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准备看似充足,可当费柴来到宴会厅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因为在座的除了蔡梦琳和范一燕外,还有一个人,居然是黄蕊,而且黄蕊还挺着一个大肚子,这可把费柴吓了一跳,不过随即一算日子又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果真是那时留下的,此刻应该更大些才对,甚至应该哇哇坠地了。
自从那次相聚后,黄蕊就留在省城不归,随后不久就听说嫁了人,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大起肚子来,费柴虽然算出了这孩子绝对不是自己的,那间黄蕊微笑着像自己款款走来,心中还是有些忐忑,只听得莺声想处:“怎么?这么久不见了,不想抱抱我啊。”说着一个身子就投入怀里来,费柴只得抱了,又听黄蕊在自己耳边说:“怎么样?见我这样子,吓了一跳吧,我就是想看你这幅表情,嘻嘻。”亏她还笑的出来。
黄蕊贴着费柴的的耳朵说话,小米没看清,就笑着问:“小蕊阿姨,你亲我爸爸干嘛?”
黄蕊舍了费柴,对小米说:“因为好久没见了,想念嘛。”
小米诡异地一笑说:“那我也想你了,我能亲你吗?”这小兔崽子!!
黄蕊笑着说:“当然可以啊,来啊。”虽然话这么说,但毕竟身子重了,弯不下腰来,好在小米上了中学,个子窜的也快,就踮起脚亲了亲黄蕊的脸,然后黄蕊就对小米说:“你呀,真是比你爸爸强太多了。”
这时桌子那边蔡梦琳笑着喊道:“小米,你只想你小蕊‘姐姐’怎么就把干妈忘了啊。”
虽说近来两家已经少有走动,但是小米也算得上人小鬼大,就笑着奔过去说:“我当然也想干妈了,就是您太忙,我不敢来打扰你啊。”说完又亲热地搂了蔡梦琳,在她脸颊上亲了两下,把蔡梦琳笑的脸都笑成了一朵花。
费柴看着小米,有些发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黄蕊说:“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了这手?”
黄蕊笑道:“是啊,比你可强太多了。”说着伸过胳膊来“来扶我回座位上去。”费柴只得小心翼翼的扶了,杨阳则在一旁帮衬着,把黄蕊平安扶回到座位上。于是小米就挨着蔡梦琳坐了,蔡梦琳旁边是范一燕,因为范一燕一直和杨阳关系不错,所以她旁边坐了杨阳,再往下是黄蕊,费柴就给排到了下首。
范一燕见了就笑道:“哎呀,虽然是宾主有别,可咱们居然把费局给挤下去了啊。”
费柴说:“圆桌一张,就无所谓上下了。”转首又问黄蕊:“你这么重的身子,怎么不在省城,却在这里啊。”
黄蕊白了他一眼说:“你也知道我这身子是一天重似一天的,趁现在还走得动就来看看你,不然等你一走,怕是以后都难见了。”
蔡梦琳听了就说:“小蕊你这话说的不吉利,现在通讯交通这么发达,想见个面还是容易的。”
黄蕊说:“他是唯物主义者,怕什么了。”然后又问费柴:“是吧哈。”
费柴当然说是。
蔡梦琳虽然现在做了市长,却还是拿黄蕊没辙,范一燕一旁笑着说:“他们打骂惯了的,今天又是咱们老朋友聚会,还是不要那么多讲究吧。”
杨阳也说:“是啊,等我爸走了,见面难了,再想跟今天似的做在一起说笑,不是不可能,只是要再把咱们这些人聚齐可不容易,特别是蔡阿姨和范阿姨,日理万机,调整时间不容易呢。”
范一燕亲热地搂着杨阳说:“你这死妮子,不会是柺着弯埋怨我和你蔡阿姨隔了这么久才见你们吧。”
“不会,怎么会呢。”杨阳说着笑了起来,特真诚。
