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之后,许问天缓缓抬起右手,和剑保持水平的直线,直指对面的秦履尘。
这招可以说是化繁为简的一招,虽然简单的一招秦履尘却感觉到刚才那招更为凌厉,雪亮
的剑尖,秦履尘感觉到似乎在无休无止的颤动,又似乎根本没有动过一般,静如处子,但隐
隐感到,上身的各个大穴都均受到一种无比巨大的威胁,森寒的剑意笼罩着整个上身,让人
感到一种透不过气来的可怕感觉。
这种剑式让秦履尘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却说不出所以然来,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种神幻
的剑式唯有剑道的典籍方会记载,剑道之中浩然烟海的武学典籍,的确是包罗万象,无奇不
有。
秦履尘搜肠刮肚,想出几千种剑式,均觉得实在无法挡住这种犀利的攻势,背上感觉到冷
汗直渗,几乎生出欲落荒而逃的痛苦感觉。
更可怕的是仅此招,可生出万端的变化,蕴藏的后势几乎无穷无尽,无论你是以攻对攻,
还是闪射,让秦履尘均感不妥,信心不足可见此招之凌厉和玄奥,让秦履尘几乎放弃希望。
几乎快要被乱得头裂而死的秦履尘突然脑里灵光一闪,立即醒悟许问天的剑势更似无比的
玄奥和凌厉,其实如果看破,则一文不值。
这招最神奇的地方或无论攻抑或守,均是无懈可击的,保持一种攻势与守势的绝对平衡,
不但气势凌厉,玄奥无匹,守亦是守得固苦金汤,天衣无缝,但天下绝对没有完美无缺的绝
学,这招最大的缺陷正是不能主动出击,只能以静制动,一出手只有打败攻守的平衡,出现
两种极端对比的失衡,它的威力则会黯然失色,也就失去其应有的威力。
但这招绝对的是天才之作,也只有天才的人物如秦履尘般也要历尽痛苦的折磨,灵光乍现
的时刻,悟透其中奥妙。
否则一般的人不是后退,避其锐锋,即遭到后继的招式无比犀利的进击,抑或蛮攻,则是
遭到这招后式的迎头痛击,最佳的防守即是敌不动,我亦不动,抱动守静,物我两忘。
许问天看到秦履尘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之色,不禁暗暗一惊,同样发现秦履尘绷紧的身体自
然地松驰,甚至刚才剧烈的心跳亦逐渐恢复到正常的频率,情不自禁喟然暗叹。
许问天缓缓收剑,平静说道:
“秦兄的天份的确让人惊异,居然看出我绝世一招的玄妙,这招更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奇绝
剑式,据说是在原本剑式雏形的基础之上,由剑林历代重出之人,经过无数次的修改,剑造
,去芜存精,千锤百炼,方得这种旷世奇招,其中不但暗含先天妙数,而且去掉原来的凶厉
杀气,增以无懈可击的防守后着蕴含一种天地两极平稀的至理,以无为之心,导出有为之意
,可谓杀天地之造化,日月交换之天道,我也是在父亲多次点拨之下,数月以来,闭关钻研
,方始有今日之成,其间的痛苦折磨,实非人言所能描述,我想或以平常那些庸得不堪的招
式,恐不入秦兄法眼,想不到我以穷目之攻,居然一眼即被秦兄所破。”
最后几句话悠悠的说出,带着一种无限的伤感之情,让秦履尘暗生悔意,似乎应该受些伤
害,方能补偿许问天。
