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莫道不销魂 章174 银子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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讯而来的铜川城官军配合武监，将化觉寺内一切僧侣净，化觉寺主殿已被血染得通红，除了几个僧侣稍微抵抗了一下外，一百多好僧侣没有一人存活！
王承恩冷眼打量着倒在血泊中的僧侣，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杀戮和鲜血暂时让他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来人！”王承恩站在尸体堆上大喝：“找来丹青妙手，给我将赛儿这妖女的像画下来，全明通缉。联络‘廉政公署’的密探，给我全力打探这妖女的下落！”
王承恩下完令后，继续补充道：“追捕妖女的时候，切不可伤了妖女手中的孩子！”
逢此变故，反而让王承恩灵台清明无比，目前最重要的是平定明朝内患，孩子的事情那还有十八年时间呢。
逃脱出官军埋伏的张献忠和李自成率领的农民军人多势众，王承恩就不相信这群农民军能逃脱自己的手掌心！
有钱能使鬼推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王承恩领着武监飞驰回到明军营寨，一进帅帐王承恩就招来了各路围剿农民军的明军主将。
明军将领们见王承恩高高肿起的下颚，心中虽然奇怪，却不敢多问。
“传我令，各城镇村寨张贴告示，死活不论，抓获匪首张献忠、李自成者赏白银十万两，通报白莲教反贼情况者只要情况属实赏白银五百两，主动朝朝廷投诚者赏白银一百两，带来反贼投诚者赏白银二十两，只要是投诚者以往反叛事端既往不咎！”
王承恩话语未落，一个明军将领朝王承恩询问道：“王公公此举怕是赏银太多了吧。朝廷拨饷本就不多，还要抚恤战死将士，下官怕朝廷拨饷杯水车薪，不足以应付呀！”
“是啊，朝廷的饷银本就不多，还要分出来给反贼。哪有这个道理的！”
“下官也觉得，只有剿灭反贼，怎么能还出银子给投诚的反贼。”
这位明军将领的话音一落，整个帅帐的明军将领纷纷附和他的说法，一时间整个帅帐都闹哄哄的。
王承恩冷着脸看着这群明朝将领在反驳自己的主张，这些将领反驳王承恩只不过想多弄点军饷而已，王承恩准备自掏腰包，尽快清理农民军的势力。免得农民军得到喘息之机，到时候就更麻烦了。
“末将认为可行。如此一来反贼将无可遁迹！”秦良玉这样一心为捍卫明朝江山地老将，自然明白王承恩的良苦用心。
王承恩听到秦良玉的话，从首座上站起身。朝帅帐内的明军将领说道：“饷银各位无需担心，总将军手下兄弟该得的得，该招安的饷银我自然有办法！”
随后，王承恩提气喝道：“此事就如此了。速去颁发告示！”
众明军将领见王承恩语气态度如此强硬，而且还保证自己所得，自然不敢再反对，纷纷退出王承恩的帅帐各自忙着按照王承恩的意思张贴告示去了。
“秦少保。请留步！”王承恩急急叫住准备出帅帐地秦良玉。
秦良玉止住准备出帅帐的身体，转身朝王承恩疑问道：“王公公还有何事？”
王承恩说道：“我还有一事，想让秦少保帮在下一个忙。”
“王公公有什么吩咐只管言语。只要是末将力所能及之事。末将定不推迟！”秦良玉有点纳闷。以往办事大刀阔斧的王承恩今天怎么如此含蓄。
王承恩顶着下颚传来的阵阵疼痛笑道：“秦千总目前在上海，帮助我练就新军。还请秦少保看在她是秦家最后地血脉之上饶过她先前过失
“这……”秦良玉本就不想对秦雨痛下杀手，何况秦雨又是秦家最后的血脉，又与秦良玉同是秦家的子孙，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王承恩看着秦良玉犹豫不决，继续道：“皇上都不准秦少保对自己的孙侄女用强，难道秦少保要违抗圣意？就不能原来她吗？”
