在牢房的壁上作了个特殊的符号,便翻身入睡。

其实。这里的江湖门派林立,黑道人物猖獗更是不在话下,前面有了劫长单子崔亮的前例

,这后面人还是敢前来,看来确有所恃的。

秦履尘却不知道此时,风云堂内部正在紧张的脱圈计划。

战云派了几名精干的手下,到风云堂外面探风,手下回来报,外面形迹可疑的人居然越来

越多,即使是灯火稀疏的深夜,那些人还潜伏在隐秘之处,一刻了不敢放松,几乎是日夜不

断的监视着。

方谪尘已经将长单子崔亮扮妥当了,自己更是全副武装,全身的夜行衣,还有飞天爪,用

来作为逃遁之术,应有尽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经过众人几次讨论,决定选风云堂四个侧门之一的西门作为突破点,因为那边是居民区,

不断到处是深巷,而且来回交错,不熟悉地形都很容易走进死胡同,更为有利的是夜深之时

,居民早已熄灭灯火,只留下黑漆漆的一片,让人摸不着东西南北。

方谪尘整整花了三个时辰,在里面熟悉地形图,一直到耳熟目详,滚瓜乱熟,以至于闭着

眼都能来去自如的境地方才放心了。

天似乎故意照顾们,昨夜还是月朗星稀,今夜却是多了些乌云不时地遮住月光,给大地带

来一块又一块的阴影,让深巷变得更是阴影幢幢,迷离不已,更加妙不可言的是天已刮起了

凉如水的秋风,从深巷中走过之时,隐隐有呼啸之声。

战云亦看着方谪尘的身后,静静守着那片大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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