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侧,毒妃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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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君侧,毒妃撩人-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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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汤药中的辣味虽然不明显,但按照她此刻受伤严重的喉咙来说,这却是致命的毒药。每日三顿不停不休的喝着,保管她的喉咙在不知不觉中将永远的好不起来。当真是无比险恶的居心,呵呵,应该说,她呂微澜阴毒的居心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呂微澜一定是算准了他们这边的生活习俗,平日里每道菜里稍稍的放几个辣子,是能够增加香味和食欲的,因而才会使了这个让人看不出睥睨的手段。

只是,呂微澜却没有算到,她娘亲是南方人,从小便不爱吃辣,平时太傅府的厨子总是会特意做些不含辣味的菜,而她从小随着娘亲,对辣的菜亦是敬而远之的,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居然救了自己的喉咙免于被摧残致哑的危机。

“小姐?”看着自家小姐露出一抹从未有过的让人心寒的笑意,而筱蓝在一旁又是面色凝重,筱汐不克自持的颤抖了一下,但还是不解目前的状况,“奴婢知道您也是吃不得辣的,要不,奴婢去跟王爷禀告一声,请他让太医重新换个方子?”

若是换了方子,岂不是辜负了别人的一片美意?

浅夏凝眸冷笑,只是可惜这两个丫头不识字,不然她便可以告诉她们将计就计的计划。但是,此时,确实是不能让她们两个多嘴的打草惊蛇了,那样的话游戏便不好玩了。

轻笑着摇头,浅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让筱蓝将喷洒在地的药汁好好的擦拭干净,在她担忧的目光中表示出自己的笃定。

筱汐还有些恍惚,闹不明白自家小姐是啥意思,但筱蓝却是有点明白浅夏意思,便出声问道:“那这药,小姐预备怎么处理?”

倒了自然便被外人看了去,不倒的话,满碗的端出去还是引人起疑,可是,既然已经知道是加了辣子的,更不能随便喝了。

再看萧卿墨这个房间,除了床就是衣柜,简洁的连个装饰用的花瓶陶罐什么的都没有,真不晓得他一个堂堂的晋卿王爷,是小气还是嫌累赘,害得她连藏药的地方都没有。

眼帘微垂,浅夏暗想:要不干脆就将汤药倒在床底下?复而又摇头,这药味如此浓郁,除非萧卿墨的鼻子有问题才会不被发现。

那究竟该怎么办呢?

水眸流转,四处找寻能够将这意图害她从此不能言语的汤药毁尸灭迹,却是不得不再一次暗骂萧卿墨这房中的一片空寂。

正犹豫着,却见筱蓝猛地一下子将碗中还剩余的汤药如数的灌进了自己的口中。

筱蓝!

她惊呼,奈何喉间疼痛,发不出声音,只是霎时觉得鼻尖一酸,眸中一片迷蒙。这丫头,定然是看出了自己的意思,便出此下策了。

这药是伤药,虽然是医治所用,不能算是毒,但好端端的一个人却喝下它,不晓得会不会反而伤了她的身子啊。

“筱蓝,你怎么将小姐的药喝了呀?”筱汐却因为没有得到明确的指示,所以并不明白浅夏的意思,柳眉儿一皱,反而怪起了筱蓝。

“你轻点声!”筱蓝却是一边抹着嘴边的药汁,一边看向外头,长窗外阳光明媚,没有人影晃动,外间亦无人来往,回过头来接触到自家小姐愧疚的视线,她轻柔一笑道,“小姐,奴婢的命是当年夫人所救,被安排在小姐的身边之后,吃香的喝辣的,没有一样是少了奴婢的,因而为小姐分忧的小事便是奴婢应该做的。”

微一颔首,浅夏将眼中的泪意隐去,轻轻握一握筱蓝的手,又转而握住筱汐的手,不用说出谢意,她也知道她们能够明白。

筱蓝聪慧稳重,又能体恤她的心意,她倒是放心不少,但筱汐单纯莽撞又冲动,日后倒是要时时提醒着她,莫让她毫无提防之时被人算计了去。

“小姐,那您看,咱们是不是还是回水菡院吧?这边的人毕竟都不是咱们熟识的,而且这药,您并不能真的断掉呀!”安抚了一下想要问话的筱汐,筱蓝征询着浅夏的意思。

浅夏却是淡淡一笑着摇头:她若就这样回了水菡院,也许会少了份危险,但同样也少了机会。而那个人也决计不会因为她回去便会罢手的,与其还要猜测着她准备着其他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还不如就着这个已经掌握的讯息来个人赃俱获,瓮中捉鳖。

