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医生- 第103部分

这名小护士就是因为郑树德来医院，她才来叫陈阳，但看见陈阳趴在桌子上正在睡觉，她犹豫不觉，故意在陈阳的背后发出声音来，想要让陈阳醒过来，事实上也是如此，陈阳果真醒了过来。

听到郑树德来的消息后，陈阳笑了笑，他的眼睛在小护士的脸上扫过，嘴里随即说道：“下次你不必这样叫我，直接叫醒我就足够了……”

“我看你睡了，不敢叫你，我们医院的王医生睡觉就容易发火，我上次值班的时候，叫他，结果被他臭骂……”

小护士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就算她不说，陈阳也已经想到了结果，陈阳笑道：“你放心，我不会的，我的脾气很好的……尤其是被漂亮的小姑娘叫醒，那可是我的荣幸，有男朋友没？”

“有！”小护士赶忙说道。

“真可惜，我还想约你呢，等你和男朋友分手跟我约会吧？”陈阳很无耻地说出这句话来，那小护士下意识地说道：“好。”

随即她意识到不对，赶忙说道：“不是的，不是的……”

“开个玩笑，看这里的气氛太压抑，就开个玩笑而已……走吧，我们过去看看。”陈阳嘴里说道。

郑树德在他的办公室里面，他是被赵斌叫到医院的，赵斌是不来医院，都已经这样晚了，赵斌可不想这样晚还跑到医院来，他不来，那郑树德可不能不来，作为县中心医院的院长，郑树德要在县中心医院坐镇的。

这可是苦差事，假如可以的话，郑树德真的不愿意到医院来。但他没有办法，谁让这苦差事摊在他的身上，在他的办公桌上摆放着就是那三名清水村未成年人的病例，虽然目前癌症向着低龄化发展，但在如此小的孩子而且还是如此密集的出现癌症病例，这确实有极大的问题，这也是县里面很重视这事情的重要原因。

陈阳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看见郑树德坐在办公桌后面，似乎叹了口气，陈阳笑了起来，“郑院长，你心里面一定把我臭骂了一顿，你心里面一定再骂，这个臭小子真是折腾人，都几点了不睡觉，把我老人家给叫到医院来了……”

郑树德没有否认，他的心里面确实是这样想的，郑树德算是见识过陈阳的厉害，对于陈阳能猜透别人心思这本事自然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陈阳没有奔着郑树德的办公桌，而是走向郑树德摆放在办公室里面的那柜子，那里放着郑树德获得各种证书和荣誉，郑树德也是国内有经验的专家，这个县中心医院的院长也不是只凭关系来的。

陈阳看了一圈之后，才来到郑树德的对面，他一屁股坐了下去，眼睛看着郑树德的脸，却不说话。

郑树德的心里面本来已经想好了说法，他想快点把病例给陈阳，这事情就算完了，但他却没有想到陈阳来了却莫名其妙地跟他玩了这一手，郑树德一时间摸不透陈阳的心思，他的眼睛看着陈阳的脸，终于忍不住问道：“陈专家，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有！”陈阳轻叹口气，“我在你的脸上看到了污点，那本不应该属于你的。”

郑树德心里面已经明白了，陈阳这是明确地告诉他，郑树德已经忘记了他是一名医生。

医生要有医德，但是，现在的医生，又有多少有医德呢？

郑树德在听到陈阳这句话之后，他没有说话，他默认了陈阳的说法。

陈阳紧跟着又说道：“不过，我也明白，这不是由你来决定，这就像是一个大染缸，而你就是在这染缸里面，你只会被这个染缸染黑，我刚刚回来，身上还有着国外的那种直爽，但我不能保证我不会被这个染缸染黑……好在我可以选择，离开这个染缸，只是目前不可能。”

陈阳说完这话之后，一伸手，把放在郑树德面前的病例拿了过来，翻看起来，“三位都是清水村的，果然如此……”

陈阳嘴里嘀咕着，他翻看着病例，三名未成年人都是患有癌症，都是清水村，都拥有很相似的生活方式，更主要的，这三人是关系比较好的那种……

啪！

那份病例被扔在了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办公室里面本来很安静，突然之间的这一清脆的声音让郑树德的身体微微一颤抖，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郑树德的心里面有愧，他也承认，他所作所为不是一名医生应该做的事情，但郑树德真的这样做了，他虽然心里面也感觉这样不对，但他却只能听着上面的命令，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力。

陈阳的眼睛扫过郑树德的脸上，“我到中海市是因为一名老院长的邀请，当时的我，恐怕没有国内的医院会要，因为我太年轻，但那位老院长却亲自邀请我，我承认，他当时的那句话打动了我，他说不管我是不是中国的国籍，但我骨子里面的血液却是炎黄子孙，我不能眼看着同胞受罪。”

陈阳说到这里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右手又下意识地想要去摸口袋，手刚刚伸出去，又缩了回来。

他的口袋里面没有东西了，有些毛病是养成的，并不是说不能改。

他的手又缩了回来，眼看着郑树德，“我回来之后，发现事情并不像我想的那样，我可以救人，但却不如你们杀人得快……，于校虽然很傻，在别人的眼中，傻得以卵击石，但他确实有着你不具备的品质，那就是……良心。”

