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襄八骏之一的岑晊淡淡道,他的一番话让所有人脸色更是难看起来。
“父亲明日即将度雷劫,这秦不疑此时前来,就是存心不轨,让孩儿集中荆州高手,斩杀了此人。”刘琮脸色愤怒起来。
闻讯而来的刘琦也是一脸愤怒。
荆襄八骏齐齐起身,皆露出誓死而归之态齐齐道:“主公明日安心渡劫,吾等必拼死挡住此人,万不会让其分了主公的心。”
刘表看着他们,苦涩一笑道:“罢了,罢了,此人既出手,天下何人能挡得住,尔等不必出手,就让我明日会一会此人吧。”
他心中知晓,如今天下高手中,也只有这秦不疑有五次雷劫的力量,谁人能挡,谁人可挡。
更不要说秦不疑手中还有一件空间神器。
一时间众人全都沉默起来,蔡瑁等将领脸色难看至极,他们谁都没有自信可以挡得住秦不疑,更没有勇气和秦不疑拼死一战。
众人惶恐不安的时候,一股恐怖的气息瞬间升腾起来,所有人顿时望向外面。
只见漆黑的襄阳上空忽然出现一道刺眼的剑光,那股恐怖的气息瞬间覆盖住整个襄阳城,所有人的脸色皆是大变,实力稍弱者已经瘫软在地。
刘表等人凝目望去,见那剑光如龙一般,直奔虚空,瞬间撕裂苍穹,那些聚集而来的雷劫之云转眼间被震碎大半。
半晌后,所有人才恢复过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冷汗淋漓,而那毁灭一切的剑意却深深烙印在他们心神中。
只一剑便让整个荆州高手生出束手无策之感。
“主公,雷劫的力量散去大半了。”荆襄八骏之一的范康忽然开口道,语气中透着惊喜和意外。
荆襄八骏之一的檀敷立刻推演,继而大喜道:“雷劫的时间被推迟了六日,这怎么可能?一剑改变天劫?”
众人是又惊又喜,又透着不可思议,五次雷劫已经非人力可改。
刘表抬手道:“明日盛宴迎接晋公。”
秦不疑虽未现身,却用一剑显露了不可阻拦的实力,又用这一剑显露了自己才来并无恶意。
襄阳城聚集着庞、黄、蔡、蒯、习、马、杨等名望士族,其中不乏高手,今夜的一剑却让所有人沉默,也让所有人无眠。
襄阳城主府内,刘静姝看着愁眉苦脸的大哥刘琦道:“大哥,我今天遇到一个北地逃难来的文士,他说这个秦不疑凶残至极,父亲明日见到会不会有危险?你们不能趁他来荆州围杀了他么?”
刘琦苦笑了下道:“他连吕布都降服了,谁能挡得住他,今日一剑之威已经彻底摧毁了荆州名士的战意。天下侧目,群雄束手,这是何等的威风,我听说他与我也是同年。”
说道这里,刘琦满脸苦涩,他看了下妹妹轻声道:“静姝,我将连夜前往江夏避难,今夜就是和你告别的,你留在襄阳城内,万事要小心。”
“去江夏?为何?”
