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拴成宅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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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拴成宅女的日子-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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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承旭,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我平时说话包括立个契约都是直接简洁的大白话,现在长篇大论都跟给皇帝上奏章一样,他摆明了刁难我。负气地鼓起腮帮子,之前被臭小子横摆一道的冤气再次浮上心头,这抽小子不可一世的样子和某人还真有几分想象,还有那白痴的军装,现在依稀回忆起臭小子模糊的轮廓,似乎同纪承旭都有几分想象,莫非,那是他的私生子?

狠命摇头,我这是给气疯了。不想了不想了,好好的心情都给搅坏了。再度集中注意力跟解谜那样瞅上眼前的家书,纪承旭最喜欢我耍的小花样,自己也是个爱搞怪的主,正儿八经又充满紧张的军旅生活,他写这封看似严谨的家书背后一定隐藏了娱乐目的。

脑海中很快闪现出一个念头:藏头诗。随即点着纵向书写书信每行的第一个字从右向左:爱、别、见、疚、夫……

乱七八糟,我逆向思维着,又顺着每行的最后一个字慢慢读下去,这下一切明了了:

不愧为我的小梅,热情大方有聪明,而且有仇必报!

神秘人

纪承旭的家书在手,对着苍劲有力的一笔一划,那是再熟悉不过男人向我表达绵绵情谊以及对我出事作风欣赏的肯定,只不过,开头那刺眼的“爱妾”两字,再度将我拽入牛角尖的深渊。

妾,又称姨太、陪房,小老婆等俗称,在古代这种一夫多妻制非常显见的社会结构中,地位明显低于正妻。虽然妾也可作为丈夫的配偶侍奉相公生儿育女,对于普通的婢女和下人来说,妾是主子,但对于正妻以及正妻所出的嫡子而言,妾和妾出的庶子庶女,是低下卑贱的。说白了,一日为妾,我就是地位低下的奴婢。将来我和纪承旭所生的子女是不是少爷、小姐,而我的亲生子女也只能呼我为“姨娘”。

特别是像纪府这样的大家族,门第观念绝对不会轻,莫欣芳之前对我三番四次的羞辱绝对不会是个别现象,我敢肯定,将来纪承旭若有了妻子,那个同纪府门当户对的大小姐会是第二个莫欣芳!只要我还是小妾,纪承旭就一定会有正妻,纪承旭外出的时候,那个正妻没准会使唤我,刁难我,甚至设计我,打骂我怕,而我却没有反抗的权利。先不说跟其他女人分享丈夫,单就矮人一等这点,我就忍无可忍了。

是继续为妾,还是另谋出路,这是一个问题。

“小娘子?”

猛回过神来,身后响起轻佻又欠扁的声音,我还为察觉出什么端倪,只觉得一阵凉风扫过,手上的家书一眨眼不见了!

惊觉之下从床上跳起,转身对着不速之客张口干瞪眼。马尾鞭束得高高,他依旧一身军姿扮相,一手叉腰一手跟甩手帕一样晃着纪承旭给我的家书,讪讪朝我笑着。只是一眨眼的当口,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就抢走了我的东西?如果说我因集中注意力而没有注意到他进门的动作,那么他喊我的时候我就应有所防备,但此人速度奇快,身手好到难以捕捉,是轻功还是……

曾经记得纪承旭在我们大婚当晚弹指神功灭了蜡烛的场景,那时候我以为他是纪府武功最好的人,可现在此人给我的感觉身轻如燕抢人东西不费吹灰之力,怎么也是个不输纪承旭的练家子,这纪府当真是藏龙卧虎啊。

“妞,你怎么了?”见我失了魂,他有点好笑,“是不是被爷感动得涕零了?”

感动?我感动什么?

见我没反应,他耍帅一般摆弄了下乌黑飘逸的刘海:“不得不承认,爷对你特别有兴趣,念念不忘啊~~~”

这人……恐怕是这辈子唯一一个让我无语到想封了他的嘴的男人吧!

对面的小毒舌可能觉得独子一人自拉自唱太过无趣,空闲着的那只手竟然跟寻花问柳的纨绔子弟那样抚上我的下巴轻轻上抬:“妞,来,笑一个?”