陈阳的手指着自己的心，“郑院长，你扪心自问，你还有良心吗，你早点将这份病例拿出来的话，也许会救更多的孩子，但是，我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救别的孩子……来的及吗？”

陈阳说到这里，抬起右手，狠狠的将这份病例砸在郑树德面前的办公桌上，就听得“啪”的一声，发出清脆的声音。

陈阳猛然一转身，走了出去。

郑树德脸色异常的难看，他被陈阳说得无地自容，尤其是当陈阳追问他有没有良心的时候，郑树德心如刀绞，这种追问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能说什么，什么也说不了，从清水村的村民就诊以来，他这个院长就保持了沉默，对于清水村村民和孩子所出现的病症一概都是保持沉默，视而不见。

私下里，他曾经研究过那三名未成年的病例，发现那三名未成年的病例和其他的村民的病症有些不同，其他村民虽然有各种病，但癌症很少，这本身就说明环境的污染可能不会造成癌症，至少暂时没有影响到村民产生癌症变化，但他却本应该以专业意见告诉孙富等人这三名未成年的病例很特殊的时候，选择了沉默。

很显然，陈阳也已经看透了郑树德的心里，所以他才会这样直接跟郑树德说，陈阳那一番话让郑树德无地自容。

陈阳走出了郑树德的办公室，他直接到了李力的病房门口，李力的父母还在病房外面，他们始终都没有离开。

“其他人通知了吗？”陈阳问道。

李力的爸爸赶忙说道：“已经通知村里面了，他们明天会来医院检查。”

“明天？或许明天就有人发作了……”陈阳嘴里说道。

第219章　终于找到病因

陈阳真的不知道现在来不来得及，他不是神仙，不可能每件事情都知道。

之前，陈阳还不能肯定，但现在，他至少有八成的把握，已经知道了病因。

但是，陈阳却不知道是否还来得及。

希望一切都没有晚。

陈阳快拿出手机来，拨打了孙富的电话，“孙副县长，我已经找到病因，你现在需要马上派人去清水村，把另外三名未成年儿童带进医院来，越快越好……”

孙富还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大半的，突然来了这样一个电话。孙富又打起了他的官腔，“陈专家，我明白你的心情，但现在已经是大半夜的了，我……”

孙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陈阳喝道：“孙副县长，少跟我打这种官腔，你心里面比我清楚，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帮你……要是清水村明天早上再出现三名病发的癌症少年，你认为清水村会乱成什么模样，到时候，县里面追究下来，倒霉的就是你，因为你本可以阻止这更严重的后果发生，你却跟我打起官腔来了，算了，我懒得为你着急了。”

啪！

陈阳毫不客气地把电话给挂上了。

他刚刚把电话挂上去，孙富的电话打了过来，就像陈阳所料想的那样，孙富在听到陈阳后面所说的那一番话之后，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陈专家，我刚刚说错话了，你别生气……你说有三个孩子，是哪三个？”

陈阳把脸转向身边的李力的爸爸，嘴里说道：“你来告诉我们的孙副县长吧。”

陈阳此刻说话的模样哪里像是一名医生，医生就没有像陈阳这种说话口吻说话的。他似乎才是孙富的领导，是可以下命令的人。

就在孙富派人按照陈阳的要求去清水县的时候，陈阳也没有闲着，他再寻找着男孩的病因，虽然陈阳之前曾经寻找过病因，核磁共振都做过，也没有发现病因，但陈阳却认为只是没有做到合适的位置。

陈阳要求再做一次核磁共振，只不过，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医院的人都已经下班了。当然，郑树德在这里，一切都可以做，相关的人员都从家里面被叫到医院来加班了。

郑树德站在陈阳的后面，始终都没有怎么说话，也许是因为陈阳那几句话说到了郑树德的心里面，郑树德也感觉到内疚不安起来。

再次做过了一次核磁共振，但结果还是一样，没有什么闲事。

郑树德此刻终于说道：“你认为是什么病因？”

“癌症！”陈阳手里拿着这份核磁共振的结果，虽然这上面已经显示了没有癌症的迹象，但当郑树德问他的时候，陈阳还是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但核磁的结果却显示不是癌症，或许是其他的病症……”郑树德的话还没有说话，就听到陈阳很果断地说道：“就是癌症，没有检测到不代表没有癌症……只是我们漏过了某些部位，我现在就想要找到那部位……”

陈阳的眼睛扫过郑树德脸，嘴里说道：“我们是医生，同时，我们也是人，每个人都会有第一感觉，郑院长，当你第一眼看见这个小男孩的时候，你想到了什么病症。”

陈阳这句话一问出来，就看见郑树德微微一顿，随即说道：“癌症。”

“那就对了，我们俩人都有这样的感觉，我们都认为是癌症，但现在没有找到病因，并不能说明就没有癌症，只能说明我们没有找对地方……也许我们应该换一种方式了，我们要做深层电子扫描……检查他的颈椎。”

