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咯咯”笑出了声,那时候我们还真是欢喜冤家呢,不过比起那时候纪承旭总是让我吃瘪又总是对人强硬不客气令人着实委屈来,现在的我能被他重视,能让他听得进我的话,多少是我的为人被他肯定,我的性格吸引他的缘故,只是我们能不能走到最后,不得不让人心生疑惑,我只是个为了一万两打工的普通小女人,长相纵使甜美可人却没有倾国之色傲人的身段,身份普通没有坚实的娘家靠山,古代女子的琴棋书画我却一窍不通,没有特别引以为傲的特长,也没有响彻天下的名声,我若要陪在纪承旭身侧,也只能以妾的身份……
“小梅,你累了?”冷不丁,我的忧虑样被纪承旭看了个精光,因为是仰躺在我怀里,他翻白眼一样仰望着我的下巴,随即一鼓作气起身,一双大掌抚上我的脸颊,“怎么了?”他的直觉很准,知道我垂眸闷闷不乐也许还有其他情绪所致,收到我的感染,他全身紧绷,整个人周身透出犀利之气。
莞尔冲他一笑:“我在想什么,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和纪承旭还没到要讨论如此现实问题的一步,现在我们正处在相互吸引相互认可的期间,我不想拿那么沉重的问题坏了大家的兴致,而且我们要面对的现实问题很多,除了我的身份,还有假孩子,以及契约的问题。
不想了不想了,想破头也不可能立马就有结论的。我将纪承旭的脑袋托起,将他好生安顿着躺下,随即变戏法一样放下他的床罩,隔着那层薄纱,我搬着东西提高音调故作兴奋:“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纪家独门影子表演,有病看了病好,没病看了强身!”
他虽然看不清罩子外的我在搞什么,但却没有起身,很放心地任由我拖拽他屋里的东西发出难听的声音。
接下来我要给纪承旭上演一出梅姨娘的小剧场,没想到小时候幼稚园老师给小朋友玩的把戏竟然要用到这么大个将军身上,不过某人在我面前是出了名的幼稚,所以我保准大顽童二少爷看了铁定会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庆祝入v,双更谢谢大家,这两章是一起发上来的,各位亲解解馋吧。
梅姨娘小剧场
没一会儿,我将蜡烛挪到床边本就有的凳子上,旁边又摆了张小凳子自己坐,将光源还有场景的距离位置调节好,我伸出自己两只白白嫩嫩的小手,学着小时候老师幼儿园比划的,以双手在幕后投影出各种小动物,随即配合着旁白跟他讲着故事:“从前,有只小狗叫小西,它的主子是一只狐狸,叫莫莫!一天,小西对莫莫说自己被人打了,狐狸莫莫很是生气,找欺负小西的白天鹅晴儿兴师问罪——”
床里面的纪承旭发出咯咯的嗤笑,床板被他带得震了起来。
“白天鹅晴儿很是无辜——”我边说边做了兔子的手影,嗓音细细柔柔企图刻画出非常善良又温柔的音质,“白天鹅说,小西乱咬人,所以才出手阻止的,怎么能叫乱打小西呢?
狐狸莫莫自然是不相信的,晴儿有个好朋友叫车干——”我思索着什么样的动物角色适合纪承轩,很快,灵光乍现,摆了匹马儿继续道,“车干是一匹千里良驹,为——马稳重,正义感强,他是站在车干一边的,几次三番莫莫找晴儿麻烦的时候,车干都会替晴儿出头——”
“继续继续——”纪承旭知道自己快登场了,急不可耐催我。
我咽了口口水:“当然,车干还有个好兄弟,叫九日,他是——他也是晴儿的好朋友——”
我没有把纪承旭说成是我的相公,果然,第一时间,那小子不乐了,急不可耐在床罩里抗议:“不是好朋友,是晴儿的夫婿!”
还真是皮厚,我没有搭理他,很快搜罗着记忆中还有什么动物手影是我会做的,马儿、白天鹅、狐狸、小狗,这些都用过了,还有什么是我会做的呢?
