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第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刘偲喘着粗气儿,猩红的双目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儿。一时间也有些懊恼,其实他本不想像个禽兽一般对待她的,毕竟,她是那般的娇小嫩弱,令人怜惜……

    其实刚刚他虽被怒火焚尽了理智,却也克制着力道的,他生怕自个儿稍微一使力,她就要碎成片片,风一吹,就翩然远去了。

    这是他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人儿,可如今……只怕玥儿今后会越发地躲着他了,然而,既已迈出了这一步,他也不后悔,毕竟两人是这样亲密的关系,从今往后,有着这层顾忌,只怕她也再难逃开他了。

    刘偲将她搂的死紧,深吸了一口她发间的幽香,薄唇贴着她的额头喃喃地道:“纵使不择手段又如何,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他垂下头深深地凝视着她,那英挺的鼻尖,流连忘返地在她那如羊脂玉般滑腻的脸庞上蹭了蹭,又蹭了蹭,仿佛在细细品味着这世上最珍贵的物件儿。

第34章 风露立中宵(上)() 
刘偲细细端详着怀中昏厥过去的人儿,好半响后,方才将她打横抱起,送回宿院。

    莲儿急急迎了出来,见自家姑娘靠在刘公子的怀中昏迷不醒,自然又有一番料理。其后刘偲不舍离去,一直守在一旁。

    约莫到了掌灯时分,泉瞳玥方才幽幽转醒,她坐起身来,出神地望着几上的烛台,不由自主地又忆起白日里所发生的事儿,一时间心中郁结难解,不由自主地又淌下泪来。

    那刘偲原本蹲在院中为她煎药,因着异于常人的听觉,自然听见里间有细微的响动,他霍地站起身来,把扇子往地上一放,便一阵风儿似的往屋里行去。

    也就两息的功夫,刘偲已经打起帘子走进里间,那泉瞳玥听见珠子清脆碰撞的声响,这才抬起头来,两人一对视,刘偲的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在了泉瞳玥的身上,只见她一双潋滟明亮的盈盈水目,泪珠儿正蓄满眼眶欲坠不坠,面上正带着一丝无所适从的茫然,如缎般乌黑的长发柔软地披在肩头,一袭雪白绸滚石榴红边立领中衣,愈加显得床上小人儿的娇美怜弱。刘偲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这不自觉地,又将视线定在了泉瞳玥那柔软、甜美的樱桃小嘴上,思及白日里的旖旎风光,他的耳根可疑地红了起来……

    泉瞳玥毕竟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如今见刘偲这厮的目光如此肆无忌惮,脸色遽然惨白,她蓦地想起白日里这人好不知羞耻,竟然吃自个儿的嘴……一时间羞愤窘迫,不知如何自处。

    两人都想起了白日里的事情,可疑的沉默在房间里弥漫开来,末了,泉瞳玥才想起:怎么,刘偲这魔星竟还登堂入室了?莲儿为何不拦住他?

    其实泉瞳玥倒是误会了莲儿,白日里她昏厥了过去,正是这刘偲将她抱了进来,且先前她得了风寒,也是刘偲找来的大夫,只是她当时高热不退,并不知情罢了。这桩桩件件的事情,莲儿都看在眼里,她见这刘公子处处帮扶自家小姐,且还守规矩,自然不会赶他出去。

    却说这泉瞳玥,平素最是端庄守礼的一个人,今日却被刘偲,那样,那样……毁了清白,一时间只觉自己肮脏不洁,无颜见人。这般想着,更是觉着这天要塌了一般,眼泪扑簌直下,难以面对。

    刘偲有些心痛,却又有些憋屈,他闭了闭眼,忍了好半响,却还是忍不住地开口道:“怎么?和我一起你就这样委屈?”

