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真的拿出了手机,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在看到手机屏幕的时候愣住了。
“怎么了?”见他僵在那里不动了,孙心仪也把头凑了过去,随即也愣在了那里。
屏莫里并没有显示平常的界面,而是一副画,由红色的线条画成的一棵扭扭捏捏的树。
“这怎么可能?”陈进跃按了退返回。主页等按键,完全没有反应。而且这副画,他是无比的熟悉,是他第一次手把手教他画的树。
“怎么会这样?”孙心仪看着屏莫,心里很是震惊。
陈进跃把手机往耿妙宛身上一扔,“你到底对我的手机做了些什么?”
手机在距离耿妙宛的脸一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像是被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了似的,慢慢的往下滑落到她的手中。
院中的三个人全都被这一副给惊呆住了。
陈进跃和孙心仪自是不用说了,就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彭于贤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手机一直都放在你的兜里,我能对它做什么?”耿妙宛捡起手机看了一下,就把手机递还给了陈进跃,“不关我的事。是小铭做的。”
陈进跃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实际上是因为不知道应该对眼前发生的事情做出什么样的反应。看过这副画的只有他和孙心仪,就连陈子铭的爷爷奶奶都没有看过这副画,因为在他们画好后的下午,陈子铭喝水的时候不小心把水给倒在了画上。为此他还很伤心的哭了一个晚上。
怎么会这样?
陈进跃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孙心仪却比他要更激动一些。“耿姑娘,难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小铭真的已经……”
她怎么也无法亲口说出‘死了’这两个带着绝望色彩的字。
耿妙宛点点头,指了指陈子铭所在的方向,“他现在就站在我身边。”
孙心仪的身体又晃了两下,她的眼里浮现出了点点泪花,脸上却仍是带着些挣扎的问,“可是如果他真的已经……那为什么警方会找不到他的尸体,难道你知道他的尸体在哪里?”
耿妙宛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看起来好像只想跟你们说的样子,我没其他办法,才只好找了你们过来。你们或许不相信,可是他真的就站在我身边。”
陈进跃和孙心仪的脸上都有松动的迹像,可是却仍是半信半疑的样子。他们既觉得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有些奇怪,甚至有些不符合科学,可是他们又觉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鬼呢?如果他们的小铭真的变成了鬼,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去找过他们呢?
这些都让他们觉得疑惑。
像是看出了他们心里所想的,耿妙宛又开口说道,“他因为有心结没解开,所以被困在这间院屋内离不开。”
“心结?”两人都觉得疑惑,这么小的孩子会有什么心结呢?
她见他们两个人同时把目光对向了自己,连忙说,“别问我,他不跟我说。”如果他愿意跟她说的话,也不用生出这么多事情了。只要一通电话就能把凶手给告发了,然后再把他好好的葬。
自古以来,让死者入土为安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
“那……那我可以看看他吗?”孙心仪迟疑的问,声音虽然尽量保持了镇定,可是眼里不断掉落下来的眼泪却出卖了她的心。
耿妙宛刚想开口说没有,突然想起来她识海中还有一个见多主只广的大魔头,连问他,“你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跟小明见面?”(。)
第二三六章 催眠()
栾昊没好气的说,“我是一只魔,你当我是神呐。”见她的情绪转为低落了,又像是有些不忍似的,“你如果有办法让他们睡着了,我就能让他们跟他见面。”
于是,她就在他们两个目瞪口呆中说出,“你们睡觉吧。”
“……”
“现在你叫我们怎么睡得着?”两人都觉得在刚得知了这样的消息之后还能睡着,那才真的是见了鬼了。耿妙宛自己也觉得这个条件似乎有些难以做到。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彭于贤问道,“催眠可以吗?”
