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忆凉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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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忆凉辰-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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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我正好不可能把念瑶嫁给他。”卫灼然不以为然。

“为什么?!”苏锦凉瞪大眼睛。

卫灼然停下来,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我把妹妹嫁给他,让他带着去杀人越货,四处漂泊么?”

苏锦凉颇不服气,站直了身子跟他理论:“我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啊?!那你干嘛娶我!”

卫灼然展颜一笑,手指轻轻刮了她小巧的鼻尖:“我娶你我就会保护你啊……”

他唇角高扬,眉眼轻弯,两点柔光。

苏锦凉心里有点急,面上一红,就扭过身去:“你……破逻辑……那陆翌凡也可以啊,他说不定会为了念瑶不干这一行了呢……”

她想到这里眼前一亮,兴奋地回头看他:“对!夏之说人总会为了另一个人而改变的,只要我们努力去成为那个改变他的人……哈哈!我终于知道怎么让王八蛋洗手不干了,就是……”

她感觉到卫灼然的手轻轻松了开,轻垂的脸上满是自嘲的惨笑,他转过身缓步朝前。

风里飘来一句自言自语的低叹:“那我要怎样改变你呢……”

他的声音很轻,还是让她听见了。

苏锦凉目送着他走在夜色如水,晚风轻轻翻起银白的衣袂。从什么时候起,他意气风发的背影竟会变得如此寥落。

她胸腔里的情绪忽然再也控制不住,大步冲上去紧紧环住他的腰:“灼然……”

她急声喊了出来,不再让他走动半步。

卫灼然身形一滞,微叹口气,握住腰间她冰凉的手,低劝:“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心……”

“再给我一点时间。”她着急打断他,泪水涟涟滑落,濡湿他脊背的锦衣。她努力将他抱得更紧,那些话像是从心口掏出来,那么用力,“相信我不要多久了……就一会,你再等等我……”

他心头一暖,淡笑起来,拍了拍她的手,轻轻道:“傻丫头,我不是在等你吗……”

她“哧”地笑出声,转瞬泪水却掉得更厉害了,固执地抱紧他,将脸深埋进去。

柔风绵绵地吹,有他的温度,所以一点儿也不冷。

半晌,他转过身,抬起她的脸,笑着将泪水都抹掉:“走吧,一会夏之见了你红眼睛,还以为我饿着你了。”

她破涕为笑,不带恼意地锤了他一拳,乖乖被他牵着走了。

和好朋友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眨眼就过去了一个钟头,苏锦凉好久没有这样开心无拘地同他们说话了,近来心里压着的事情太多,她闷得轻盈不起来。

“好……我今晚不回去了,在这陪着你。”于夏之被她赖得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下来,笑容如扬花一般好看,说着,她偏头瞧了瞧坐在对面的卫灼然,故作正经扬眉,“你这个当相公的不介意吧?”

卫灼然摇摇扇子,亦同她板着脸:“只借一晚,逾期叫你家那位把国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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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银子捐出来。”

苏锦凉朝卫灼然虎了下脸,无视他的卑鄙,回头又跟于夏之笑得前俯后仰,搀在一团,嬉笑打闹得就像从前一样。

“二小姐,您……”

嬉笑间,门忽然被推了开来,只见混世魔王卫念瑶大步走在前边,身后亦步亦趋跟了个恭顺婢女。

苏锦凉心里一跳,下意识就抓紧了于夏之的手臂,于夏之很了然地拍拍她:别紧张,姐姐帮你摆平这丫头。

卫灼然今日心情好,没有立刻发火,慢悠悠地将折扇放下,抬眼看她:“这是谁家的小姐,这般不识礼啊?见了人也不请安……”

卫念瑶扬头一哼,头上的珠花被甩得琳琅响:“我今儿个就是来行礼的!”

