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丁可颜
【由文,】
新婚受辱(一)
鲜艳的大红是此刻新房中占有最大比例的颜色,光鲜夺目喜气盎然。手臂粗细的龙凤红烛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不时爆出的灯花劈啪作响,似乎与外面远远传来的隐隐鼓乐相互辉映。
艳红的百子帐长垂曳地,床头悬挂着缎绣龙凤双喜的厚重床幔,大红为底,金线绣成。床榻上亦是一色的喜红,洒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意喻着早生贵子。百子被叠放得整整齐齐,一对鸳鸯绣枕紧紧的并排依靠着。
床沿上,同样喜庆的一身艳红的新娘恭谨的端坐着,云髻露鬓,云鬓两侧各斜插着碧玉龙凤点翠步摇,并缀有各色珠花映衬。眉如翠羽,肤若凝脂,含春带俏的水润双眸好似夜幕中闪烁的星子,晶闪明亮。粉颊朱唇,冰清玉骨,不愧是有着大禺朝第一美人美誉的太傅之女商浅夏。
新房中间一张铺着红色布幔的圆桌上,两杯水酒,一碗水饺,几样做工精致的小菜,还有一杆称心如意称放在一旁,称的旁边是一方白缎。
已经感觉到肚子饿了的浅夏却知道,那碗水饺是生的,喜娘会在新郎进房的时候,当着新郎的面让她咬一口水饺,然后会问她“生不生”。那个时候,她一定要回答“生”,因为这是寓意着洞房花烛之后她能够早日为夫家添丁生子。
而那些小菜,娘说也就是摆设而已,她今晚只能挨着饿不能吃东西,免得让新郎捉住了她贪吃的把柄,日后不待见她。
这个倒是无所谓,忍一忍,一个晚上过去,明日一早也就可以正常的吃东西了。只是,一想到娘亲在她临嫁前偷偷说与她听的洞房事宜,水眸在再次看向那方在这新房中唯一的洁白的绸缎之后,霎时觉得心儿狂跳,羞得脸颊燥热了起来。
正在胡思乱想着,画着大幅的百子戏耍图的屏风外一阵骚动,然后是她陪嫁的丫鬟筱汐一脸兴匆匆的跑了进来,嘴里还小声的叫着:“小姐!小姐!王爷马上就过来了,您快将红盖头盖上!”
“嗄?”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浅夏闻言还是紧张的忍不住一个颤栗,手之间一抖,手中的喜帕随之落地。慌忙的想要俯下身去捡拾,又因为满头的珠翠沉重的差点往前跌倒。
幸好筱汐眼明手快又利落的一把扶住她,一边帮她捡起喜帕盖上她的头顶,一边小声的打趣着自家的小姐:“小姐这是期待的紧张呢!”
“你别胡说!”娇声轻嗔,浅夏只觉脸颊越发的烫了,好在此时盖头已经遮上,筱汐看不见她的脸色了。
“奴婢可是最了解小姐的了,小姐怎么说奴婢胡说呢!”在年前,太子妃建议,皇后娘娘亲自下了口谕的时候,筱汐可就一天一天的看着自家小姐每天幸福满满的精心绣着嫁裳的,所以她这样笃定的说着一点儿也不为过。
“你这丫头,再胡说我就换了筱蓝来伺候了!”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在娘家的时候,太过放纵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丫头了,以至于听到婚约之后她时常取笑自己。
新婚受辱(二)
“别!别呀!小姐!我不说还不成吗!”她可是死乞白赖的求了筱蓝跟自己换了今晚伺候的机会,可不能还没见着新郎和小姐喝合卺酒的唯美画面就被小姐轰了出去的。于是赶紧的收拾了玩笑,正经的帮主子整理衣裙。
“哎呦!王妃娘娘!您还有闲心跟筱汐姑娘打趣儿呢,王爷已经进了前院啦!”这时候,刚才就被浅夏打发出去的喜娘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检视一下浅夏的端坐姿势,又让筱汐在一旁静立着,她也赶紧深吸了一口气,做好准备。
不多时,随着房外小厮的一声宣号,一身大红喜袍的轩昂男子带着一身的酒气和仲春夜晚的微寒,大踏步的绕过屏风进来。
“奴婢见过王爷!”喜娘和筱汐立即福身行礼,而还不曾被揭了红盖头的浅夏在今晚却是可以免一次礼数。
