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履尘横跨一大步,挡在方谪尘的面前,抵挡如山般扑面而来的杀气如同严霜的杀气,让
秦履尘如同坠入冰酷一般。
更为可怕的是,随着那缓缓扬起,这种压力亦是剧增,秦履尘面对的杀气亦是更为冰冷。
秦履尘却怎么也把握不到对方气机的牵引,似乎白袍老人的气势随时可以达到巅峰,随时
可以爆发,随时驭刀搏杀。
秦履尘压下心头的恐惧,让丹田的真气摧发至极点,等待那一线的差距。
白袍老人的眼神像死神,笼罩着大地,让人感觉到大地变成苍 凉的深秋,天地再没有一
丝生机,如同人间屠场,森森修罗地狱。
秦履尘大吼一声,连人带剑直刺白袍老人的胸前,刺向白袍老人胸前如同鼓满风的白袍。
白袍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同时直向秦履尘伸出的长剑剑身直劈而下,顿时形成无可匹
敌的刀气,直斩秦履尘的剑身。
秦履尘感觉到手中的长剑如同刺到铜墙铁壁一般,感觉到巨震,同时剑身上贯连的剑气悉
数被震散,就像击破了气球一般,直向外狂泻而出。
秦履尘“噔噔噔”暴退三步,放稳住身形,睁着不敢相信的眼睛,瞪视着对面的白袍老人
。
秦履尘怎也不敢相信,自己志在必得的一剑不但无功而退,而且退得这样的狼狈,至此亦
明白方谪尘会如此狼狈不堪。
白袍老人冷冰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居然看得出我刀式起手式的妙点,总算有些见识。”
秦履尘却不敢回答一个字,怕重新凝聚起来的真气因此而松懈下来,人亦是紧张到极点,
哪敢分神回答可怕的敌人的话。
白袍老人说完之后,眼神似乎一刻也不曾出现过波动,自然充满森冷的杀机。
只见白袍老人的魁身躯开始转动,右手挽起的刀式徐徐划动,划出一道让人惊美的圆弧的
轨迹,从四面八方铺展开来,弧到尽动之时,猝然直劈秦履尘身处的地方。
秦履尘当然知道,能练成以手为刀,修成虚空刀气的人才是真正的极点高手,这种虚空的
刀气实在是无坚不摧无所不觉,根本不敢硬接。
秦履尘展开鱼龙舞身法,避开锐锐之芒,挥剑直向白袍老人的胁下,扬击直刺,声势亦是
疾如风雷。
当秦履尘的长剑递到白袍老人近身三尺之时, 发现一种无形的气体,如同强韧的防护罩
护着白袍老人三尺周围,长剑有种有力难施的难受无比的感觉。
同时感觉到剑身巨震,白袍老人无形刀气正中秦履尘的剑身,秦履尘感觉到从剑身上传来
的巨大震力,让内腑感觉到翻天覆地一般,喉头一甜,一口热血直冲而出,秦履尘口一张,
鲜血洒了一地。
而白袍老人的身形毫不停滞,随形附影般直趋而来。
稍微休息调整的方谪尘见秦履尘又陷局,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奋不顾身的扬刀飞扑而来,
刀尖直刺白袍老人背心大穴,完全不顾及自己的生死。
那白袍老人背后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待闲的左手扬起一股逼人的刀气直挡方谪尘飞劈的一
刀,而人则继续飞扑秦履尘。
秦履尘内腑再次受伤之后,双足蹬地以一种金鲤倒穿波的姿势飞退,看到白袍老人毫不放
松的追来,眼前将被无形的刀气劈成两半。
身体像挣脱空气的束缚般,像只水里的鱼儿,摆尾一摆,身体在空中打了个周天的旋转,
折向而飞,直射白袍老人的胸际。
这招才是秦履尘真正的杀手锏,也是他故意造就的一种形势,以内伤的代价,以命搏命,
以险搏险,而方谪尘的配合更是锦上添花。
长剑蕴满十二成的清灵风,根本不带丝毫的破空声音,仿佛根本不着力般 ,但剑尖的剑
芒却暴涨。
白袍老人没有顾忌,左手抽出来,直挡已如同强弩之末的方谪尘,右手的刀势更是直驭风
雷,腾起的身形几近没有借力的处境。
秦履尘把诱敌和奇兵相结合表现出胆量和智慧的完美结合。
眼看长剑的剑芒已触及白袍老人的腰际,秦履尘强压心头的狂喜 ,摧力直进,正在剑芒
触到白袍老人腰际穴位,秦履尘蕴满的清灵风欲暴狂涌而出之时,白袍老人的双腿像地猝钻