说罢,她娇俏地向苏锦凉欠了个身,甜甜道:“念瑶给嫂嫂请安,给嫂嫂奉茶。”

这会苏锦凉整个人都抖了,死死地捏着于夏之的臂膀,像要拧掉几斤肉。

卫灼然也被这话吓呛了,里里外外将她看了个透,才皱眉道:“卫念瑶,你又想什么坏名堂。”

“哎呀……然哥哥……”卫念瑶娇滴滴地扭了过去,不过她大摇大摆的身姿实在与声音不符,这淑女更是连片刻都没有当上,又成了让人闹心的小孩。

她使劲地摇着卫灼然的臂,竭尽所能地撒娇。

卫灼然斜眼看她:“又有事求我?”

不愧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观其神而知其意。

“哪有!”卫念瑶眉毛都竖起来了,“念瑶是真心给嫂嫂敬茶的。”

苏锦凉心里寒了一寒,虽然于夏之和卫灼然没少替这小姑娘做工作,再加上最近陆翌凡的卖身替她扳回了大片江山,可怎么看都还没到这么亲热喊嫂子的份上啊。

卫灼然仍旧冷眼看着她,往日里,这招最有用。

卫念瑶瞪着自己哥哥这般神色,忍不住大喊起来:“本来就是!以前我不喊你骂我,现在我喊了你又不相信我!哪有你这样的哥哥!你欺负我!我要告诉爹告诉娘!”

她说着说着哇哇大哭了,委屈得直抹眼泪。

于夏之赶忙过去,蹲下来抱住她哄:“好了好了,念瑶不哭了,夏之姐姐知道念瑶是好心,最近总跟姐姐说其实嫂嫂是好人,自己以前不懂事是不是……今天也是念瑶让夏之姐姐把哥哥嫂嫂喊过来,好让你敬茶的是不是……念瑶不哭了啊,是然哥哥错怪你了……”

卫念瑶一边哭得汹汹,一边恶狠狠朝卫灼然一指,抽噎道:“不行!让他给我道歉!”

卫灼然被这丫头迎面一指也怒了,猛地拍桌:“怎么了!说你两句还错了!以前是不是你自己不讲理!还敢把娘抬出来?!”

“啪!”更响的一声拍桌,苏锦凉瞪着眼睛吼他,“卫灼然!你凶什么凶!本来就是你的错,欺负小孩子你要脸么!给我道歉!”

卫大公子被悍妻震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半晌,弱受地认罪了。

于夏之瞧这光景,实在憋不住笑,又怕被卫灼然迁怒,忙搡了搡卫念瑶:“还不快给嫂嫂敬茶。”

小姑娘一袖子抹掉眼泪,端过茶,恭恭敬敬地朝苏锦凉躬□,将杯盏举过头顶,甜甜道:“念瑶给嫂嫂敬茶,以前是念瑶不懂事,惹嫂嫂生气,今后念瑶一定不胡闹了,嫂嫂请喝茶。”

苏锦凉看着面前那捧恭敬奉着的杯盏,心中惊喜又感动,还有一种终于被认可的满足。

她微颤着接过茶饮下,开心非常,感激涕零地想这就算陆翌凡这小子再难办也一定把他办给你了!

卫灼然也很是高兴,看这小丫头今日这么听话,得好好赏赏她。谁知道,待礼毕之后,卫念瑶忽然东张西望坐立不安起来,在自己怀里没呆得几刻,就腾地起来说还有事要先告辞了。

她说着,又神色古怪地去拉于夏之,直吹那事要紧得不得了,一定要她帮忙。

最后,也不知到底是件什么天大的事儿,她竟把整屋的丫鬟都跟着拉出去了。

卫灼然看着她瞎胡闹的背影,笑着摇头:“这丫头,平时真是宠坏她了。”

苏锦凉因这乍空的屋子,变得有些不自在,也笑道:“小孩子嘛,宠宠没什么……”

宠宠没什么,于夏之此刻深深知道自己平时宠她真是宠出大事了。

行出好远了,卫念瑶才得意地搡她:“夏之姐姐,等大事成了,然哥哥感谢我的时候,我一定会记得告诉他这是教我的巧方!”

于夏之也笑着拧拧她的辫子:“念瑶又干什么大事啦!”

“当然是大事啦!天大的事!”卫念瑶得意得都要跳起来了,“我一会就去告诉爹这个好消息,他就再也不用垂头丧气,大家也不用老是念叨然哥哥还没有圆房,怎么是好了!”

