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眼前的这些事,李蔷倒并不会盲目反对凶邪之气的说法,开口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不瞒你说,我们下午已经去医院探望过楚丽玲大姐,她的病情确实不容乐观”她犹豫了一下,美眸注视楚天机道,“我们也想早点破案,可是我们也需要时间!”
房间之中大家都低头不语,谁也不是神仙,探员更不是神仙。这么复杂离奇的案件,半年时间都没有破,总不能今天说破就破了。
“我不是要给你们更大的压力,而是希望你们拿出更多的手段!”楚天机霍地站起来,双目回应李蔷说道,“你有没有想过,犯罪嫌疑人为什么上午刚把丧门钉放在公墓,下午又匆匆拿走?”
“对呀!”李蔷一双杏仁眼中,猛地就是一亮。
在场的都不是蠢人,几乎不用思索,梅士兵就兴奋道,“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已经找到新的犯罪目标,他想要再次出手!所以这才取走丧门钉,想要再次作案!”
楚天机摇头道,“照我的分析,他不会再作案了。他的凶器已成,不需要再作案。”
“这就有了第二个可能!”这回是陈笑笑抢先道,“犯罪嫌疑人处心积虑杀了五个人,而目的只是诅咒的话,显然要诅咒的那个人非常强大,否则直接杀死这人就是。同时我推测,这个被诅咒的人不但强大,而且这丧门钉也不太容易放置,可是在今天下午,犯罪嫌疑人却突然得到了放置丧门钉的机会,所以这才匆匆忙忙又把东西取走!”
陈笑笑说出的可能性更强,更能被大家所认同。
楚天机也是这个想法,“丧门钉虽然有诅咒的能力,可是别忘了这件法器是很容易失去力量的,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其钉在别人新建的房屋之中!同时钉下的日期也很重要,最佳的日期就是开工、上梁、封顶和入住这几个时间!”
听完这些,排查范围再次缩小。李蔷立即安排道,“所有人注意,抓紧时间带胡大姐回局里做画像,同时通知所有的警探所,连夜排查市区郊区所有在这两天开工、上梁、封顶和入住的建筑工地,寻找那个格子西装的男人!”
要案六组整个行动了起来,本来他们一直都找不到方向,而现在楚天机为他们指明了方向。
在这个案件中,大家都知道楚天机提供的这些思路至关重要,李蔷在临上警车之前,还郑重的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楚天机还是败类脾气,不客气道,“我可不是帮你们破案,我是想赶紧找到丧门钉!你真的想感谢,就找到立即通知我!”
李蔷道,“一定。”
细雨迷离,朦朦胧胧,把整个海州市都笼罩在其中,让人的心情都阴沉沉。
红色甲壳虫车在小雨如梭中,把楚天机送到市人民医院,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陈笑笑也并没有离开。
走进疼痛科病房,楚丽玲的老公常福海就迎了上来,低声忙问,“怎么样!”
“差一点就拿到凶器,可是被他逃走了。”楚天机懊恼一句,问道,“我老姑怎么样?”
常福海泄气的摇摇头,“小天,你给她打的金针,现在已经全部变成了漆黑一根。邪气真的很强,重新打一次金针有没有用?”
“没用的,压不住了。”楚天机看着床上已经陷入昏迷的楚丽玲,眉头紧皱。金针变成黑色并不是说明凶邪之气流了出来,而是说明这金针镇压之力,已经基本失去!
常福海也没啥主见,团团转道,“跟她说了多少次,遇到这些案子不要冲在第一个,她就是不听!你说,她一个女人这么积极干什么?”
正在说话之中,外边两个穿白大褂的走进来。原来医院到了下班时间,于赞谦要下班了,心里惦记这个事,就叫了于方河来看看。
让人想不到的是,于赞谦和陈笑笑认识,走进来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看见陈笑笑。陈笑笑主动点点头,道,“于伯伯,楚天是我朋友。”
于赞谦这才点点头,微笑道,“这小伙子不错。”
很显然于赞谦误会了,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时间解释,于赞谦已经带着于方河走到床边,两人翻开楚丽玲的眼皮看看,又摸摸脉搏,最后都是摇摇头。
没一会,两个人都离开床边,于赞谦对常福海道,“家里还有什么人没来?让他们都来看看吧。”
于赞谦这样说,就是让大家来见最后一面,准备后事的意思。
常福海一听就眼圈红了,道,“儿子还在沪城上大学,这事情太突然了,你让我怎么跟他说呀”
于赞谦叹息一声,又问道,“小楚,你有什么办法?”
