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青春一个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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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青春一个界-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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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讲得真艺术,她拖着豪爽版的京腔好一阵子吆喝。

大家一听,“嘿!这叫什么事儿啊!”

“难怪有人说这大学不是一般人能进的,连厕所也跟别处不一样,不能进也不能出!”

“大热的天,排了半天的队,竟然连个厕所都上不成,真是倒霉!”

“谁说不是呢,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厕所,附近哪里还有啊?到底有没有人来修啊?”

“那谁知道呢。”

“有个女的去找人了,一会儿还不来啊?不要再等等看?”

……

…… ……

一画悲叹一声,怎么没人告诉她,大城市上厕所这么难。她无计可施只想踹门。

人们三五成群,抱怨着,观望着,也有奈不住的,掉头就走了。

骄阳似火,一画挥汗如雨,眼前人影飘飘忽忽的,都快晒成仙了,再这样下去,估计都不用上厕所了,直接人间蒸发了。

有个大婶自告奋勇地上前拧了拧卡死的锁,纹丝不动。

她回头说:“哎呦,这要有个榔头就好了,砸开算了。”

其实不用榔头,里应外合就能把门拆下来,一画盯着那扇门想着。

“那恐怕不行吧,这可是大学,砸开了不就成了破坏公物了吗?”

身后一个妙龄少女就特有觉悟,

大婶没好脸色地横了她一眼,她也没好脸地还给大婶一眼。矛盾往往就是由于意见不同而产生的。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谁有法子能打开就好了,今天是开学的大日子,估计校工也忙,一时半会儿恐怕找不来人的。”

那个刚才吆喝找校工的北京女人看起来是个急性子,她扒开人群凑上去:“看电影上,人家就拿一个发卡就能打开的,我来试试。”她当发卡就是万能钥匙了(电影上都是骗人的),除非配上一副万能的人,否则不好使。

结果,发卡投弯了四五个,芝麻依然不开门(电影上都是骗人的吧)。

她火大了,拿脚“砰”地踹了一脚,震的腿发麻,后退半步,险些跌倒。

后面妙龄少女轻蔑地说了声:“粗俗!”

北京女人急了,一扭头冲着说风凉话的妙龄吼着:“说什么呢?你丫找抽啊!你行,你来呀!”

两个人开始锵锵起来,天热,尿急,人上火!

上个厕所还吵架,一把小锁弄得鸡飞狗跳。

可惜开锁的大神已经坐火车走了,自己是不是要上去帮这个忙呢?一画犹豫着。

按说自己刚到新环境里,一定要装作若无其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好,小良子临走前再三叮嘱过的,万事三思,凡事有可为何不可为。现在这事到底可为还是不可为。一画搞不清楚了,可是她知道如果这门再打不开,她恐怕站着就自动解决了,这样的事情才是万万不可为的。

罢了,罢了,就多这一次手,也不至于对自己有什么影响吧?一画打定主意,她凑了上去。

本着大无谓精神,她从头上拔了根黑发卡,控制着有点哆嗦的手,按了按那个磐石般的锁,反正拧了两下,有门儿!

原来这是个暗锁,里面有反锁弹簧,从里面反锁后,再打开的时候,弹簧被卡住退不出来了,就这么简单。

这个锁不难开,对一画来说这就是白菜。

身后两个女的还在对掐,愈演愈烈。

两个高音喇叭震得大家往后闪,一画好不容易凝神静气地眼珠子定锁孔上,发卡捋直了,小心翼翼地对着锁眼X了进去(那个字被河蟹了)。

心里暗暗祷告:芝麻开门吧,求你了;我想上厕所。

她一手按住锁头,一手轻轻抖动;只那么两三下,一声细微的“吧嗒”声传了出来,这种绝妙声响让一画顿时脸上绽开了一朵花。

成了!原来自己的功底还没丢,有自信放哪里都很重要。

她用力一拧一推,门开了。

推开门瞬间,里面等待已久的人都发出获救般的惊呼,还有鼓掌的,这,太夸张了吧。又不是救人质。

身后的掐架声也嘎然而止了,那北京女人惊呼道:“小姑娘,是你打开的?”