“起来吧!先出去!”阴沉的声音没有作为新郎的喜悦,森冷的仿若刚刚过去的严寒,顿时冻住了房中的一主二仆。
原想要近距离的看一眼据说是所有皇子中最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三王爷的筱汐,因为他不容置喙的冰冷驱逐而心神俱颤。想要看一下自家小姐,遵循一下她的意见,只是她红帕遮面,看不见自己,她也看不见主子的脸色。
浅夏虽然只听到声音而看不见他的脸色,但依然可以从他明显的透着不悦的声调中判断出新郎的不友善。因为害羞的紧张顿时一瞬间褪去,只留下不确定的慌乱,隐在宽大的水袖中的纤纤玉手攥成了拳,极力的克制着心里的不安。
自小就养在深闺的她天性天爱静,除了偶尔和一起长大的两个丫鬟吵吵闹闹,她几乎可以说从不曾踏出杨府半步。对于当朝唯一一个得到封王的三王爷萧卿墨,在没有收到皇后娘娘的懿旨前,对杨府之外的世界完全不上心的从来没有留意过。
直到懿旨下到杨府,两个丫鬟出于好奇心四处打探三王爷的各类事情,她听到最多的也就是他是如何的器宇轩昂,丰神俊朗,性格更是温柔多情,和善温润。
却不想,新婚的当夜,在她憧憬的幻想中的夫君温和的形象止于他冰冷的一句话,让她心中翻腾,紧张不已。
“可是,合卺……”喜娘看一眼脸上一片沉寂的三王爷,又看看端坐在床榻上看不见脸色的新娘。她的职责当然是要主持好新婚夫妇洞房前的一切事宜,不然她明天没法子跟宫里的人交待。
而且,她也怎么都想不明白,在同一天迎娶了第一美人的太傅之女和第一才女的相国之次女的三王爷,为何一脸的焦躁和阴沉,这可是坐享齐人之福呀!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名门子弟的好福气呢!
可这会儿,看三王爷如此的脸色根本就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主持了许多皇亲国戚的新婚的喜娘还真是看不透,觉得着实诡异的很!
新婚受辱(三)
“让你们出去,耳朵都聋了不成!”见她们并不应承,小小的喜娘还在置喙自己的命令,萧卿墨的脸色便又沉下几分,突地暴喝一声。
眼角瞥见床沿的人儿因为自己的一声怒喝而颤动了一下身子,遮脸的喜帕翻起一阵轻浪,还能听到珠环相撞的清脆微响。而跪迎着的喜娘和她带过来的丫鬟已吓得差点跌坐在地,随后再也不管不顾的跌爬着离开新房,萧卿墨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冷的笑意。
听到屏风外面的房门被关上的声音,看着刺目的燃烧着的红烛,萧卿墨有一种想要立即将红烛翻倒在地,将这间喜房付之一炬的冲动。
但隐忍了数次之后,他摊开紧紧攥成拳的双手,掌力一挥,桌上那两杯碍眼的合卺酒被他撒落在地,柔软的红毯霎时将水酒一饮而尽。
因为地毯厚软的缘故,所以杯盏掉落在地的声音并不响,可是此时房中太过寂静,而外面的前庭的鼓乐也因为皇上皇后回宫、新郎进了洞房而散去,因而掉落在地的沉闷声音还是清晰可辨。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浅夏闻声再次惊跳,紧紧捉着水袖的双手泛着冰凉,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怎么?害怕了?”讥讽而冰冷的声音穿过耳膜的同时,大红的盖头随之被粗鲁的用手揭开,边缘上金黄色的流苏勾住了浅夏发间的凤钗,随着他的抛开而跌落在地。
秀发被扯疼,可是浅夏还来不及出口呼痛,纤巧的下颌上传来被他粗暴的捏住的疼痛更甚一筹。无措的水眸泛起微红,惊慌失措的迎视着一脸鄙夷的萧卿墨。
浅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观察他的容颜是否与外界传说的一样貌似潘安,只是本能的因为惊恐而想要挣扎。可是,纤弱的她用尽了双手的力气,依然对他如铁钳般钳箍着自己下颌的那只蛮横的大掌无能为力。