    泉瞳玥听罢,只觉白天那些难堪的事情又被刘偲拿出来翻了个遍,一时间面色青白交错,终是忍受不了,哭出声来。刘偲见她哭的这般伤心,也有些讪讪:“你哭什么呢?我总是会娶你的。”

    泉瞳玥一听,哭的更是伤心,不曾想,天下竟然还有这样孟浪的人!她实在不想面对刘偲这魔星,他对她,既无感情又无尊重,只不管不顾的强取豪夺,这样结成的亲,只怕不得善终。

    泉瞳玥思及此,硬起心肠,浑身颤抖着哭嚷道:“哪个要嫁给你呢?我宁愿去庵里绞了头发做姑子,也是不愿意嫁你的。你走,你给我走,我不想看见你……”

    泉瞳玥因着一天都没进过什么吃食,这会子哪有气力?她哭着哭着一口气儿没提上来,又软到在床榻上,刘偲见她这副凄惨模样,想去扶一把,又怕惹她愈加抗拒,一时间难受至极,只阴沉着一张俊颜,直愣愣地站在房间里头。

    直到莲儿端了粥碗打起帘子进来,刘偲这才不言不语地退到院子里。

    却说莲儿听见动静,知道姑娘醒来了,正想伺候她进些米粥,哪知一进去,见姑娘又哭倒在床上,眼角还淌着泪珠儿,莲儿有些不明所以,这又是怎么了?

    她不知内里,于是端着碗走到院子里来,先前见姑娘那般模样,这厢对着刘偲,少不得就泛起嘀咕来了:“刘公子,我不知你竟有这样好的本事,我家姑娘那样好的脾气,都被你撩的发火,倒是难得了。”

    莲儿见刘偲只是怔怔地盯着里间的窗格,并不言语,她有些生气地道:“只是,我家姑娘素来底子嫩弱,胃口也差,她都整一天没吃过东西了,将将见了你,又气成那个样子,看来今夜这粥只怕是又要喝不成了。刘公子,不是莲儿要多嘴说一句,我家姑娘被气成这样,你这心里怎么过得去啊?”

    刘偲也是懊恼不已,下午的时候,他站在房里看着玥儿也有好一会儿了,只见她惨白着一张小脸儿,身子微微颤抖。饶是在昏迷中,也是淌着泪的,额上还发着细细冷汗,真真儿是不胜怜弱。他起先还拿着帕子小心翼翼地替她拭过几次的,彼时,只觉心疼的无以复加。

    其实他心里老早就后悔了,若是他能克制住自己,不那样逼她,玥儿也不至于遭这般大的罪,这会子见玥儿如此凄惨的光景,他真真是恨不得替她躺在床上难受才好……

    刘偲在玥儿的院子里痴痴地站了半宿,终是落寞地离去了。

    却说当天半夜里头,镜仟帝旈戚不好好儿在皇宫里头歇息,竟然蹑手蹑脚地摸进了刘偲的房里,刘偲本就了无睡意,听见响动,自是十分戒备。等他一掌朝那黑影推去,才见是自个儿那不着四六的皇帝堂兄,身后还跟着一个笑得十分“和煦”的覃舟。这便气不打一处来了:“你们两个偷鸡贼!做什么大晚上的摸到我院子里来?”刘偲没好气地道。

    提到这个,旈戚也是尴尬的紧。却说今日夜里,他想和自个儿的皇后好生温存一番,哪知刘子修那个混账儿子,竟然死活赖在他的龙床上不肯走,这欲/火无处发泄,少不得就要把怒火发在儿子身上,于是乎,这英明神武的镜仟帝,二话不说便解了刘子修的腰带将他倒吊在大殿前的屋檐上。

    旈戚想着,若是不给个教训,往后总是赖在他寝殿里可怎么好?自然是一次性吓足了,一劳永逸。哪知段皇后发了脾气,将那浑小子救下来不说,还把他赶出了门。

    其实旈戚觉得自己这皇帝做也是十分窝囊,妻子不都是以夫为天的吗?为何他的皇后竟然为了个五岁的小萝卜头将他赶出寝殿?他这没无地可去,越想越憋闷,父皇母后及胞弟又远在清峰雪山上,这满肚子的委屈没地方发泄,干脆就上刘偲这儿倒苦水来了。

    他想着,好歹他也算这帮兔崽子的大师兄了,拉着覃舟一路过来,刘偲应该不至于当着外人的面揍他,再说了,动静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对吧?