“我已无法再伤害到秦兄,技不如人,我会再返剑林苦修,秦兄,再见啦!”说完拱手便
向来路走去。
秦履尘亦觉得一些空虚之感觉,不知是对是错,是喜是悲般,只是感情无比的复杂,似有
千般言语,却又无从说起。
茫然看着三名金衣侍卫,紧跟许问天走远。
秦履尘忽然记起手中的剑还未归还,立即以传音之功,叫道:
“许兄,你手下人的剑!”声音直迫背影即将隐没于林中的许问天。
“这柄剑赠给秦兄吧,秦兄一路小心,此刻剑林翡翠剑令传遍武林,到处缉拿于你。”许
问天的声音从林中传出。
秦履尘更加的不安起来亦想不到他只是看破一点其中玄奥,就使一招旷世奇招的攻势冰消
瓦解,而让许问天落魄而去。
静下心来之后,秦履尘不禁回想起刚才那招旷世奇招起来,暗中不断思索那招的妙处和许
问天所言的天地平衡至理。
秦履尘可谓是绝世奇才,对于武道是一点即透,一透即通,一通而直奔武学的另一个境
界。
经受了那招之下的痛苦蹂躏之后,许问天的招式即将到在秦履尘的脑海之中,当下摆出架
势来。
如果许问天在场,恐怕会更吃惊,他的一番言语让秦履尘如同西湖灌顶一般,让秦履尘许
多的疑惑感觉要那得到答案,摆出的招式几乎同许问天一班无二,而就此方面来说,秦履尘
有直奔武道的道路上亦是大大迈进一步,找到天地平衡,两极相辅相成的武道至理,其中意
义的确是巨大的。
秦履尘在林中思索半天,仔细地推敲许问天说的每一句话,直到彻底悟透,方自离去。
到云泉城下之时,已是灯火依稀,夜色降临了。
“接着!”声音从头顶传来,同时只见一黑糊糊的东西从头而降,秦履尘伸手接过,抬头
一望。
方谪尘坐在城门楼上,手里拿着壶酒,看到秦履尘扔下酒瓶之后,望城楼下直跃而下,惹
得那些商贩大声喝采。
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的方谪尘不以为意,信步走了过来。
秦履尘揭开瓶盖,一种青馨的味道扑面而来,忍不住狂饮一口,大声叫道:
“好酒,好酒,又是那儿偷的。”最后一句话故意大声地说。
方谪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哪是偷的,是拿的,拿的。” 还未说完,那些习惯熟悉他的人不禁哄堂大笑。
“还笑,再笑,我灌死你们。”似乎城里人摸透了方谪尘喜欢搞闹剧的习惯,果真有些怕
补灌,强忍住笑声,拼命地不出声,脸上一脸的古怪模样,让秦履尘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
方谪尘却得意地“监视”那些人,恶狠狠的样子,让那些想开怀大笑的人真的快要憋不住
了。
秦履尘连忙说道:
“我们到城外去喝吧,让他们笑一下吧!”
方谪尘故作沉思了一下,突然突然朝那些人叫道:
“还不快笑,不笑的人得喝三瓶。”谁也不知道他是玩怎样的把戏,因为他手里拿的,肋
下夹的大小瓶也有十来瓶,让秦履尘也佩服起来,他是怎样拿的,居然一下可拿这么多酒。
得到方谪尘的鼓励和赫令,那些人情不自禁地放声大笑,眼泪都忍不住流了出来,方谪尘
又用眼瞪着他们,那些人似乎怕极方谪尘的恶作剧,笑得张开的口居然不敢闭上。
方谪尘很满意他们的表现,领着秦履尘向城外走去。
正文 第十二章 追踪通缉
两人喝到酒酣之时,秦履尘扔掉手中的酒瓶,问道:
“方兄想不想知道秦履尘的来龙去脉!”