刘静姝一脸不解,又万分不舍。
“这是父亲的主意,父亲虽然推迟了度雷劫的时日,但只有数日罢了,一旦父亲有危险,荆州必乱,我需要为刘家寻找一个后路。”
刘琦没有和自己的妹妹说自己前往江夏只是避刘琮和蔡瑁等人罢了,他明白一旦父亲度雷劫失败,他的命运堪忧。
刘静姝心中难过,她虽然天性活泼,古灵精怪,却并非什么都不懂之人,只是她下意识的想要躲避这些肮脏的事情。
她甚至不愿意去想两位兄长骨肉相残的悲剧。
她看着离开的刘琦,忽然也很想逃离这里,远远避开这里的纷扰,避开这里的争斗,避开那些虚伪的世家公子。
想到这里,她更下意识的想到了今天遇到的那个爽朗爱笑的男子,只是荆州大乱,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了。
樊城宛城的张辽听闻秦不疑来到荆州,已经尽起宛城和樊城三万骑兵直奔荆州,另有十万青壮聚集,准备护卫秦不疑安全,这逼得驻守新野的刘备不得不拼死扼守城池。
翌日。
襄阳城门洞口,黄土铺街,荆襄的世家望族也聚集四周,高手汇聚各方。
刘表亲临城门迎接。
他们敬的是秦不疑的实力,也敬畏秦不疑的势力。
荆州许多人也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恐怖少年,在这些人中更有那刘静姝,她也想看看那个被秦洛说的生吞人的残暴之人。
襄阳城主府玄武大道上,一身素白儒袍,戴紫金冠,腰挂长剑的秦不疑缓缓走来,典韦站在身后,目光阴冷的扫着四周。
第三百五十九章名士诘难 不疑打脸()
荆州士人和百姓望着缓缓走来的秦不疑,襄阳的百姓目光露出了意外之色。
“这就是秦不疑,不是说他是凶恶的妖怪么?怎么是一副翩翩佳公子?”
“是啊,他背后的护卫倒像是妖怪,他看起来挺和善的,看来传言不可靠。”
“听说他对普通百姓挺好的。北方许多流民都分到了田地,风靡荆州的茶也是他创制的。”
“真的么?”
所有的百姓低声议论着,这些人有的是龙牙暗卫,有的是百姓自发的观感。
秦不疑需要荆襄百姓认识到自己,改善对自己的看法,这也是一种另类的宣传,为日后占据荆襄九郡打下基础,毕竟连一个女子都认为自己是穷凶极恶之辈,不知道有多少人对自己感官极差了。
“久闻景升兄博学多览,乃是当世之大儒,不疑此次前来乃是求教学问。”秦不疑看着门口的刘表,微微施礼。
刘表连忙上前还礼,他曾在征伐董卓的时候见过这秦不疑一面,没有想到时隔数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刘表施礼的时候,四周的豪强世家的族长也纷纷上前施礼,众人相见仿佛诗友汇聚,谈论文采一般。
秦不疑也是一一施礼,一举一动皆符合礼,一言一行皆让人如沐春风,众人皆是惊讶,只有那些高手才明白,秦不疑的修为怕已经到天人之境,快入阳神了,否则一举一动如何皆合与道。
众人不敢用武力胁迫,却都打算在学问上与这秦不疑好好较较劲,落了他的脸面,再向天下宣扬这秦不疑不过是一个凶蛮无道的草包罢了,正好打击秦晋的士气。
他们可不相信一个黄巾贼出身的小贼会有多大的学问。
所以这次他们也广开城主府,集合荆州大儒,便是要让
众人施礼之后,秦不疑和刘表并肩坐在上位。
庞家的庞德公、庞统、庞林、庞山民;
黄家的黄承彦;蔡家的蔡讽、蔡瑁;蒯家的蒯越、蒯良、蒯祺;马家的马良、马谡;习家的习祯;杨家的杨虑、杨仪、杨颙全都坐在下面,每一个人气定神闲,却都在酝酿如何问倒秦不疑。
“晋公屯兵百万,将列千员,龙骧虎视,傲啸天下,又以卑贱之身窃取晋公,难道欲效仿王莽?”蔡家家主蔡讽缓缓的起身,老态龙钟的模样,但是眼内却是精光内敛。
秦不疑头也未抬,只是轻轻笑道:“当年周公忠心耿耿辅佐成王的时候,有多少流言说他怀有篡位的阴谋?但最终人们还是看出了周公的忠心赤胆,高尚品格;
当年王莽辅佐也不过九岁的西汉平帝,表现得多么谦恭敦厚,礼贤下士,被天下人称颂,可又有谁知道他后来居然会篡位自立呢?”