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我措手不及,唯一的想法就是躲开。我伸手拍蚊子一样打开他戏谑的指间,愤怒冲上脑门,顾不得两人之间体力的差异勃然大怒:“你以为自己在逛青楼?知不知道我是谁?”

他收敛起不正经的笑,转而四下打量我这布置充满女人味的闺房,“小爷我知道,西院这一块住的是二少爷妾侍。”

他知道我是纪承旭的妾?既然知道我是护国将军的小妾都敢明目张胆调戏?吃了豹子胆了不是?

我开始稳定自己的情绪并飞速在脑海中推理着蛛丝马迹:此人看气质看样貌都不赖,穿衣样式和料子皆上品,一口一个“爷”的自称,不排除名声显赫大家族登徒子之流,但敢明挑着玩纪府二少爷的梅姨娘,京城中似乎还没哪家哪户放荡不羁的小子有这个胆。于是乎,我再度上下打量将他审视了个遍,武功了得,特别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轻功,外加桃花眼会笑的眼睛,虽然低俗但却是对大部分寂寞女性奏效的调侃方式,此人一定是江湖采花贼!

“我说,小娘子,给爷笑一个?”见我从方才起就闷不作声神情严肃跟长辈一样,小子竟然做出谄媚的表情,带着商榷的口气轻声哄道:“小娘子不笑的话,要不爷给你笑一个?”

噗!狗腿子一般,我竟然毫不矜持地笑了!肃杀的气氛被这么一笑带过,虽然自己被逗乐了,但很明显,他再度调戏成功。但是吧,对于这个疑似登徒子又疑似催花辣手的采花贼,我竟然恨不起来,不知道是因为这张跟纪承旭有几分相似的脸庞,还是跟纪承旭几分相似的不正经,亦或是跟纪承旭调侃时非常相似的调调。此时此刻,我只觉得面前站着的是个Q版的纪承旭,所作所为着实让人讨厌,但却狠不下心大叫有刺客。

我说,莫非我有红杏出墙的潜质?不然怎么会对相公以外的男人如此感兴趣到了毫无防备的份上?

但是吧,女人的特殊灵感诚实地告诉我,我的内心不排斥此人,至于是为什么,现在无从解释。

“我说,那碗甜品真不错——”再度自说自话跳跃思维找着我能接受的话题,“是豆腐做的吧?配上红豆沙粉质的感觉更添细滑柔软。就跟妞你的皮肤一样水嫩有弹性。”

我说,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夸我的手艺、创意,还是夸我的人?

放弃同他拐弯抹角,我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直奔主题让他自动招人身份:“之前你跟我说过这纪府上下主子的点心没有你不能抢的,”

现在还色胆包天到私会纪府二少爷的妾,你凭什么可以做到如今这一地步?难道纪府的人都是吃素的不成?

“哦——”他摸着根本就没长胡渣的下巴,“小娘子你总算开始对我有兴趣了,其实吧,我是——”

胃口被他吊老高,臭小子眉飞色舞地正欲揭晓关键答案之际,突然他变了脸,正色朝门外靠走廊拐角的地方一撇眼,随即顾不得对话进行到哪,也不管之前口口声声的“细滑小娘子”,本是上扬的嘴角下拉,整个人进入戒备状态,只见他再度施展轻功瞬移至窗边,随即纤长的胳膊肌肉绷紧打开窗子,“嗖”一下遁逃得无影无踪。

一系列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彷如闯民宅是家常便饭。我呆呆地以“注目礼”送走了这位来无影去无踪的小帅哥,傻傻地任由纪承旭的宝贝家书归根落叶般在空中转了几个华丽的圈最终尘埃落定于脚边。

这人是不是耍帅惯了,门户不是大开着的吗,为何要劳师动众钻窗子?

“主子?”自己胡思乱想了一个下午,不知不觉已时至黄昏,小茹手捧晚膳伺候我就餐,“主子是热了想通风?”

我对着她走来的方向寻思,正好是门外右手边靠回廊拐角的地方,莫不是耳力奇好的臭小子早我一步洞察到了小茹的来临?

见我没有应声,小茹好意一边将菜肴放圆桌上,一边急匆匆替我掩门并善意规劝道:“主子刚小产,通风是好,但切记不可吹太大的风。”

“好,我知道。”拾起纪承旭的家书掸了掸灰,动作利索地折叠成豆腐干大小压回枕头旁,“你刚才在门外看见什么了吗?”

