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秦灼灼内疚万分的站在萧笙墨的身旁,极力的克制着别让眼泪流出。
“千金难买早知道!兴许这便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也算是考验三弟的劫难吧!”萧笙墨轻轻搂住秦灼灼的肩,安抚的拍抚着,“这不关你的事,别往心里去!”
人人都传说三王爷最爱吕侧妃,淡漠了正妃。今日在他看来,即使是三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而差点要了三王妃的命,却是爱之深责之切。
方才他们得到通传后,几乎与御医同时到达时,见到他那苍白而无措的脸色便可以看出。因为那不是只是差点失手杀人的内疚之情,有的恰恰是说不出的后悔与担忧和痛责,却不知他本人是否知晓了自己的心意了。
“三皇嫂究竟怎么样了呀?太子妃和御医怎么还不出来呢?”上官多多是连站着都觉得腿在打哆嗦了。
明明只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只是妻妾之间常常上演的戏码,却为何会变成这样的结局呢?想不通想不明白!更是担心哪一天当自己与家中姬妾争斗时会不会也遭到这样的待遇。这样想着,更是让人不寒而栗,都道男儿薄情,身为女子她们却也无能为力。
秀嘉儿更是记挂着浅夏的身子,嗫嚅着道:“三皇嫂说不定还有了身孕在身,这样一来岂不是……”
“你们究竟是谁擅自猜测她有了身孕的?”一声暴喝传来,生生的掐断了秀嘉儿的言语。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萧卿墨猩红着双眼,眼眸中一片暴戾之色,担忧和愧疚纠结在一起令得他看起来像是从地狱中爬上来寻仇的一般阴狠。
被吓,秀嘉儿本能的后退一步,眼泪更是控制不住的滴落下来,呜呜的摇着头,再也不敢说话。
“卿墨,你冷静一些!别将将气撒在她们身上!”虽然晚来,但大致的情况萧琀墨亦是了解了,此时见萧卿墨一副就要杀人的目光,立即上前挡在他面前,不让他此时恐怖的面色吓到弟妹们。
他何止只是想撒气,是真的想要杀人!如若,如若不是她们随意的猜测浅夏可能身怀有孕,微澜何以会吃醋?他又何以气愤激动妒忌愤慨之余走火入魔般的差点掐死她。
即使此刻御医已经说了她暂无大碍,只是昏迷,只要好生休养,月余便能恢复元气,可他依然悔恨的恨不能就此剁下自己的这只作恶的手,只为可以换回她即刻醒来。
皇子们安抚着自己受惊的皇子妃,萧琀墨的注意力也正在萧卿墨的身上,预防他冲动之余会再做出什么会后悔的举动来。
而一直在一旁静默不语着的吕皓冥却是忽然像是发了狂似的,力道凝注于右拳,对着萧卿墨那张妖孽祸害的俊脸就是狠狠的一拳打下去。
吕皓冥,你别过分了
静默!
诡异的静默!
皇子妃们忘记了啜泣,美眸带水不可思议的大睁着;皇子们一阵惊颤,不明白这是上演的那一幕?若是为了他吕皓冥自己的妹妹呂微澜而要打老三,不是应该在翠微苑就发飙的吗?缘何等到此刻?
太子萧琀墨却是别有深意的看着吕皓冥,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阴柔的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吕皓冥,你干什么?”货真价实的一拳足够将萧卿墨所有的注意力都转到吕皓冥的身上。嘴角一阵腥甜放肆的流出,滴落在他绛紫色的衣襟上,犹如盛开了数朵妖冶的神秘之花。
额际青筋突突暴跳,目眦欲裂的猩红黑眸似要将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了,心中更是叫嚣着:是他!都是因为他的出现,他才会鬼使神差的以为浅夏真的怀有了身孕,才会如同着魔般的想要毁了她,只想着在自己没有得到她之前,不能忍受她被别人玷污······
他此时分不清自己是后悔,是懊恼,还是心疼、自责,只想要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来为自己方才做出的那样残忍和狠毒的举动找到一个救赎点。
“我干什么?萧卿墨,你应该问问你自己方才在干什么!”只要想到到前厅禀告的下人说王妃不知何故被王爷伤了昏迷不醒,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对小夏儿做了什么,吕皓冥还是无法遏制住心中膨胀的怒火。
他的小夏儿虽然已经记不得他了,可是依旧是他疼在心里的宝贝。没有完成守护她一生的承诺,却亲眼见证她被人欺负的奄奄一息,他如何再能忍受?
