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想什么呢,人家是来看贝贝的。”他不耐烦的说着:“别整天搞那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我今后就守着我闺女过日子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我左右打听还不是因为你,不趁现在年轻找,难道想一辈子当光棍?”老太太不乐意的说着:“再说,我们老顾家可还没后呢,照我说你就不该要这个孩子,不然。。。。。。”
“妈,我刚不是和你说了吗,这是周大爷家堂孙女,来看贝贝。”顾艳红见他脸色不愉拉了自己母亲一把,拼命冲自己母亲使眼色:“大友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妈你去看看浩浩,估计要玩疯了。”
“得得得,老了惹人嫌,我走就是。”老太太气冲冲的走开了。
“南子,别和妈倔,她也是为你好。你自己也有孩子,没有谁家父母不爱孩子的,你说是吧。”顾艳红轻声细语的劝着。
顾向南叹气:“我知道妈重男轻女,可她对贝贝确实太。。。。。。孩子心里该多难受。”
“妈这一辈子的性子那能说改就改,姐空了再劝劝她。”见他脸色好看一些,她又问道:“南子,小周走之前让你考虑一下,她让你考虑什么事情?”
顾向南敷衍的说着:“也没什么,就是贝贝求学的事情。以前情况特殊不好送学校,再不去就迟了。”
“是这样吗?”顾艳红语气中带着怀疑。
“姐,这事你就别管了,我会安排好的。”顾向南觉得没有决定好的事情还是先不说,尤其是自己母亲和姐姐的性格好事都能整坏了。
“成,你也这么大了,姐就不管了。”顾艳红是个见好就收的人,若是再问下去估计自家弟心理要反感了。“不过这年也过了,你单位怎么还是一点动静没有,莫不是哄我们的?”
顾向南怕她们再去闹,立马说道:“年初二我上领导家拜访了,已经有消息了。姐,你和妈别再上我单位了,会让他们难做了,毕竟是上头来的命令他们也没辙。”
“说来说去都是你媳妇惹的事,走就走还摆你一道,这是存心不让你过好。”她起身拍拍自己的衣服:“我上里屋整理一下这回带回来的东西,背了好些个粮食,可以应付一阵子了。对了,你招人来隔屋子了吗?”
“嗯,已经找人了,只是要等后天了。”顾向南看看这个房子,有些不舍。这个家的一切都是两人亲手布置的,拥有着许多美好的回忆。
“这就好,不然妈又要念叨好久了。”她拍拍自己弟弟的肩膀说:“姐知道你支撑这个家不容易,按理说我和你姐夫不应该还来凑热闹。可你姐夫家人口多房子少吃饭都跟打仗一样,以前也多亏妈接应。”
顾艳红见自家弟弟皱眉继续说着:“你姐夫一天天老去,房子工作什么都没着落,我这心里慌啊;而且在村里待着有什么前途,姐这辈子别的都无所谓,可总要为孩子以后的前途着想。南子,姐姐和姐夫绝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以后家里条件好了一定会报答你的。”
“姐,只要你过的开心就好,我不需要你们的报答。”顾向南没有多说什么,因为这样的话他听多了。至于他们家条件是否能好起来,就看黄大友是否愿意定下心性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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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天过着,很难察觉光阴的溜走,顾向南最终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和周静她们一起走。一方面是他工作的调动,他成了郊区的一个片警;另一方面是因为他舍不得。
随着顾家蚂蚁搬家一样的来去往返,这个本就狭窄的空间越发的拥挤起来。人总是相处过才知道性格,生活在一起总有摩擦,久了个性不合矛盾显得尖锐。
“妈,你说这贝贝到底正不正常,一天不声不响的待在房间里面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不过倒是不傻,饭点出来吃完就进去,活是一点不干,问话也不带应一声。”顾小红看了一眼紧闭的门,不满的说着。
老太太拍拍被子,大声的说着:“和她那贱人妈一个样,就长了一张讨巧的脸,你哥就是让她们害的。唉,这人还真不能不信命,上回我回村里遇见你弟以前的对象了,隔壁村的张兰,还记得不?”
顾艳红想了一下:“什么对象,就是我弟的一个同学,南子去当兵后还老上我们家帮忙来着。我记得当年你嫌人家长的丑,家里累赘多,所以媒人来说您就回绝了。妈,你怎么想起这个人?”
“听人家说张兰运气好,接连生了三个儿子,嫁进去没两年夫家就发达了。”老太太一脸羡慕又一脸忧伤:“老顾家就一个赔钱货,还这个样子,你说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顾小红拍了一下老太太的手:“妈,你说这么大声做什么,贝贝就在隔壁屋。若是。。。。。。这么一大家子好不容易才搬进来,别又被赶回去了,到时候可不好看。”
老太太激动的说着:“他敢?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儿子,养我天经地义。以前是那个狐狸精拦着,也是你爸走的早,没人给我们撑腰。好不容易那贱人走了,还不行我住自己儿子家,这是什么道理?”