“没有。”小茹自是不明白我话语的深层含义,但她的回答令我放了一百个心,她没有见着可疑人等从我的房间窜出。

“对了,主子。”小茹一边给我布菜盛汤一边眼皮不抬地跟我讲述着今早下人那发生的事情,具体内容其实挺平淡无奇的,就是李婶跟代当家纪承轩告假半日去城外祭奠自己亡故多年的儿子。

“哦。”因为不是太感兴趣,但出于对小妮子的尊重,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话。

“其实小茹刚来的时候,下人们就跟小茹提起过李婶的儿子,他是二少爷的小厮叫阿文,深得二少爷喜爱,那时候二少爷一十七已入沙场,但凡有出征任务必点名阿文一同前往。不过天意弄人,一次为了掩护二少爷,阿文身中数箭……死的时候才十五岁,跟小茹现在一般大。”

原来还有那么一段,一听跟纪承旭有关,我整个人来了兴致:“也就是说,那个阿文之前的身份地位,跟严刚现在的一样?”

“比严刚更讨二少爷喜欢呢!”小茹双目认真十分肯定,“听闻以前二少爷行军作风刚猛无畏擅搞奇袭战术,但就因为他的横冲直撞,亲身伏险,弄得自己的亲卫小队全军覆没只剩下了阿文,之后阿文替二少爷挡了本是瞄准他的箭,二少爷才有机会趁空隙反击,那次奇袭是成功了,但是二少爷亲手训练出的一班精兵全军覆没。”

这么严酷的事情,纪承旭从来没有跟我讲过。

“后来,阿文的尸首是二少爷亲自背回来的,而且小茹听闻,自打那以后,二少爷行军作风变得张弛有度,大胆中带谨慎,三思后行并懂进退了。”

“果然,阿文的死对相公的打击太大了。”这往事听得人难受,一时半会胃口也没了,我只是随便夹了口菜小口啃着,“小茹,我看李婶长得眉清目秀,她儿子阿文又是相公的贴身小厮感情又好,定是长相也十分讨喜吧。”

“恩。”被我言中,小茹将听说的长相给我描述得十分彻底,“白白净净,身材不魁梧,但手脚纤长,不出三五年定会个子高挑玉树临风。平日里因为跟着机灵的二少爷走南闯北,阿文练就了很好的一身轻功,而且见多识广反应极快,府里的丫鬟哪个不开心,阿文出马立刻哄得眉开眼笑,所以呀,这里好多丫鬟都暗恋他。阿文那时候被二少爷背回府里全身是血,鲜红的血液浸湿了战袍,就连他肩甲处纹饰的青面獠牙鬼面的双目都沾上了两行血迹,仿佛也在替阿武哭泣一般。”

小茹仿佛身临其境一般,娓娓述说着阿武的过往,但我却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十五岁的白净少年,轻功好身手敏捷,机灵讨女孩子欢心,还有青面獠牙鬼面护肩?

“小茹,那个阿文他还有什么特征?比如他喜不喜欢吃豆腐?或者他喜欢称自己为爷?”我试探着。

小茹歪头不明就里:“这个就不清楚了,主子缘何会有如此一问?”

“我瞎说的,因为你说他跟着相公嘛,我就想相公的喜好他会不会学了去。”

“原来二少爷的喜好如此奇特。”小茹兀自思索着,“对了,阿文还有一特征。”

“什么什么?”我身子前倾,但听到了句最不想听到的回答。

“阿文的头发黑亮有光泽,一直是高高束起长度及背的马尾,那时候好多心仪阿文的女子都跟李婶要了他的一小撮发装锦囊里,配戴在胸前。”

马尾辫?又中了!

那么说,号称看上我的神秘男子……依稀回忆起方才拍开他不规矩手指的时候,他指尖不似纪承旭那样温热,那便是没有阳气?再联想到此人身份诡秘又谁都不怕,外加行踪飘忽不定,莫非只有我看得到他?