郑树德张了张嘴，但话到了嘴边，郑树德还是没有能说出来。只是把头点了点，说道：“好吧，希望这次你没有错。”

陈阳一个人坐在值班室里面，他在等待结果，去清水村接那些孩子的车还没有到，陈阳的手里拿着手机，在打着手机里面的游戏，此刻的陈阳看似很清闲，但只有陈阳自己心里面清楚，他现在其实很着急，当他真的做过之后，陈阳的心里面反倒会有些不安起来。就像他刚刚说过的那样，他是医生，同时也是一个人，他并不会像神那样拥有魔力，可以知道每件事情，假如他判断错误怎么办？

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陈阳两手没有停下来，还在打着手机游戏。

房门被推开了，郑树德亲自拿着结果走过来，他的脸上带着喜悦，就好像是中了几百万大奖一样，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

“有结果，有结果了……”郑树德那也是几十岁的人了，现在却欢乐得像个小孩一样，就因为在这之前，他甚至于没有想到到底那个男孩可能得的是什么病，当他突然之间得到结果之后，就感觉中了大奖一样，满心得欢喜。

陈阳的两手还在打着游戏，他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嘴里淡淡地问道：“郑院长，是什么病？”

“他的脊髓里面有一个海绵血管瘤，是一个恶性肿瘤，而这会引起他身体的电击感觉……”郑树德说道，“这个孩子的病诊断出来了。”

“但还是癌症……一个可怕的病，不是吗？”陈阳的两手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的声音很低，说话的那种感觉他的情绪很低落，一点斗志也没有，声音也是软绵无力。陈阳的声音在郑树德的耳朵里面响起，郑树德的情绪也变得低沉起来。

没错，又是癌症，还是一个年轻的生命。

对于这样年纪的小孩来讲，癌症还是太早了，年纪轻轻就要和癌症做斗争。这让人不免同情起来这个小孩来，何止这个小孩，还有之前的那些得病的年轻小孩们，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年纪轻轻就已经得了癌症。

郑树德手里的结果放在陈阳的面前，他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口袋里面，摸出一根烟来，点着了，“陈专家，你刚刚骂得对，我也在扪心自问，我到底干了什么，我还是医生吗？当初，那三个小孩再得了癌症之后，我的心里面也很痛，但是，我却有太多的东西放不开，当你走到我这个位置之后，你就会明白了，我的路真的不是我可以选择的。”

“郑院长，你还是有太多的借口，不过，我倒是可以理解，像你好不容易才坐到现在的位置，你怎么可以放弃呢……好了，不说这个问题了，看来那小男孩需要手术，你认为这样一大笔钱，那个男孩的家庭能拿得出来吗？”

郑树德狠狠抽了一口烟，沉默半晌，说道：“不太可能……不可能拿出来。”

“我也这样认为。”陈阳点着头，他两手停了下来，把手机放进口袋里面，站起身来，说道：“院长，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帮他们。”

“帮他们？怎么帮？”郑树德问道，“还有谁？”

“等另外三个小男孩检查完之后，我们就知道还有谁了……院长，你认为导致这种情况的因素是什么？”

“很多原因，最可能的是污染，也有可能……”郑树德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张了张嘴，随即又把头摇了摇，说道：“我认为能导致癌症的最主要的因素是污染，重金属污染……”

陈阳笑了起来，“院长，你和我都是普通人，我们都应该尽我们最大的能力去帮这些孩子以及那些无辜的村民，我相信这个并不会让你很为难，你只要坚持你的看法……剩下得就由我来做吧，我们都在救他们。”

郑树德又抽了一口烟，他的眼睛又扫了陈阳一眼，嘴里说道：“我会坚持我的看法，这些孩子是环境污染导致的癌症，但我不是权威。”

“你可以不是权威，但你却是县中心医院的院长，你所说的话，将会对我很有帮助的。”陈阳说到这里，又补充一句道：“我也相信你有良心，只是没有机会，现在到了你表现你良心的时候了，不要退缩。”

另外清水村的三名小孩也被送到医院检查，此事已经闹得纷纷扬扬的，清水村的村民又自发地来到县中心医院想要知道结果，之前，清水村就已经有小孩到医院检查后发现有严重的疾病，现在又有小孩到县中心医院，村子里面的传言也越来越广起来。

检查结果一直到凌晨才出来，当陈阳拿到那份检查结果之后，他的心情很复杂，这个结果可能是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应该为了自己猜中了结果而高兴，但另一方面，眼看着这三名小孩之中，又有一名发现血管肿瘤之后，他的心里面已经在纠结了。

这本来就是可以避免的，但只是因为这些小男孩们的胡作胡为导致了惨剧的发生。

纪艳曾经问过陈阳导致男孩们的病的原因，陈阳说是风水，直到现在，陈阳还是会说是风水让清水村的这些小孩得了癌症。

“一切等明天吧，看起来明天注定会是一个不平静一天。”陈阳嘴里喃喃自语着，他把检查结果放在了医生值班办公室里面，站起身来，感觉身体极度的疲惫，终于可以回去好好地睡一觉了……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