秦不疑就曾言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这早就在天下流传,不过此时言语不是对这些名士说的,而是对大殿外聚集的荆州士子和百姓说的。
蔡讽讪讪一笑,缓缓坐了下来。
庞家的庞德公悠悠笑道:“晋公这是自比周公呢。
当天子罹难,晋公迎天子与洛阳,虽三尺童蒙,亦谓彪虎生翼,将见汉室复兴,可晋公却弃天子与曹操,逐天子与许昌。
此时吾等尚可认为洛阳残破之故。
但是当晋公诛袁术,败袁绍,重修洛阳,立扶汉之大旗,朝廷旧臣,山林隐士,无不拭目而待:以为拂高天之云翳,仰日月之光辉,拯民于水火之中,措天下于衽席之上。
却未想晋公窃公爵之位,独霸洛阳为晋之都城。这难道是周公之为?”
秦不疑哑然而笑缓道:“帝太甲既立三年,不明,暴虐,不遵汤法,乱德,于是伊尹放之于桐宫。三年,伊尹摄行政当国,以朝诸侯。帝太甲居桐宫三年,悔过自责,反善,于是伊尹乃迎帝太甲而授之政。帝太甲修德,诸侯咸归殷,百姓以宁。”
秦不疑缓缓念诵起来,众人的脸色皆是一变。因为秦不疑背诵的乃是商汤右相伊尹方太甲与桐宫之典故。
而对于伊尹,汉之大儒皆将其定性为忠臣良相。
秦不疑横扫了众人一眼,语气慢慢加重道:“天子有不明、不尊法,乱德知行为,古之贤相也可放逐让其自省。
如今天子移架许昌乃是自己之选,此天下皆知,诸公却以此诘责与我,岂不可笑。
当今天子虽非太甲,但是大汉却疲敝之极,诸侯割据,民生疲敝,世家自立,有不知可之地为祸。
天子幼被董卓所挟,又被李榷郭汜等人挟持,虽有天时,亦有人为。
如今天子心有疑虑,我岂能束天子与身边。
况且洛阳虽新修,百姓十不存一,四周关卡荒废,我与关中击退鬼方,安抚西凉部族,重修潼关,北有草原胡人,,北之关卡新修不久,天子岂能入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许昌便是王廷,天子居之何妨?在诸位眼中,难道曹操是奸佞之臣么?
诸位皆是汉之忠臣,我为天子伐董卓、灭匈奴、诛袁术、败袁绍之时,诸位何在?怕是在这襄阳饮酒作诗吧。
天下若无我秦不疑,不知有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秦不疑的语气骤冷,大殿众人的脸色难看。
而殿外的士子、百姓则是窃窃私语起来。
“都言秦不疑乃是叛逆,可若非有这秦不疑,这天下怕是早就分崩离析了。”
“是啊,听说洛阳刚刚修建,天子想要西归洛阳,却被限制于许昌,这曹操挟天子令诸侯,天下皆知啊。”
“我荆襄九郡的世家大族都在花天酒地呢。看来这秦不疑并非凶恶之徒啊。”
大殿外的议论声让荆襄九郡的世家大族脸色难看之极。
他们放开城主府,让襄阳士子、豪族和百姓前来观看,就是为了落秦不疑的脸面,让其当众出丑,可是现在他们却落于下风。
面对这一番情况,杨家的杨仪直接起身道:“吾等皆是世家,祖上皆有名之人。
我主乃大汉宗室,北地曹操是相国曹参之后,听闻晋公不过是黄巾余孽,黄巾荼毒天下,晋公在北地实行的法则也是屠杀世家望族,此乃是贤臣之所为?”
秦不疑脸色一沉,这些人是要从自己的身世出手,
第三百六十章突然出现的女子()
秦不疑看了下杨仪,当下冷笑不止道:“高祖起身亭长,而终有天下,我虽然起于微末,却得天子敕封,迎娶汉之公主,被敕封晋公,岂可被尔如此辱没。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公小儿之见,也敢在此地卖弄。”
说道这里,秦不疑起身扫了下外面的百姓高声道:“我北地之制均田亩,让天下百姓皆有田地可种。
府兵制保证士兵的利益,让士兵无后顾之忧,让勇士不会流血再流泪。
保甲制度让百姓结社而居,互帮互助。
国人制度更是让人人皆可为龙,人人皆可为王侯将相。
我晋地制度均衡天下之才,利百姓、利士族、利士兵、利大儒,唯独不利夸辩之徒,虚誉欺人之辈。”
秦不疑说道最后,声音阴沉暴戾,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难看起来。
外面的人对晋地的制度虽然知晓一切,却没有想到竟然如此清楚,如此实惠。
在大殿之外的百姓更是生出向往之心,那些士兵心中一惊,没有想到士兵还有这等好处。
马家的马谡起身盯着秦不疑道:“晋公所言不过是强词夺理,均非正论
晋地只有暴戾武事,请问晋公和麾下众文武治何经典?”