而且,她敢在萧卿墨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样,那她就让她在他眼皮子底下露出狐狸尾巴。

阴沉沉一笑,水眸中闪过一道狠戾的光芒,让两个丫头心中陡的一震,一阵寒凉袭过脊背,泛起阵阵寒意,面面相觑着,竟然谁都不敢再言语。

只有心中闪着疑问——方才是她们眼花了吗?

————

接近晌午的时候,浅夏正靠着床靠,在筱蓝的帮助之下看着书,外面忽然起了一阵喧哗。

“小姐,我出去看看!”早就闷不住的筱汐从足踏上一蹦而起,说话间人已经冲了出去了。

“这个说风是雨的急躁性子!”已然知道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本性,筱蓝只能随意的嘀咕一句,继续帮淡淡微笑的浅夏翻着书页。

少顷,就见筱汐又一阵风的跑了进来,脸上的喜悦之情简直是无以言表了:“小姐,喱夜那个臭小子正在张罗着一些家具布什,说是要在王爷的寝房中重新布置呢!”

羽眉微微一皱,浅夏很是无奈的看着她,这丫头,什么时候跟喱夜这么要好了,只希望他们不要走得太近受了不必要的伤害了。

“小姐,您看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呀?”重新布置寝房,是预备让小姐久住在这里的意思么?筱蓝却是不无顾忌的问着。

虽然这可说是一件好事,毕竟这样就说明王爷是真的开始关注起了小姐,按照正妃的礼制对待她了。但是,在翠微苑那位主子的虎视眈眈之下,王爷这番举动,空怕反而会为小姐增添麻烦了。

还有那汤药,为了小姐,她愿意为她喝下更多,可是小姐若是不及喝药的话,脖子上和肩膀上的伤就会好的慢呀。

浅夏淡淡一笑,眼中却是一片嘲讽:他这是想要接近她了,男人啊,果然都不是好东西,山盟海誓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一场风花雪月的烂漫的调剂品而已。

试想,风过最多留下一道痕迹,却是转眼即逝,想要捕捉定是枉然;而花开的再美,折下时,不过三五刻钟的时辰便黏软凋零;雪景再美,隔日便会迎来晴光暖日,不消两天,便雪融冰消;就算是几乎每夜都能看见的月儿,又圆又亮也不过是每月只有一夜而已。

因而,从这便可以看出,男人的誓言还不若一条看门狗来的更忠实。

呂微澜进门不过一月多,之前总算还是恩爱有加,可她昨日方表现出一点柔情,他便很快便将呂微澜抛在脑后了。

呵呵!不过,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那么,他喜欢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罢了。

“王妃娘娘,王爷嘱咐奴才带着几个婆子过来整理寝室了!”门外,喱夜有礼的隐在门后扬声道。

见浅夏并没有阻止的点了点头,筱汐立即欢快的应声道:“都进来吧!”

话落,就见几个婆子训练有素的搬着家什轻悄悄的鱼贯而入。

紫檀木的八角方桌,配同材质的圈椅两个,阵阵醇厚的檀香味带着让人安定镇静的味道。

一张紫檀妆奁梳妆桌上镶固着几乎一人高的铜镜,清晰的程度显然是要比水菡院的那面铜镜还要好上数倍。先不去计较这珍贵又昂贵的紫檀木的价格,便是这打磨的如此精致清晰的铜镜,便可知晓这梳妆桌的价值几何了。

原该是隔断的地方,此时几个婆子仆妇正将绛紫色绣牡丹盛放图案的厚重帷幔和浅紫的轻纱挂起,霎时,就觉得原本宽敞的有些空寂冷硬的寝房中温馨了许多。

这帷幔看着厚重,透光性和透气性却是极其的好,应当是夜光国进贡的冰丝流光锦。听说两三年进贡也不过一匹或是两匹,冬能升温,夏会转凉,原该是留着给皇后做衣裳的,却不想居然被他用来做了遮挡的帷幔。真不晓得哪一日若是皇后娘娘来了他的寝房中,是哭是笑还是怨恨了。

帷幔轻纱落下的同时,外面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想是又搬了许多的东西进来。少顷,又有一个丫鬟的声音在帷幔外传来:“王妃娘娘,奴婢们进来了!”

