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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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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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诨说,松竹书院都是些正经的读书人,谁像你这样下流!”说着说着,泉瞳玥再一次将那几欲伸进衣襟的大掌拍开。刘偲无法,只好隔着薄薄的衣衫轻轻揉捏着。

    “哼!这你就不懂了,十多岁的男儿,血液正热着呢,正是对那方面好奇的年纪,有的世家氏族,为了让家中的公子哥儿不沉迷于此道,府上还特地安排了干净清白的女子做启蒙丫头,给他们开荤……”刘偲说着说着,薄唇几乎要把怀里小人儿的耳垂给含到嘴里去了。

    “那你呢?你家里可为你安排丫头了?”泉瞳玥歪在他的臂弯里,有些在意地问道。

    泉瞳玥这话可大大的取悦了刘偲,他低低地笑着,眼里全是明亮的光芒:“我娘虽然是刘府的主母,可她连中馈都管不好,每日里除了买些没用的玩意儿,哪里管过我这个儿子……虽然她也往我房里塞丫头,却不管我怎么使唤她们的。”

    其实刘府的丫头,最是不愿意伺候刘偲,虽然这魔星什么都自己动手,根本不许人靠近,更不要人伺候,按理来说璟穹院里的丫头应该是十分轻松的,可坏就坏在刘偲那脾气十分暴躁,偌大一个院子里头什么都不许放,有多余的东西抬手就砸,多铺个垫子那都是要发脾气的,谁敢在他面前造次?都恨不得缩成一副壁画,不要碍他的眼才好。

    “玥儿你且放心吧,我长这样大,只得你一个罢了,除了你,我还真未曾多看过其他女子一眼。”刘偲点了点她的琼鼻,轻笑道。

    泉瞳玥闻言,简直羞的无法见人了,她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也就是顺着他之前说的话随口问问罢了,谁会在意这个呢?

    真是的……

    不知为何,她心里竟然因为刘偲这些话而有些雀跃……

    然而许久之后,刘偲深深地领悟到一件事儿:这世上,并不能所有的事儿都能顺你的意,有一些你掌控不了的事儿,正在悄然发生着……

    ——————————————————————

    翌日一早,松竹书院

    松竹书院虽然是个教人读书的地方,但是也十分注重弟子们的身体素质,在男弟子宿院的树林子后面,还有一片空旷的地方,是专门给男弟子们晨练用的。

    这日清晨,陆谦良拉上一直忙于准备秋闱的怀景彦,去林子里头打一套拳,说是温书温的乏了,也要转换一下心情。

    两人正比划着,却有一个小个子拿着一根长棍子横穿出来,二话不说就往怀景彦身上招呼。

    怀景彦唬了一跳,赶忙抬肘去挡,饶是如此,手臂也被那小个子一棒子给打的青紫。

    怀景彦往后退了数步,这才抬头看去,原来挥棒子打人的竟然是璃涵。

    陆谦良见状,赶忙拉住璃涵,口中呵斥道:“君子动口不动手,璃二,你做什么打彦京!”

    那璃涵虽才十二岁,可力气却不小,他甩开陆谦良,操起棍子冲到怀景彦面前,还要再打,怀景彦赶忙一把抢住棍子,不明所以地道:“涵哥儿,有话好说,你无故打人若是被夫子知道了,可知道要受什么样的惩罚吗?”

    陆谦良也赶忙上前来拉住璃涵的手,两人一左一右架住这猴儿,璃涵见挣不过,也就放弃了挣扎。

    怀景彦见他不再耍横,这才松了一口气,哪知道将将放开这猴儿,璃涵突然跳起来照着他的右边脸颊就是一拳。

    怀景彦淬不及防地挨了一下,这是真的生气了,他捂着脸颊一把推开璃涵,有些发怒地喝道:“璃二,你发什么癫疯!”

    那璃涵被推的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末了,还气哼哼地道:“我发什么疯?你究竟关不关心玥姐儿?你们怀家若是容不下她,我和泽哥自带她回璃府。”

    陆谦良见怀景彦脸色不好,赶忙出来打圆场:“璃二,你说什么诨话呢!玥儿不是在怀家过的好好儿的吗?”