“九日怎么还不登场?”纪承旭坐起身,隔着纱布吵着要看戏。
他一催,我一急,来不及多想,很快双手握一起,几根手指向上,几根交叉,虽然有点对不起纪承旭,但这是我唯一会的而且是还没用过的动物,颤颤巍巍,我放低音量:“九日他是一只,一只身强力壮又有宏图大志的,而且重情重义又重诺言的——癞蛤蟆!”
“什么?”本还津津乐道听我夸他的纪承旭沉不住气,一股脑掀开床罩伸出脑袋,“你说本少爷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本来我还没多想,可他这么一来,我整个人笑得前俯后仰,哪还管继续我的动物小剧场啊。
“纪晴!”纪承旭跳下床,光着脚丫子站地上,整个人跟癞蛤蟆一样扑了过来。
“小心着凉!”我赶忙向他迎去,好心想按他回床,纪承旭还病者呢,在加上夜深人静的,两个人咋咋呼呼还推推搡搡要是被谁看到还不丑死。
“我为什么得是癞蛤蟆,大哥为什么是千里马?”明明是讲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他吃醋地非要自动对号入座还跟我争个是非。
“千里马识伯乐,癞蛤蟆吃天鹅肉,我是天鹅又不是伯乐,你说你要做癞蛤蟆还是千里马?”纪承旭紧张得要命,我整个人笑得花枝乱颤。他的激动是是即兴而发,虽然张牙舞爪的样子跟病怏怏的风寒病人不符,不过就因为那份不刻意真实而不做作爆发,却也让人更想进一步逗逗他。
纪承旭依旧憋着气沉着脸,那张英俊的脸红得跟猪肝似的,见他闭口不语,我只好轻捏他的紧紧扣住我的胳膊:“其实吧,我外表看起来是只善良柔弱的白天鹅,骨子里你明白的,是只母蛤蟆,嗓门大又粗鲁,一受刺激身上鸡皮疙瘩就都起来了,我不当天鹅了,咱们一起做癞蛤蟆好不好?”
他接受了我的提议,点点头,随即在我搀扶下乖乖回到床上。
“笑笑?”我挠挠他下巴跟逗小猫崽一样。
纪承旭板着张脸一声不发,我看着有些心虚,不过事实证明我想多了,那家伙阴着个脸不是在生我的气,没多久,他自己蹦出一句令人哭笑不得的话:“咱们将来的小妖精是不是得属蛤蟆?”
只觉得额头几根黑线,我开始翻白眼了。
纪承旭自己给自己掖好被子,不忘嘱咐我别在这里耗着:“回屋去吧,我可不想我好了你又累病了,为了感谢你这出好戏,我准备了更精彩的一出,到时候定让那狐狸配不了良驹,进不了咱蛤蟆家的门。”
一个晚上过去,天生就筋骨强健的纪承旭好好睡了一晚,再加上一大早严刚送上的汤药加以巩固,中午的时候纪承旭就能起床用饭了,饭后我们手牵手在后花园转了转,途中闲聊突然发现自己的肚子已是四个月般大了。
“你得再塞点棉花进去。”他戳戳我的肚子,揩油那样故意滑到我的侧腰。
“你也知道四个月大了?再这样下去就算制造意外也不可能小产掉的,若是纪老夫人生疑,怎么办?”