脆弱的泪水终究忍不住的夺眶而出,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惊恐。
“这就觉得痛而哭了?”凉薄的嘴角挂上嘲讽,嗜血的狭长眼眸闪着残忍,萧卿墨一手依旧钳制着浅夏纤巧的下颌,另一只手肆无忌惮的探向她的领口。
“你要做什么?”这不是娘亲告知她的温馨而柔媚的洞房花烛,心神俱颤的浅夏在他冷酷而冰寒的眼神中卑微的抗拒着。
“做什么?你这是明知故问吗?”讥讽的嘲笑越发的明显,左手一个使力,浅夏花了三个月精心绣缝的嫁衣在“刺啦”一声中齐肩被撕成两幅。雪白单薄的衬衣内,鲜红的肚兜若隐若现,饱满的双峰支撑着衬衣形成一道诱huò的弧形。
“不要!王爷!求求您不要!”浅夏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她,这样粗暴的夫君也不是她的心中所盼。克制不住的泪水已经布满整个脸庞,乞求的看着一脸阴霾的萧卿墨,薄施粉黛的娇颜一片苍白,粉润的朱唇颤抖着,破碎的声音自喉间溢出。
新婚受辱(四)
“不要!?呵呵!不要却为何要选择嫁给本王?”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情,右手依旧使力,左手更是没有犹豫的连着衬衣和肚兜一起撕碎,诱人的双峰顶端两颗嫩红的蓓leí霎时绽开了美丽的诱huò。
毫不避讳着看着若凝脂般细滑而洁净的美丽胴体,萧卿墨冷酷的眼眸中却没有半点色yù,轻佻的以指腹沿着她优美如瓷的脖颈缓缓下滑,轻重恰如其分的触感令浅夏控制不住的一阵轻颤,梨花带雨的苍白俏颜上霎时染上一层薄晕,妖娆如天边的云霞。
“啧啧啧!没想到坊间传闻的第一美人原来也只是个表面装纯的骚蹄子么?”看出了稚嫩的身体健健动情,萧卿墨又毫不留情的讥讽这,霎时又苍白了浅夏的脸,可是她只能泪眼婆娑的任他轻薄,使不出力道自他手下挣脱。
见她放弃了反抗,一双水润美眸无助的缓缓闭上,原本想要阻挠自己的手也无力的垂落,萧卿墨嫌恶的轻呲一声,狭长的眼眸中闪过狠毒,冷笑着猛地用力将她推倒在铺满花生桂圆的床榻上。
明显的看到她梨花带雨的娇颜因为裸露的背部咯上那些硬物而露出疼痛不适的表情,冷漠的他选择无视。双手毫不怜惜的无情的撕破她所有的衣物,散乱的丢弃在地上。
看着无力的只能抬起双手遮住自己的脸,委屈而羞辱的在掌心低泣着的商浅夏,萧卿墨一手抓过桌上的白缎,一手强行的打开她僵硬的交缠着的双腿。
没有前奏,没有怜惜,他修长的手指毫无顾忌、毫不怜悯的刺入她紧致的私密,撕碎她娇嫩的花心,在她疼痛到极致而痉。挛的抽搐中,又丝毫不为所动无情的撤离。满脸嫌弃的看着沾在手指上的殷殷处子之血,嫌恶的用白缎擦拭干净,随后将白缎往浅夏的私密处一扔,宛若地狱中上来寻仇的恶魔般冰冷着嗓音无情的丢下一句:“擦干净身子,这是明天要交给喜娘带进宫查验的!今晚的事情,你若传出去半句,休怪我无情!”
说罢,长袖一甩,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去。
被撕裂般灼痛的下身,让浅夏几乎忘记了哭泣,空洞的眼神不知哪里是焦点。她不明白欢欢喜喜的新婚夜为何演变成这样的局面?他眼中闪过的恨意和嘲讽是争对自己么?
休怪他无情?呵呵呵!难道他今晚对待自己的还是有情的么?再无情的话那又会是怎么样的待遇了?
养在深闺的她从来不曾见过他,也不曾的罪过任何跟他相关的人。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羞辱自己,作践自己?
想不通也找不到症结所在,而对于秉持着嫁做人妇便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的贤良妇德,浅夏只能忍住呜咽,颤抖着双手拿起白缎,将自私密处缓缓流出的新婚之夜的见证留在白缎上面。
鲜红的血色如同雪中寒梅在白缎上留下印迹,她却不知这只是在王府刚刚开始的磨难?
