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履奇缘之云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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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履奇缘之云华传-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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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零肆零初涉红尘() 
回到止水峰;见碧瑶正坐在池边和墨云华喝茶;炼缺走上前去;挨着碧瑶坐下,“姑姑;让你久等了;我在峰顶遇上一位友人;多聊了会儿。”

    碧瑶温柔笑道,“我也刚来;待一会儿便走。炼儿;你可有你爹爹的消息了?”

    炼缺想到墨云华已知留云的真实身份;此时再作隐瞒并不妥当,他跪在地上,恳切道;“姑姑,炼儿对不住你,你悉心爱护我多年,我却不曾说出实情,其实,爹爹他……”

    碧瑶一听到炼缺吞吞吐吐的说起留云,面色焦急,“炼儿,留云他怎么啦?”

    炼缺温吞道,“姑姑,爹爹他并不是散修,他……其实是归墟修炼两千多年的青蛟,他当年受人所托收留了我……为了替我医治眼睛不得已去了青莲峰……当时情景……爹爹也并不是有意隐瞒姑姑,只是人妖殊途……他也是迫不得已,我想他与姑姑是真心相交,这点做不得假……”

    碧瑶大惊失色,半晌才回道,“这怎么可能……不!不!炼儿,我当初完全不曾从留云身上感受到半点妖修气息,你说的……当真?”

    “爹爹曾在归墟一处仙岛受到高人点化,激发了体内的真龙血脉,得以吸收太阴之力洗涤妖身,所以他体内灵力几近纯净,没有多少妖元外露,出归墟之时,他用了些秘法掩饰……一般人是无法看出他的真身的。”

    “青蛟?!”碧瑶喃喃道,“炼儿?当初留云拿回来的那副……蛟骨……”

    “那副蛟骨我也不知爹爹从何处得来……他并没有与我说明……碧瑶姑姑当年说得那样怕人,我也很是担心,爹爹他一心向善,不忍杀生,我也曾担心他做了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可是当年我们不都见他身形完好的回来了不是?那是不是就说明他并没有……”炼缺道,“且我十二年前去归墟寻了他一回,爹爹当年应该是去了灵蛇岛静修,那里还有他留住过的痕迹,只是我并没有见到他,不知他到底去了哪里。”

    “灵蛇岛?”碧瑶急急问道,“灵蛇岛在哪里?炼儿,你快快告诉我!”

    “姑姑,你不怪爹爹吗?毕竟……”

    碧瑶面有忧伤,“我为何怪他?就因为他向我隐瞒了身份?我现下只是担心他的下落……这些年他音信全无,也不知到底如何了?”

    炼缺安慰道,“姑姑放心吧,爹爹修为精深,当年他渡给我五百年真元也好好的,这回也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我过段日子便去寻他,说不定他只是不忍打搅,寻了个清静处闭关呢。”

    碧瑶急道,“炼儿,我恰好出关准备出门云游,这便去归墟的灵蛇岛寻寻他,你现在修为尚浅,归墟海兽众多,就不要去冒险了。”

    “姑姑……”炼缺大为感动,“爹爹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福气。”

    “炼儿,留云虽是妖修,心胸气度却比我辈修士还要强上许多,我怎会因为一个身份对他另眼相看?”碧瑶道,“我这便离去了,先去灵蛇岛看看。”

    “姑姑若得了消息请告知我一声。”

    “嗯。”碧瑶郑重答应后翩然离去。如今,在她心里,对留云何止朋友的情分?这些年,她时常在静夜时分想起离别那日留云的音容笑貌,两百年来,她的心头一次因为一名男子隐隐泛起圈圈涟漪——是了,就是那位风清月白,温润如玉的男子……让她平静无波的心忍不住生出对情爱的冀盼……即便知道了他是妖修,在她心里,那份美好的印象依然不能减淡一分一毫。这些年,她一直默默告诫自己要克制对留云的思念,她明白放任自己的心性将会引火**。可是此刻……当她听到炼缺说留云有可能就在灵蛇岛的时候,却再也管不住自己,只想不管不顾立刻飞到灵蛇岛与心中想念了几十年的男子相见。