粗拳扬起,吕皓冥只想要狠狠的揍一顿这个不懂得好好珍惜浅夏的混蛋。
“吕皓冥,你别过分了!”第一拳挨上了是他完全魂不守舍和猝不及防,如此显而易见的第二拳出击,萧卿墨怎么可能再任他打到。
双掌翻飞,正好想要好好宣泄一番的萧卿墨不顾形象的与吕皓冥缠斗了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招招皆不留情。大厅的地方似乎太小,放不开手脚,便一路打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众丫鬟小厮下人们何时见过这种阵状,吓得躲的躲,逃的逃,连见识过自家王爷功夫的喱夜都傻了眼,怔怔的待在院子一角,不知怎生是好了。
“大皇兄,您快阻止他们吧!这可是在玩命的打呀!可别出什么大事了!”萧宇墨终究年纪最小,沉不住气的对着慢条斯理的在后面慢慢踱出来的萧琀墨道。
“是啊!大皇兄,这会儿只有您能够阻止了!”萧凌墨亦是担忧的看着都不肯退让的两人身上都挂了彩。一个是至亲的三哥,一个又是干哥哥,而且还是太子的至交好友,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太子了。
哪知萧琀墨却是淡淡一笑道:“无妨,让他们打个够吧!打累了自然会消停了!”
“大皇兄,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呀!他们······”萧宇墨着急,一时口没遮拦的大叫着,却觉袖口被扯,打断了他未竟的话,更是怒火爆发的瞪着萧笙墨,“二哥,你做什么,难道你也放任他们这样不要命的打斗么?”
浅夏醒来
“五弟!”萧笙墨脸色一沉,倒不是因为自己被萧凌墨呛声了,而是他清楚的看见老五在说方才那句话时,太子眼中闪过的一道阴戾。虽然他又极快的隐了下去,但他担保他绝对没有看错,才会赶紧拉了老五的衣袖制止他再冒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太子的意思是他们此时只是发泄,并不会真的要了彼此的性命的,咱们不用太过担心。何况,太子殿下的功夫是要高出他们许多的,真要出现紧急状况,太子一定能够及时阻止的!”
“是~”怀疑的“吗”字被打断在喉间,萧凌墨很想要说这些个兄弟里面,谁不知道三哥是最骨骼新奇,武学修为的资质是最好的一个,目前为止兄弟中当没有人的武功高过于他。只是在接受到萧笙墨狠狠的一瞪眼之后陡然清醒的意识到,这话他们另几个兄弟在私下说说没关系,可是千万不能当着被他们兄弟几人在背后称之为笑面狐狸的太子听到的。
立时懊恼的差点没有咬下自己的舌头,他赶紧舌尖打个转,担忧之情换上恍然大悟的追捧:“呵呵~就是说呀,看我这个猪脑袋,怎么一紧张就忘记咱们的大皇兄就在身边呢!呵呵呵~该打该打!”
萧笙墨暗里松口气,偷眼看着萧琀墨,只是他永远都是那张温润无波的神情,不仔细辨别他眼中的神色,便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场中的两人还在酣斗着,站在大厅正门边的几人虽然焦急,但也都不敢再多嘴,只能暗暗祈祷他们俩别真的太过玩命的伤的太大了。
夜色越来越浓,两人的打斗由一开始的剑拔弩张渐渐变为如同小孩子打架的撕扯,狼狈中又透着让人哭笑不得的好笑。
此时,从萧卿墨房中出来的苏安染与御医一见眼前这个状况,简直傻了眼。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俩缘何打斗成这样?”走到自己夫君的身边,苏安染忍不住问道。
眼眸微转,萧琀墨淡淡一笑,不答反问道:“三王妃如何?”