第三十六章 孝道洗脚
虽然在场的人都力图让现场的气氛轻松一些,亲切一些,但是无奈做不到,毕竟在场人中关系复杂较为尴尬,蔡、范二人现在又身居高位,黄蕊又怀揣六甲,费柴虽说是有些不拘小节的,但是亦觉得物是人非,大家说话虽然客客气气,可或多或少都带上了官腔,正如老话说的,昨日风雨昨日情,有些东西不可避免的已经是昨日黄花了,若说是依旧香,也只是在记忆里。
满桌子好酒好菜却是食不甘味,偏偏蔡梦琳的手机又响了,接了后对黄蕊说:“你老公,问你什么时候结束,好来接你。”
黄蕊看了费柴一眼,然后有点不耐烦地说:“这不是多余嘛,我和你一起出来的,自然是一起回去。”
费柴听了,心里还是有些难受,但脸上却笑着说:“你现在身子重,是要多注意休息。”
黄蕊也不答话,似乎有些生闷气,蔡梦琳只得在电话里好言跟黄蕊的老公说了几句,越好了半小时后来接。然后挂了电话笑着说:“我说是半小时,最多十分钟他就得出现。”
费柴笑道:“若是我,肯定盯的比这还紧。”
黄蕊则说:“你跑的比这还快差不多。”
果然不出所料,还没到十分钟,就又有电话打上来,说是已经到了,在楼下等着,费柴就说:“不如上来坐坐。”
黄蕊忙说:“不用,就一俗人,将就过日子吧,却带不出给人看。”说着就要走了,费柴要送,黄蕊不让,费柴就让杨阳带为送之,而蔡梦琳也要走了,范一燕却在一旁笑着说:“我再陪我老师坐坐,你们先去吧,免得家人着急。”
费柴听着,猜出老黄也来了,不知是自己没注意还是人家这次来的低调,居然一点都没听说。
不管怎么想,费柴还是松她们到了门口,又道了珍重,才挥手而别,再回来坐定时,房里就只剩下了他和范一燕(小米也送干妈下了楼)。于是就笑了一下说:“我忽然觉得我以前确实放纵过于了。”
范一燕则说:“你若是老放在心上,自然觉得不好受。”
费柴又问:“只问你一个人,你恨我吗?”
范一燕笑道:“你说什么呢?这话我也正想问你呢。”
费柴说:“说实话,曾经有那么一度,我以为你们全都背弃我了,但若说恨,却说不上,至多我至死不再回来,就在海边渡了残生算了。”
范一燕皱眉说:“别这么说,让人心疼的。”
费柴此时说话有点带感情了:“燕子到底还是燕子啊。”
若是这么发展下去,或许两人还真能重温点什么,只是接下来杨阳和小米都回来了,两人只好拉开距离,一本正经的说话,但如此一来所以的距离也就都远了,而且每隔多久,范一燕的老公(已经复婚数月)也打来电话,这让费柴彻底死了心,又想:反正至多也就是一夜**,其他的事情,怕是谁也不再想提及了。一想的开了,心里也没觉得特别难受,反而有种‘放下’的轻松感觉。
其实不管是蔡梦琳还是范一燕,为了今晚的相聚还是颇为用心的,别的不说,普通的公务电话都设了转接,但是家人的却不行。
如此今晚就算是结束了,虽然觉得有些清淡了,但也有好处——酒喝的少,第二天不会因为酒醉而头痛。
范一燕临走前又为费柴等人安排了车辆回家,临走前终是忍不住,还是和费柴抱了一下,但当着众人的面,做的很是大方得体,还爽朗的笑,可只有费柴自己感觉的到,刚才抱时,范一燕在他后腰上狠狠的掐了一下,其中的含意可是多了去了。
回到家,费柴和老尤夫妇打过了招呼就上楼去了,然后斜靠在床上发了半天的呆,心想这顿饭一吃了,怕是自己跟南泉的关系真的就是断了,等一年后自己重新安排了工作,还不知道会流落到何处,届时站稳了脚跟,肯定是要把儿子家人接走的,至于二老是否愿意跟上,杨阳毕业后欲从何往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费柴正一阵胡思乱想着,忽然外头有人敲门,然后门被打开,杨阳嬉笑着探进一个头来说:“老爸,有空吗?”