“莫怕莫怕。”他眉眼弯弯,一副没心事的样子。
就是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最是欠扁!不再继续该话题,继续聊天外加有意无意损损他。
纪承旭整个下午在自己的房间歇息着,虽然坐不住却也是被我强行逼迫睡了个午觉。而我趁着无人骚扰忙里偷闲除了给自己的肚子塞了点棉花外,还特地去厨房亲自忙活了起来。
听闻纪承旭喜欢吃偏甜的食物,我计较着给晚上来一道汤,滋补回气又暖胃的牛肉汤今天中午他已经用过了,晚上不如来一碗热腾腾、酸中带甜、甜中飘香、但却油而不腻、营养丰富的罗宋汤!当然,撇去营养丰富和口味香滑浓郁不谈,梅姨娘的心意才是重要的。
罗宋汤是罗宋人也就是俄罗斯人常喝的,由于英文谐音,所以被后来叫作罗宋汤并广为流传。
让小茹准备了土豆、蔬菜、少许牛肉,还有番茄和盐、糖等调味料,像模像样挺着个大肚子开始当起了厨子。因为我有身孕,小茹自是不敢将我一人留在厨房,小心谨慎一边伺候着,并给我打着下手。
牛肉之前小茹已经吩咐厨房将洗净并切成小块,入锅煮了很久,我用勺子捣了捣,基本烂了,甚为满意点点头,开始处理蔬菜,因为下人已经将他们一一洗净,是以整个煮饭过程变成了只有下锅这一步骤,虽然单调却也省时省力,将蔬菜切成小块小段予以备用。
接下来便是罗宋汤的精髓所在——酱料!现代的罗宋汤加入番茄酱和奶油是毫无疑问的,可问题是,古代两样皆没有。我琢磨着奶油的甜味可以放汤来弥补,番茄酱的酸酸甜甜也能以番茄来凑数,不过这奶香味可能会不到家。想来想去,令小茹去弄了少许羊奶放一边。
将捣烂的番茄放入锅中煸炒自制出了酸酸甜甜酱,虽然不知道味道如何,不过小茹已经在一边捏着鼻子了。
顶着压力硬着头皮继续,将切块的土豆下锅,炒到外面熟了后立即放入其它蔬菜,同时加入盐糖各一勺。
“主子,这么多是糖吧,这汤得有多甜啊。”
斜眼瞄向小茹信誓旦旦:“甜就是他的卖点,等会也给你来一碗。”
“哦——”她不安地对着手指,弄得我像要给她喂毒药一样。
一切食材处理完毕后趁热全部放入一直小火煨着的牛肉汤里,盖上盖子,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
晚膳时间到,纪承旭对着那晚血红血红的怪汤不敢动勺子。
“怎么?怕我毒杀亲夫啊?”
“这汤颜色怎么如此怪异?”纪承旭凑近闻了闻,“酸溜溜的,小梅,你当真有孕了?”
“乡巴佬。能吃到这种怪东西是你的福气,话说,这等美味可是连皇上都无福消受的。”说后半句的时候我将嗓音压得极低,随即不依不饶亲自将勺子舀起少许汤汁凑到他嘴边,“听说你爱吃甜的,我特地弄了这个汤,尝尝。”
很听话,他呼噜一声一饮而尽。我留意着他的表情,惊讶中带着欣喜:“第一次喝到这样的汤,不但香甜入味不说还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实在感,感觉这样一晚浓郁的汤下肚,整个人就会很暖很饱。”
“是啊,用料都是实打实能让人吃饱的。”我附和着,将勺子递给他。香甜是因为加了适量的糖来刺激味蕾,当然,本来是企图加点羊奶吊鲜味的,不过因为煮出来小茹和我都试吃过,味道已经很不错,是以没有再冒险加入不同于现代奶制品味道的纯羊奶。
我将勺子递给纪承旭,孰料这个移交动作令他不爽了,朝勺子撇撇嘴:“小梅喂!”
他是白痴吗?怎么感觉跟不会自己吃饭的婴儿一样,小茹在一旁噗嗤一笑,我碍于有旁人在身边,只好佯装顺从一勺一勺。
“土豆、番茄、还有各式各样的杂菜,再加上有肉,普通老百姓一顿需要的都有了,这么个汤还真实简单方便。”
“而且还味道好!”我补充着,将最后一块牛肉塞进纪承旭口中。
“好吃好吃,再来一碗,对了,小茹给我来碗饭,这东西一定下饭更好吃!”纪承旭眉飞色舞,“小梅真不简单啊,这样新奇的东西都会做,恩,我要交代伙头军统领,以后咱们行军打仗就做着杂菜汤。”
杂菜汤!我心底虚汗狂出。
“对了,上次你那个饭团我有交代下去,军里的将士觉得很方便又实在!”
唉,我的突发奇想竟然被纪承旭沿用到了军旅生涯中去了,不过回想起那次送饭团给罚跪的纪承旭,纪承旭当时的反应就好像已经联想到了之后要用这一方法。
——“不过这玩意很方便!做起来方便,带起来也方便,需要的材料也容易找!”