纪承遥登场

不知道是天热还是最近心烦的事情太多,整晚上怪梦不绝,翌日不情愿睁开双眼,跟没睡过一样,对着桌上的早点,下巴竟然不自觉磕到了桌上。

“主子,孩子掉了可以再有,千万要注意身体啊。”小茹愁眉不展,最是见不得我无精打采的样子。

我唉声叹气,小茹,你不明白的,姐被凡夫俗子看不到的“好朋友”盯上了。

小茹怕我多想,变着法企图逗我乐,哪里发生了什么好玩的故事,谁和谁好上了,她都给我一一细数,直到我忍无可忍嫌弃她太过咋呼差她出去,整个世界终再度回复宁静。

听闻小茹昨天一语带过,阿文的祭日是昨日,而正巧偏偏昨天中午到下午,我就遇见了他两回。也许是阿文生前对二少爷的留恋以及衷心导致他没事就飘来纪承旭气场最是浓烈的地方——也就是我的闺房。虽然我是非常不愿意再度遇见此人,但若今天再让我遇见,我觉得,眼下最有必要,最紧迫的事情,就是到城外的山神庙给自己请道符。

在我想得出神之际,门“吱呀”一声打开,我警惕地望向声音源头,阳光底下一抹现场精瘦的褐红,及背的马尾因光影的效果被拉得更长更显眼。我惊讶地双手握拳于胸间,他果然又来了!这鬼怪啥时候进化到敢直面阳光暴晒的地步?

“小娘子——”他不厚道地舔舔嘴唇,“昨天的豆腐还有不?”

“你、你、你——”见他大摇大摆甩着手臂朝我逼近,我开始后退,“别过来,别过来——”手上正好握着筷子,跟树枝一样使着蹩脚的“护身剑法”胡乱挥舞着,我不自觉起身后退。

“那么怕爷?”他抹了抹鼻子,兴奋得就差没跟狼那样“嗷呜”一声扑来。

“别过来别过来别——”只觉得天旋地转,一个人仰马翻,我竟然丢人到后退时自己跌倒了!顾不得揉揉可怜的屁股,抄起凌乱于手边的一根筷子直指对手的方向,他要再过来,我就戳他!

“发生什么事了?”

屋里动静太大,有人被声响吸引过来,本是因将我笑得半死不活而哈哈大笑得前俯后仰的某人竟然动弹不得盯着匆匆赶至门边的大伯纪承轩,脸上表情瞬时转为不知所措。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大伯具有不可撼动且不威而怒的强大气场,但是今日得见他将鬼魅震摄到如此田地,内心对他的依赖与向往油然而生。

“大伯救我——”没出息带着哭腔连滚带爬,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绕过面前长发飘飘的妖怪的,总之待我回过神来,我已经跟烂泥一样糊上了纪承轩,而且还不自觉巴住了他的衣裳!

“你在做什么?”纪承轩打量清楚来人后,小小的吃了一惊随即甚是有威严地一记训斥,除了我,他也看得到阿文?

阿文以手背抹抹脸,因为被人劈头盖脑不友好对待,他尴尬地抬不起头,不服气挑挑眉,也不敢正视纪承轩,斜眼向下四十五度灰溜溜作答:“没什么,就是来看看梅姨娘。”

“你是在看梅姨娘还是欺负梅姨娘?”纪承轩既已认出此鬼怪为阿文,但都可以为了护我而毫不退却,他不怕得罪鬼怪的吗?

“大哥,你的手要是再搭着她的背我可要告诉二哥咯?对了,大哥怎么会来西院的?”为了转移话题,腹黑的小毒舌竟然反将了纪承轩一军,但他的确没有提醒错误,纪承轩和我现在暧昧的姿势若是被途经此地的任何人看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纪承轩的双颊难得一见染上了绯红,他看了我一眼,眼内带着歉意,仿佛在对我说多有得罪。就这样,我惊魂未定地松开黏住他的双臂,惊弓之鸟一般躲到他身后。但方才阿文的话,我着实不解,他不是下人的儿子吗,缘何会称呼纪承轩为兄长,而且他还管纪承轩叫二哥?

“方才我正巧……”纪承轩的语调透着不自然,仿佛在竭力思考措辞一样,“在西院这的荷花池观鱼,你回来了不拜爹娘先找梅姨娘做甚?”

聪明世故的纪承轩也很快将话头引向他人,老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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