    炼缺依依不舍的送走了碧瑶之后也准备下山。

    墨云华将他招到身边,道,“炼儿,师姐先才说起你自幼处在深山远离人世,既如此,此回为师随你一同下山吧。”

    “师父?”炼缺不想墨云华对他关照到这个地步,他还从未听说哪个师父亲自带着徒弟出门游历的。毕竟两人修为差距甚大,若是带着自己出门,墨云华定有许多不方便,遂道,“师父不用为我担忧,我自会小心谨慎。”

    墨云华道,“无妨,为师正欲去北域外海寻些寒冰,先一路同行,到了北域以后你便自去。”

    “是。”炼缺按下心中喜悦点头答道。

    师徒二人商定之后朝外门飞去。炼缺鲜少出门,此回能有个机会与墨云华同行,兴奋异常,也想趁机在墨云华面前表现一番,邀请道,“师父上我剑来,我载师父一程如何?”

    墨云华原本跟在炼缺身侧御空飞行,得了炼缺的邀请随即跃上飞剑与炼缺共乘一剑。炼缺站在剑头操控着飞剑,想着真的有了这么一天,自己与墨云华同乘一剑遨游天际,顿时豪气立生,大感快活,直想吼上两嗓子。

    师徒二人出了外门在坊市停留一阵便往北方飞去。这一路上,沿途皆是连绵不绝的高山大川,从高处俯瞰,让人生出一段气吞山河的豪情。各大小门派坐落其间,空中经常见到往来修士。墨云华寡言,一路无话,不如当年和碧瑶一同骑鹤那样相谈甚欢。

    飞行两天之后炼缺灵气消耗颇大,墨云华见状道,“炼儿,收了剑吧。”遂打出一道壁界护住炼缺带着他一块继续前行。

    又过了几日,两人到了东域与北域的界河衍水。衍水浩浩汤汤,波涛不尽,繁育几万年,两岸冲刷出大片的平原,土地肥沃,大小国度散落其间。

    墨云华择了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落下云头,这里傍着衍水的东岸,是东岸最大的国家衍周国。到了凡人聚居的地界,墨云华嘱咐炼缺不要随意动用法术,这里不比坊市,多数人并没有见过修士,贸然动用术法容易吓到旁人。

    两人行则数日到了衍周国的都城大燕城。大燕城繁荣数百载,濒临衍水,河面往来商船无数,城中街铺鳞次栉比,人来人往十分热闹。炼缺头一回来到凡世的都城,看到什么都倍感新奇,奋力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恨不能将每个店铺街面看个透亮。墨云华对他的孩子心性颇感无奈,只得追随在后。

    此时远处临街的酒楼的窗台边坐着一位男子正对着窗外翘首观望,远远便看到了那师徒二人。他二人湮没在人群之中,虽无华服加身,却风姿隽爽,在人群之中格外引人注目。男子回头对着旁桌同行之人轻笑道,“今日皇城里来了两位妙人!”

    ……

    炼缺兴致勃勃的走街串巷,将墨云华甩在了身后也不自知,无意间竟来到一处烟花地。红楼上正倚着几名轻纱隐透的曼妙女子,见到街面上来了位韵纵天资,如玉无双的青衫男子,纷纷朝他挥袖示好。

    炼缺活了几十载,从未涉足红尘,并不知人世间还有红楼女子,这等当街被人示好的仗势着实把他吓了一跳,立马顿足,臊得满面红霞无处遮掩。楼上众女子见他比之未出闺阁的女子还要娇羞,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示人,观他面容不过二十出头,想必是哪家家规严厉不曾出门风流的公子哥儿,便起了戏弄之心,娇言软语的冲他喊道,“小哥,看姐姐这里!”

    一名倚在栏杆上打扮得有些风骚泼辣的女子更为直接,冲炼缺调笑道,“小哥,你长得好生俊俏,竟把我们这群姐妹都比了下去。来姐姐这处吧,让姐姐好生j□j你,定教你乐不思蜀。”

    炼缺不曾料想这里的女子竟如此豪放,脸一怔,不知如何自处。

    墨云华随后跟到这里,见炼缺一脸难堪的杵在街道中央,轻声斥道,“炼儿,你怎的走到这处来了?”