这些个婆子仆妇还有丫鬟,倒是守礼的很,果然在萧卿墨院中当差的都是些机灵和稳重的,内房的恐怕是呂微澜收买不了的,这一番观察下来,倒是省的浅夏一一排查了。

得到筱蓝的代为指示后,几个丫鬟撩开帷幔走了进来,每个人手中皆端了一个妆奁盒,其中领头的紫衣丫鬟显然是荻罄院的大丫鬟,手中正拿着一本白线蓝皮的账本,来到床前,低头弯腰躬着身道:“奴婢紫醺见过王妃娘娘,这是王爷交待奴婢拿来的首饰清单,请娘娘过目比对。王爷嘱咐了,娘娘看看里面还缺不缺想要的东西,跟奴婢说一声,奴婢便为娘娘取来。”

一定会对你好

将手中的清单交给筱蓝代为转交之后,紫醺又朝身后的四个丫头示意了一下,四人立即打开妆奁盒,霎时珠光宝气的耀眼光芒几乎耀花了众人的眼睛。

筱汐的樱桃小嘴张成了圆形,筱蓝亦是一脸惊异,就连从小不缺穿戴的浅夏亦是小小的动了容。

只见四个丫头手中的妆奁盒中皆是做工精致上乘,质地又是极好的钗环首饰、金银翡翠,珍珠玛瑙,连地处中原内陆的大禺朝最为罕见的血红珊瑚珠串都有,当真是个个珍品,件件价值连城啊!

他今儿这一次可真算是大手笔又败家了,浅夏暗笑,这些东西要是让呂微澜知晓了,不晓得会闹出什么样的情绪来呢!

基于他如此大方舍得,那她不要岂不是白白的不要了旄。

螓首微点,示意丫鬟们将妆奁盒拿到近前,抬起芊芊玉手,随意的拿了四件手钏放在筱蓝手中,示意她一一赏给四个丫头,又挑选了一枚碧玉嵌宝翡翠金簪,招来紫醺,亲手为她插在了她的鬓边。

紫醺微微一怔,因为她跟着萧卿墨十年有余,自前年起深得萧卿墨的信任之后,便从喱夜的手中接管了掌管荻罄院私库的责任,隔三差五的要去库房点检货物,自然是知道这些她亲手挑选的物件都是珍贵不凡的。可眼前这位主子,眼睛一眨不眨的便随意的拿了几串手钏赏人,最关键还是自己头上的这枚金簪,不要说价值连城,却也是价值千金的,而她就这样毫不吝啬的给了自己。

她那漫不经心的笑意更让紫醺隐隐觉得一直不受王爷待见的正妃似乎终于要显出自己的獠牙了,心头不自觉的一悸,却又在她和善的一如拂面的春风暗嘲自己的多心崤。

“多谢王妃娘娘赏赐!那奴婢们就不打扰娘娘休息,先退下了!”

四个小丫头原是不敢拿东西的,见紫醺并未推脱,她们亦收了东西,将妆奁盒全部放在梳妆桌上之后,便随着紫醺退了出去。

一出门,紫醺伸手摸上发际的金簪,似想要将之取下,但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收回了手,眼神复杂的朝着身后的寝房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寝房中,筱汐已经忍不住啧啧道:“小姐,王爷可总算是真心待您了,您看,这些东西可都是很值钱的好宝贝呀!”

身外之物不过是装点一个人的门面而已,若是心肠原是丑陋的,就算是无价之宝穿戴在身上也不过是更添几分恶心而已。

浅夏并不是自我清高,试想只要是女儿家,哪有一个不喜欢这些亮晶晶的奢华物品的。只是,死过一次的她却参透了人生的价值。纵然你拥有再多的东西,当你一缕芳魂离恨天的时候,这些个东西还不是成了一堆的废渣,只是便宜了那些还活着的人而已。

