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第6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不过这种事儿,也别指望刘偲这魔星会生出个什么愧疚感就是了,在他看来,谷府这一屋子的蠢东西,合该有这样的下场。

    ——————————————————————

    刘氏商队终于在黄昏之时,赶到了下一个城镇。

    因着刘偲的授命,一直拉着怀景文喝酒的那名中年男子,出银子包下了整栋客栈,供赶了一天马车的各位伙计休息。

    泉瞳玥拖着疲惫的身子,草草用了两口晚饭,便回了房间,又叫小二抬了几桶热水上来,让莲儿伺候着洗了个热水澡。

    就在莲儿为泉瞳玥拿棉布巾子绞干长发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动静:

    “瞳玥可是睡在这间房里?我倒是好久没见她了,这会子她应该还没睡吧?”那声音,十分熟悉,竟是谷韵澜。

    泉瞳玥与莲儿对视了一眼,那门板就被敲响了,莲儿去开了门,果然是刘偲与谷韵澜两个并肩站在门口。

    三人打了照面,各自想法不同:

    先说泉瞳玥,她将眼前的谷韵澜打量了一番,见她面色红润,盈盈俏立,如今业已嫁做人妇,自是别有一番风流体态,可见过的还算不错,哪里就如巧儿说的那般可怜?

    泉瞳玥不着痕迹地看了刘偲一眼,也不知刘偲这魔星将谷韵澜带了来,是要弄些什么鬼事儿?难道要一起同行去西北吗?她那风流成性的夫君怎地允了他二人胡闹?不多日等到了沙洲,景彦表哥和诗晴嫂子见了这旧人,又不知会是怎么个光景呢?

    泉瞳玥心情十分复杂地看着谷韵澜,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两年前,谷韵澜因着家中债台高筑,趁夜逃出城,害的表哥为她愁断肠,夜夜喝的烂醉如泥,还累的姑母病重。两年过去,她不知我表哥已成了亲,我表哥也不知她已做人妇,加上还有个毫不知情的诗晴嫂子,这真个儿见面了,可怎么了局?

    谷韵澜在泉瞳玥愣怔的时候,也在悄悄地打量着对面的人儿,如今的泉瞳玥出落的越发容色惊人了,端的是一副面若芙蓉,赛雪欺霜的好模样,叫她看了不由得叹息:同人不同命,同遮不同柄,她明明也就是个孤女,怎地自己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她还是一如当初那般皑皑白雪,皎皎新月的样子?

    大概这老天爷宠爱的人儿,就是不一样些吧……谷韵澜思忖着,曾经都是差不多的姑娘,凭什么她依旧清澈干净,而自己如今却是污如烂泥。

    而刘偲见泉瞳玥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这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下来:玥儿见了谷韵澜,做什么面色不好?难道是怕谷韵澜与怀景彦见了面,就不顾她这表妹了?

    先前在石安,刘偲本可以撒手不管谷家那摊子烂事儿,可惜他对泉瞳玥的执念太重,想着此趟去西北,岂不是亲手把玥儿送到怀景彦的身边去?每每思来想去,到底是意难平,正好又见到了巧儿,刘偲蓦地就生出了一股奇异的想法来:

    那时谷韵澜突然消失在众人眼前,听说怀景彦也很是颓丧了一阵子,其后外放做官,也没说娶了玥儿或是带她去任上,若是……他将谷韵澜与泉瞳玥两个同时带到怀景彦面前,他可还会看自个儿的表妹一眼?

    刘偲这般想着,心里那股子邪念就无论如何都压不住了:哼,叫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和你表哥两个双宿双栖?那真是连想都不要想。

    其后自不用说,这魔星掏钱替谷老爷与元氏另外购置了一处宅子,逼着杨从丰与谷韵澜和离,以后嫁娶各不相干,又留了银票元氏,供她两个花销,这才提溜着谷韵澜紧赶慢赶,终于在入夜之时,赶上了刘氏车队下榻的客栈。

