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平凡- 第3部分

　　　　“小吴，放人吧。”

　　　　“张队，这小子就是有事，您让我再审会儿，他肯定得招。”

　　　　“局长来电话了，说那女孩是冀虎的人，而且确实不是小姐，这男孩也放了吧。”

　　　　“这，唉…好吧，我真搞不懂这黑社会有什么可牛的，说放人就放，你们可以走了，小子，以后少去那种地方，咱们延城不是有正规的澡堂子吗，还有你，好好管管你家孩子，别让他学坏了。”小吴有些无奈，本来以为能审出个什么让张诚对自己刮目相看，结果却被放走了。

　　　　“好好好，谢谢警察同志，我会管好我儿子的，让他遵纪守法，遵守交通法规，多干好事，扶老太太过马路。”江国一把拉住李凡并倒退着向门口挪去。

　　　　到了门口，江国松开了李凡，一脸的凝重，他抬起了手，看起来就要甩给李凡一个切切实实的嘴巴。

　　　　“哈哈哈，臭小子，快跟老爹说说，做了几次，爽不爽，那女的多大岁数，几号呀？”李凡吓得都闭上了眼，而迎来的却是一只大手按在自己头上，胡乱地摸着自己的头。

　　　　“爸，你！我真没！”

　　　　“行了行了，爸都知道，你们这代人开放，比我们那会早熟多了，早点接触也好，但是要有个度，别天天就乱想这些就行。还有，爸可不给你玩这个的钱啊！想玩，自己挣去！”

　　　　“算了，爱信不信！”

　　　　一父一子谁身上也没钱，于是只能慢慢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第四章　奇怪的目光（）　
“表哥，快说说你们这两天破没破大案子？”

　　　　“大案子最近很少，我们倒是‘扫黄’抓了不少人，对了，还有个跟你一个学校的孩子，好像叫…李凡，你可别学坏了啊，少去那种洗浴中心什么的，到时候你要是被抓了，哥可没法保你。”警察小吴经常和表弟谈论警局的事情，并且为了在弟弟面前树立高大形象，经常吹牛地把一些小的事情夸大，以表示自己有多么多么厉害。

　　　　“李凡！？他被抓？他是我们班同学，居然能干出这事，太不可思议了吧！表哥他被拘留了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吴亮眼睛都瞪大了，托着下巴看着表哥。

　　　　“拘留倒是没有，我们也会对你们这种未成年人网开一面的，毕竟你们也是被保护的群体嘛，对了，小亮，这事你可别跟你班里同学瞎说去啊，这可都是机密！”

　　　　“好的，你就放心吧表哥，我不会乱说的！我挂了啊，这几天学校期中复习，我得早点睡了。”

　　　　“恩，拜拜，在学校别惹事，惹大事了我都保不住你！”小吴挂断了电话，一边无奈地摇着头一边准备审问下一个“失足女”。

　　　　李凡在浴室冲着澡，温暖的水流和氤氲的蒸气是他最喜欢的，比起澡堂子，他还是更喜欢在家洗澡，一个人无忧无虑，甚至还可以边洗澡边唱歌，有时候洗着洗着，眼前也变得模糊，思绪却飞到了天涯海角，想到了未来自己的样子，娶一个陈雪那样的妻子，做一个像爸爸一样的公司小职员，每天下班后还能洗热水澡，或许还能……

　　　　“唉，真晦气，我一定要使劲搓搓，把这些晦气和恶心的精油全搓掉。”李凡一边想一边用搓澡巾用力地搓着自己能够到的后背的地方。他转过身，通过镜子看自己的后背，在朦胧的蒸气中也能看到隐约可见的两道红印，就那么直直的在自己的后背，与其说是东西划的，不如说是像纹身一样故意刻上去的，因为它们笔直而且对称。

　　　　“那女的漂亮归漂亮，但是是不是有病啊？那么使劲的挠我…不对啊，我怎么记得当时她是用东西刺了我，算了算了，这印子过两天就会好了吧，也没出血，没大碍。”随即他的思绪又开始回到了梦想中的生活，那个只有在想象中能出现的温柔梦乡。