出的幽灵一般,无影无形兜着秦履尘的下阴穿插而来。
如果秦履尘一意孤行,白袍老人不死亦是重伤,白袍老人的双腿亦丝毫不差的中剑,秦履
尘亦是难逃非命。
秦履尘暗中一叹,大叫可惜,无奈之下,长剑调准头来,放下心头的目标,直削白袍老人
的双腿。
方谪尘的长刀触及无形刀气,一种反弹之力激起,方谪尘像皮球一般飞弹向原来站着的地
方。
所幸的是白袍老人大部分的攻势、力量、注意力放在秦履尘身上,对他只是防守性的用意
,落地之时,伤势没有被摧发。
籍方谪尘拼命一扑之力,白袍老人像只大鹏鸟一般,双臂一抖,横飞丈外。
白袍老人亦是险中之险,险些遭两人的反噬,立在丈外,脸色更是铁青,仿佛此来没有遇
到过这种的挫折一般,以奇异的眼神打量着两人。
秦履尘,方谪尘两人立即相近靠扰,到了此刻,是合则力强,分则势弱。
方谪尘忽然朝秦履尘道:
“我左臂不便使刺日剑,在我的腰际。”
秦履尘大喜 ,毫不动声色地从其腰了示抽出那把龙形剑柄的短剑刺日剑与长剑易手。
刺日是一把与众不同的非凡之剑,剑一入秦履尘之手,秦履尘立即与方谪尘的心灵得到沟
通,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量蕴藏于刺日本身,让秦履尘感觉到心中蕴满杀气,气势陡然暴涨,
刚才一度跌入底谷的颓丧之气亦一扫而尽,仿佛自己的内俯的伤势亦被压抑下来,整个人杀
那间复之一般。
以白袍老人的眼力,很快就看出那把不知名的龙柄奇形的刺日剑绝非凡物,而且同时感觉
到秦履尘的斗志一消一涨,更为坚定,刚如磐石,且内腑的伤势仿佛刹那间消弭一般,让他
暗自惊骇。
有了刺日剑相助,秦履尘胆气一壮,长笑道:
“晚辈能否再向前辈讨教几招?”一种初生之犊不畏虎的气概,冲于眉睫。
白袍老人冷笑道:
“不要以为籍外物之助,就可以逃脱我的掌心,你们死定了。”
白袍老人冰冷的眼神,忽然变得温暖起来,就像春天来临,冰雪融化,万物恢复生机,暖
洋洋的感觉,自秦方两人心中升起,而白袍老人似有磁性的声音更是让两人感觉到像心中的
爱侣温柔的手,正为他们安抚着伤口,慰籍他们疲痛已及的心灵。
“不要抵抗了,生命是那样的美好,应该珍惜春光。”
白袍老人的目光变得更为妖异,声音却变得更有磁性,仿佛附染了无限的魔力一般,让秦
方两人感觉到疲倦的来袭,一种昏昏入睡的感觉,甚至想丢下手中的兵刃,忘记眼前的大敌
。
秦履尘拼命抵抗疲劳的感觉,拼命提醒眼前的大敌,忽然传自刺日的一种无形的寒流穿着
秦履尘的任督两脉,直冲灵魄,不禁一个冷噤。
霎那间立刻明白,白袍老人正是使出魔界异术“导魂术”,方涌尘正在两个念头之间挣扎
,是抛刀还是持刀,眼前刀将扔下。
秦履尘一声长啸,驭剑飞空直刺白袍老人。
那白袍老人料不到秦履尘会突然间恢复神智,等他反应过来之时,刺日射出的奇形剑芒一
经胸际,白袍老人大吼一志声 ,向后飞遁而去,片刻间消失在眼际。
方谪尘如同梦醒一般,发现自己的长刀居然掉在地上,不禁大惊失色,正欲弯腰抬起长刀
之时,扑嗵一声,扑了下去。
全身如同脱力一般,双眼再也不能支撑身体的力量,连人扑了下去,直喘着粗气,扑在地
上站不起来。
刚才同导魂术产生的幻想的斗争,已使他损耗了残存的力量,再也支持不住了,连人卧倒
在地上。
秦履尘强忍着内腑的巨痛,发现白袍老人飞遁的路上留下几滴血渍,既感到侥幸又是骇然
,比起死去的倭寇,白袍老人的导魂术不知高明了多少倍,白袍老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
仍然可以从容逃脱。
两个半死不活的人,坐在疲马“小妞”背上,但方谪尘的精神却很好,笑道:
“这老王八蛋活像地狱钻出来的瘟神,二话不说就要取我性命,妈的索命鬼也得来个声明
,吹些阴风吗?没来几下,我就左臂挂彩了,只能独臂刀侠大战罗,哈哈……”方谪尘已是
脸色因失血而变得苍白。
秦履尘乐意听他的破口大骂,仿佛有骂不完的怨气一般。
“幸亏小妞聪明,我让它到城里求救,如果碰上,是我方谪尘上辈子积阴德,如果碰不上
,或者不及,就由你来照顾小妞了,我是不是上辈子是个大善人,小妞!”