    三人心不在焉地聊了一会儿天,诸如最近过的如何,又回忆了一番曾经在书院里一同读学、游玩的过去,也就各自回了房间。

    泉瞳玥入寝的习惯十分精细,如今虽然出门在外,可该做的事儿还是得一样不落的做完。莲儿将泉瞳玥惯用的薄锦衾与迎枕等物统统拿了出来,一一铺在床上,又伺候她涂抹了些保养膏子,这才扶了她上床:“姑娘早些儿睡吧,明早还得赶路呢。”

    莲儿说完这些,自己在床旁支小榻上铺了铺盖,也躺了上去,因着白日里颠簸了一天,莲儿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泉瞳玥心里烦闷,哪里睡得着?她翻了个身,素手搭在眉间,杏粉色的轻纱袖随着她的动作,掀到了手臂上,露出了如白玉一般的手肘。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先才刘偲与谷韵澜并肩而立的情形,又想起巧儿说的这两人有些旧日情分……

    泉瞳玥想着想着,眼眶就湿了,这就是动心的坏处,纵使知道自己同刘偲是不可能的,可只要一想到他与别人有些暧昧,心里还是绞着难受。

    就连她,都看不起自己这般小气又嫉妒的模样。

    直至月上中天,屋内蜡烛燃尽,泉瞳玥才渐渐有了睡意,朦胧之间,她恍惚闻到一股清冽好闻的男子气息萦绕鼻端。

    下一刻,身子也被人揽入怀里,泉瞳玥一下子惊醒了过来,正待要叫,那湿热的薄唇便覆了上来,紧紧地贴上了她的樱唇。

    那恼人的大掌探入她的小衣,扯松了她的兜儿,罩住那双温润柔软的巍峨雪峰,肆无忌惮的地揉弄着。

    泉瞳玥气的浑身打颤,一双秋水剪瞳氤氲着水光,这旁边榻上还有人呢,他竟敢如此轻薄自己!这客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住满了人,若是给人知道了,她岂不是做不得人?

    可这魔星若真想做些什么,她又哪里奈何得了?这般想着,心中越发凄苦,泪珠子就跟断了线一般,不停地往外冒。

    刘偲见她哭的伤心,不得不住了手,拉着她坐起身来,耐着性子低声哄道:“你别哭。莲儿被我点了睡穴,几个时辰之内都醒不过来。”

    泉瞳玥一把推开他,抓起迎枕抱在胸前:“我不想看到你,你赶紧走!”

    刘偲嗤笑一声,一把抽掉了她胸前的迎枕,将她搂入怀里道:“你要我走?你以为就凭你和那个软柿子怀景文,能走到西北去?这一路若是没有我护着,只怕你两个不出一日就被人劫了个精光。”

    泉瞳玥恨恨地瞪着刘偲,今日他竟然把谷韵澜带了来,想起这人的可恨来,哪里还听得进去他说了些什么?只喘着气儿又是打又是踹,手脚发麻不说,力气也渐渐弱了下去,末了,干脆咬他。

    两人扭做一团,刘偲的手臂被泉瞳玥咬出了血印子,也不见她松口,这厢见她比往日都要排斥的厉害,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子无名火:她就这般恨我?只怕是恨我带了谷韵澜,拆散她和她表哥吧!

    思及此,刘偲也不顾手臂疼痛,仍旧是搂着她,冷冷一笑:“两年不见,你竟变得这般粗野,你可别忘了,出来之前,你答应了我什么?嗯?”

    “你为了救你表哥,早都把自己卖给了我,如今这般奋力挣扎又是为的哪般?”刘偲说罢,终究是怕她伤了自己,松了手。

    泉瞳玥趁机就翻下床,赤着脚就往外走,手将将碰到门板,那刘偲却好整以暇地又开口道:“上哪儿去?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模样?”

    泉瞳玥低头一看,身上的衣裳早就散了,肚兜链子也被他解了开来,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她又羞又恼,想起自个儿竟然被他气的不管不顾就要往外走,差点儿就打开了门。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子,往床前走了两步道:“刘子倾,你是不是非要逼死我才甘心?你到底想如何?你为何要把韵澜带出来?你叫表哥见了她该如何自处?”