    这时又有一道清朗之声,从林子的那一端响起,只是这语气却是冷到了极点:“哼!过的好好儿的?过的好能被伤成那个样子?还被人在背后说些难听的闲话?”

    小径上又走来一人,此人五官清隽,身如玉树,深人雅致,堪比卫玠,正是璃泽。

    怀景彦见兄弟两人一前一后在他面前站定,一脸茫然,不知道这璃氏两兄弟怎地大清早来找他麻烦。

    陆谦良上前一步,对兄弟二人道:“泽哥儿,涵哥儿,你们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怀景彦却是拂开陆谦良,面色冷凝地道:“你两个可不要乱说话,玥儿自小长在我怀家,我们从来没有舍得让她受一丝委屈。”

    这时璃涵却开口说话了:“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她脚都崴成那个样子了,你们是这样不叫人受委屈的?”

    还未等怀景彦开口解释,那璃涵趁机又插嘴道:“你那个韵澜妹妹,还跟琳秋姐姐和敏姐姐说玥表姐是被贼人羞辱了,才受的伤。”

    怀景彦闻言,一脸的无法置信:“涵哥儿休要诨说!韵澜不会说这样的话。你听谁说的?”

    那璃涵嗤笑一声道:“婉约书院的姐姐们亲口传出来的,这还有假?”

    怀景彦将信将疑地回道:“事实究竟如何,还有待商榷,我去问她,是非曲直,自有说法。”

    怀景彦说罢,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黄昏时分,怀景彦将将温习完课业,就朝谷韵澜的宿院来了。

    谷韵澜见是他,自是起身来迎,那怀景彦却只站在门口,面色冷凝地道:“韵澜,我有些事儿要问你。”

    谷韵澜似是心情极好的样子,扑上来,整个身子偎进了怀景彦的怀里,十分好说话地道:“什么事儿这样慎重啊,眼看着都要下秋闱了,还劳动景彦哥哥跑这一趟。”

    “嗯,不妨事的,是关于玥表妹的事儿,那天,你不是问我玥儿怎么告假在家不来读学吗?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你,她在山上的时候摔下马车,崴了脚。这事儿你当记得吧?”怀景彦直视着谷韵澜的眼睛,神情专注地道。

    谷韵澜闻言心里打了个突,莫不是叫他发现了什么?可面上却不显:“嗯,我记得的,正是这样。”

    “怎地我今天听人说,这事儿被传成了歹人将她欺负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会害了玥儿?”怀景彦一股脑地说着,语气又急又有些惭愧,他哪里想到只是给山长请个假,还能闹出这样多的事端来!

    谷韵澜听他这样说,面上就不高兴了,她小嘴一瘪,神情失望地道:“景彦,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乱嚼舌根的人吗?”

第71章 韵澜撇干系() 
“跟你们这些世家子弟、姑娘相比,我只是出身差了点,除了这个,我自认不比任何人差。这些个大家世族出来的人,做什么这样冤枉人?难道书院里有个什么流言蜚语,就都是我传的吗?”谷韵澜说着说着,眼泪淌了下来,一脸的伤心与委屈。

    一番话说罢,谷韵澜拿袖子拭了拭脸,掩在袖子后的脸,似是有些心虚,可当衣袖放下后,表情却又恢复了先前那般难过。

    “连我最心爱的人,都是这样看我的,也罢……你们就当是我说的好了。谁叫我是个商户女,天生低人一等呢!”

    这话说的就有些诛心了,怀景彦被她一番话说的语塞。一时间进退维谷,倒是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了。

    隔了好半响,怀景彦方才说道:“我自是信你的,但是玥儿受伤这个事,除了你,我谁都没告诉过,那如今关于玥儿的流言四起,你又怎么说呢?”

    谷韵澜闻言,眼眶里的泪珠子不受控地掉落了下来:“怀景彦,你可真长能耐了,这样的事儿也能怪到我头上来。”

    她在心里暗自恼起了怀景彦来,先前的那些个心虚也一扫而光,她是真真儿想不明白,为何这一个二个的都要维护那孤女?