小妞却不太卖帐,左右晃动着长脖子。
“喝!你不给面子,你这死马!”刚骂完几句 ,小妞居然赌气似的直朝山路走,崎岖的路
颠簸不平,左摇右晃。
秦履尘不禁哭笑不得,骂道:
“你这混蛋,把小妞给得罪了,连我也跟着遭殃,小妞,你大仁大义不要见这小人的怪,
趁早回家,天地快黑了。”
小妞果然登上正途,开始迈开四蹄,加速奔驰起来。
在灯火依稀之时,秦履尘,方谪尘连同马中之皇“小妞”到达风云堂堂前,早有人通报,
战云以及翟云亲自出来迎接。
战云笑道:
“不知方兄已到,未去迎接,还望恕罪。”
方谪尘满脸不在乎地说道:
“战堂主勿客气,我秋兄的事情,亦即是我的事情,只不过路上差点被人收拾了,现在想
找堂主接间静室。”
战云不禁大惊,连忙吩咐找间静室,将方谪尘扶了进去。
秦履尘压下伤势,低声朝战云道:
“来人可能是倭寇组织中,最为可怕的高手,杀得我们兄弟俩是还手无力,我也受了内伤
,明天早上再来见堂主。”
战云看着秦履尘捧着胸走出门外,面上幻起捉摸不定的神色。
秦履尘的疗伤法门是秦履尘习自剑林的独门绝技解甲大法,意在以自解武力的方式,任由
真气进行自疗,精神进入一种由神返虚之境。
由于秦履尘最喜挑战,愈是难炼的功夫,愈是玄奥神奇的功夫愈是好奇,亦越想一探究竟
,解甲大法正是几门古怪艰难的武学之一,几乎历代剑式因为它难以上手,而放弃对这门深
奥的功夫的修炼,而堆压武简的下层,只到秦履尘发现,才见天日。
解甲大法最妙的即是一旦进入自疗,全身各大穴位悉数闭塞,听觉视觉亦全部失效,整个
人进入一种自给自足的世界,如同与外世相隔绝的世外桃源,通过自身生生不息的真气推动
来自先天的生机走遍周身,通过四肢百骸,如同一个天无的宝藏般,实在是无上的大法。
到第二天早,秦履尘一早就神采奕奕地爬了起来,如同根本没有受伤一般,让战云暗暗称
。
到了第三天,方涌尘方正式走出静室,只到大家都在门外等候,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战
堂主,有没有填五脏庙的。”
众人不禁哄堂大笑,由于伤势刚欲,秦履尘和方谪尘都不敢狂放喝酒,虽然见到美酒,也
只能喉中发痒,无可奈何。
到了院中,许多人正围着小妞看,马中之皇的神骏与威武像是异常出众了,“小妞”虽为
众人围观,依然故我,扬起马颈,视人若无物一般,可见 马亦是一种高傲的动物,特别是
这马中之皇。
战云亦啧啧赞道:
“方兄弟这马的确是万里挑一的神驹,当初你就是骑着它,追杀阴山七寇七百里么!”