“可这房子可是在贝贝名下,说是她妈直接找人办好的。”顾艳红其实有些觉得肉疼,这房子要是放在自己儿子名下多好。之前让大友找房证硬是没找到,原来是没放在家里,这郭惠英还真精明,即使走了还是防的紧。
老太太一把将自己手里的衣服扔在地上:“你弟弟就知道整些没用的幺蛾子,也不知道办些正事。哼,我看那小丫头片子敢不敢把我赶出去。”
顾小红捡起地上的小裙子:“哎呦,我的亲妈啊,你怎么就给扔地上了,这可要大几十呢,给欢欢穿正好。”
老太太将衣柜收拾着衣柜一边唠叨:“这败家娘们,给个赔钱丫头整这么多值钱衣服,怪不得南子老说没钱,我看都被她败了。走了也好,不然指不定以后还搞出什么事呢。”
顾小红将老太太收拾出来的衣服折好放一边,准备留给自己女儿穿。好家伙这一摞,好几年都不用再买了。
她们完全没有想过顾贝贝该穿什么,见到好的使劲划拉收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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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顾艳红的算计
两母女在主卧里收拾着衣柜内的衣物,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顾艳红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咬咬牙小声的说着:“妈,大友工作的事情又黄了。”
老太太眼睛一瞪:“前几天不是上班去了吗,怎么又黄了?”
“肉联厂加工都是用的冷水,这一天手都泡在水里哪能受得了?”她知道这样理由站不住脚,可自己的丈夫不去她也没办法。“而且车间那么冷,这要是冻出病可怎么得了?赚的还不够治病,我琢磨着还是不去的好。”
老太太这回事真的生气的大声骂道:“你说他这些年做过多少行当,最长的也不过半年,这一大家子他准备怎么办?你说,这几天他装模作样做什么去了?”
顾艳红缩缩脖子:“好不容易来了城里,闲着也不是事儿,我让他上外头找零工去了。妈,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找了这样一个人,这下半辈子改怎么过啊?”
“找零工,你就糊弄我吧,你们这是怕你弟弟知道赶你们走;耍心眼。”老太太用手指戳戳她的脑袋:“我让你安分在村里待着,不听,非说那个老叔有门路,这礼送了一茬接一茬,整了个车间零时工;没干几天又不干了,那些钱和礼物都白送了。”
老太太心疼的捶打着自己的闺女:“你们这叫什么事情,指望你弟养你们全家吗?你弟的工作现在成了这样,拿到手都没以前一半,以后一家老小吃喝拉撒怎么办?你说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不让人省心?我这是造的什么孽,生出你们来讨债。”
顾小红生气的将东西一扔:“不然你说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友家什么情况,一大家子几口人挤在两间破房子里面有什么前途?再说,大友好歹也初中毕业,种田像话吗?以前要不是我做工养活家里,弟弟能安心在队里吗?最后转业还不是大友找的他三叔公才安排进去的。他现在成这样我也气愤,可这能怪我吗?”
“你个死丫头,这几年你和大友住咱家的老房子;你弟说过半句话没?”老太太在自己儿子和女婿选择之间还是知道亲疏的,不高兴的说着:“你们住在这里吃喝都是他出钱,但以后也不能让他养活你们一大家子。万一再碰到一个合适的,你让你弟怎么办?”
“妈,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我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这个事。”顾艳红急红了眼:“总不能再搬回去,还不被人笑话死。咱老家的房子都被租出去了,钱也拿去送礼了。妈,你说怎么办?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老太太怎么能不知道,租房子的事还是她签字呢。看着一旁伤心哭泣的女儿,老太太心软了下来,毕竟是自己的亲闺女。“好了,妈知道你的心思,别干嚎了,就安心在这里住着吧。”
“可再过不久就要开学了,欢欢和浩浩转校学费的事情。。。。。。”顾艳红其实是为这事着急上火,她不担心自己弟弟会赶她出去,可学费她实在不好开口说。
老太太使劲的戳着她的脑门:“我琢磨着你也是为了这事,还和你亲妈玩心眼。唉,找机会我会和你弟提提的。听说那女人走之前留了一笔钱,贝贝还没上学你们先用着,以后你们夫妻俩赚了补上就是。”
顾艳红的眼泪说没就没,搂着老太太的胳膊:“妈,就知道你最疼我。妈,你说我弟现在是个什么想法,难道这辈子真的就守着她闺女过?”
老太太说起这个就来气:“你理他做什么,不知好赖的家伙。我这想一想不娶也有不娶的好处,起码这几年还不能往家里添新人,不然我们住哪儿?”
“理是这个理,不然我们真没处去。”顾艳红看看自己住的这个房间,比以前的土坯好太多,她真心不想再回去。眼睛一转心里起了个念头,试探的问道:“妈,你说这房子咱们能住多久?”