    炼缺看到墨云华,如同见到救星,欢喜道,“师父,你来了,这是哪处?”

    “烟尘之地。”

    那群倚在香阁的红楼女子见街面上的又多了一名相貌俊美的男子,更热情了些,纷纷抛出手中的绢帕。墨云华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们一眼,转过身领着炼缺从原路折回,只留□后一片追捧呼唤之声。

    炼缺默默跟在身后,无所适从。墨云华见他这般不自在,淡声道,“你初入人世,心无尘垢,这等红尘俗事莫要上心,只管心中清静就是。”

    正值正午,两人离开此地前往一处酒楼。酒楼的小二迎面见到两人人,将他们客客气气引到了二楼。二楼原本是个雅厅,依着名仕之风布置得清雅古朴。厅里有四张桌子,三张桌子上都坐满了人,正在高谈阔论。炼缺心知墨云华喜净,见楼上人多,对小二说道,“此处人多,可否替我们换个地方?”

    厅里靠窗台边坐着的一名男子彬彬有礼的说道,“这两位公子,我观你们面容不俗,若有雅兴,何不就座,趁此交个朋友,我们今日得闲正在此处论道,你若愿意,也可参与。”

    墨云华打量了一眼说话之人,见他身着绛色窄袖长袍,脚踏蟒纹靴,梳着文士髻,髻上穿插一根紫玉笄,两端各垂下一颗允耳,腰间佩挂一枚通透碧玉,妙有姿容,气宇轩昂,谈笑间自有一分雍容贵气,知他定是人间贵胄,出身不凡,又见小二一脸难色,想必先才小二是受此人所托将自己迎上来,道,“勿须劳烦,就在此处吧。”

    小二见状匆匆拜谢。

    随后,墨云华与炼缺落座。那名为首的男子含笑示意。墨云华略一回礼,点了一壶清茶,三道素菜。小二得了吩咐径自去了。

    不多久,小二风风火火将菜布上。墨云华辟谷多年,并无口腹之欲,只随意吃了几筷子,兀自喝起茶来。

    炼缺还未辟谷,对酒楼的小菜倒是赞不绝口,吃得滋滋有味。

    墨云华道,“炼儿,你入世之后,莫要生出太多贪玩之心,需怀着一刻悲天悯人之心,时时体察世间冷暖,与人施惠,不得心生歹念,更不能杂尘拂心,扰了自己清静。”

    “谨听师父教诲。”

    “吃吧。”

    此时,旁桌的十多名男子正聚在一起清谈治国之道,这群人端看装扮便知皆是文士之流。

    其间,一名男子起身朗声说道,“舜问尧天子之道,尧曰,‘不敖无告,不废穷民,苦死者,嘉孺子而哀妇人。’舜不敢苟同,曰,‘天子之道,以天地效法足矣,天德而出宁,日月照而四时行,若昼夜之有经,云行而雨施矣。’天地,自古为尊,治国之道,效法天地无为足矣。”

    话刚落音,先才那名为首男子捧起酒杯轻啜一口,道,“无为之道,修身自省可为,治国治军却稍嫌软弱。”

    另一名男子附和道,“我亦不能苟同,天地之内,万物皆有法度,皆按各自的法则运行,怎可说是无为?治国之道,亦在这天地道法之内,须得因道全法,才能君子乐而大奸止,成就至安之世。”

    “何为因道全法?”

    “古之全大体者:望天地,观江海,因山谷,日月所照,四时所行,云布风动;不以智累心,不以私累己;寄法乱于法术,托是非于赏罚,属轻重于权衡;不逆天理,不伤情性;不吹毛而求小疵,不洗垢而察难知;不引绳之外,不推绳之内;不急法之外,不缓法之内;守成理,因自然;祸福生乎道法,而不生乎爱恶;荣辱之责在乎己,而不在乎人,此为依天道而法治。”

    为首那名男子侧耳倾听,良久起身,道,“说的好!治世之道,智者先行,勇者其次,普天之下若都是些无为无欲之人,如何成就国强军勇之势?”男子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提着酒壶巡回走了一圈,晃身来到墨云华桌前,轻巧笑道,“这位公子好面生,是才来到大燕城的?”