在耿妙宛跟栾昊解释了一番催眠是什么后,栾昊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无所谓啦,反正只要他们的大脑没有自主意识了就可以。”
她心里一喜,没想到彭于贤硬要跟过来,现在还派上用场了。
于是他们几人转战来到二楼的客厅,陈进跃和孙心仪商议的结果是让孙心仪接受催眠,而陈进跃则在旁边看着。
照他的话说,是要看看妻子是不是真的能如耿妙宛所说的看到陈子铭的鬼魂,不过耿妙宛却觉得他心里还是不大相信他们,他怕两个人都被催眠了,会着了他们的道。
对于他的小心,耿妙宛不置可否,反正她要只要他们能问出她想要的结果来就可以了。
彭于贤做为一名心理医生,给人催个眠什么的还是不在话下的,其实他也很想说能不能来个人把他给催眠了,让他也见识一下鬼魂长什么样。
本来他一直都不是很相信耿妙宛所说的那些,虽然现在也没有完全相信,可是他的心底已经没有了当初刚听到时的那种排斥感了,反而对这件事也生出了几分好奇,想看看耿妙宛是不是真的能让死了的人开口说话。
没一会,孙心仪就在他一步步的指令下被催眠了。
陈进跃是第一次看到催眠这种事,当他试着叫了几声孙心仪却都没有得到回应的时候,他的脸上还闪过了一丝惊慌。
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估计是想着就看看他们两个玩什么把戏吧。
耿妙宛把手覆在孙心仪的额头上,由栾昊施了法,没一会她就松开了手,站到了一边。
“怎么样?”彭于贤问她。
她回头看了眼一陈子铭。对着她点点头,没一会,陈子铭就消失在空气中了。然后她对着彭于贤说,你可以开始问了。
陈进跃和孙心仪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陈子铭的爷爷奶奶一听到开门声。很警觉的出现在了门口,为了陈子铭的事,他们两个老的也是一夜都没好好睡上一觉。
俩老儿一见他们就问他们怎么样了,找到陈子铭了没有。
孙心仪红着眼眶,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进了屋,陈进跃怕他们接受不了真相,只对他们说了句,“还不确定,正在查。”
第二天晚上,陆方同所住的院屋门被人敲响了。他打开门一看,是隔壁院屋的主人,阵庆。
阵庆是一个七十二岁的老头,看起来就像是一位斯文的老学者,认识他的人都叫他陈工,因为他以前是在一家工厂里面做工程师的。
陆方同一见到他,连忙说,“不好意思啊,陈工,这么晚了把您给叫过来。”
“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有什么话是不能在电话里说的。阵庆看了他一眼,明显是不大喜欢来这里。他发现他身边站着一名身材高大,相貌俊美的年轻人,疑惑的皱起眉。“他是……”
“哦,这位是我的同事,今天刚好事情来找我,我就顺便留他吃个便饭。”陆方同一边说,一边拉阵庆进门,“我们里面说话吧。”
阵庆拗不过陆方同。抬脚迈进了院门。
这时,彭于贤突然过来扶了一下他的手,说道,“院里黑,看不清东西。”
阵庆一愣,抬头看向院子里,确实很黑,连盏灯都没点。他记得院子里是有个灯的,点起来能照亮大半了院子呢。他疑惑的看了眼陆方同,陆方同嘿嘿笑了两声,“那个灯前些前让我爱打扫的时候不小心给弄坏了,不亮了,这不,还没抽出时间来换个新的呢。”
三个人一同进到屋里。
屋里,摆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正往外散发着令人垂涎的香味。
“这是干什么?”阵庆不解。
陆方同把阵庆按到了椅子上,“今天我妻子出去买菜,正好碰上了隔壁陈家的媳妇,这是这两天刚回来。她们这么一聊才知道,原来您竟然是他们二伯。陈家媳妇说他们常年在外面做生意很少回家,再加上您又搬了家,他们回了家也没时间去看您。她们两个差不多年纪,相当投缘,我们听他们说,当初在租这个房子的时候,您给了不少优惠,就说干脆做几个菜,把您给叫过来,我们一起吃个饭。”
“什么?他们也要来?”阵庆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不吃了,先走了。”
说着,他就往外面走去,彭于贤说道,“院里黑,看不清楚东西,当心脚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话刚一落,阵庆就“哎哟”一声,脚扭了一下,当下疼得他差点跳起来。陆方同连忙把他扶到屋里,“怎么了陈工,有没有事?”
“疼死我了。”阵庆一边说着一边试着活动一下脚,好在并没有扭伤,刚才可能只是拐了一下,没一会就缓过来劲不疼了。
他刚想起身离开,院屋的门又响了。
彭于贤过去开门,进来的是陈进跃和孙心仪两口子,手里还提着点伴手。
这时,耿妙宛端着盘菜从厨房出来,看到他们连忙迎了出去,“诶,你们来啦,快,快进来,刚好陈工也到了。”
“那是我爱人江岚。”陆方同指着耿妙宛的背影向阵庆介绍说。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那句爱人让彭于贤的心轻颤了一下,他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陆方同,随即又把视线对着了耿妙宛。
“你好。”
“你好。”
两人打过招呼后就进了屋,看到阵庆,又是热情的过去叫了声,“二伯。”(。)
第二三七章 戏中戏()
阵庆脸色不怎么自然的点了点头,他已经很多久没有见到他们了,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见面。他的眼睛不经意的扫了眼黑漆漆的院子,总觉得今天晚上自从进到这个院子开始就哪里怪怪的,可是却又看不出来是哪里。
“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看着几人一脸欢喜的落坐,彭于贤觉得这几个人不去演戏实在是太可惜了。如果他们都去演了戏,还有那些影帝影后什么事。