魂归(一)
新婚第二日,大禺朝祖制,只能由正妃进宫觐见皇上和皇后,在新婚夜如同复仇的夜煞般无情而残酷的萧卿墨就像是一夜之间转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的展现坊间的传闻,温柔而体贴的照顾着浅夏,让人除了稍稍惋惜他同时还在昨日迎娶了侧妃之外,无不钦羡着浅夏的好福气以及好运气。
只是,只有浅夏自己知道,近在咫尺的夫君眼底时刻闪烁着对自己的厌恶。即使是温柔缱绻的微笑着,一脸的春风如意,但那笑意和温柔却不及眼底。
被留在了宫里一整天,皇后的慈善和远房表姐太子妃的可亲,让浅夏暂时忘记了昨夜的噩梦。也在她们的私密传授下,暗暗决定不管他对自己存了什么样的误会,一定要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的化解。
只是,这样的期待在新婚第三日的归宁日里,全部化为了乌有。
不去在意昨夜一出宫门后,他就面无表情的自马车上一跃而下,骑上小厮事先准备好的坐骑绝尘而去。浅夏一早醒来便让筱汐和筱蓝赶紧给自己梳洗,想要越早越好的见到自己的爹爹和娘亲。
虽然,新婚夜遭到的羞辱不能诉说给娘听,免得身子向来不好的娘担心。但除了今日的归宁,已经嫁作他人妇,且还是入了皇家的门的自己,以后不是遇上什么重大的事情,估摸着在礼制的约束下是不能随意的回娘家了。
因而,今日的她有着小小的兴奋。
可是,这样的开心只是维持到她梳洗完毕,刚准备用早膳的时候,外面传报说是王爷差来的人。
原以为是他总算还有心记着今日该陪她回娘家归宁,却不知传话的小厮传达的却是无情信息。
说什么王爷有话,今日朝务繁忙,不能陪王妃归宁。又道,王妃这两日劳累了,不宜出门,应好好的留在院中休养。
呵呵呵!劳累?她有什么好劳累的?新婚夜,他嫌恶的仅以手指破了她的处子之身,就弃她而去。昨夜又迫不及待的先行赶回陪伴她的侧妃,将她一人丢弃在车辇上缓慢而回。
没有伺候过他的身子何谈劳累?
她知道,他是因为嫌弃着自己而不想陪着自己回太傅府,又恐她自己单独回去惹了闲言碎语,让他不好交代。
小厮恭敬的退了出去,贴身的筱汐和筱蓝却忿忿不平的抱怨了起来,浅夏只觉头脑一阵昏沉,听不清她们在说些什么,眼前蓦地一暗,整个人就往后倒去。
她不知道,自己这不明所以的病症一病竟然就病了半月有余。倒是病得及时,给萧卿墨一个很好的借口,让人传了话给太傅府,说是王妃身体微恙,不能归宁。而他,则光明正大的陪着侧妃风风光光的去了相府归宁。
两个丫头的怜惜和抱怨不曾停过,可浅夏只觉短短几日,便已经身心俱疲,没有心力再去想这些,只想要安生的将日子清静的过下去。
魂归(二)
可是,她却忘记了,王府中不止她一个女人,除了之前的一些侍妾,如今还有一个与她同日进门的侧妃,且还是三王爷真正喜爱的女子。
新婚第一夜,他不耐而残忍的以那种方式摧残了自己,据说便是为了兑现对她的承诺,从此以后,王府的后院形同虚设,他只宠爱她一人。
得宠如斯的侧妃,却只能一直屈居侧室的位子,就算是生出了孩子,依旧也是个庶子。按照皇室规矩,她自己亲生的孩子只能唤她侧妃,而母妃将永远都是那个鸠占鹊巢的正妃。
所以,她自然是不甘心的。除了经常故意的在她面前大大方方的展示与萧卿墨的卿卿我我,你侬我侬之外。总是会在萧卿墨不在府里的时候,假借着各种的名义来到浅夏的院落中,冷嘲热讽,挑针捡刺的想要引起浅夏的醋意和恨意,想要让她爆发脾气,然后她就可以以着正妃善妒而挑唆萧卿墨休妻。
只是,已经哀莫大于心死的浅夏对她的挑衅视若无睹,更不去在意那个犹如恶煞的萧卿墨,就算是被呂微澜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的打到,她也隐忍着没有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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