    自家爱妻这样宠溺儿子,可不是什么好事,得寻个机会,让老叔公把那讨嫌的刘子修捉去山上管教几年,他方能高枕无忧……嗯,这主意甚妙,明日就修书一封差人送过去。

    却说刘偲为何叫自个儿的堂兄做偷鸡贼呢?那便要说说幼时的过往了,旒戚与刘偲两个难兄难弟,长年累月地受老叔公磋磨,有时饿的狠了,也曾下山偷过民户的鸡,抢过农民的米。

    别看旒戚如今一副勤政爱民、道貌岸然的明君模样,其实他在登基之前,与刘偲两个也没少干过偷鸡摸狗的事儿。

    却说那旒戚偷鸡,也是一把好手。

    一般来讲,过于瘦弱或是老迈的鸡,他是看不上的,旒戚对于肉质的嫩老程度十分讲究,他专挑正值壮年的大公鸡。看准了之后,上去直接两指钳住鸡脖子,那鸡便发不出声音来了,那两指再错开一分,这大公鸡也就断气了。丢给刘偲扒光毛,两人生好火,就烧来吃了。

    其后回到雪峰谷底,把嘴一抹,跟没事儿的人一样,两个大胃王照旧再吃一顿老叔公烧的饭。

    毕竟这是万人爱戴、勤政爱民的镜仟帝,当年亲自下山“搜刮民脂民膏”那点子不太光彩的辛秘事儿,此处就不多作表述了罢。

    “堂兄,你大半夜的不在寝殿里头睡觉,跑到我这儿来作什么妖?”刘偲气哼哼地倒了一杯茶,往嘴里灌。

    “我这不是想你们两个好兄弟吗”旈戚气哼哼地说着。

    “嘁,你能来看我们?怕是被嫂子赶出来的吧?哼,女人,这女人有事求你的时候,千好万好,用不上你的时候,连看都懒怠看你一眼。”刘偲想起泉瞳玥来,心里仍旧愤愤难平。

    覃舟闻言,嘴唇勾了勾,这可有意思了:“阿偲这话说的……你今日不是赢了怀景彦那两面派吗?怎么,玥儿姑娘没搭理你?”

    “呵,想来也是,你这样欺侮人家表哥,能理你才是奇事……”其实覃舟原本是真不想让阿偲上场的,阿偲气盛,太过容易暴露自己,他自个儿不在乎,可覃舟作为他的兄长,总是要替他想一想的。

    “如今两位哥哥都在这儿,阿偲就放心大胆地说吧,你是怎么又惹玥儿姑娘不开心了?”覃舟一副“关爱”弟弟的慈爱模样。

第35章 风露立中宵(中)() 
刘偲闻言,有些不屑地撇撇嘴,不是他看不起这堂兄,而是堂兄实在是个怕皇后的怂货。

    当年旈戚追求皇后的过往,那也是一段轰动永乐城的佳话。

    说起来,这段皇后也曾是婉约书院的女弟子,当年她在结业献艺上跳了一曲名动永乐城的白纻舞之后,立时便打动了镜仟帝旈戚的心,被段氏迷的神魂颠倒的旈戚,曾经写下了这样一句诗赠予佳人:“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独立世所希。”

    其后旈戚对着段皇后是使了百般手段,耍尽了名堂,若要用刘偲等人的话来说:“旈戚这等既卑鄙无耻,又奴颜婢膝之徒,真真儿是丢尽了全天下男人的脸。”

    可结果又怎么样呢?皇天不负有心人,旈戚终于抱得美人归,如今连皇子也有了。而那些个嗤笑过他的人,如今又是如何呢?刘偲和覃舟,还有那百余名被扣押在清峰雪山上受老叔公磋磨的人,统统过着如苦行僧一般的和尚生活。

    总之,在旈戚看来,曾经耻笑过他的这帮兄弟,下场真真儿是算不上太好。

    刘偲似乎被触动了,他想了想,也许他这个窝囊的堂兄也还是有那么一点小聪明的,起码,他能赢得美人的芳心,当年那段氏是出了名的讨厌他堂兄。

    “戚哥,我倒是有个事儿同你说道,我们书院有个男子,他十分心仪另外一位同窗的表妹,奈何那位姑娘却只喜欢她的表哥……你说,他当如何去做呢?”