楚天机道,“现在等警方的消息。”
于赞谦点点头,拍拍楚天机道,“等你忙完了记得回头找我一下。”说完对着陈笑笑也点点头,就离开了。
于方河临走道,“我值班,有事可以找我。”
他们一走,常福海道,“小天,也别耽搁了,赶紧通知你爸,说不定还能见上一面。”说着他又眼泪滚滚。
正在说话之间,他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号码,是乡党委议长,他赶紧抹了眼泪接电话,就听对面说道,“常乡长,我是受人之托来邀请你呀。朱桥村支书朱齐全新房明天上梁,请你出席呀。”
常福海带着哭腔道,“我的赵议长哎,我现在哪有时间去吃上梁饭。”
第38章 以恶制恶()
给常福海来电话的是小河子乡的一把手,乡长赵国忠。
他出面帮下边朱桥村的一个村长邀请常福海明天去吃上梁饭。不过问明这边情况,那边赵乡长就不强求了。
毕竟人家老婆都快不行了,赵乡长安慰了几句,又说第二天上午一定派人来探望,这才挂断电话。
常福海接完电话想到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走过来道,“小天,要不你们先去医院食堂吃点晚饭,不管怎么样也要吃饱饭啊。”
刚才常福海接电话走得挺远,不过楚天机是修炼之人,耳朵超级好使,开口问道,“姑父,刚才电话里是什么人家上梁啊。”
“上梁?”陈笑笑听见这两个字也注意了,眼下他们正找这些上梁动土之类的人家,当然特别在意。
常福海并不知道楚天机目的,解释道,“是我们小河子乡下边的一个村长,他家明天上梁,叫我中午去吃饭。那个人在村里就是一霸,我不想招惹,就算是你老姑身体健康,我也不想去。”
楚天机好奇问道,“既然是村里的恶霸,为什么还让他做村长?”
常福海道,“小天啊,你刚走上社会啊。农村基层工作也不好做,很多村民文化素质不高,他们也不跟你讲道理。就像计划生育工作、征地用地工作,都很难开展,如果有一个厉害点又听话的村长,就好办许多。”
陈笑笑道,“这不是以恶制恶嘛?”
常福海道,“对!就是以恶制恶,再说了,你说乡长为了一个村长来请客,这说明了什么?”
陈笑笑没说话,看上去在思索什么。
楚天机对农村基层工作没兴趣,再次问道,“如果这个恶霸欺人太甚,有人想要报复他,会用什么办法?”
“有人想要报复朱齐全?”常福海失笑,道,“谁敢?这朱齐全在村里做村长十八年,他三个儿子全部都是身高体壮,大儿子大媳妇原先都是屠宰户,二儿子组织了护村队,三儿子是村里会计,朱齐全自己又跟乡里关系不错,谁敢报复他?”
常福海说完道,“我去食堂买饭吧,你们想吃什么?”
“随便。”楚天机随口应了一声。
常福海走了,陈笑笑问道,“怎么,你怀疑那个村长就是被诅咒的对象?不会这么巧吧。”
楚天机目光一抬问道,“你相信不相信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陈笑笑犹豫道,“信,可是这也太巧了。”
楚天机道,“我们正在寻找建房子的人家,刚巧就听见有人上梁!这是巧,也是一种缘分!世上很多事,都巧到让人无法相信,就好像有一只手在掌控,天道循环。最重要的,现在我们什么忙都帮不上,就算白跑一趟,也不亏什么。”
陈笑笑被他说的意动,不过口中却道,“怎么不亏,汽油费算你的!”
楚天机道,“你可真够精明的。”
陈笑笑道,“本姑娘人员工资还没跟你算呢!”
正在他们说话间,病床上楚丽玲突然醒了。病情还在加重,她一醒来就叫右手疼,现在她已经没有力量像白天一样大呼小叫,更多的时候在痛苦呻吟。
陈笑笑看看了手机,秀眉大蹙,“才六点半就发展到右手,你说的没错,她拖不到明天中午。”
楚天机听老姑在那受苦也觉得揪心,一摆手道,“走!”
两人刚走出电梯,就看见返回的常福海,手中提着塑料袋,里边装的饭。
“你们干什么去,先吃点吧。”
“带着好了。”楚天机接过塑料袋,跟陈笑笑跑了出去。
上了车,陈笑笑拿出手机放在车前定位,她没有去过朱桥村,不过她是记者,去过的地方多了,并不怕迷路。
“楚天,你怎么不叫你姑父跟你去,他不是认识那个朱齐全,或者先让他打一个电话。”陈笑笑启动汽车道。
楚天机道,“他没啥主见又胆小怕事,跟我性格不合,我要跟他说指不定又要啰嗦半天。”
陈笑笑丟来一个白眼,道,“合着我就好欺负是不是?”
楚天机嘿嘿笑道,“大记者,谁敢欺负你呀,看见你脸都绿了。”
“我不管,这次事情完了以后,你非得接受我的采访。”
“好好好。”楚天机答应的爽快,心说到时候糊弄你一下就是。
小河子乡是海州市郊区的一个乡,朱桥村却又是小河子乡最偏远的村子,所以车程最起码一小时。
据说也有捷径。
不过眼下又是天黑又是下雨,陈笑笑也不熟路,当然是走大路比较安全。
陈笑笑开着车,楚某人就没心没肺的吃晚饭,食物的香味传来,陈笑笑心中大恨,这个败类太过分了,明明是他家的事,本姑娘饿着开车,他倒好,吃的呱唧呱唧作响。
陈笑笑越想越饿,听见那边吃的开心,她猛地扭过头,杏眼非常不满的瞪了一下,道,“吃独食害毒疮!对赶车的也不能这样吧,太不人道了!”