    然而恼归恼,谷韵澜如今只能仰仗怀景彦,自也不敢得罪他。

    谷韵澜抹了抹泪珠子,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却还要倔强地梗着脖子继续说道:“燕琳秋和杨敏两个,见玥儿好久不来读学,将我堵在小径上盘问,我当时只说了,是玥儿去祭拜父母,回来的路上不慎从马车上摔下来崴了脚,哪知后来,给她们传成那个样子了……”

    “我心里何尝不悔恨呢?玥儿受了这样大的冤枉,可那两个人你也是知道的,素来不给我好脸色看,那日将我堵在小径上,若是不照实说了,她两个又不放过我……”谷韵澜哽咽的有些说不下去了,怀景彦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她却是推了推他,眼光里的恼恨不容错辨。

    “玥儿受了这样的冤枉,我比谁还难受,而且这事儿,说到底,也是怪我,本来在外面受了伤,就够可怜的了,如今又被人说的那样难听,如果我能守住秘密,她也不至于遭人说是非……”谷韵澜说着说着,将头埋入了怀景彦宽阔的胸膛里,掩去了她抿直了的嘴角,也掩去了她心虚的眼神。

    怀景彦知道自己错怪了谷韵澜,脸色就阴沉了下来,这些个氏族小姑娘,私下那些个弯弯绕绕,叫人防不胜防。她们表面上同玥儿交好,可背地里却又做些龃龉事儿,抹黑玥表妹的名声。末了,还要将这盆脏水泼到韵澜身上,实在是欺人太甚!

    “韵澜,以后她两个再为难你,你也不要搭理,你还有我,若是她们做的过分,你就叫巧儿来通知我,我自有法子治她们。”怀景彦轻抚着谷韵澜的长发,面色严肃地道。

    谷韵澜将小脸抬起来,对着怀景彦浅浅一笑道:“这有什么委屈的,只要你信我就好,我就是觉得玥儿太可怜了,要怪就怪我,人微言轻的,又帮不上她什么……景彦哥哥,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不是你的问题,乖,别多想了。”怀景彦低头在谷韵澜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两人安安静静地依偎了一会儿,因着怀景彦还要温书,两人也就分开了。

    巧儿端着茶点走进屋子的时候四处看了看:“怀少爷就走了?这才待了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呢。”

    “他哪里是来看我的?是为了泉瞳玥那孤女的事儿来的,问了几句就走了。”谷韵澜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往小几上一放,如今她也不必再装了,那口吻里的不满,十分明显。

    “哎,姑娘别心急,我看这怀少爷的心,还是在你身上的。只不过……”巧儿安慰了谷韵澜一句,却又话锋一转。

    “姑娘,巧儿很是担心,最近咱们府上开销太大了,老爷前些时候置办了个蜡染的工坊,连大太太的嫁妆箱子都贴了进去,而贵哥儿的病又拖不得,每天都要拿珍贵药材吊着,你看看,能不能再找一找刘公子,让他出点银子……”巧儿说的十分露骨。

    谷韵澜闻言,将脸埋在了案几上,最近府上那摊子烂事儿,她哪里不知道呢,不用巧儿提醒,她也是要找刘偲一趟的。

    要找刘偲还不容易?到隔壁那孤女的宿院守着,不出两天就能看见他。只是……不知为何,谷韵澜并不想去泉瞳玥的宿院去找刘偲。

    她心里对刘偲仍旧有着期盼,偶尔午夜梦回的时候,她还能想起两人相处的为数不多的那两次。

    如果刘偲能够主动来找她,就好像初见时那般:他骑在高头大马上,一把抱起她,将她带离了那一团泥泞,将她带来了这个她削尖了脑袋都要进来的书院里。

    自从两年前刘偲亲去谷府上送了大几口箱子与银票之后,就再没同她私下联系过,谷韵澜与怀景彦越走越近,少不得说,也有一丝赌一把的成分在里头,何况怀景彦对她那样好,她也舍不得放弃。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感情,她如今明明是和怀景彦在一起的,她也感觉到了自己对怀景彦是有感情的,可是,她又隐隐地有些不甘心,在她心里的某个角落里,依旧为刘偲保留了位置……