    旈戚听罢,和覃舟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十分了然,只怕这阿偲看上了一个心中另有所属的姑娘。

    旈戚沉吟了片刻,方才开口道:“阿偲,我能想到的便是:切忌过于心急,正所谓‘一道水、二道茶,三道、四道是精华’初初品茶之时,那第一泡是品不出茶滋味的,这茶水,只是用来‘唤醒’茶叶以利于第二泡罢了,而这第二道,也只是约略带些茶滋味,它将将把茶叶的成分浸泡出来,也是品不出茶的全部味道,只有那三、四道茶,方为精华。”

    “感情这回事儿,就好比泡茶,起先总不尽如人意,可多泡两次,也就熟稔了。阿偲替为兄告诉那位兄台,虽然那位姑娘现在无意于他,须得耐住性子慢慢感悟她,方是正理。这女孩儿家嘛,又娇又扭捏,都是要哄的,别看我和你皇嫂都相识六年了,通常是我耐住性子哄她,方才给我台阶下。”不知为何,旈戚说着这些,竟开始想念段氏,他有些想回去了……

    算了,等会子回去认个错算了,宽大舒适的龙床、软香温玉在怀,总好过跟这两个臭小子混在一处。

    “阿偲,能让姑娘们倾心的男子,多半是温柔体贴,凡事为他人考虑的男子。”

    这时覃舟也插话了:“其实姑娘们最是喜欢对自己好的姑娘,那种不会心疼人的男子,多半是不招喜的。纵使她如今倾心她的表哥,可你耐住性子,事事为她着想,为她排除困难,当她忽略你之时,你自不要气馁,假以时日,这什么样的铁石心肠都能让你焐热了,等她倾心于你之后,你须得拿捏好一个度,看似什么都由着她,可碰上些自己不能让步的事儿,也可迂回婉转地让她妥协于你。”

    旈戚听到这里,十分赞同的点点头:“阿壹,你何时这样懂得姑娘家的事情了?”

    那覃舟听罢,蓦地自怀中掏出了一本话本子,封皮上印着《少爷与孤女的香艳野史》几个大字。覃舟一脸神往地道:“我从舒老二的话本子上看来的,这话本子真乃奇书也,别看这名字庸俗,实际上里面的内容十分可读。”

    “……”刘偲有些忍无可忍,这覃舟简直是看那劳什子舒老二的话本子看的魔怔了。哼,早晚要去他房里将这些个下作淫、秽话本子烧个精光!

    旈戚和覃舟二人,看着刘偲一副沉思的模样,又是相视一笑,有些事儿,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想明白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自木射赛之后,不知不觉,又过了三个月,彼时,永乐城已经步入深秋。

    这些日子以来,怀景彦与谷韵澜二人渐渐走的近了,有时是怀景彦单独去谷韵澜宿院,辅导她的课业,有时是谷韵澜主动要求去隔壁泉瞳玥的院子,三人一起温书、习字。然而,相较于那两人的开心,这厢泉瞳玥却日渐沉默了下来。

    不得不说,三人表面上看似关系极好,可这两名小姑娘内心究竟如何想的,那就未可知了。

    这日,趁着谷韵澜在背书之时,怀景彦却将正在翻书卷的泉瞳玥,拉到了不起眼的一隅。

    泉瞳玥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谷韵澜,她觉得谷韵澜的确开始有些变化了,许是近十三岁的年纪,身子开始有些腰线了,也可能是来过癸水的缘故,她的胸部也略略鼓了起来,以前一马平川的胸脯,如今好似长了两颗小笼包一般,隐约有了少女的身段。

    泉瞳玥自己,依旧是个小小瘦瘦的女孩儿身段。

    实际上,泉瞳玥本就比书院里其他的姑娘们小上一岁,先前进书院的时候,她也知会过夫子们自己的真实年龄。

    夫子见她这样一个才惊绝艳,又真诚老实的小姑娘,实在是难得,若是错过了,也是可惜,故而纷纷应允她入学。

    “景彦表哥,可是叫我有什么事儿吗?”泉瞳玥一副不解的模样。

    “玥儿,谷韵澜前段时日被嘉和郡主刁难的事儿你可知道?”怀景彦神情严肃地道。

    “嗯,略微知道一点,两日前,嫣儿郡主在学堂里,要求韵澜只能坐在最末排,不许同她们坐在一处。”泉瞳玥淡淡的答道,这商户女的身份肯定要受世家女的歧视,尤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