一画本来还想装下深沉,可是不自觉地脸颊有些绯红,她扭过头来笑着;还伸了一下舌头。

可是,这个笑容在一画脸上停留还不到三秒钟。

她呆住了。

她的身后站着一个拎着工具的小校工。

没错,小校工在一画开锁的时候,抵达了。小校工来了也没问题,一画开锁也没问题。

可是,小校工本人有问题。

怎么是她……?

怎么是他……?

四目相对,两人无语……

后悔吧?

女厕所门口,站着呆滞住的两个人。

……她考到这所大学来了?(惊喜感)

……他怎么会在这所大学当校工?(意外感)

旁边的人,无视他们俩的一脸惊愕,蜂拥挤进了厕所;寻找等待已久的位子去了。

一画看着他,此人应该是大米吧?要是小米早就跳起来了。

怎么办?

此时,脑海里悠悠地飘出一句话:狭路相逢。

他确实是大米(米少麒)。

大米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也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开学第一天,R大校女厕所门口碰到让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海边女孩。

大米同样也在想:怎么办?

他比一画还不能相信这个事实,因这所学校的特殊性,能进这所大学的孩子,权利+分数+金钱,缺一不可,她怎么可能?一个海边普普通通拉绳索卖冰棍的小女孩,即便是聪明绝顶,

那也要相当过硬的家庭背景才能进来。

事情离谱的让他暗暗否定了这个想法,一定是认错人了。

门,虽然打开了,身后的人心里还是有怨气的,看见拎着工具箱的大米,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说了他两句:

“我说,你是不是看人家打开了才过来啊,我们这等你老半天了。影子都没看见,幸亏这姑娘手艺好,否则我们就直接撞门了。”

“小伙子,你赶紧的,谢谢人家小姑娘。”

大米这才反应过来,他眨眨眼睛收起臆想,一本正经地对一画说:

“谢谢你!”

一声谢谢,‘哗啦’一下,时光倒退一年多。

声音依然那么悦耳,可是相隔一年未见,大米原来的短发也留长了,带了些成熟的不羁。比一年前更加消瘦和苍白,眼睛略微深陷,嘴角隐约有了些胡须剃过的印迹,一件宽松的休闲衬衣随意搭拉着。

可是,此时她脑子里又飘出了一些柔美的画面。曾经一起踏浪,一起欢歌,一起看星星……

可是这人……为什么在他的眼神里读不出相见的喜悦?难道他早已经忘记那个海边的女孩。

一画想到此,不禁心里一痛。

她使劲甩了下脑袋,是该忘了;大概也只有自己还停留在那个小美好里不能自拔。

黯然伤神中,她迅速转身,推门进了厕所。

大米这时才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刚要开口。被一画推进去的门反弹回来正好撞在了他的脸上。

“啊!”

大米哀号一声,捂住了脸却笑了。

他望着那扇晃动着的门,心里越发笃定,看来错不了,这丫头风格一贯如此,每次见到她自己都要受伤。一定是她,全北京也找不出这么冒失的丫头来。

大米站在那里不走了。

一画慌忙冲进单间,快憋不住了,幸亏这会儿没有人吹哨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坐马桶上舒服地□□着:“啊~痛快!”

厕所里的人鱼贯而出,抱怨声不绝于耳。

最后出来一位女子。短发,一身裁减合体的米色小西装套裙。画着浓淡相宜的妆,只是面部表情异常严肃。知性,美丽,一看就是一位很体面的人。

她目光很牟利,出门正看见拎着工具箱发怔的大米。

“小伙子,锁是谁打开的?”

大米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个的场景里,冷不丁地看见眼前的人,有些意外。随即反应过来很尴尬地笑了笑,恭敬地打着招呼。

“……啊,副校长;您好。”

“门是你开的吗?”