“你个丫头,乱说什么!”于夏之有些好笑有些脸红地拍她的小脑袋瓜,忽然,她想到什么,吓得停住了。

片刻,她脸色惨白,不顾卫念瑶稚气的大喊,往回急跑。

她太大意了!

前阵子,卫念瑶忽然跑过来问她什么是圆房,她只当小孩子又在哪听了胡话,就随便搪塞了过去,哪知随后她又很认真地托腮抱怨,她养的两只狗到现在还没有生小狗,不知如何是好。

于是,一直秉着助人为乐精神,且有良好医学品德的于夏之被忽悠了,她立刻想到现代为了让濒危动物繁衍,有时会借助于催情剂的事情,随即就同卫念瑶投入了拯救不生崽儿的小狗的行动中来。

然后,苏锦凉今日确然是要完了。

她气喘吁吁地撞开门,瞧见苏锦凉已经软弱无力地瘫在了卫灼然怀里,卫灼然抱着面色潮红的她,还不明所以,慌张地探问。

“快……灼然……抱她去浴房……”于夏之撑着小腹,气喘连连。

“浴房?”卫灼然皱眉,忽然脸刷地红了。

他站起来,气得几乎将桌拍碎,震怒:“胡闹!这是怎么回事!”

于夏之焦急万分:“一时半会说不清……都怪我,念瑶那时问我她的两条狗生不了……”

“两条狗?!”卫灼然几乎是在咆哮。

于夏之只想两眼一昏,什么都不要管了,她带着哭腔急急道:“你快抱她去吧!我去取清枫露,再说就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新年快乐!拜年了拜年了!

新的一年大家都要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做更好的自己嗷!

相信我一定会应景得很欢乐的!阿门,我下手会很轻很轻很轻……

还有……这个XX什么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拉~

大家要吃好玩好!要给力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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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102、为谁风露立中宵(二) 。。。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各位,因为一些私人原因这一段时间,而且是比较长的一段时间都不能写文了,这个故事写了这么久都没有完,是我的错,落落很诚恳的向各位筒子道歉。

很抱歉将私人原因带入我的工作中来,抱歉对大家不够负责,连累的辛苦追文的朋友。

这篇文完了,但故事没有完,新的发展我会在调整好回来之后重新开坑,做下部继续写,只是短时间内不会了,如果有朋友想看的话,请关注作者专栏开坑消息吧。

我知道,那时候大家肯定已经对这个故事没兴趣了,但我还是会履行诺言写完的,这是我对你们的承诺。

只有请大家原谅了,如果有疑问可以+落落的群:108307165。

那么,有缘的话,今后再见吧。

他们慌张地替苏锦凉解去衣物,于夏之扶她下水,他却因她裸/露的白净肌肤不自在起来。

实际上,他还不是她的丈夫,这些,他还没有习惯。

卫灼然匆匆起身:“那我先走了……”他快步出门,不放心又略回过头,闪避视线低补了句,“有事叫我……”

门兀地关上,卫灼然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不到片刻,他陡瞬回过神,胸中怒火蹭地猛窜上来。

卫念瑶!我看你今日是真不想活了!

卫灼然气急败坏,大步行过回廊,每一步都似要将地踏裂:今天谁保她都没用!不好好教训一番让他颜面往哪搁?!

自己的老婆!居然还要用三教九流之术来占有?!更可恨的是,这竟是一个旁人——自己那连春药都不知为何物的妹妹下的手!到底这府里有多少张嘴在念他们夫妻的闲话!全他妈想被赶回家种田吗?!

卫灼然忍这团怒火忍得牙都快碎了,可恶!真以为他卫灼然这点本事都没有了吗?!

卫灼然只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他胸腔里的暴怒简直就快炸开,雷厉行风般到了后院,一脚将门踹开,疾风晃倒烛台,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可怕。

“卫!念!瑶!!!”