费柴忙坐起来说:“有啊,当然有啊,什么事?”
杨阳说:“家庭作业。”
费柴笑着说:“你现在的作业我可未必能帮上忙了……这个大学也叫家庭作业?”
杨阳笑道:“当然了,而且还对学分有影响呢。”
费柴说:“那行,拿来我看看。”
杨阳说:“你看不了,说不定还要闭上眼睛呢。”说着整个人才进来,还拿了很多东西,费柴一看,居然是小板凳、盆子,毛巾和香皂,就笑着说:“你这算什么作业啊。”
杨阳说:“这就是作业啊,尽孝心,给爸妈洗脚。”
关于给爸妈洗脚的事情,费柴在网上也看过的,小学中学都有,而且是大庭广众的还有摄像机,却不知道大学居然也搞这名堂,就说:“这学校搞的,也太形式主义了吧。”
杨阳放下手里的凳子和盆子说:“我觉得这挺好啊,常听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我看等那时也晚了。”说着又拿出一张表格递给费柴,费柴接过看了,原来还真是学校安排的,表格做的还挺细,最后还有签名栏。就笑着说:“这个简单,我一会儿填了就是,脚就不用洗了。”
杨阳笑道:“那可不行,你从小不就跟我说嘛,做事要认真负责,不要弄虚作假,来嘛来嘛。”说着挪过小凳子来,又拿了盆子准备去兑水。
费柴见她非要来,也是一片心意,并且能让杨阳这样漂亮的女孩子给洗洗脚也是件享受的事,但他还是说:“就算要洗,家里可还有比我年长的啊。”
“那个……”杨阳显然是不愿意,就说“这次言明了是给父母洗,等下次又留了其他作业再说吧。”
杨阳兑了水回来,放下先用手试了水温,又对费柴说:“爸,你先试试水合适不合适。”
费柴就试了试水温,刚刚好,就说:“合适。”
于是杨阳就帮费柴挽裤腿,费柴忙说:“这个我自己来。”却不及杨阳手快,结果一人挽了一支。
不得不承认,杨阳的手很巧,轻重力度也很合适,时不时还要搔一下他的脚心,顽皮一下。看费柴本能的躲时,就咯咯的笑。
不多时,洗了一边,清了两遍,然后给他擦干了脚,又捧着看了看说:“指甲这么长,给你剪一剪。”却又没带工具,于是又跑回房间里去拿,拿回来是个红色塑料夹,里面整整齐齐,剪子刀子挫一应俱全,只是制造的十分秀气精良,于是费柴笑道:“杨阳,干嘛啊,成套的装备,准备搞成专业的啊。”
杨阳说:“同学玩儿淘宝,说是为了抵平运费,所以买了好几套,我们宿舍一人买了两套,一套修手指甲,一套修脚趾甲。”
费柴笑道:“你那么精细的小东西,怕是弄不下我这双大脚。”
杨阳说:“别看小,锋利的很,功能也全。”说着又坐好了在腿上垫了毛巾说:“脚拿过来。”
费柴伸了脚过去,却被杨阳放在腿上,使劲往里拽,又赶上她胸大,让费柴觉得随时可能碰到,就往回缩,杨阳笑道:“爸你干嘛啊,别动,你动来动去的我没办法给你修呀。”
费柴嘿嘿笑了一下,又不好说破,只得不动了,于是杨阳就搬了他的脚,从小脚趾修起,不但指甲,连脚趾边的硬皮也一并处理了,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练了这一手。真如同杨阳开始说的,怕是要闭上眼睛了,于是就对杨阳说:“你等一等,我拿个枕头。”
杨阳笑着说:“我说吧,可舒服了。”
费柴拿了枕头到床中间,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然后伸直了脚说:“继续吧。”
杨阳咯咯的笑,又把他往下拽说:“再往下点儿啊,够不着。”