“不是,是一个女孩打开的。”

“用什么打开的?”

“这个,好像,好像,是……”

大米一时语塞,他确实没看到一画用什么东西打开锁的。

身边有好事者搭话:“人家小姑娘就用一个发卡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难题,你们学校该好好谢谢人家,不然就要破门了。”

“发卡?”美女副校长沉吟了一下。

…… ……

此时的一画把自己关在狭小的厕所单间里,久久没有走出来。

马桶上,她回想着刚才大米那怔住的眼神,还有一本正经的语气。

她叹了一声:别在让我遇见你了。

群殴小良子一事,不能让一画释怀。

没遇到大米之前,心里还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可是刚才看到大米那一眼。她明白了,什么叫一种曲尽人终散,对面不相识了。

一画拽着厕所纸发泄着,没完没了,直到把纸卷拽成一个硬纸筒,终于,她轻轻松松起身,不慌不忙地推门走了出来。

大米竟然还在门口等着,身后还有一位气质优雅的中年妇女。

一画有些意外,想退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装不认识,蹭着墙根想溜走。

大米一眼就看见她了,鬼鬼祟祟的样子,八成又想溜,他赶紧指着一画对美女副校长低声说:

“副校长,是她。”

大米的声音很低,可是还是被一画听见了,她抬起的脚顿了一下,一愣,什么话?你们在抓犯人吗?

一画慢慢地转过身来,高傲地仰起头,用极不友善的目光瞪着大米。

她一时摸不清,这个清瘦俊秀大男孩今天到底想干吗?

这个体面地女人是副校长?

一画心念电转,却又莫名奇妙。

他们俩朝一画走来,一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知道自己暂时走不了,她挺直了腰,表情淡淡地冲那个美女副校长点了一下头。

美女副校长倒缓和了不少脸色,她很客气地说:

“小姑娘,刚才,是你帮开的锁对吧?”

一画一听,心一沉,坏了,有麻烦了。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美女副校长的眼神…………笑里藏刀,八成今天要倒霉,好事变坏事了。她装作不明就里地回头看了看门,又看看她,无奈点了下头。

大米一直在盯着她看,他上前走一步,一画往后退了一步。

大米憋住暗笑对一画说:“这是我们学校的副校长,刚才你开锁……嗯……我们副校长想请你去保卫科一趟。”

保卫科?

一画眼前一片黑线。

她在大米的眼神里看到了隐藏着的坏笑。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去保卫科有那么可怕吗?

怕,谁不怕啊?

她想在大米脸上找点变化,可是,他依然一副贵公子姿态,手里拎着小校工的工具箱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风姿卓越。

面对一画投射过来满含愤恨的眼神,大米心里那个乐啊。

一方面是因为一画的突然出现,让他惊喜万分,另一方面,当他看到一画时,明明就是她自己做了好事,可是她搞得跟个贼似的,鬼鬼祟祟的。神经大条,毛毛燥燥的样子一点没改,不禁童心大起,他想逗她玩,他想看看这个还海边的小鱼到底能腾出多大的浪来,这次他不想放跑了这条透明的鱼。

可他根本不知道,此刻一画跟他的想法完全是背道而驰。

大米也不回避一画的眼光,暧昧地看着她。

旁边过往的人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什么世道,好人做不得吧!就该让她憋在里面。”

“还副校长呢,厕所都管不好,人家来帮忙,还要拉去保卫科,啧啧啧……”

“这小姑娘真够倒霉的,小姑娘,我们谢谢你了。”

“这大学,哎哟哟……”

围观的人大约因刚才的怒气还没有发泄干净,一听这话又有些愤愤不平了。

一画眼睛骨碌碌地转着,这一刻,她想过不配合,又怕弄假成真了,后患无穷的事她还没胆子干。

一画踌躇了半刻,琢磨着脱身的办法。如果不是遇到大米,怎么都能糊弄过去,关键是大米认识她,而且,看形势,他也不会帮自己的。

美女副校长听了那些闲言碎语,脸上丝毫没有变化。

她和蔼地对一画说:“小姑娘,没事的,就是去说明一下情况。”