“已经醒了,只是咽喉上的伤着实厉害!没想到三王爷下手真的这样狠!”想到浅夏脖子上那道差点就要了她的命的紫黑淤青,苏安染不由的鼻子微微一酸,眼眶红了起来。
眯眼斜睨着她,看不清脸上什么表情,对他来说,女人只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有用没用端看她能不能为男人生下子嗣。而那个女人,虽有着让人心动的绝色美貌,却终究不过是颗棋子而已,于他而言,还要看看利用的价值有多少了。
色能用来迷人,自然也会因为色而自迷,他冷静的时刻保持着这份理智。至于自己的这位太子妃,也许作用会比其他的女人更有用一些,但充其量也还是个女人而已。
稍稍顿了顿,他回头看了看几个正焦急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们,然后纵身跃入两人的战圈,轻而易举的将他们分开,然后大声道:“你们俩玩够了了吧,咱们兄弟几个肚子饿了!快开席吧!”
她——伤的很重么
“哼!”站定后的萧卿墨对着吕皓冥冷哼一声,眼睛不用转也知道喱夜在哪里的叫道,“喱夜,先带太子与各位爷入席,本王稍候便来!”
“是!”躲在暗处,生怕被他们的打斗波及的喱夜听到自家王爷的吩咐,松了一口气的赶紧冒了出来。
“给皓冥也换一件衣裳,别在席间扰了大家的食欲!”清淡一撇吕皓冥身上也已经破败不堪的衣裳,萧琀墨权威的说道。
“不用!我换回自己的衣裳就成!”反正坏的是萧卿墨的衣裳,吕皓冥也没有半点愧疚之情,毕竟一个王爷的新衣每月都会裁剪不少的。而一个下午的时候,自己弄湿的衣裳总归已经晒干了。
最担心的还是浅夏的身体,可是就算他再气愤,已经控制不住冲动的揍了萧卿墨一拳,总是不能再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来,到时,受伤害的还是浅夏。
萧卿墨则是冷眼瞪着他,心道:你总算还有点儿自知之明,不然就不怪我当众出你的丑了!
“好了,别在这儿大眼瞪小眼的了,卿墨,三王妃已经醒来,你进去看她一眼便出来吧!咱们先去宴厅,别忘记今日你做东,可别为了一个女人失了做主人的礼仪!”身为众皇子之首,又是正出嫡嗣的储君,萧琀墨的语气有着不容置喙的强硬,这便是他对待女人的方式。
皇子妃们听着心中虽然不愉,却也只能咽在肚中不能作声,萧笙墨他们原本是打算着老三一正一侧两妃俱都受伤,该各自打道回府的,却也不能明打明的拂逆萧卿墨的意思,只有沉默不语。
“是!太子!”是啊,女人不过是生活的调剂,萧卿墨自认风流,以往从不将女人放在心上。却在因缘际会之下认识了呂微澜,那是他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而动心,并坚定的认为自己一定会只爱她一人。却不想,那个他自始至终都万般不乐意娶进门的商浅夏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进了他的心,令他措手不及。
“王爷,请您一定要关照好府里的下人和服侍娘娘的贴身婢女,要注意给娘娘按时喝药。而且,王妃娘娘近些日子不能开口说话,不然,有可能会从此再不能发出声音了!食物也要以清淡流质的为主,免得过于吞咽也影响恢复。”见太子并着太子妃以及一众皇子皇子妃们离去,瑟缩在一旁的御医才近前关照着。
“她——伤的很重么?”手掌间似乎还能感觉到纤细的雪颈上的温度和颤抖,萧卿墨心头蓦地一痛,感觉自己的呼吸也要止住了。
“是啊!很重!”御医沉重的点了点头,“王妃娘娘的声音到底能不能恢复到以前,下官实在是不能保障!”
心头再次一颤,萧卿墨猛地一下子揪住了御医胸前的衣襟,狭长的眸子微瞪:“陈太医,本王命令你,一定要想尽办法的将王妃的伤治好,若是被本王发现你不曾尽心尽力,小心你一家性命都不保!”
浅夏的转变
“王、王爷~”被原本颓丧着的萧卿墨这样忽然变得阴狠的狰狞面色吓到,陈御医差点没软了膝盖跪了下去,“下、下官一、一定尽心尽力!”