方谪尘说道:
“是七百里么?反正那七个王八蛋拼命的跑,我就拼命的追。”
众人谈得甚是融洽,正欢之际,有人来报 ,江南魏府少族主逍遥魏青黛明拜贴投到。
战云一望众人,却猜不出逍遥魏青黛明的来意,只好亲自出门迎接,毕竟魏青黛明是江南
魏族的代表人物之一,又是烟雨堂堂主魏青黛的堂兄 ,身份的确不一般。
而秦履尘、方谪尘感觉到彼此都是年青人,来自内心之中大有一比高低的味道,特别是方
谪尘两人同处南方,不过是一个江边一个沿海,对彼此的声名或者更仰慕已久,那种期待相
遇的渴望或者更为激烈。
两人来到堂外院中之时,只见一位年龄约在二十五六的年青人,华贵的银绸像柔软的波浪
一般轻柔,而闪着的争有光显得无比的华贵,头发上佩一颗蓝田美玉,并镶有珠华灿烂的珠
宝,饱满的天庭显示出与众不同,目若朗星,顾盼生辉,窄而不陡的鼻梁,显示出谦和的个
性,细菁的双唇亦显出江南男子的英俊风采。
整个人如同玉树临风一般,华丽的外饰,朴实的神情,仿佛不受外物所束缚一般,一种出
自内在的洒脱与飘然与方谪尘的幽默,飞扬性格亦是各有千秋。
魏青黛明显得谦和有礼,见到战云出堂,先拱手道:
“魏青黛明特来拜见战堂主!”
战云立即谦道:
“魏公子太客气了,战云怎及得上魏公子一拜,我们还是堂上奉茶吧。”
当介绍到秦履尘时,魏青黛明有意无意地多看了几眼,欣然道:
“看秋兄了民不过与我等年龄相若,家妹亦是对秋兄欣赏有加,怎么江湖上秋兄仿佛默默
无闻呢?”
秦履尘听到魏青黛对他的盛赏,老脸不仅一红,众人没有看到他异常少有的表情。
但是被有心的方谪尘捕捉到,给了秦履尘一个会心的微笑。
秦秘尘微笑道:
“秋某出道不久,在江湖上流浪了些日子,直到最近,由于我们堂主的提拔,才如同飘萍
般找到了根,稳定下来,倒是让魏公方见笑了。”
魏青黛明潇洒地笑了一下,非常具有风度的确有江南魏族,武林世家的风度,每一个动作
既
有谦虚的朴实,又有高贵的气质,蕴含在内, 让秦履尘、方谪尘这种心高气傲的人亦是心
折不已。
不可否认 ,这种风度并非是天生的,而是来自后天的环境,魏青黛明自少成长于富贵的
家
庭,过着神灵鼎食的生活 ,与秦履尘自小同丹枫院一群兄弟充间 ,进行坚苦训练,与大家
可以说是同等地位的,当然后来随着实力日益突出,威望日高,英雄领袖气质到脱颖而出,
而方谪尘更是清苦,除了武道上的修行,即是深漂五湖四海,隐姓埋名。
当介绍到方谪尘时,方谪尘亦比秦履尘名声卓著得多,让魏青黛明的反应则显得热情得多
,眼神亦是一亮,露出一种相见恨晚的神情,道:
“魏青黛明早闻方兄大名,孤身狂马单挑阴山七寇,杀得这九恶寇落花流水,真是相见恨
晚。”
方谪尘明显不满魏青黛明对秦履尘的态度和自己的迥然有异,当然他亦最清楚秦履尘的实
力,而且方谪尘自小的环境,看惯了世间的世态,所以对些豪门大族有天生的抵制心理。
方谪尘嘴角一翘,秦履尘马上看出方谪尘的神情,亦猜出他的意图,在方谪尘背后狠狠有
肘顶了一下。
方谪尘没有办法,换了副面孔,笑道:
“其实我对魏少族主久抑得很,江南魏家名震江湖,魏兄亦是风流倜傥,年少英雄,更让
方某饮服。”
秦履尘拿方谪尘没办法,虽然方谪尘说得表面漂亮,其实讥讽魏青黛明是依靠家族撑起的
声望,外表漂亮,亦是跟洋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魏青黛明是何等的聪明绝顶,哪有听不出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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