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拴成宅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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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拴成宅女的日子-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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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国事大事也由不得我一个妇道人家操心,身为一介八卦女流,我倒是更关心大伯同纪承旭彻谈一夜最终的结论为何。虽然小茹以已经在我的吩咐下探听过情报,但纪府并没有留出任何纪承轩对皇帝赐婚的后续情报,无奈之下,我思索着纪承轩可能也饮酒不少不宜现在过去打扰,在屋中自由活动了个把时辰,想来此刻纪承轩应是醒转并用膳完毕,换了套干净整洁的衣裳,梳上盘云发髻,朝纪承轩所在的东院走去。

一路思索着以何为由,找大伯算二十四点?品茶?都不符合纪府现在严峻的大形势,此次找纪承轩的目的无非有二,一来旁敲侧击下大伯有何打算,虽然我更倾向于问纪承旭,但不清楚他何时归来,所以还是直接关心下大伯;此次摆放大伯的目的其二,就是想和大伯聊聊,毕竟对于大伯倾心于我这件事情我若早一些采取措施,可能一切都会不同了,而我却一味装傻回避,其实像大伯这样一点就通的人,也许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比喻,就可以暗示成功的,这次我决定不再逃避,还是心平气和地同大伯谈谈看。

纠结再三,终是决定用送凝神汤这样大众化的借口,不想人刚到东院少爷们的寝所院落,耳后传来疾快的脚步以及年轻男子的呼声。我回头一望,待此人渐渐靠近,方看清来人是神色匆匆的严刚:“梅姨娘,二少爷请姨娘前往书房,有要事详谈。”

不知是否错觉,自打昨日纪承旭不避讳地让我旁听军情,严刚这小子对我的态度比以往更为毕恭毕敬,且说话语调比平日更拘谨起来了。

虽然离大伯的房门已是几步之遥,但纪承旭叫我,我不得不先到他的书房跑一趟,当然,本是要给大伯的凝神汤,就拿来孝敬我早出晚归,事事操心的相公了。

只是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就跟游乐园的过山车一样,本是欢欢喜喜去犒劳相公的我,心情指数由最高点突然滑坡至底部——

当我推开房门将热腾腾的补品放桌上,并准备给某人一个抚媚的笑之际,他却进抿双唇双手环胸地坐在那里,对我的示好一点都没有兴趣。

“小梅,我们结束吧。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心头犹如被重物撞击,胸口堵得人想吐血,他昨天和我分开后喝了酒,今早骑了高大骏马去了躺慈云山,拜了纪老太爷,回来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这么一句话,他这是怎么了?

酒喝傻了?马背颠簸坏了脑子,还是被他爷附体了?

70、声讨结果

我不可思议地端详着眼前在熟悉不过的身影,那张俊逸棱角分明的脸孔上,是我最爱的深邃黑眸,可是为什么闪现的却是意味不明的光芒,他在想什么,我读不出。

男人手中紧紧握着刚刚翻开的卷轴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这个动作表示了他同我多说无益的潜意识心态,太过分了,一个男人,随随便便许了诺言,却轻易打破,而且翻脸比翻书还快,昨天还是浓情蜜意甜美无限好的深情男子兼忧心兄长的模范弟弟一名,今日突然就不负责了。

“你什么意思!”占据高度优势,我将双手撑在几案之上同座在正对面的男人对视。

“就是刚才的意思。”他抿唇,继而放开书卷双手环胸起来,“看你的样子若我不好好给个交代,你是不准备罢休了。”

“你觉得谁受得了你这样的不负责任?换作谁都不行的吧。”纪承旭幸好有想近一步沟通的意愿,这让我欣慰了不少。当然言辞的激烈和不服输的霸道不爽样掩盖了我内心的不安和稍稍释怀。

“我呢,本来觉得你这女人挺有意思的,会千奇百怪的小玩意,还会跟我堂堂纪府二少爷咋咋呼呼,有点小意思。”他同我四目相对,眼睛一眨不眨毫无迟疑地继续着,“作为妾玩玩也挺不错,小日子有滋有味,男人嘛本来军中对着一堆臭汗淋漓的光膀子就已经够受的了,回到家自是温香软玉在怀才是极乐桃源乡。”