“想,想得要命。”方谪尘灌了一口后,含糊着嘴说道。
秦履尘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略微调整了一下思绪,才说道:
“其实我来自剑林……”还来说完,方谪尘睁大了眼睛,瞪着他。
于是秦履尘把自己做论剑会的突然而来的真气逆岔,到天极峰违犯剑林的门规,到海上亡命,以及遇及海天一栗,除了剑宗同秋蔚山,以及同蓝净璃之间的缠绵情节之外,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方谪尘。
方谪尘听完后,指着秦履尘笑得说不出话来,秦履尘莫名其妙,半天后,方谪尘才缓过气来,笑道:
“咳……你是剑林出来的叛徒,我却是剑林的弃徒,十几年前到剑林选拔幼童之时,说我身体太瘦,骨格不合格,就放弃了我,嘻嘻,所以师父就给我改名谪尘,叫我时刻不忘,以同剑林弟子一比高低。”
想不到方谪尘的身世亦是离奇至此,险些与自己成为同门。
秦履尘忽然忆及许问天临走时的话,说他已成为天下武林的通缉犯,而这正是剑林剑宗的旨意,武林各种门派绝不会拒绝。
“我这几天准备离开云泉城。”说完之后,默然说道。
“我知道,剑林总是不允许一个叛徒存于世的,他们一定会通缉整个武林,使你没有容身之地,海角天涯亦难逃追辑,对吗。”方谪尘一字一顿地询问秦履尘。
秦履尘不禁一愣,诧异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好像知道剑林这些门规吗?这些可是外界根本不知道的东西。”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方涌尘大灌了口气,更显得醉熏熏的模样,却用一种近乎感伤的语气继续说道:
“告诉你一个人亦不打紧,我师父正是当年剑林的叛徒南雁,江湖上人所共知的刺日,
正是为逃脱剑林的追踪劫杀,我们师徒两个可谓受尽颠沛流离之苦,即使如此,他老人家临死亦是念着剑林,想不到十几年后又会有秦履尘,一个绝世之才远逝,又一代天骄再现,剑林是否该衰败了?”他情不自禁喃喃问道。
连秦秘尘亦忍不住自问,但亦忍不住为剑林的前途担忧起来,想到剑宗同秋蔚山老人的一幕,秋蔚山老人临终前口授的补天诀,虽有补天之妙,日月之玄机,可惜自己……
突然来自心灵的一种警兆,让秦履尘感觉到一丝的危险,秦履尘立即一拉方谪尘,叫道:
“快走,我们可能被人包围,都是高手。”
秦履尘的反常反应,让喝得半醉的方谪尘顿时吓出一身冷汗,那一点酒意亦始惊散了。
在夜里,城效荒野之外,两人不择路狂奔,但始终摆不脱被人盯上的感觉,虽然这会儿冲破来人的包围,但是后面的人一步也没有落后,反而加步的赶上,使两人感觉到危机的迫在眉睫。
方谪尘酒醒之后,恢复诮的机敏,叫道:
“跟我来,加速。”
说完人如同脱弦之箭般,全速狂奔,也不管后面人能否追上。
其实两人也说不出理由,为何如此狂奔不止,那只是一种心灵的感觉,来人不仅多,而且几乎都是高手,那种来自自身的精神力量,让他们感觉到对手对自己的迫切感觉,更让他们感到危险。
他们两人连头亦不敢回,全速的冲刺,幸好方谪尘熟悉此处地形,利用起伏的地形不断地拖延。
秦履尘方谪尘两人同对手已玩了近两个时辰的捉迷藏游戏,这种全速的冲刺让秦方两人早已汗流夹背,如果不是熟悉地形,早被截住,他们隐约感到后面人的急怒声,时时传来怒叱。
方涌尘领着秦履尘已越过了数座山,当两人赶到山底之时,后面的人已如飞地从山腰往下飞奔,直赶两人。
方谪尘叫道:
“快上这座山,我有办法摆脱他们。”说完又是往山上狂奔,等他们赶到半山腰时,已可以看到后面数十道人影疾如疾电的身形,如星般狂泻。
方谪尘叫道:
“妈的,让你追,烧死你。”说完取出火石不由分说,就朝灌林上点去,也不知是松灌木、居然如此易燃,一棵点着之后,其它的立即感受到反应,强烈地燃烧起来,片刻之间,浓烟暴起,将两人的身形淹没于巨大的浓烟之中。
有了大火和浓烟的抵挡,两人轻易地摆脱数十人的跟踪。
看着大片大片的火,方涌尘问道:
“那些人是否是你们剑林中人?”
秦履尘略微思索下后,肯定地说道:
“一下冒出这么多几胜过我们的高手,我看只有剑林才会有想不到他们居然来得如此之快。方兄,我们就此作别吧!”
“秦兄千万不要独干,我方涌尘一定要助你同这群人周旋到底。”方涌尘被迫了一肚子窝囊气,情不自禁地叫道。
“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不要跟着我,剑林内部的事情千万不要插手,否则会有许多麻烦。”
秦履尘断然说道:
“何况,云泉城的人还需要你帮他们抵挡倭寇侵犯,你做事怎能虎头蛇尾呢?”