王承恩受赛儿和自己血脉地变故联系到秦雨，他可不想秦雨跟着自己永远也得不到秦良玉的原谅，让秦雨始终不敢面对秦良玉，由此而让秦雨不敢踏进石柱秦家。
王承恩话里的好意，秦良玉如何不明白，本就是给秦良玉一个
坡的机会。秦良玉朝王承恩躬身道：“既然皇上都自当遵守！”
“哈哈！”王承恩大笑，一下牵动下颚伤口，疼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一时间王承恩地表情要多滑稽有多滑稽，笑中含着泪花。
王承恩现在已经将自己儿子被擒的事情暂时忘却，心中邪邪的想，秦良玉原谅了秦雨，若是秦雨知道，不知道会不会欣喜得抱住自己大战三百回合？
……
铜川城化觉寺地一场灾难性地屠杀，在两日后便传遍了陕西。
铜川城正南门，几个樵夫模样地农民正在城门前的人堆里面看着官府告示。
“朝廷地封赏可真是丰厚啊！”
“你还别说，若是知道朝廷有如此封赏谁还去造反呢？”
“就是，五十两白银啊，能过七、八年了！”
“你还别说，最近朝廷设了粮所平了粮价到是让咱老百姓不用受那些奸商，可是老天大旱不下雨，眼看着朝廷减赋税的三年期限就要到了，若是明年依旧大旱，用什么缴纳赋税啊！”
“……”
告示前一堆百姓正在七嘴八舌的议论，那几个樵夫模样的农民看到朝廷的悬赏告示，互望了一眼，脸上不安的神色一闪即逝！
正在这个时候，一队明军兵士开出铜川城正南门，几个樵夫模样的农民见到这些明军悄悄的朝出城的人群挤了过去，跟着出城的百姓消失在铜川城外。
“报——”
张献忠和李自成正在营帐商议部队如何躲避官军的包围，到何处能弄到粮草，到铜川城内刺探情况的探子已经回来。
“进来！”
“禀报八大王、闯王，官军四下张贴悬赏告示。”探子急忙朝张献忠和李自成回道。
“什么告示？！”张献忠和李自成急忙问道。
“朝廷悬赏，百姓通报白莲教反贼情况者只要情况属实赏白银五百两，主动朝朝廷投诚者赏白银一百两，带来教众投诚者赏白银二十两，只要是投诚者以往行事事端既往不咎！”
探子看看张献忠和李自成，似还有话未说一般，张献忠一眼看到探子面上为难之色，喝道：“还有什么消息尽管说！”
“朝廷狗官还说，死活不论，抓获八大王、闯王者赏白银十万两……”
探子说完，张献忠和李自成二人大惊，互望一眼，心中暗道，大事不妙呀！
那朝那代百姓造反作乱不是为了活命而已，若不是朝廷不让活谁会冒着生命危险造反，当造反是吃饭吗？
何况，明末农民军的造反虽然最后势力庞大，到最后也不堪一击，跟朱元璋在元末造反根本就不可能比肩。
李自成率军攻破京城后干的那些跟强盗一般的烧杀抢夺事迹，就足可以证明，这支军队的性质和本性是跟强盗土匪一个样的。
只不过这支军队现在势力还不大，性质和本性还没有释放出来。王承恩这一手，不可不谓阴毒，正好抓住了这支军队的隐患！
农民军中得到朝廷封赏告示的兵士越来越多，就算兵士当中还有家人在家的，也悄悄传信给自己在农民军中的亲人，五十两白银封赏的强大‘杀伤’效果，比之白莲教传播的道义要真实的许多。
几日后，农民军军营中已经开始有兵士潜逃出去领朝廷的赏赐了。每天夜里，别说偷偷潜逃的兵士，就连当夜执勤的兵士都开始潜逃。
张献忠和李自成又不敢下令将潜逃者全部杀死，这样会激起兵变的，这些农民军本来就是造反者组成的，现在被朝廷的赏赐诱惑，已经心生投降之意，若是此时来硬的，这群农民军非反戈相向不可。
而且更要命的是张献忠和李自成朝廷竟然悬赏十万两白银，死活不论，这可是一夜就能暴富的最佳时机啊。
这样的诱惑力太大了，王承恩的布告一发，不仅仅是百姓、江湖中人、明军将士全盯上了张献忠和李自成两人，就算农民军本身之中也有人在打着张献忠和李自成的主意！