    墨云华点点头,并不作答。

    “既如此,这杯清酒算在下为公子接风。”男子随之一饮而尽,“在下宋席殊。”

    先才还谈论得热闹的一群人见宋席殊转到那两个陌生人桌前,皆是一惊。他们这一日下午得到宋席殊的召令前来此处聚会,本来相谈甚欢,哪知宋席殊突然吩咐小二将两位陌生人引上二楼,此后更是亲身示好,频频回望。而来的两人衣袍素净,一看便知不是高门子弟,至多就是个乡间秀才之类,对宋席殊此举颇为不解。

    那厢,墨云华对宋席殊的示好十分冷淡,仍兀自喝着茶。宋席殊不以为意,转身替炼缺倒了一杯酒,道,“这位公子远道而来,还不知名讳,这杯酒算在下为公子接风。”

    炼缺对宋席殊的友好不知如何推拒,喝过那杯清酒,道,“在下名炼缺。”他侧一眼见墨云华微微皱了皱眉,知道墨云华不喜他饮酒,垂下了头。

    宋席殊早在他师徒二人踏入酒楼之前便在大街上见着了他们,只觉得这两人长相俊美,气质甚是出尘,加之一身素衣素袍,铅华洗尽,若飞仙登临,让他忍不住一再观望,心生结交之意,遂不在意墨云华的冷淡,径直问道,“炼兄,还未请教你身旁这位兄台的高姓大名?”

    炼缺看了墨云华一眼,见他并没有生出反对,道,“这位是我师父墨云华。”

    宋席殊又替自己倒了杯酒,浅酌一口,掇了把椅子坐到墨云华跟前,笑道,“既是炼兄师父,我便叫一声墨先生吧。我先才从窗口望去,一眼便见到墨先生,气宇高华,让人见之忘俗,敢问墨先生,对我们先才的治世之理有何评断?”

    墨云华淡声道,“治世之道,有法有度,择一适者即可,毋须强辩。若以无为之道治国,需以天地为宗,以道德为主,以无为为常。先明天而道德次之,道德已明而仁义次之,仁义已明而分守次之,然后才有因才受任,辨明是非,赏罚分明,各司其职,各安天命,这才是上古所言的无为之道。”

    宋席殊略一思索,浅笑道,“墨先生主张无为之道,定是出世之人吧。”

    墨云华点点头。

    宋席殊继续道,“二位来京城所谓何事,今日相逢也是一场缘分,若是有难处,不妨说说,我说不定能帮衬帮衬。”

    炼缺道,“我们只是途经此地,并不打算久留。”

    宋席殊闻言挽留道,“既来到京城,何不好生游玩几天,大燕城也算的上是当今世上第一大都城,炼兄错过此地就不觉得遗憾?”

    炼缺心中一动,他何尝不想观观人世百态,便朝墨云华望去。

    墨云华点点头。

    宋席殊见师徒二人有此意图,趁热打铁道,“二位若不嫌弃,可去在下舍中暂住,我观墨先生是个好清静之人,客栈酒楼还是嘈杂了些。”

    墨云华拒绝道,“不劳宋公子费心,我们自有去处。”

    宋席殊本欲与墨云华相交,哪里肯轻易放过,自然是摆出自己的各种便利之势加以游说,将炼缺说得心意浮动,频频求望墨云华。

    墨云华最终点头同意。

    宋席殊此举倒是让与他同来之人纷纷侧目,虽然宋席殊素来好风雅,在名仕之间风评不错,待人又十分随和,可像今日这样百般示好大家也是头一回见到。

    此刻,这群人接到宋席殊的眼色,纷纷借口离席,不多久,二楼便只剩下他们三人。

    宋席殊见事成,忙唤来车马请这师徒二人上车,打道回府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治国的道理

    我是不赞成无为之道的

    我更认可法家的思维,所以我赞成文里宋席殊的观念

    我偏向于韩非子对人性本恶的说法

    觉得人出于一种本能,是自私自利,好逸恶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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