一般说来,越是谎言撒谎者就越是会以镇定自若的表情望向听众以证明自己的执着和坦荡,纪承旭说话眼睛都不眨像是语言组织完全不经大脑,说起事情来一套一套条理清晰得过分了,不单如此,还丑化他自己是个贪慕美色之徒,用意再是明显不过,鬼才信他。

我索性拖了张太师椅,坐到了他的对面,翘起二郎腿,跟现代员工找老板谈判一般,一言不发听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坐下干嘛?本少爷该说的都说完了,你还指望我少爷给你解释什么?”男人挑挑眉,展现出高人一等的贵族姿态,我已经很久没听到他如此气焰嚣张地跟我自称“本少爷”了。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你厌倦我了?那么和你之前说的从未喜欢过我,这是矛盾的说辞吧?”面对男人的心口不一,我冷静泰然地揭穿着,不动声色地企图扒开他思维的真相。纪承旭,拜托你说话有点逻辑好不好?

他抿唇凝视着我一言不发,犀利的目光梭巡间游刃有余,而我也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地瞪向他眼睛一眨不眨。时间一点点流逝,书房内极其安静。一股悄无声息的硝烟味以双方为中心,不动声色地弥漫开至整间屋子。

许是纪承旭理亏,他先我一步动摇:“本少爷出尔反尔又如何?对于你这种妄图飞上枝头当凤凰的麻雀,本少爷没兴趣继续玩下去了。”

“那你给我解释下之前的矛盾,我就想搞懂这个问题。”我倒也看看你的逻辑思维能力到底能打几分,还有编谎话的顺流程度到底有多高,我开始集中注意力,一边洗耳恭听一边悉心观察纪承旭的微妙表情。

“不矛盾。既然轻易就厌倦了,那说明本少爷的确是从未真正接纳过你。”他轻巧地给说着违背良心的话,随即像模像样给自己斟茶倒水完全忽略了我,游刃有余地扮演者负心人的角色,“你这种女人,不知道见好就收,妄图当正妻?你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凭什么配得上我纪承旭?”

很好,不愧是了解我的男人,几句话就把我惹毛了,特别是针对我的身份低微开始作的文章,我险些就要炸毛了。双目直勾勾盯着他捧着的茶杯,心里不禁酸酸的涩涩的,以前他都会很宠我的,只要我们面对面坐下,他都会主动给我倒水一点架子都没的……

“当然,一个女人好歹跟了我那么久——”他抹了抹鼻子,低头望向杯中热气腾腾的碧绿新叶,“虽然本少爷没尝过,但名节至少是损了,我会照着之前商定的数目赔偿给你。”

一万两!这个数目我是记得的,当初签的契约我也清清楚楚记得放哪里了,可是我以为我再也用不到的时候,它却从纪承旭的齿缝里溜出来提醒我它的存在。

“阿旭——”我开始乱了方寸,心头的初衷也开始动摇,我原以为他是有什么欺瞒我骗我的,现在连我都不甚明了他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最主要一切变化太快,我对纪承旭的思维框架还构建在昨日之前爽朗阳光的大男生形象之上,可是如今,他的表态让人很陌生,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我认识的阿旭,或者说,我一直以为了解的男人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展现过自我。

“别叫得那么亲热!”他的嗓门压过我好多倍。

“别玩了——”无意识地,我的声音在颤抖。

“我只是履行契约上的条条框框。契约上说的,我可以随时叫你走人,只要肯赔钱。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你走吧。”他站起身,径直来到门前替我推开,是要送客了?

“你在赶我走?我、我——”我欲言又止,险些没出息地将“我做错了什么脱口而出”,只是女性的尊严告诫自己不能如此发问,因此,那句话的后半句被我临时篡改成了,“我不走!”