秦不疑看到是马谡厉声斥责道:“夸夸其谈之辈,我洛阳皇家书院有藏书数十万卷,皆是上古经典,而我麾下文臣皆是治国理政之辈,寻章摘句,世之腐儒也,何能兴邦立事?
且古耕莘伊尹,钓渭子牙,张良、陈平之流。邓禹、耿弇之辈,皆有匡扶宇宙之才,未审其生平治何经典。
素问马家马良和马谡皆贤才,如今一看,你马谡也不过是区区于笔砚之间,数黑论黄,舞文弄墨的书生罢了”
马谡听到这一番贬斥,顿时涨红了脸庞。
“晋公,所言之人,皆上古大贤,五百年方可出一人,岂能言与世间,敢问晋公如何才非书生之言?如何又是忠臣?”
荆襄八俊之一的范康直接道。
“忠君爱国,守正恶邪,务使泽及当时,名留后世;为家国天下,不避流言,忠直而谏,此为忠臣。
惟务雕虫,专工翰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此为书生之言。
为求清流之名,为博世间称赞,故高谈阔论,出惊骇之语,此我小人也。”
秦不疑语气凛冽,面对众世家之言诘责,或谈笑风生,或厉声呵斥,或引经据典,将众文武驳的哑口无言。
而大殿外的百姓和士子听的震撼莫名。
他们早已经知晓秦不疑战功赫赫,却从未想到此人竟如此博学,将荆襄九郡的士族驳斥的哑口无言。
一时间他们对秦不疑、对晋地的感观有了颠覆性的认识。
时值中午,众人皆无法驳斥到秦不疑,反而让秦不疑在荆州名声大噪,更有人将众人的言语记载为册,传之天下,让襄阳之论成为天下美谈,亦让人更了解了晋地的政策。
刘表坐在上方,见到荆襄九郡的世家大族皆在言语中无法取胜,心中也是哀叹了下,当下便笑着道:“君等以唇舌相难,非敬客之礼也,不必再议论了,晋公独身一人而来,怕也非与吾等争论学问吧?”
刘表笑道中,世家大族的众人却是又气又无奈,心绪难平。
就在此时大殿内侧忽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声音。
“小姐,这秦恶魔很像是昨日的秦洛公子呢。”
“小姐,小姐,不好了,这秦恶魔就是拿秦洛公子。”
这声音虽然细微,可在场之人皆是高手,如何逃得出他们的耳朵,一时间人人脸色皆变。
刘表目光更是阴沉下来,他正要询问秦不疑正事,那里容许他人捣乱,尤其是大殿内侧女眷,这等场合还不允许女子出现。
秦不疑昨夜的一剑已经显露出了自己的势力,今日言语,更显露出莫大的学问,谁让敢当面如此言语他。
更何况秦不疑拜见刘表,都是按照拜客的礼法,若是他们失了待客之道,怕是要被天下人嘲笑。
刘表忍不住呵斥起来:“谁人胡言乱语,给我杖毙。”
众人纷纷让开,只见在后面一个丫鬟脸色惊慌。
而她身边的刘表之女脸色羞怒中挂着悲愤,目光愤恨中似有泪水的盯着秦不疑。
秦不疑见到这女子,目光微凝,露出苦笑之色。
刘静姝则目含愤懑委屈之色:“晋公不是说自己身高八尺、宽八尺,可以生吞人么?”
“晋公不是说自己北地逃难而来的孤家寡人么?没有想到天下霸主也是这等无信无义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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