“你先回去好好的准备一下,明日,本王便会奏明皇上请旨,命你在王府中一直照料到王妃娘娘完全康复!”手掌下的颤抖似乎提醒着他正是自己的残忍才害得浅夏有可能失去她的声音,而自己却在这里嫁怒于旁人,只因他懦弱的不敢进去看她。
颓然的松开了陈御医的衣襟,萧卿墨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先行离去,而他呆站在院中,看着自己寝室的方向,脚下如同灌了铅一般无法行走半步。
此时的房中,已经醒来的浅夏睁着失去了光彩的水眸,盯着床顶帷幔,慢慢的回忆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
喉部内热辣辣的疼痛与外部清凉的药膏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让人觉得仿佛身在冰火两重天之中。而正是因为这么明显的强烈对比之下,令她能够保持着清醒的意志。
呂微澜,显然还是我商浅夏低估了你,只是一径的防范着你对我出手,却不想你的深沉和阴狠还不止前世的那一簪。
但既然阎王没有将我的这条命再次收去,我便不再防范被动而会选择出动出击。希望,你做好充分的准备,别太不堪一击的让我失望啊!
还有,萧卿墨,前一世你虽然阴狠冷淡,但至少不曾有了杀机,这一次你既然想要亲手杀了我,我若不还以颜色,如何对得起你与呂微澜的恩爱呢?
褪色的水眸重新聚焦于一点,那里正浮现出萧卿墨与呂微澜那对狗男女的狰狞嘴脸,浅夏忽然浅浅一笑,嘴角微微上扬,本就倾城的绝色容颜上闪过一道异样的妖冶光芒,魅惑无边。
耳畔忽然传来细微的声响,是满含着犹豫的踯躅,寂静的房中,连来人微微急促的呼吸都清晰可辨。
是他进来了!
水眸中精光与妖冶敛去,脸上展现一片我见犹怜的痛苦之色,然后作势有些慌乱的想要起身,却是因为肩头如同散架一般的疼痛而本能的一声呜咽重新又摔回床榻之上。
“夏儿,你别乱动!”本是迟疑着该不该靠近的萧卿墨一见此种情状,立即快步上前,却又在对上她仰卧着的一片清澄的水眸之后,却步在床榻前,不敢有所动作。
“……”却又见浅夏嘴唇噏动了数下,似是想要说什么之后,又焦急的道:
“夏儿,你别说话!不然会伤了喉咙!”
心中冷冷一笑,听了医嘱的浅夏自是知道自己最少一个多月不能开口说话,因而只是为了引起他注意的故意动了动唇瓣而已。
不过,他这一身的狼狈倒是叫人新奇。眼眶上略微青紫,红肿的嘴角旁还有未曾擦拭干净的血垢。发鬓凌乱,衣襟上还有暗红色的血迹,袖口撕破了半幅,晃晃荡荡的着实让人觉得好笑。
玩一场好玩好看又刺激的游戏(万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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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与人打架了不成,且看这样子还真是打得够“激烈”的。不过,此时不是打量和探求他这个的时候。
此时见他焦急的模样,浅夏水眸一暗,抬起并未受伤的手指着喉部,一阵凄然的泫然欲泣,似在求着答案。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惊心动魄的一幕近在眼前,萧卿墨声音轻颤着,双掌缓缓颤抖着自身侧抬起,一脸的愧疚和自责,“夏儿,你若是恨我,随便你怎么罚我都成!不,你一定是恨的,对不对?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会一听说你可能怀有身孕就妒火中烧的想要毁了你!对不起,夏儿,我不该怀疑你,不该这样对你!我……”
原来始作俑者还是呂微澜,不过,亦是自己对于她们的猜测做出了模棱两可的回复惹下了杀机!
但是,这不是他想要杀了自己的借口。所以,她当然恨,恨不能此刻就将他挫骨扬灰,才能解心头之恨。只是,这太便宜他了,她要他成为被自己拿捏在手心的棋子,让呂微澜尝一尝被心爱之人背叛的美妙滋味,不然岂不是枉费了她处心积虑的一片盛情旄。
水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