纪承旭根本没有因为我的过激反抗而乱了方寸,一下闪身从门口跃然而至我跟前,躬身接近始终坐椅子上的我,束起的黑发在风中微微张扬舞动,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整张脸透着五分邪肆,五分狂傲:“那么你有作小妾的觉悟了?既然有,就别光说不做。”

待我未反应过来,已然被大掌揪着小臂整个人被拽得站离座椅。

“你?”来不及反问他意欲何为,只男人就先行一步调转脚跟开始将我朝书房内藤椅的方向拖去,那张供人横躺的藤椅是纪承旭一直用来小憩午睡的,脑海中瞬时闪现出一抹不好的念头,我开始后怕地重心下沉,但是男人的力气大得我近乎是被悬空拖走,一不做二不休,我索性一屁股蹲地赖坐在地上。

纪承旭没有料到我会来这么一招,他的手不自觉松开我的胳膊,始料未及的,我没想到他会放手,胳膊还未来得及用力便重重打在地上,但由于速度过快,立马一阵疼痛由手掌好近肘关节的地方流窜至心头——破皮了,而且还流血了。

我的眼很快瞥向高头大马对我仍旧充满威胁的男人,但是就在那一瞬间,我察觉到男人面子上根本就来不及掩饰的愧疚与心疼。

“发生什么事了?”兴许是严刚听闻屋中动静太大,他开始狂瞧纪承旭的书房门。

纪承旭没有应声,板起脸孔再度伪装起来,抿唇俯视我却没有要上前扶我的意思。

该死的臭男人,你就打算看我手上的血流光吗?突然不再如同方才那样害怕,我竟然又以平常心态来看待面前的男人,如果说之前的一切让我有疑惑有怀疑甚至相信他所言非虚的话,那么纪承旭对我擦破皮一脸疼到心坎里的病猫样绝对让他精湛绝伦的演技出了大漏洞。更何况,如果是他早就变心了,为何昨天还要让我在旁听取军中那么大的机密?

按照这样的推理,不难知道纪承旭是在晚上同纪承轩聊了什么或是今早慈云山发生了什么,让他突然转变了念头要赶我走,虽然现在还不是太肯定,但我认为那个要赶我走的理由很大程序上同纪承轩有关。

没有人扶没关系,但是被人这么摆一道实在令人不爽,要知道,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差点把我眼泪都给逼出来了,要做戏就要做到最逼真是吗?好吧,纪承旭,让你知道欺骗我纪晴可不是说句对不起就可以敷衍了事的。

我不再指望男人扶我起来,慢慢单手撑地双腿用力跳起,只要清楚他还是爱我的,那么主动权就是掌握在我手中:“我走就是了,银两我的确需要,还请二少爷说话算话。”

我的面无表情和突然死心令纪承旭有些表情失措,这白痴估计以为我不会乖乖就范,没准还准备了很多桥段没使用上吧。

他吃瘪的样子令我暗爽不已,无视他自己去给严刚开了门并将手上的胳膊别在身侧:“我们没什么,只是相公要休了我。”

严刚的嘴巴呈现夸张的O字型,看看纪承旭,很快又看了看离他较近的我。

“梅姨娘,到账房领我给你的准备的,然后从后门走。”纪承旭最后那句话语调沉稳,但我能听出他在尽量克制分离的难耐。

蠢男人,你就装吧,我看你能忍到何时。什么不需要我,什么根本没喜欢过我,全部是自欺欺人,谎话连篇还演技超烂,我告诉你,你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71、xx爱xx

纪府二老还在的情况下,某白痴就自说自话低调地将我踢出纪府,反正他本事能通天,那就看他怎么跟长辈们自圆其说。虽然我对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很是好奇,但此刻是绝对不可能撬开他那张金口盘查出一二的。

小心地将账房领来的银票分多份藏在衣裳、包袱还有鞋底多处,我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漫无目的地寻着栖身之所。

“小心——”因为我走神险些撞上迎面相向的挑担大哥,背后突然一双有力的胳膊拖住我险些后仰不稳的身子骨。

“阿武?”面对那张和纪承旭有着几分神似的年轻面孔,我错愕。

“正巧出府送夜香,姨娘这是要去哪?”阿武貌似并不知情,依旧管我喊“姨娘”。

因为此人曾经在纪府替我解过围,外加是纪承旭的心腹,我便如实将自己的“遭遇”相告,在我看来,他并不像是见高就拜见低就踩的狗奴才。果不其然,他不但没有唾弃我,反而答应帮我一起找容身之所。