卷五 莫道不销魂 章175 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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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献忠去与李自成商量对付官府重金悬赏的对策，还了他！李自成在张献忠的心里只不过是个利用白莲教势力争斗，趁虚而上的小人而已。
张献忠在骨子里看不起李自成，不就是个依附在高迎祥庇护下才爬上了‘闯王’交椅吗？其实张献忠不知道，李自成的野心不仅仅是这个‘闯王’的交椅而已。
张献忠在自己的营帐内，思考着带领自己的部署从陕西突围到山西。自从农民军主力被消灭，农民军已经组织不起像样的进攻，而围剿农民的明军主力全集中在陕西，若是能带着队伍逃到山西，将打破明军的围剿，也能暂时对付官府的重金悬赏政策。
“报——”
营帐外传来传令兵的通报声，将正在思索的张献忠惊醒过来。
“闯王邀八大王过去议事！”传令兵在军帐外禀报道。
听到传令兵的禀报，张献忠愣了一下，李自成主动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张献忠匆忙来到李自成的军帐，进到军帐内，见军帐内坐满了各级将领，张献忠暗自冷哼一声，这李自成真当自己是白莲教教主吗，竟然能招来如此多的将领听李自成的？
李自成见张献忠进到自己军帐，笑吟吟的朝张献忠抱拳躬身道：“若不是教中有事，我等要见八大王一面还真是难得呀！”
“是啊，八大王可是贵人事忙。”
“……”帐内的农民军将领七嘴八舌地附和李自成的意思，顿时整个军帐闹哄哄的。
张献忠看了一眼帐内的众将领，心中叹息一声，朝廷如此大的动作，这群人却还悠闲自得，指望这些人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张献忠并不应答，朝众人抱拳行礼后找了张椅子坐下，朝李自成说道：“不知闯王将我等聚集在一起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当。”李自成继续说道：“此次朝廷鹰犬颁布悬赏告示，造成教众大量叛逃。长此以往，我圣教威仪全失军生异心，如何平天下！找八大王来，自然是商议个解决的办法。”
“喔。”张献忠应了一声，再不说话。
李自成站在众将领中间，朝在场将领说道：“教主被俘生死不明，我等教众群龙无首，如何对抗朝廷鹰犬的手段。我圣教实在是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刻，教主不在定要选举出一个说话，众兄弟能听地人，这样才能率领我等教徒打败官军。”
“闯王的话有理。选举一个大家都服的兄弟带领大家打垮官军才是当务之急！”
“圣教群龙无首，确实要请个兄弟暂代教主之职！”
“……”
军帐内一时间又闹哄哄的，全是支持李自成的提议。张献忠见此情景，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了声了不妙！
这些将领今天怎么都成了李自成的应声虫！
李自成暗中偷看了一眼一脸吃惊的张献忠，然后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朝军帐内地众将领继续道：“所以要歼灭面前的朝廷鹰犬，选举出一个众兄弟心服口服的人领导大家才是正是，今天晚上大家就讨论这个暂代教主职位的兄弟到底是谁！”
李自成地话音一落。立刻就有一个将领站起身来吼道：“教主身陷朝廷鹰犬手中，若说谁能让大家服气，我觉得非闯王莫属！”
“是啊。这代教主之位是众兄弟服气之人。我也觉得非闯王莫属！”又一个将领站起身说道。
“……”
简直如默契一般。张献忠在此前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将领好像都站在了李自成的一边。而且这个选举暂代教主事前张献忠也没得到一点消息。李自成敢这么干，完全是无视了张献忠的存在！