    刘偲阴沉着一张脸,不着一声,她果然是担心谷韵澜会破坏了她和那怀景彦的关系!

    此时刘偲已是怒极,泉瞳玥突觉一阵风刮到自己眼前,紧接着,自己就被一道巨大的气流掀到了床上,她被甩的个头晕眼花,正抚着额要起来,那魔星却欺身压了上来:“我逼死你?我将你放在心尖上,爱你怜你都来不及,我怎么舍得逼死你?”

    “倒是你……要逼死我才对!两年前我放下身段求着你跟了我,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你为了逼着我放开你,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两年了,我闭上眼还能看见那一缕一缕的鲜血从你嘴角里涌出,那一刻,我只觉自己立刻就要死去。”

    刘偲赤红着双眸,紧紧地抓着身下的人儿:“泉瞳玥,我倒要问一问,你到底有没有心?”

    泉瞳玥闻言,心绞痛的厉害,泪珠儿不停地自眼眶里涌出,脸上神情凄楚,她又何尝想要伤害他?姑母连连被他与王妃两个气的咯血,她一个孤女也不配进倾王府的门,两人没有未来,何必又纠缠?

    刘偲见她这样难过,又舍不得她哭,心里一阵气闷:“你别哭了,我这就走了,等把物资送去西北,别指望我放过你!”

第107章 途中遭伏击() 
就在旈海踌躇不定之时,却听到假山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旈海示意璃姬待在此处不要出声,而后自己侧身走出假山。

    “大殿下金安。”李公公趋步上前道。

    李轩是亲眼瞧见两人走到假山里头去的,他猜不出大皇子的心思,只能站在远处小心翼翼地候着,但是刚刚小顺子明明白白的看见,圣上同镜北那位爷儿是朝这边而来的。

    “恩,父皇宴客完毕了?”“回殿下的话,正是。”

    “李轩,你告诉本皇子,父皇究竟请何人吃酒,让人等了这般久。”旈海问道。

    “是……”李轩垂首上前两步,附耳在旈海的耳边轻轻说几个字。

    旈海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后,眼睛便瞠大了,他不可置信地看了李轩一眼,后者却、朝他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本文只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谢绝转载

    “……是,是皇叔回永乐了?”旈海转头看了看假山,只觉得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

    又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那召见璃姬之人,却从皇上变成了皇后。

    璃姬随着李公公入了镜宁宫之后,便毕恭毕敬地垂首跪下,而当今皇后段氏,甫一见到璃姬那仙姿佚貌时,便流露出了极为满意的笑容来,这子修时常提起的璃氏嫡女果真十分出众。

    说起来,这段皇后也曾是婉约书院的女弟子,当年她在结业献艺上跳了一曲名动永乐城的白纻舞,立时便打动了镜仟帝旈戚的心,被段皇后迷的神魂颠倒的旈戚,还写下了这样一句诗,赠予佳人:“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独立世所希。”

    因着这段皇后也是个诗词、歌舞爱好者,璃姬与皇后倒是很有些共同话题,不知不觉二人便聊了许久,璃姬见这段皇后是个好相处的,她吊在半空中的心,方才放了下来。

    而那段皇后见璃姬进退有礼,言语谦逊,心下也是十分喜欢,非要留她吃一顿晚饭才许出宫。饭间,有那旈海作陪,倒也气氛融洽,而真正召璃姬进宫叙话的镜仟帝,也不知被什么事情拖住了,一直未曾现身。

    直至掌灯时分,璃姬才坐上了出宫的马车,不得不说,此刻她的心里还是有些郁闷的,白日里她在御花园同旈海声泪俱下地说了那样多,结果却连皇上的人影子都没见到……

    “哼,皇上倒是会做人,自个儿要召见的人,却又临时变卦拖臣妾挡着?”段氏看着大摇大摆走进镜宁宫的旈戚,面上似笑非笑。

    旈戚低头拧了拧段氏的鼻子,有些歉然地看着她,却又笑得十分无赖:“我这不是怕那小丫头哭到我跟前来,要和阿臣退婚吗?为朕分忧也是皇后分内的事儿啊。”