　　　　洗完了澡，李凡一边擦拭着身子，一边出了浴室，看到老爹已经睡着了，并且打起了呼噜。“唉，说是平时没有正形，但是他也是紧张我的吧，不然也不会穿着洗浴中心的衣服就去警察局找我了。”李凡回了屋，今天的一切紧张和不安都随着刚才的热水澡和自己舒服的床消失到九霄云外了，他慢慢觉得很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铃————’李凡从睡梦中惊醒，眼睛还睁不开的他，用胳膊寻找着床边的闹钟，拿过来仔细看看。

　　　　“靠！7点40了，爸你怎么没叫我起床！！今天早上有测验，糟了，我该挨骂了！”李凡一边喊一边急忙地穿起衣服，拿起包，几乎小跑着往浴室走去。“没在家？他不是9点才上班么？又跑去哪鬼混了。不管了，我得快点了。”

　　　　李凡迅速地洗了脸刷了牙，跑出了家门。他家离学校不远，平时步行20分钟就到的路，但是今天在他看来也要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刺才能不会迟到。李凡喘着粗气，跑到了校门口，此时已经接近上课时间了，门口也没有什么学生，他意识到已经迟到了，于是顾不上喘口气歇歇，又继续以更快的速度向教学楼跑去。

　　　　“报…报告”李凡终于在打铃的一瞬间赶到了班级门口，但发现老师已经在讲台上，有些愤怒地盯着自己，并且测验卷子已经分发到每一个同学的桌子上。

　　　　“知道测验还来的那么晚，坐下，先考试，中午留下打扫卫生！”班主任蔡老师严厉地责令李凡。

　　　　李凡悻悻地向自己的座位上走去，他的眼光扫到每一个同学脸上，发现有不少人都在捂着嘴笑他，然后，眼光又习惯性地停在了靠窗的位子——陈雪的座位，陈雪依然像以前一样，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低头盯着自己的卷子，头发垂下，遮住了自己一半好看的脸颊。

　　　　刚一看到考卷李凡便笑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这正是他最拿手的科目——化学，而且前两天正复习过这几章的化学方程式，做起来必然是得心应手。他的笔飞快，那些难懂的化学反应，好似印在了他的脑中，做起题来毫不犹豫，但是他在闲暇之余，还是不忘记抬头看向左边靠窗的那个位置，陈雪也答得很认真，好像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安静乖巧，只顾着自己面前的卷子，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时间过得很快，在蔡老师命令收卷的时候，很多学生都抱怨到，“时间根本不够啊！”“是啊，题太难了，有几个方程式我根本背不下来！”“唉，这次排名又得靠后了。”李凡却不然，他昂首阔步地拿着考卷走向讲台，双手递给了老师，一副自信的样子，作为一个中等生，也只有做化学卷子时能这么自信了。

　　　　他又一副臭屁的样子转了身，准备回到座位上，但是自信心膨胀的他没有看见身后有人。“哎哟！”“啊，抱歉啊！”李凡撞到了一个同学，当他仔细看时，心怦怦地开始跳了起来。

　　　　没错，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陈雪！李凡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话不敢多说，立马绕开跑回了座位，陈雪却很不自然地回了头，望向了后方李凡的方向。那种眼神很奇妙，既不是被撞后的气愤，也不是责怪，或许这是一个漂亮女孩独有的眼神，就那么凝望着，能让时间静止，能让男孩子们怦然心动。

　　　　李凡也傻傻地盯着陈雪的眼睛，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虽然想表示歉意，但是面部的神经不停使唤，就那么僵住了盯着陈雪。也许有几秒，也许只有一秒，但是那感觉像是盯了许久，印在了脑海中。

　　　　“休息十分钟，然后继续上课，一会英语老师调课，下节上英语。”蔡老师的声音过后，教室里变得十分喧闹，每个人就像哑巴刚被治好后，好像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刚才的题太难了，真扫兴，这一天的心情都不好了。”“哎，王明，你们家是不是新买电视机了？多少钱买的呀？”“琦琦，咱们周末去看电影吧，好莱坞大片！”