    就在谷韵澜犹豫不决的时候,她却是不知,再过几日,有更大的事儿在等着她。

    这几日读学的时候,姑娘们看着泉瞳玥的目光依旧古怪,只是泉瞳玥这人素来是个沉稳的性子,别人怎样看她,只要不在她面前刻意说道,她是不会在意的。而正是因为这份气度,倒令许多氏族姑娘对她高看一眼,因着这样的沉稳,关于泉瞳玥的流言蜚语慢慢地减少了。

    所谓谣言止于智者,你不去管它,就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你越是在意,倒让人证实了自己心中所想,更加看不起你了。

    说来也巧,不久之后,谷韵澜马上为众姑娘制造了一个新话题,姑娘们忙着讨论新鲜事儿,那泉瞳玥名声被毁的事儿,毕竟已经是说道了好几日的陈旧事了,也就很快搁开了。

    而谷韵澜这桩新鲜事儿,却要从翩若惊鸿堂说起了。

    先前说过,婉约书院分设着好几个学堂,而这个翩若惊鸿堂,正是教习姑娘们舞艺的地方。

    又因着马上就要结业献艺了,诸位姑娘们,都想要在这三年结业的时候,给众人留下最美的一面,故而对于舞之一艺,也是十分上心。

    今日书院特地请了当世有名的大家,宜瑶女夫子来给姑娘们授课。却说这宜瑶,曾经是在太常寺任职的女官,但凡皇宫有些庆典,或是晚宴一类,需要歌舞献艺的场合,每每编舞、领舞,都少不得她。

    宜瑶夫子跳舞之时,不仅仅只注重精湛的舞蹈技巧,更讲求以外在的舞容来表现内在的诗意,她的舞蹈追求的是意境与舞姿相融合。

    既然是这样的人物,大家哪有不专心的,姑娘们自然是卯足了力气要跳个圆满,以博得宜瑶夫子的赞赏。

    就在姑娘们专心跳舞的时候,学堂外面却传来了隐隐的哭声与哀求声。有些姑娘,只要被一些儿声响一干扰,就容易受影响,进而专心不起来了。

    “是哪个在外面喧哗呢?扰的人心静不下来,我都没法跳了,步子乱了好几个呢。”其中一个姑娘颦着秀眉,抱怨道。

    “谁说不是呢?我先前还有点儿眉目的,现在给这哭声一打断,我都忘记自己先前编的舞姿了。”另外一名姑娘也放下了伸出去的水袖。

    “咱们书院平日里安安静静地,谁敢在庭院里这样闹腾呀,太丢人了。”还有一名容色俏丽的姑娘,半躬身,拧着纤腰做了个旋身的动作,这才凑过来说道。

    “可不是呢,我先前一边跳,一边想,脑海里还做了首诗呢,那意境正正好,哪知被这哭声一扰,我都忘记了我那首好诗了!”一名瓜子脸,腰间紧紧束着蝴蝶结子长穗五色宫绦的姑娘干脆就半软在蒲团上,不肯动了。

    有那好奇的姑娘,跑到门边贴着听动静儿,听了好一会儿后,赶忙跑过来同其他姑娘们分享:“那外面的哭声好像一直在叫什么……大姑娘,兰姐儿,也不知道是哪个兰,看样子,是来找人的,不过咱们书院里头,叫兰的也不少,程青岚,王兰娇,张枫蓝,夏花岚,邢籣……也不知道她哭的是哪个兰姐儿呢?”

    有人见她一个一个掰着指头数,不由得笑了起来:“你数了老半天,是不是还漏了一个澜啊!谷……”

    其他姑娘闻言,蹙了蹙眉,这个圈子里,都是氏族姑娘,谁爱提那些个商户女,而那说了一个“谷”字的姑娘,即刻发觉了自己的失言,也就说了一个字,就不再出声了。

第72章 无钱又无脸(上)() 
姑娘们正说笑着,宜瑶夫子从扶椅上站起,款款走了下来,她扫视了学堂中的姑娘们一眼,那眼神,威慑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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