    “朕今日本意是将那璃氏嫡女和阿臣叫到一处,见上一面。哪知却听到了些辛秘往事,阿臣孤寂了那么些年,好不容易碰见这么个可意的人儿,朕何其忍心……”旈戚蹙着眉头,他还真不知怎样才能解了那小丫头的心结。

    段皇后看到旈戚苦着一张俊颜,想了想这两年,几位璃大人可没少磋磨他,尤其是璃大学士,每次提起这个事儿,表情从来都是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样子,明里暗里都是说着皇恩难消受,恁是一副不愿意高攀皇室的样子……

    “皇上,若想放下他们的戒心,只怕不易啊。”段皇后看着自个儿夫君愁眉苦脸的样子,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旈戚:“……”

    璃府,至宝院

    此时正直夜深露重时,一弯新月高高挂在空中,清风拂过,树影婆娑。至宝院正门两旁悬挂着角灯,院里各处皆挂着为防夜起瞧不清路的路灯。

    仔细看去,那树影之下却有一道黑色身影隐在其中,这黑影的面上覆着一块玄铁制的面具,冰冷的面具在月光下泛着森森寒光,不用猜想,这黑影子俨然就是旈臣。

    不多时,旈臣足尖一点,那道移动速度奇快,几乎是肉眼辨别不出的黑影,便从院内凭空拔起数丈高。不过须臾之间,旈臣已经跃上阁楼,他抬手一挥,衣袖带起的劲风将主阁上的窗格吹开,旈臣好似在自家院子一般,直接从那窗格跃入了闺阁。

    旈臣上前几步,在薄纱绣锦的帐幕前站定,此时窗格大开,床前的纱幔被夜风吹起,那双如鹰凖一般阴鹜又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床上那张一无所觉的绝美睡颜。

    因是夏日夜里,床上的人儿许是些热的缘故,挣了一挣,那锦被便下滑至肩膀处,而那微微敞开的中衣里头,露出了一小截如羊脂玉一般娇嫩滑腻的锁骨。

    ,

    旈臣见此美景,盯着床上人儿的眼神愈加深邃,掩在衣袖里头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再向前踏一步。

    时间就这样静静的流淌着,旈臣一动也不动地屹立在璃姬的床前。

    旈臣尤记得在鈺枫阁里,这小人儿口口声声地说着:“唐儿的命是殿下救的,今后唐儿一门心思只好好儿的服侍殿下。”结果这个心思狡黠的小丫头前脚才打了保证,却转身就逃离了他。

    他还记得看到空无一人的阁楼时的那一刻,心里真真儿是恨不得撕碎了她和血吞下去才好。可后来……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明知道她身藏何处,却并没有为难她。

    后来旈臣眼见那两名护送的侍卫惨死在白脊山上,他的心就一直被担忧的情绪左右着,他花费了大把的时间与精力四处寻找她。老实说,这三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一直这样执着,曾经被欺骗被背叛的愤怒,早已变成其他的感情,是思念,是焦灼,是失落……

    起初唐儿从王府逃走之时,旈臣心想,如果被他寻到了,定要好好整治严惩她一番不可!而当唐儿在白脊山上踪迹全无之时,他原本愤怒的心情已经变了质:什么严惩不贷、什么绝不饶恕早都抛到脑后去了!也罢,只要她安全的回到他身边就好,不会再去追究了……

    可时间走过了三年,他也没能将她带回自己的身边。照常理来说,这样长的时间过去,他应是心境平顺了,可事实却是更加的担心与害怕,小丫头究竟去了哪里?如果还能寻到她,她可还会回到这个冷血无情的自己身边?

    旈臣这样矛盾的心情,连他自己也无解。直至侄儿那副画卷让他又燃起了希望,原来这心心念念的人儿竟然就是自己未过门的王妃。可是白天在皇宫里听到她说的那一席决绝的话,他却又退却了,他竟是不知,究竟要不要露面了……

    旈臣还记得白日里,他立在镜宁宫的房梁上,窥视着唐儿与皇嫂谈笑的模样。

    他不得不承认,三年过去,眼下他心心念念的那位小人儿,已经长成了一位丰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