“梅姨娘,实在很抱歉,小的的朋友都是纪府的下人,大家都在纪府吃喝拉撒的,外面实在没有什么朋友的住所能供您安顿。”明明是他在帮我,却客气万分,而且因无法在外找到熟人而备感抱歉。

“已经不是什么姨娘了——”虽然知道纪承旭心中始终有我,但仍由忍不住一声叹息,“阿武你以后就叫我晴儿吧,我出嫁前的小名。”

“您言中了,阿武何德何能直唤姨娘的名。”他挠挠后脑勺,憨态可掬。

“就凭你是我落难的真朋友。”我同阿武惺惺相惜一记对视后他点了点头,看样子是默许了我的提议。

一路兜兜转转打听着京城大小客栈的房价,虽然我手头有一万两现钱,但也不能仗着手中有银两心中不慌,这银两嘛总有花光的一天,虽然我不排除纪承旭会在我穷困潦倒之际伸出援手,不过若真如此我这女人未免太抬不起头来了,所以我的短期计划是节约成本,长期计划是节约成本的基础上谋求发展,至于怎么发展,道理有两条,一条是一边打探纪承旭用意的同时和纪承旭这么耗着等待有朝一日那白痴灰溜溜接我回府,另一条就是把男人抛诸脑后找点事业做做。

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地,我竟然绕到京城某天偏僻的小巷子内,而这条深幽曲静的巷子我昨天刚和纪承遥来过!

“这位姑娘您是要吃饭?我们这里的北方外族菜又好吃又正宗……”店小二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住店。”没给他太多好脸色,开始仰头扫视楼上几间客房,太靠外面的过于嘈杂不要,太里面的我又怕人迹罕至一个姑娘家晚上真要有不安全叫天不应。

“姑娘您有所不知,本店的客房今儿都满了,唯独楼下有间寒碜的……”店小二依旧满脸堆笑搓着手,“不过姑娘放心,明天就给您换楼上宽敞的去,今晚您住的这间给你便宜些?”

就这样,脚也酸了肚子也饿了,要了几样小菜就直奔小二推荐的底楼小间,而阿武也在确认我不再需要什么后承诺过些时日再来看我便继续忙他的事去了。

两手托着腮帮子对着桌上的包袱,我歪头打起了如意小算盘,虽然后些不厚道,不过这次必须利用阿武给我充当传声筒,让我下榻此地的消息传到纪承旭的耳中,不然还怎么让男人牵挂我呢?

当然,如意算盘归如意算盘,落空的事实却是上人心的,翌日我起了个大早,还特别自作多情地梳了个盘云髻,这个我之前看莫欣芳梳理过,配上鲜艳的发簪最是雍容华贵夺人眼球。只不过左顾右盼,我的如意郎君没有骑着千里追风满城风雨寻我觅我。耐不住性子红杏出墙一般掩开房门探出小脑袋,却非自己意愿下到了正巧经过偏僻走道的高大汉子。

“你?”受惊的男子很快定了定神,眼神在我脸上身上扫视并搜寻着记忆,好在梅姨娘始终不是面貌普通的当众脸,也不是什么跟他没有交集的路人甲。男人很快想起了我就是昨日前来品评他几道拿手菜的妇道人家,缓缓启口的他用雄浑透着磁性的声音表情则带着关切友好,“你离家出走了?”

这个,也难怪他不懂中原人的礼仪,我的发型不同于女装的纪承遥,是标准版的已婚妇女版本,不论是昨天的还是今日的盘云髻,若是走大街上,人家若要同我打招呼定是喊我夫人,一个嫁了人的女人,又是个看起来衣着光鲜的大户人家妇女,怎么可能那么轻巧逃出府?当然,我也不会蠢到不打自招说是被相公扫地出门的,客套地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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