苏锦凉闻见老远外他的怒喊,惊得肩膀都颤了一下。

“锦凉,有些难受是不是?”于夏之忙安抚她,“你别急,这药不厉害,一会就好了的。”

苏锦凉摇摇头,嗓子因先前上火有些哑:“我好多了。”

服过药后她就已退去高温,此刻沐在凉水之中,更是清醒了大半。

于夏之叹口气,的确有些难以启齿:“念瑶年纪小,也是听了些闲话做了这糊涂事,你……别太怪她。”

“夏之……”苏锦凉的声音犹豫,“我真的……这么过分吗?”

“恩?”于夏之面对她的答非所问,有些不明所以。

“连念瑶……那么小的孩子都知道应该要……我……”

“锦凉。”于夏之抓住苏锦凉的手,看住她慌乱的眸子,镇定劝道,“念瑶她只是胡闹,什么都不懂,况且这只是你们夫妻二人间的事,旁人怎么看都不重要。”

“夏之,你告诉我实话吧……现在这世上,我能说真心话的就只有你一个了。”苏锦凉几乎是在哀求。

“我知道我很过分,草率地就同他成亲,害他悔婚、树敌,害他受风言风语、颜面扫地,成亲后,我也一直未拿真心待他。”苏锦凉痴痴地望着一处,无神的眼里间或掉下晶莹的泪水,“我以前总安慰自己,我只是需要时间,他再多等我一刻,今后我会真心爱他,待他好……可现在我才发现我有多自私,我总在等自己痊愈,却没想过等待着的每一分秒对他都是折磨……他是世子啊……优秀高贵,他有那么多的骄傲,现在却要一一因我贬进尘埃里……”

“我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却也知道成亲这么久还未……”语不能述,她埋首在于夏之膝上,失声哭了起来,“知道那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多大的羞辱……夏之,我要怎么办……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做不到……”

于夏之心疼地抚摸苏锦凉颤动的双肩,她心内怆然,一时也只顾着感慨,忘了说话。

室内依稀能听见远处卫灼然暴怒的声音,间或夹着,东西摔碎,女孩的哭声。

良久,她淡淡笑着,用舒和平静的语气告诉她:“你不是他,怎知那对他就是羞辱呢?他爱着你,便甘心了爱你的所有,不论是动人美好、还是煎熬辛苦,对他来说……都是甜蜜的。”

她摸了摸苏锦凉微湿的发,笑起来:“你啊,老是这个样子,胡思乱想,给自己添麻烦。”

苏锦凉摇摇头,没有听进去:“我不想给自己的自私找借口,夏之……这么久了,都这么久了,为什么我还不能……”

“因为你在逃避。”于夏之直视着她的眼睛,字字锐利如刀,“你只是把心关上了,不念不想不爱不恨,你根本没有忘掉他!”

她一怔,像被巨斧劈中,愣愣地松开手,垂进冰冷的池里。

小绺湿发垂在眼前,往日里最是动人的明目,此刻变得红肿不堪,失去了所有光彩。

“锦凉,勇敢一点。”于夏之握住她的手,池水湿嗒嗒地轻响,“我好想念以前的你……不过是一次失败,你还可以幸福。”

苏锦凉默默地抬起眼,看见那双真诚恳切的眸子,半晌,心下微动,轻轻道:“那你呢?”

于夏之被这问题问住,不能言语,好久,她才惨然笑着摇了摇头,多是无奈。

“这件事,我一个人也没有说……”她握住苏锦凉的手放在自己微起的小腹上,连唇角都苍白了,“我想,这是命,生死我都躲不过去……”

*****

卫灼然进来的时候,她们都没有再说话了,像碰到了什么不能被提起的事情,静默得可怕。

卫灼然在担忧地立在门口,不知如何自处,于夏之见他来了,缓步起身过去,颔首低语:“已经没事了……”

她原本还想说什么,可最后也只能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出去了。

卫灼然立在那一室静默,看见水池中独余她孤零零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心中所有的怒火、羞愧还有那些准备好迫不及待的辩解,忽然全跑空了。

他微叹口气,轻步走过去。

室里很静,夜风鼓吹着白绢的窗,窸窣作响。

他掀袍下水,池水冰冷,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凉。

她背身坐在前面,以极防备的姿态紧紧抱膝,固执得不让他靠近半分。颈背是雪净的柔白,绸缎般光滑,让人不忍碰触,清水亘映于纤腰,她的倒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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