将清单交给筱蓝,让她轻点一下数目,又示意她们俩捡自己喜欢的挑几件,跟随在自己身边如今可说是在王府里最亲近的两个丫头,她自然是更加的不吝啬了。

当喱夜带着婆子们将整个寝室都布置了妥当之后,萧卿墨领着陈御医进来了。

“夏儿,喉咙和肩膀上的疼痛可好些了?”走到床前,一撩衣摆,萧卿墨也不管屋里头还有两女一男径自坐在了床沿,深情而关切的问。

这不是问废话么?心头冷嗤,不要说喉间那个差点就要了自己小命的已经伤到内骨的重掐,就是肩头那一处就如同快要碎了的肩胛骨,恐怕不是个十天半月的的也未见得着恢复吧,他倒是指望一个晚上就可以将他阴狠毒辣的手段给抹去了?

羽眉紧蹙,水眸中漾起水光,浅夏摆出一副我见犹怜的痛苦表情一边摇着头一边指着喉部,表示着疼痛。

“还很疼吗?”心头一紧,萧卿墨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样的因为一个女人所表现出来的疼痛而感同身受的也不好过,立即紧张的对尴尬的立在一边的陈御医道,“快!陈太医,快给王妃诊脉!”

陈御医很想要告诉这位年轻王爷,他虽然也称得上太医院里医术比较高明的有资质的御医,可没有人能有这个本事让人的伤口一夜便好的呀,就算是扁鹊在世,华佗现身,恐怕也没有这个能耐吧。

不过,人家是王爷,是皇上最疼爱的皇子,不能违驳了他,只能尽心的为王妃医治!

唉——昨儿为何不是他轮到沐休呢?为何在听说侧妃的脸面被花棘刺伤之后,还自告奋勇的跟着太子一起出了宫呢?如今摊上这一等大事,不但要在皇上跟前谨言慎行,不能露了口风,还要待在晋卿王府直至王妃痊愈。

他这是做了什么孽呀?

哀叹无用,早日医治好王妃才是正道,一念之差的陈御医唯有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王妃的身上。

只是明知道再诊脉也诊不出个其他问题来,毕竟王妃的两处伤痕都是硬伤,只要定时的内服外敷便可以了,可陈御医还是不得不在王爷“渴盼”的热切眼神之下,又一次认真的把起脉来。

“怎样,王妃的身子还好么?还有……”萧卿墨仔细的观察陈御医的脸部表情,深怕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不好的情绪出来。

又想要问一问他,缘何夏儿会失去了当时的记忆,却又怕他真的可以治愈夏儿的话,定然会惹来她的怨恨。于是,到嘴的问题还是被深深的咽下,他赌不起夏儿对他的感情。毕竟在此之前,他本就冷落了她许久,又差点杀了她,任谁回忆起这段往事,总也不会轻易的原谅的。

“王妃娘娘受的都是硬伤,身体底子很好,并无其他不适的症状,只要悉心调理,忌辛辣、忌坚硬的食物,恢复应该会比较快的!”陈御医再交代几句平日里该注意的事项,就准备闪人了。

这时,浅夏却招了萧卿墨到身边,在他掌心写道:王爷,既然御医在,便请他再去侧妃那里看看吧,虽说她伤的不算严重,但毕竟有些伤是在脸面上的,女人总是爱美些,不要因为疏忽了而留下疤痕,那便要伤了侧妃的心了。

“终究还是夏儿贤良,自己伤成这样了还记挂着澜儿!”萧卿墨动容的点了点头,对着外面叫了喱夜带陈御医前去翠微苑,又对筱蓝与筱汐道,“该是午膳时候,你们去小厨房关照一下,本王要留在寝房中陪夏儿一道用膳,你们让她们将饭菜端进来便是了。还有,方才陈太医的话你们也听见了,你们家小姐的身子需要精心的调理,可不能怠慢了,明白么?”

“奴婢明白!”见到小姐因祸得福,不但能够真正的入住在主院中,还得了王爷如此的厚爱,两个丫头相视一笑,掩嘴轻笑着退了出去。

“这两个丫头倒是识趣的很呢?”撩开的帷幔复又遮掩下来,萧卿墨爱屋及乌的道。

他之前因为对着浅夏是太子妃的表妹这么个敏感而又让人讨厌的身份心下厌恶,又因为不能实现对呂微澜许诺过的正妃之位而心存愧疚,才会刻意了对她的冷落。

却不想,她的影子却在不知不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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