费柴现在身心放松,就随意的把脚又往下了一些,却不料撞上一大团绵软又富有弹性的东西,顿时跟碰上火炭似的往回缩,却被杨阳抓的紧紧的说:“这样距离正合适。”然后又见他小腿肚上肌肉紧绷绷的,又笑着说:“爸你干嘛啊,准备随时把我踢翻吗?我又不是可怜的小丫鬟。”
费柴嘀咕道:“你要是就好了。”
杨阳说:“行嘛,等我大学毕业回来了就给你当小丫鬟。”
费柴笑道:“那你这丫鬟的学历可就超高了。”
杨阳说:“这算什么啊,我看北京那边研究生给人当保姆的都多的很。”
费柴说:“那也得看我什么家庭,就我这七八不靠的……”
杨阳说:“别这么说啊老爸,要是家里不要我,我可就失业了。”
费柴说:“失业就失业,赶明儿爸凑点钱给你开个小公司,人家不知道还以为是外企呢。”
杨阳听了又笑,一不留神把费柴的一个脚趾划了一条口,因为刀快,费柴还没觉得疼就出血了,惊的杨阳倒吸了一口气,慌张张的去找创可贴,费柴见她忽然一下慌的跳起来,这才觉得脚上异样,一看才知道流血了。不过也是个小口子并无大碍,费柴屋中常年都有些救生用品,对付这么个小口子当然是不在话下。
看着杨阳帮他往脚趾上贴创可贴,费柴就笑道:“杨阳,我看你还是别当小丫鬟了,改小护士吧。”
杨阳说:“那你把我转到卫校去好了。”
第三十七章 疲于应付
费柴享受过了两只脚,就要起来给杨阳填表,杨阳说:“不忙啊,地上有水,我先拖拖地,你再躺会儿。”
费柴其实也正有些骨软筋麻呢,也就乐得多躺一会儿,就眯着眼睛懒散散的躺了休息,而中听到杨阳进进出出拖地收拾,好一会儿才完了,接着就感觉到杨阳爬上了床,费柴一睁眼正和杨阳来了一个眼对眼,只见她爬在床上就想一只温顺的大猫,于是就问:“干嘛?”心跳同时加速,毕竟杨阳什么心态费柴是知道的,只是平时装傻而已,原本是指望大学里的缤纷生活慢慢的改变她。
杨阳笑了一下,极为妩媚,然后就在蜷着身子在费柴身边躺下,还拉了他的胳膊搂着自己,但也没有其他越格的举动,看来这丫头做事是极有分寸的。
过了好一阵子,杨阳才说:“爸,才去大学那几天,晚上老失眠,就想着要是能让爸爸抱抱多好啊,过了好久才慢慢的习惯了。”
费柴说:“那是你小时候受了惊吓,极度缺乏安全感造成的,记得当初我捡到你的时候,你浑身冰冷,走路都僵直了,我用一件厚衣服裹了你,抱了你半天你才开始会打抖了,又过了两天,才正常了。”
杨阳说:“那时的事基本没印象了,我只记得小时候你帮我洗澡来着。”
费柴笑道:“你这什么记性啊,选择性遗忘?”
杨阳笑着说:“那是,那些不好的记忆留着干嘛?”随后那笑容变的很鬼魅又说:“要不?哪天你再帮我洗个澡?”
“乱说!”费柴一下坐了起来,对着杨阳脑门一点说:“虽说是父女,可有些话也是不好说的。”虽然是埋怨,却也只是佯怒,杨阳听了只是咯咯的笑。
既然已经起来了,费柴就干脆拿了表格,可卧室里又没书桌,就将就着在床头柜上填,一看,表格做的还挺复杂,不是一两笔就能填完的,杨阳又过来填了他的肩膀说:“别全填满分,人家会认为是假的。”
费柴说:“可我觉得就是满分啊。”
杨阳说:“我还割了你一刀呐,应该扣分。”说着,指指点点,费柴觉得按她说的填写正稳妥,于是就按她说的都填好了,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叹道:“现在的大学怎么还教这些啊。”
杨阳说:“我到觉得这样挺好的,上回我们学校一个同学她妈给她送生活费来,她居然嫌老太太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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