——“黄瓜,还有肉丝,有荤有素,搭配上米饭,淋上酸不拉几的醋,倒也算是避难的上品。”
纪大将军不愧是纪大将军,平日小小一幕就能被他实际运用了去,也难怪事后他拖我去厨房要学做那饭团。果然这男人不容小觑,看他心不在焉或是吊儿郎当,没准早把什么记在心间了。
“将军——”小两口和乐融融,门外响起了严刚的声音。
“进来——”纪承旭靠近我坐了坐,“我托他办了件事,跟莫欣芳的夜明珠有关,看样子是成了。”
阿旭
严刚得了批准进屋,关上门毕恭毕敬从怀里掏出一黑底红纹锦盒呈递给纪承旭:“二少爷,小的照您吩咐,已经准备好了。”
“甚好。”不同于对我时候的嬉皮笑脸,纪承旭严肃的样子看得我怪不自在,接过严刚手里的盒子,他抬眼以防万一那样提问并确认着,“莫丞相那边怎么说?”
“已经答应了。”严刚双手抱拳,对纪承旭除了一般下人对主子的尊敬外,还有难以形容的诚服感,我其实有点明白,严刚绝对不是普通的家丁小厮,纪承旭只要出征或者执行任务,他也一定见不到人,所以如无一万,严刚应是纪承旭营帐中的下属,是以会在府中也对这位将军如此服从规矩的态度,当然,从这点也不难猜测,纪承旭治军时候的样子绝对是严格铁血没准还是黑暗恐怖滴~~~
一直在纪承旭身边无声注意着眼前两人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神态和表情,猜测着他们的对话究竟要表达什么内容,最后还是落得一头雾水的下场。
好容易严刚退下了,我的好奇心却是最大限度被膨胀开来,歪头跟问题宝宝一样:“纪承旭,你们说的是什么呀?”
他嘴角勾起司空见惯的那抹笑,却是好看到深入人心的自信:“我邀请莫丞相,莫欣芳明天来纪府坐坐。”
哇,他好坏,一定是没安好心。幸灾乐祸着莫欣芳的好日子已经到头,可心头的迷雾仍旧未清,具体怎么办,还有,那个锦盒,应该是出奇制胜的法宝吧。耐不住性子,我追问他,他倒是悠游自在地环胸站着:“相公办事,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哼——”鼻中哼出不快,我是那么好忽悠的吗,“梅姨娘好奇,相公你就别卖关子了。”
“当真想知道?”他突然坏笑起来,我暗觉他一定又满肚子坏水算计着什么。
果然,他稍许低下脑袋凑近我,皮厚不知廉耻地朝我循循善诱着:“亲一个!”
霎时只觉得自己脸躁红,纪承旭阿纪承旭,要是严刚看到你现在的表情一定会下巴嗑到地板的。当然,梅姨娘可不是任人随便调戏的,我朝他眯眼笑得欢欣鼓舞并朝他勾勾手指:“过来。”
甜头在望,男人凑得更近,笑意中透着得瑟。
看准时机,我狠狠揪起他的腮帮子,男人痛得嗷嗷直叫唤。
“我说我说——”他很快立场不坚定地投降了,一边乖乖打开方才严刚交于的锦盒。
我一看,盒子正中央一颗直径五厘米的圆润明珠,表面光洁,色泽通透亮白。
“这?”我不解,“我们的夜明珠不是交由我保管了吗?你让严刚去我房里拿的?”转念一想,不对,纪承旭说是托严刚办的事,这颗莫非是莫欣芳号称遗失的那颗宝贝珠子?
见我一头雾水,大男人乐得要命,好不容易在女人面前有卖关子的表现机会,他自是要充分享受:“这个不是咱们的,是莫欣芳的珠子!”
莫欣芳虽然对外宣称珠子掉了,可是只要有点脑子的都知道如此名贵的一颗好东西,她会弄丢才怪!
“纪承旭,你该不会是……”我作着猜测,但是没有挑明自己的结论。
“咳咳——”他干咳两声,“是不是该给你相公安个温馨点、亲密点,又好听点昵称啊?”显然,对于我见外地直呼他的全名,他感到陌生而不自在,借着这个当口趁机要挟着。
他想我给他取个好听点的小名?纪夫人管他叫“旭儿”,大伯纪承轩叫他“旭弟”,我是他的姨娘,莫非要叫“旭相公”?
“决定了,叫你九日吧——”我虽然迫切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