一画鼓了鼓腮帮子,眯缝着眼睛思考着这句话的意思,没事?没事才怪呢。

虽然这两个人一没拿枪,二没掏牌。却有着无形的威慑力。

小良子临走时还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要乱出风头,结果好,这还没到一天就招事了。是非分子嘛,安静也不是自己能注定的。

不就是去保卫科吗?谁说好人不能去了,没准还发一个奖状给我呢,她自我安慰着。

美女副校长说完头里走了。小校工变成了小监工,大米安静地走在一画身旁,贴的还挺近,就差架着她了。在路人甲乙丙丁看来,身边有这么一个招摇的男人陪着,多威风啊,那是他们不知道内情。

她乖乖地跟在美女副校长身后,在耀眼的小监工大米的陪同下,朝学校保卫科走去。

操场旁,一排高大的梧桐树上挂着:“欢迎新生……你是国家的栋梁!”字样的条幅,此时看到,让一画有些心慌,开学第一天就弄出这个□□烦,以后在这个学校4年可怎么混啊。

在梧桐树后掩映着一座有些年头的四层小楼,墙壁爬满了常青藤,像一个有经历的老人。在最东首底层就是学校的保卫科,门上赫然昭著三个大字……………保卫科!

她悲哀地一步步走近。

报应吧?

拉开门,就听见顶棚大吊扇呼呼地煽着风,屋外带来的热气,瞬间被吹散了,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保卫科里坐着两个非常搭调的人,一个高瘦,一个矮胖。这两人抬头一看,“呦”的一声,赶紧起身。

“副校长,您怎么有空来了?快坐快坐。”那殷勤劲儿。

一画还是没忍不住偷眼看了一下大米,眼光不巧被大米捕捉到了,一画吓得赶紧把脸扭一边去了,装作看胖保安的大肚皮。

美女副校长微笑着跟他们打着招呼,然后回头对他们俩示意了一下。

高瘦矮胖的两个保安;这才注意到身后的两个年轻人,眼睛有些发亮。

一画低着头,垂手站立,一脸的寥落相。

身旁的大米一副漫不经心等待看笑话的模样。

“出什么事了吗?交给我们吧,您放心。”

高瘦矮胖两个人都没问什么事情,就开始大包大揽了。

一般冤假错案都这么搞出来的。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这个小姑娘会开锁,刚才厕所门打不开,多亏了她上前帮忙。”

美女副校长语气平和地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高瘦矮胖们一时没听出话的意思来。

“这?这好人好事不归咱们管啊,那带到我们这里是……?

“我这也是为了以后安全着想,让她来你们这登个记,这样对这个小姑娘也好。要不以后发生什么撬门开的事了,再把人家给冤枉就不合适了,你们说对吧。”

美女副校长真不愧是做领导的,说起话来滴水不漏,明着是给这小姑娘着想,实际是把她当贼防了。

两个保安多精啊,一听这话,明白了,那就照她的意思办。

“噢~~,对对对,还是副校长您想的周到。”

他们顿时觉得自己太没警惕性了,连忙拍美女副校长的马屁。

“来来来,小姑娘,小伙子,过来登个记,把详细情况写下来,这也是为你们好,省得以后惹麻烦。”

一画一听心就慌了,这名可不能随便签啊。再傻我也知道这事儿多重要,白纸黑字,这就是成了我以后的案底了。不出事还好,但凡学校发生个案件,第一个就先把有案底的人拎去审问一番,我这四年估计小腿都该跑细了。

再长远点想,以后毕业,找工作,哪个不调查调查?如果我一不小心嫁入豪门呢,听说嫁入豪门,连你小时候的病例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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