他这正想着呢,手臂上传来了一阵轻扯。低下头,看到耿妙宛正拉着他的手在冲他使眼色,他收了收心神,进入了自己在今天这出剧中的角色。
他转过身,从旁边的柜子上拿出了一瓶白酒,打开后给阵庆倒了一杯,“这是我自家酿的酒,味道绝对正,任你酒量再好,喝了三杯也得醉。陈工,您偿偿。”
“叮”他的话音刚落,一道清脆的声音传过来,让阵庆的精神恍惚了一下。他转过头,看到陆方同的妻子正与孙心仪碰杯,两人看到他,同时露出了微笑。
看着,他突然觉得背脊一阵发凉,再细看一下,两人明明还是那样温和的笑着。
陆方同拿起自己的杯子说道,“陈工,来,我们也喝。咱们就来偿偿这喝了三杯就会醉的酒。”
阵庆低头看了眼杯子里透明的液体,浓浓的酒香正不停的蹿进鼻端,光闻味道他就知道这是好酒,可凭他喝了这么多年酒的经验,却愣是没能闻出来这是什么酒的味道。他轻舔了下唇,伸手慢慢的端起了酒杯。
就在他低下头一瞬间,饭桌上的几人全都收起了笑脸,目光冰冷的盯着他,可当他抬头的时候,看到的还是他们亲善的笑容。
阵庆疑惑的甩了甩头,把这种奇怪的错觉甩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果然是好酒。
他是个没事好喝两口的人,最喜欢的就是白酒。这次陆方同投其所好,这让他的心一下子变得舒坦了起来。觉得他很有心,于是就着菜又喝了一口,很快,一杯就见了底。
“陈工,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头晕晕的了?”说着。彭于贤连忙又给他倒上了一杯,“这个可是喝了三杯就会醉的,你慢着点喝。”
“你把我阵庆当什么人了,就这么一小杯酒还能让我头晕?”他明显有些不满彭于贤的话,一杯酒下肚,让他的话也跟着多了起来,“我酒量好着呢。”
他吃着菜,喝着酒,陆方同又有意跟他聊天岔开他的注意力,很快。他第二杯也空了。
“这是喝三杯就会醉的酒,”彭于贤站了起来再次替他倒上,“你刚刚喝完了第二杯酒,是不是觉得头更晕了,而且还有点想睡觉了?”
阵庆感觉头脑有些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话,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想把脑袋中的那层迷雾一般的东西给甩出去。
当他把第三杯酒喝进肚子时,彭于贤站了起来,在他的面前做了一个手势。“现在你已经喝下了第三杯酒,你要醉了,你的头很晕,要睡觉了。”
阵庆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他大喊了一声,“你胡说,我才没有醉。”
然后身体就靠在了椅子上,慢慢的往下滑落。
耿妙宛见状,示意他们先别动,自己来到彭于贤身边问他。“怎么样,成功了吗?”
彭于贤点点头。
众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孙心仪看着阵庆的眼里充满了仇恨。
昨天当他们得知真相的时候,他们真的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他们本来是打算马上报警的,可是耿妙宛想到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而且就算报警,没有证据的话警察也不能拿她怎么样。更何况,他们连陈子铭的尸体被藏在哪里都不知道。
院屋已经被阵庆外租好几年了,在陆方同之前还有其他的住客住过。彭于贤问过他的律师朋友,这种情况,就算是他们能在院屋里找出了尸体,可毕竟是没有直接的证据,只要他本人不承认,死咬着不是自己做的,那么警方也没有办法将他绳之以法。
思来想去,他们就想出了这个办法。只有让他亲口承认,才能定了他的罪。
彭于贤没有移动阵庆,而是就让他直接坐在椅子上。
耿妙宛替她搬了一张椅子过来,他坐了上去,问道,“你是谁?
“我叫阵庆,今年七十二岁,是团圆路的老住护之一。”
“五年前,你隔壁的孩童陈子铭失踪了,你可知道?”
“知道。”
“孩子是怎么死的?
边上的人都摒住了呼吸,紧张着盯着靠坐在椅背上的阵庆。
“是……是……”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抗拒的表情。
“孩子是不是你杀的?”彭于贤又问了一次。
他挣扎了一下,说道,“是,孩子是我杀的。”
陈进跃和孙心仪原本心里还有一丝的奢望,这一切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孩子的大爷为什么会杀他呢。他们记得以前孩子还在的时候,阵庆这个人虽然不见得对他们家里有多好,可是对陈子铭还是挺不错的,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带过来给他吃或是玩。
如今听他亲口承认了,他们两个人的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这时,原本空无一人的院子里,一道小小的身影突然显现出来,大大的眼睛瞪着阵庆。他进了屋,给屋里的众人带进了一阵特别阴冷的凉风。
几人不自然的四下看了看,孙心仪甚至开口叫道,“小铭,是你来了吗?”
彭于贤看了眼耿妙宛,耿妙宛指了指门口,示意孙心仪不要说话,然后让彭于贤继续追问。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侄孙?”
这个问题困扰了陈子铭五年,五年来,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大爷会那么惨忍的杀了他。当他有了意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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