张献忠完全惊傻了，率军逃出来与李自成的残军相遇以后，李自成竟然在暗中开始培植了自己地势力，选举代教主一事，张献忠完全被李自成蒙在了鼓里，让张献忠根本就没机与李自成争锋。
若是张献忠此时反对众将领推举的李自成，那么这群将领说不定会直接绑了毫无准备的张献忠。
张献忠此时才明白，自己给李自成在他眼皮底下玩了一手瞒天过海，给李自成的突然发难弄得措手不及，先机全失。
“哈哈！
成大笑，这笑声好像是专门笑给张献忠看地，李自成“各位兄弟抬爱，李某进教时日尚浅，若登代教主之位自然是名不正言不顺。”
李自成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看朝张献忠笑道：“为今，我圣教全教上下，能担当此重任者，非久在教中的八大王张献忠莫属！”
张献忠不是李自成，张献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地无耻程度还到达不了李自成地高度，见到李自成如此说，张献忠自然推让。
张献忠果然立刻站起身，虽然心中在猜测李自成为什么如此，看是面上却一脸地恐慌推迟道：“这代教主之位，张某人自然不能胜任，代教主还是另请教中的兄弟吧！”
张献忠如此说，正好中了李自成地下怀！
张献忠的话音未落，一个军帐中的将领已经站起了身朝李自成说道：“教中兄弟能担当此重任的，仅闯王一人！”
这将领话还没说完，满军帐的农民军将领齐身跪倒，喝道：“请闯王任代教主之位——”
张献忠这才缓过味来，感情李自成根本就是知道自己会推迟，所以才有此一问，摆明着下了个套子让张献忠钻进去。
中国传统文化，凡事礼让为先。张献忠现在心中叫苦不迟，这代教主他没动过什么脑筋，也为了礼让推迟，那想到李自成早算计好了。本是就差张献忠的意见的，张献忠现在推迟，众农民军将领又支持李自成，这代教主就算以后争夺也名不正言不顺。
被明军活捉的高迎祥，农民军中谁不知道是不能救出来了的，此时的代教主就等同于教主。张献忠没想到自己的礼让，反到成全了李自成的教主之位。
“哈哈！”李自成大笑：“众兄弟请起，众兄弟的美意李某受之有愧，但是兄弟们盛意拳拳，李某自当勉为其难代教主协理圣教事物，待到教主解救回教，我李某自当引咎辞职！”
李自成的笑声仿佛在嘲笑张献忠一般，让此时的张献忠直想找块豆腐撞死。本来若是张献忠有准备，这教主之位李自成根本就抢不过张献忠，就是因为张献忠明白高迎祥若死，教主非他莫属，才不提放李自成，也没准备那么快就接教主之位，那想到李自成却赶在他之前，暗中勾结了军官，合伙给他来这么一处！
“恭喜教主，贺喜教主……”军帐中的将领再次跪倒一片。
在已成了的事实面前，尽管张献忠一肚子委屈、恨意也不得不低头跪拜心教主李自成……
入夜，张献忠的军帐内，油灯在徐徐地夜风下左右摇摆不定，油灯灯光的照耀下，张献忠的背影被拉得忽长忽短，张献忠独自在自己的军帐内来回踱步！
一会儿后张献忠突然停住脚步，嘴角挂着狰狞的冷笑，既然你李自成不义就休怪我张献忠不仁！
当下，张献忠找来笔墨纸砚，磨好墨后摊开纸张，借着油灯的光线，用毛笔粘墨开始提笔写书信。写完后，张献忠双手拿过写好的书信自己再看了一遍，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了以后张献忠朝营帐外的亲卫喝道：“来人！给我传李定国！”
张献忠的亲卫队是一支千人分队，这些亲卫跟着张献忠多年，算是张献忠嫡系，在白莲教中也只有张献忠能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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