楚天机道,“可是我不会开车啊,要不我喂你吃?”说着,这厮还真的夹了一筷子菜,递了过来。
陈笑笑道,“我要吃鸡腿!”
楚天机道,“哪有鸡腿,要不把我的腿给你吃?”虽然这样说,他倒是找到一块煎鸡蛋,夹了一大块,递了过来。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毕竟饿了,陈笑笑还是张大嘴,把那块鸡蛋咬进口中。
车开了一会,天空中的雨小了很多,陈笑笑也开的顺畅。不过好景不长,开着开着,前方的车越来越多。
没一会,车已经堵的没法儿前进了。
小雨之中,一排边儿的红色尾灯乱闪。
“我先吃点儿。”陈笑笑赶紧抽空接过盒饭。
楚天机打开车窗,外边一个穿牛仔服外套的小伙子去前边看情况的刚巧走回来。
楚天机问道,“兄弟,什么情况。”
“据说前边发生交通事故,好像还是连环撞,估计要堵一阵子。”小伙子说完回去自己的面包车里。
楚天机回头道,“堵车了,什么连环撞。”
陈笑笑道,“没事,我们向前挪一会儿就成,前边路口就转弯了。”
甲壳虫跟着车流向前移动,果然没一会就挤出车流,上了小路。
不过让人郁闷的是,因为大路堵了,小路上也增加了几倍的车,车开得跟蜗牛一样。
眼看快要到朱桥村了,前方的路又堵了,只不过这次不是事故,是人为的,“开车从我们村过,交钱!”
第39章 朱桥村护村队()
眼看前边就是朱桥村,却又被堵住,楚天机心中焦急,下车查看。
夜幕下的小雨淅沥,雪亮的车灯中,可以看见狭窄的小路中央放着两张长条凳。一张凳子上坐着一个老头,另一张凳子坐着一个老太,都是白发苍苍,穿着雨衣,微微颤颤。
这二老就跟当年张飞横矛当阳桥一样,堵住了一左一右两道车流。
通往朱桥村的方向,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正堵在路上,刚才见过的那个牛仔夹克的年轻人和他的朋友正在跟一群胳膊上套着红袖章的人掰扯。
“过个路还要收费,国道堵了,你们就借机收钱,你们这不是趁火打劫么?”
“趁火打劫怎么了?谁叫你们从我们朱桥村的路走,我们村的路,凭什么给你们走?”红袖章领头的是个大烟鬼,一开口门牙又黑又黄,他很是嚣张。
面包车上的年轻人道,“你们村的路?土地都是国家的!”
大黑牙冷笑道,“土地是国家的,可路是我们村里花钱建的!是给我们村里的人建的,你们想要走,给钱!”
年轻人道,“你们乡是出名的贫困乡,哪有钱修路?建路的钱也是国家拨款的吧,你们有什么权利收费?”
“总之在我们村就要收费,我们有权收,我们是正经的集体组织,给发票!”大黑牙粗声大气,一指肩膀上的红袖章道,“看见没,朱桥村护村队!”
他们这卡在路上,两边都已经停了一大片车,灯光中细雨纷纷,喇叭声响成了一片。
那两个年轻人也没办法,只好道,“老子连国家的过路费都不给,却要给你们,多少钱?”
看他们软了,大黑牙道,“小车二十,大车五十,你就给五十吧。”
两个年轻人顿时怒道,“你们村多长的路就要收五十,前边人家村也没有要钱!”
大黑牙道,“我们是贫困村,当然更缺钱,你就当扶贫吧。”
正在说话间,对面车道疾步走过来一个少妇,穿着职业化的短裙黑丝,身材很不错。虽然走得快,可步态很优雅。少妇挎着一个红色小包,道,“各位大哥,收费就收费,能不能快一点,我们是国道上交通事故的伤者,能不能让我们的救护车先走。”
大黑牙看那少妇样貌不错,口气也客气了许多,道,“大妹子,这些人的过路费难收啊,我们几个人要收两边车道的钱,很辛苦啊。你说我们村子集体的公路,凭什么给别人走?走坏了谁出钱修?”
黑丝少妇道,“是应该收钱我儿子在救护车里等着救治,很着急,你们通融一下,救护车前边的车,过路费都算我的。”
大黑牙一看这女人大方,点头道,“爽快,栓柱你去跟她统计一下,收了钱就放行。”
没一会,统计好收了钱,那边车道上的老头扛起长条凳,站到路旁边,让车辆通行。
大黑牙收回视线,对面包车里的年轻人道,“看见没有,救护车过都得收钱!你们给不给,不给就调头!”
年轻人也只有掏钱,递了一张五十的票子,道,“你们比黑社会还黑!”
大黑牙把手中的小发票撕了五张递过去,道,“在我们村里我们就是黑社会!”
正在说话间,那个叫栓柱的小伙子和黑丝少妇又走了回来。那女人盘着的头发都全湿了,站在小雨中,焦急道,“各位大哥帮个忙,救护车的后轮陷在坑里了,能不能帮忙推一下。”
大黑牙一听,双眼仿佛看见了一只肥羊,露出满口让人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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