　　　　李凡整理着书包，但感觉有奇怪的目光在盯着自己似的，浑身很不舒服，于是他回头看到，在吴亮的桌前聚集了几个男生，他们鬼鬼祟祟地说着，时而惊奇时而哄笑，然而眼神始终在盯着自己这边的方向。

第五章　当面羞辱（）　
被吴亮几人的眼神盯得发毛，李凡心中有些隐隐不安，转念间又想到，难道是因为撞了陈雪一下？陈雪作为班里的女神，是每个男生心仪的对象，或许这几个人正在表示对自己刚才行为的不满。

　　　　“这小子，等着出名吧！”吴亮一脸骄傲地说道。

　　　　“我说亮子，你这消息靠不靠谱啊？”说话的叫贾斌，是个富二代，父亲是延海市数一数二的企业家，而贾斌仗着家里有钱，在学校飞扬跋扈，和许多混混交情甚好。

　　　　“斌哥，你放心吧，这都是机密，要不是我警察局里有人，咱们根本不知道这种劲爆消息。”

　　　　“我最他妈爱看这种好戏了，而且这小子刚才撞了我的雪雪，连句道歉都不说，真是找死，咱们几个就让他出出名！”贾斌恶狠狠地咬了咬牙。

　　　　上课铃声又如约而至，班级里瞬间又变得安静，每个人都坐在座位上坐好。英语老师走了进来，开始用英文讲课，而李凡好像听鸟语一样，根本听不懂老师在说什么，就一手支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摆弄着笔。他的视线又渐渐的模糊了，想到昨天那个女孩，韩蓉儿。“是有些奇怪了点，但是看在她漂亮的份上，我就原谅她划伤我的行为吧！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碰到她，能一问个究竟。”李凡在心中想着，但全然没有意识到老师已经走到他的旁边，同桌为了提示他使劲的在下面掐了他的大腿一下。

　　　　“哎哟，你疯了吧，兔子精”李凡的胡思乱想一下被大腿上突如其来的剧痛打断，他扭头低声咒骂到这个同桌——方晶晶，由于牙齿有些外凸，所以被李凡冠了个‘兔子精’的外号。

　　　　方晶晶的脸极其扭曲，既气愤好心没好报，又担心老师的责骂，索性朝着李凡的上方努了努嘴，便低头看起了课本。李凡的头僵硬的转过来，然后发现老师就站在他的身旁看着他。

　　　　“李凡同学，我认为你已经会了这些知识了，来，站起来给大家讲讲被动语态的用法吧。”

　　　　“老师…我…那个…还不是特别会。”李凡不敢直视老师的眼睛，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着。

　　　　“上课走神，还给同学起外号，出去！去楼道站到放学，你的英文课成绩差的不是一点两点，你给我好好反思去！”随着老师的责令，教室里传来一阵声音不大但却戏谑的哄笑，每个同学心里都喜欢看这种场面，幸灾乐祸是一个中学生必然具有的基本技能。

　　　　李凡无奈地走向了楼道，他把课本顶在头上，百无聊赖的暗骂：“最近怎么这么倒霉，我的幸运女神什么时候才能眷顾我啊！”

　　　　时间分分钟的过去了，李凡在楼道的各个地方站了个遍，腿酸、腰酸的他索性把书本放在地上垫着，在楼道坐了起来。每逢课间，他又规规矩矩地站在墙边，生怕老师出来发现他偷懒。

　　　　放学的铃声响起了，同学们都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班主任蔡老师也来到了教室门口，看到李凡站着，不解的问：“你这是干什么呢？”

　　　　“那个，英语老师让我站的……”

　　　　“好啊李凡，我刚还要找你说迟到的事，你又给我犯事，你中午吃完饭就来学校，把教室楼道全都打扫一遍，下午我检查，不合格晚上继续！”蔡老师有些生气，和英语老师打了个招呼后就走了。