“想住多久住多久,南子总不能赶我们走。别想那么多,有妈在你弟弟他不敢。”老太太以为自己的女儿想太多,安抚的说着,随即敲打道:“不过你也让大友工作上的事上点心,这孩子一天天大起来,没有自己的房子那成。”
“是啊,没有自己的房子那里是家。”顾艳红这几年一直想要间属于自己的房子,奈何总是那么不凑巧。
心里的念头就像海绵吸水一样膨胀,她咬咬牙下了决心,故作不经意的说着:“这房子可是在贝贝名下,若是将来她要将房子当成陪嫁,我们也没辙。这孩子可见天大起来,和我们又不连心,唉。。。。。。实在不行我也得去找份零工,没有自己的房子真不是事。妈,你以后对贝贝好一点,省的以后。。。。。。”
老太太听到这话手顿了一下,脑海里闪过好些念头,破口大骂:“贱人,心眼忒坏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倒是想的长远,这是要让我们孤儿寡母晚年无家可归。她两脚一抹走了不算,还留下一个小祸害。我真恨当时没多抽她两耳刮子。”
“妈,你也别气了,这是人家的房子我们能怎么样?”顾艳红叹气道:“说来说去还是我弟没儿子闹的,但凡有条顾家的根,心也就向着我们顾家一些。可惜我就浩浩这么一个儿子,不然就让他姓顾,好继承香火。”
老太太沉默了许久,顾家这一支小一辈没孙男可是她多年来心头的痛,而对于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子她也是真心的疼,若是能姓顾就更好了。
顾艳红见自己母亲低着手不说话,就知道她将这话听了进去,低头收回自己的心思,不急不躁。
若说孩子姓顾姓黄其实对她还真没多大影响,这几年一直都是自己母亲养着,和顾家人有什么区别。
老太太一拍大腿:“你说的对,你弟弟就差个儿子。红,妈和你商量个事。”
顾艳红嘴角微扯:“嗨,妈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客套什么。”
“我想让你弟过继浩浩,这样你们也就不用担心那么多,负担也轻一些。你先别说话,听妈说。”老太太拍拍自己闺女的手,游说着。
老太太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好,兴冲冲的说着:“第一,你家大友这些年都住在咱们家和入赘有什么区别?第二,你也不能看着顾家绝后吧。第三,妈这也是为你们好,一方面你们不用担心今后被人赶走;另一方面这房子虽说不大,可好歹也是城里,以后浩浩可就是城里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顾艳红心里高兴面色不显:“可浩浩是大友唯一的儿子,黄家能肯吗?”
“不肯也成,让黄家人把他们爷三带走,咱们顾家可没养白白养外人的道理。”老太太满脸皱纹都挤在一起:“再说,你婆婆这个人我可是了解的很,以后她孙子就是城里人,她开心还来不及,巴不得呢。你别担心,这事听妈的。”
顾艳红为难的看看墙壁:“妈,虽然我舍不得浩浩,可就算他不姓黄也是我儿子。这事南子能肯吗?毕竟他还有贝贝呢。”
“哼,这事他一个人说了不算。实在不行我就去找宗里的那些老大爷们,他们总不能看着我们这一脉断了传承。”老太太这时脑子转的特别快快,顾向南对这些老人很是尊敬。
“嗯,这事我就听妈的,大友那边晚上回来我就和他说。”顾艳红靠着老太太笑靥如花。
两人自说自话的为顾向南拿着主意,可她们忘了,现在的顾向南成熟独立,不再是从前哪个予取予求的稚嫩青年。
ps:抱歉更新晚了,今天周一公司很忙,忘记上存稿箱看了。
第三十二章 父女俩的心思
顾贝贝不再听隔壁传来的话语声,提笔写下一个静字,让自己的心、气、神、体处于安宁放松的状态。看着斜射进自己阳台的夕阳,默默的放下自己手中的毛笔,笑看楼下来往的老年人,感觉自己好像也步入了老年生活。
难道这就是老鲍比所说的放慢脚步享受生活?贝贝轻挑眉头,虽然她觉得这样的慢步调别有一番感受,可她好像更喜欢追逐的充实。
环境锻炼人格脾性,她想自己应该达到所谓“慎独心泰”的境界,想来也是要感谢顾家母女。
这样的谈话从她们搬进来经常能听到,不管是小争执小心眼小算计,每次都是以老太太服软收场。她们说话做事从不避讳着自己,这家其实还真没什么秘密。想想前世比人员关系复杂的黄家好太多,她应该满足了。
说起来这两个女人也不是真的坏,一个是重男轻女节省惯了的老太太,一个是爱贪小便宜的市侩妇女。也是过怕了穷日子,显得特别的斤斤计较,或许说抠门更合适。
如果说他们的到来有什么让顾贝贝觉得不欢喜,那么就是她的私人空间被侵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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