方谪尘不禁默然不语,却又无可奈何,只好说道:
“你一个人怎能应付那么多强敌……”
“不要紧,你告诉我那里地形多山水,适于藏形匿迹就行了。”
方谪尘没有法子,只好认认真真地帮他分析了地形,依依惜别。
秦履尘边走,边叫道:
“方兄,哪天秦履尘必来见你,给我留些好。” 由云泉城往西北走,地势不但地变得陡峭起来,逃脱之时,可以高山连绵起伏,悬崖峭壁更是不胜繁多。
秦履尘绝无心去欣赏一路向上的奇景秀色,他始终有种感觉,剑林的追踪再次跟上,而且紧跟在后面。
秦秘尘不明白,他们为何一直不上前动手,而是不停地跟踪,几天以后终于明白追究追踪者的险恶用心。
一路下来,他是既不敢停下,也不敢休息,而且时刻的提心吊胆,那种食不知味的味道让他日夜难安,而追踪者正是要让他达到一种心疲力竭之时,再配合有力地形,将他举而歼之。
秦履尘心中不禁大怒,堂堂剑林居然以这种险恶的手段来追杀一个逃亡的人,实在有损剑林武林圣地的圣誉。
当秦履尘加速之时,亦感觉到后面的人亦是不断加速忽然眼前一道急湍的河流挡住了前路,秦履尘大喜,这种地形最适于摆脱后面的逃踪,天赐良机,机不可失。
想也不想,一个靓极的鱼跃,不起半点浪花,连人没入了急湍的河水之中,后面的人显然没有意识到秦履尘会有此举,当急奔而来查看之时,只见到急湍的河流,河底是大如饮钵的卵石,还有成条的青草,随波飘荡,无奈之下,只好往下游去。
当看到人影从水面消失时,秦履尘从布满青草的水底中冒出,静静地看着那些人的背影,
令他惊异的是那些人并不是剑林人特有的服饰,看来他却是正被武林通缉。
秦履尘爬上岸后,弄干鞋衣,朝溪流的上流直奔而上。
随着溯源而上,地形更加险峻,一路的岩崖巨峡,还有两岸的猿啼之声,声声可闻,溪流亦变得愈来愈宽阔,形成一道大河。
河的两岸是陡峭如立,形成巨大的断崖,断崖表面平整无逢,当真的猿猴难攀,天仙难渡,即让人感觉到自然的险峻,更让人感到人力的渺小,人同整个大自然相比较,正是难以同日而语。
幸好是秦履尘,一般的人的目的地在哪里,只知道剑林追踪不到的安全的地方他才会静下来。
这段时间以来,秦履尘反而觉得生命充满了乐趣,似乎总与担心害怕,与死亡相伴随,而且经常是疲劳与饥饿,但却感到无比的充实和刺激,如果让他突然地静下来,他反而会不知所措,极度的精神空虚,寂寞无聊。
秦履尘只差几步,就可以攀上崖顶,吹下崖顶的凉风,和吸几口新鲜的空气,体味一下征服自然的快乐。
当秦履尘刚攀上崖顶之时,居然发现有四个人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仿佛跟他预约好,在此等他一般。
秦履尘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也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四人,他才放下心来。
四人虽然是一流高手,但和他存在一点距离,他的漫不经心显然激怒了四人,四人目中生出怒意。 “你就是秦履尘,剑林的叛徒,够狂的。”四人之中最矮的一个叫道,他首先发言,而其余三人则露出注意的倾听神色,秦履尘由此可以判断,最矮的一个反而是四人之中的老大。
“我想我不认识诸位,各位为何能肯定我即是剑林叛徒秦履尘呢?”秦履尘继续整理自己的衣服,然后是爬崖的粗绳。
“你的玉像现在是武林到处翻飞,你的名气一夜之间可以说是轰遍武林,谁不知道,能够生擒或者杀死你,可取得剑道任意十项呈五项绝技,那可是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东西啊。”
说完时,一对鱼眼露出一副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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