　　　　英语老师走到楼道，看到噘着嘴站着的李凡，摇了摇头：“你这样，怎么考大学？现在高二正是打基础的时候，你的英文太差了，学习也不积极，你一定要好好反省反省，别天天只顾着玩。”李凡一直点头称是，然而心里早想着赶紧去吃饭，老师走后，他也从另一侧楼梯飞奔下楼，奔着食堂就去了。

　　　　延城一中的食堂虽然说不上好，但是饭菜倒是可口，食堂的师傅们也都尽心尽力，每天想办法做出不同的菜，让同学们在学习之余能补充好营养。食堂分为三层，第一层是学生们平时刷卡打饭吃饭的地方，二楼则是教师食堂，有些学习不错的或者和老师关系好的同学也能沾沾老师的光，来这层吃饭。三层则是点菜、冷饮，价格对于一般高中生确实偏贵，但也不乏有像贾斌这种的富二代经常出没。

　　　　“哎，听说五班有个人去按摩店被扫黄的抓了？”“真的假的？”“我看是真的，我那初中同学还和我说，都被拘留了，没准学校要处理呢。”“太牛了这人，我连那种地方都没进去过呢。”学生们三三两两的坐在食堂，不时地传出讨论李凡被抓事情的声音。在学校里，唯一传的快的不是学习风气，而是这些有的没的各种小道消息，哪个班的女生又被表白了，哪个班的大哥又去外校打架了，这些才是高中生们平日最关注的事情。

　　　　隐约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李凡不解地皱了皱眉，然而当他想靠近了继续听时，那些学生们又闭口不谈了，埋头吃着饭。李凡觉得可能是自己听错了，于是排队打好饭，坐在一个角落里，安静地吃了起来。“唉，吃完饭还得去打扫教室，什么倒霉事都让我赶上了，这生活无聊透了！”

　　　　三口两口吃完饭的李凡，又垂头丧气地向教室走去，他感觉路边的学生也对他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李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拉链拉了呀，又拽了拽衣服，发现衣服也没有穿反。“奇怪了，他们看什么呢？”带着疑惑的他也不得停步，因为教室的卫生还在等着他，他无精打采的来到了教室，开始拿起扫把胡乱地扫着。

　　　　而此时学校食堂的三楼

　　　　“斌哥，我还是头一回来这三楼吃饭，跟外边饭馆的饭菜真是差不多呀！”

　　　　“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吧，你就天天能来这三楼了，夏天还有空调，一楼真不是人吃饭的地方。”

　　　　“是是是，斌哥，你说这李凡的消息咱们已经传出去了，怎么才能让他丢脸呢。”

　　　　“当然是当着全班的面羞辱他了，一个家境一般的学生，我当着全班的面骂他，他也不敢还嘴，你信不信？”

　　　　“当然信，斌哥你在咱班就是大哥，你说的话，还有人敢不听？”吴亮几乎想把毕生拍马屁的所学全都用在斌哥身上。

　　　　“别着急，敢撞我的女人，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李凡正在用拖把最后一遍的拖着楼道的地，同学们也两三成群地走回了教室。“哎，靠边走，我这刚拖完，别又踩脏了！”

　　　　放好拖把，李凡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了自己的座位，趴在课桌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被教室里喧闹的聊天声吵醒，他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同学们大多都来到了教室，和平时一样，聊天的聊天。正在此时，贾斌走到了李凡旁边，目中无人地站在李凡的面前。

　　　　“贾斌？找我有事？”

　　　　贾斌不屑的哼了一声，站直了清了清嗓子：“咳咳，同学们都注意了，咱们的李凡同学，在洗浴中心找小姐，被警察抓了，咱们快给这位风流倜傥的同学鼓鼓掌吧。”然而同学们都愣住了，他们虽然都听到了李凡被抓的消息，但是没想到贾斌竟然当着全班的面这么说，只有吴亮一个人在后面自己的座位上用力的鼓着掌。

　　　　李凡的脸一下红了，他根本没想到这事会被别人知道，而且昨天发生的，今天就知道了，甚至还当着全班这样羞辱自己，他有些不知所措，然后试图辩解着：“我…我没有！贾斌你别乱说！”

　　　　“我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